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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朝堂是敵人(1/2)

作者:張圍
李玥神色凝重地說著,“這兩年朝中屢屢針對驪山,一年兩年也就算了,如果一直這樣這驪山還過不過了?”

嬸嬸準備好了茶水與吃食。

面對房相,一家人如臨大敵。

李玥看準備充分又道:“驪山與朝堂之間也該有一場談判了。”

話說得很有氣勢,下山的時候她還是挽著夫君的手臂。

華清池邊,熊大滿眼敵意地看著三河馬,繞著圈試圖尋找攻擊的機會。

只是三河馬揚起後蹄朝後一踢,熊大毫不意外地被一腳踹入華清池。

等這頭熊狼狽地從池水中爬上岸,再看去那馬已經昂著驕傲地頭離開。

熊大也不是沒嘗試著追上去報仇,可又能怎麼辦……跑又跑不過,要打?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夫妻倆下了山便走到村口,將驪山的主要經營事宜交給了小武和小慧,這位女主人便很少下山。

房玄齡見夫妻倆一起來,便躬身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見過縣侯。”

李玥先開口道:“房相不用多禮。”

隨後遞上一個木盒子,笑道:“這是自己家做的肥皂,還望房相不要嫌棄。”

房玄齡低著頭道:“老夫怎能收,這……”

張陽上前一步又將這一盒肥皂放到房玄齡手中,“房相,這是我們自家做的。”

與直接給予財物不同,是縣侯家自己做的肥皂外面是買不到的,價值意義也都不同。

房玄齡點頭將這個小盒子放入懷中。

夫妻倆坐下來之後,房相也重新坐好。

李玥從嬸嬸手中拿過一個水壺,親自給房相倒上一碗茶水,“這是今年的新茶,房相且嚐嚐。”

按說傳聞中縣侯的品行是個無禮的人,眼下夫妻倆這般熱情有禮,讓房玄齡莫名感到壓力。

少有在晚輩面前有這等壓力,眼前這對夫妻不容小覷。

心中暗暗給了一個肯定,房玄齡沒有拿起茶碗,而是先開口道:“近日聽坊間有人狀告驪山欺凌商賈,因為此事老夫要來過問縣侯。”

“房相,我們驪山一直以來只負責生產,對商賈之事很少參與,更不要說欺凌商賈了。”

李玥表現出來的氣勢很自信,也給了足夠的壓力,房相代表的就是朝堂,從驪山經營河西走廊,開始主張生產參與賦稅,驪山與朝堂就不可能站到一起去。

朝堂是驪山的對手,當家業足夠大的時候要面對的便是朝堂對家業的限制。

家業是夫妻倆一起打拼出來的,看在大唐的皇帝是父皇,李玥可以在情面上退讓一二,可朝堂一再要挾,驪山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伴隨著她的話語,強勢又帶著鋒芒的語氣講述著現在驪山的態度。

“驪山確實與商賈接觸,可驪山一直都是生產方,驪山拿出的是貨物,眾所周知驪山貨物價格低廉,而商賈哄抬價格之事常有,可這些事情都與驪山無關。”

房玄齡稍稍點頭。

李玥繼續道:“至於我們驪山欺凌商賈?這等從未有過的事,又從何說起,商賈之事乃是商賈,商賈之間的爭鬥,為何要裹挾驪山?朝中定會給我們家一個公道說法的,房相以為如何?”

張陽喝下一口茶水淡然笑道:“房相,我們驪山從年初就一直停產,到了如今工廠還在建設,並沒有拿出貨物去兜售,何來欺凌商賈,這等罪名我們驪山不背,希望朝中也可以給予佈告,說明驪山的態度。”

終於房玄齡拿出了茶碗,喝下一口茶水,此次來驪山不僅僅是為了欺凌商賈之事。

可面對眼前夫妻倆,房玄齡感受到的壓力卻是絲毫不少。

很難對付,這是房玄齡的第一個感受,隨後嘆息一聲,“此事經過朝中查問,若驪山與此事無關,自然會給一個答覆。”

李玥又道:“在關中,我們驪山的賦稅一直都是最多的,可朝堂屢屢針對,從田畝之事,再到賦稅,不知是何意思?”

房玄齡神色凝重,低聲道:“公主殿下,田畝與賦稅一直都是朝中大事。”

李玥的語調高了幾分,“房相說得不錯,可就算是頭等大事,我夫君因為太府寺的差事,鼓勵各個鄉縣種植蔬菜,各縣陽奉陰違,朝中視而不見,還請房相指教。”

儘管還是五月,晌午的陽光毒辣,房玄齡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太陽是燥熱的,風卻是涼快。

一邊是自上而下地熱,一邊又被冷風吹著,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房玄齡又道:“朝中沒有陽奉陰違。”

李玥頷首道:“那就請朝中號召各地鄉縣,讓他們支援我夫君太府寺卿的各項舉措,或許房相還在憂慮這項舉措的是好是壞,如今高陵縣藍田縣種植的蔬菜,兩地鄉民得到的益處難道還少嗎?”

“既然是有益處之事,以房相一心為社稷,匡扶天下正義的大度,也該鼓勵驪山和太府寺才對。”

張陽坐在一旁聽著,這個時候已經攔不住媳婦,這兩年她心頭一直憋著一口氣,當下是不吐不快,朝堂對驪山的針對太多了。

房玄齡也明白了,眼前的夫妻倆是來談判的。

見場面一時間下不來臺,氣氛也僵住了,媳婦唱白臉,自己這個縣侯也該緩和氣氛,張陽清了清嗓子笑道:“房相,我們驪山屢屢遭到朝中針對,這些年太過委屈,這才會有這些話語。”

不停搖著手中的扇子,張陽又道:“還望房相可以告知朝中,朝堂立足於社稷,也該保護驪山,我們家已經入不敷出,若朝中再針對,怕是無以為繼。”

“張侍郎。”房玄齡這一次用官名稱呼,又道:“裴行儉為何遲遲沒有訊息,安西都護府也沒見他的兵馬回來?”

張陽再給他續上茶水,“此事應該問許尚書,在下任職太府寺卿以來,很久沒有過問禮部的事了。”

“房相也不用太過擔憂,說不定過些時日就會有訊息了,不論怎麼樣梁建方多半也到了波斯,只是訊息來得慢,路途遙遠。”

張陽已經不是禮部尚書了,有些事情他不說也不好多問。

商賈之事說罷,夫妻倆沒有互相看對方,也沒有使眼色,倆人之間卻配合默契,天衣無縫。

房玄齡頷首道:“縣侯,公主殿下,朝中對驪山的限制也是為了保護。”

正想說話,卻見夫君先要開口,李玥又三緘其口沒有發聲。

“房相,驪山建設一直都是用於民生,我們的理想一直都是富強二字,關中要富強,中原要富強,大唐更要!”

張陽站起身走到房相身邊,“朝中不能只是限制驪山,更不能只限制太府寺,也該給予我們便利,不是嗎?”

“本著我們雙方都想要大唐富強的基調上,我希望朝中與驪山可以各自拿出一隊代表來進行談判。”

房玄齡還在思量著,沒有當即答應。

張陽又道:“如果驪山更富有了,離不開朝中的支援,將來驪山也可以更好地報效社稷,朝堂與驪山雙方要做好溝通,只有保持溝通與聯絡,才不會有這麼多誤會,就像當下有人狀告驪山欺凌商賈?”

“呵!”張陽揮袖不屑道:“真是笑話。”

房玄齡沉聲道:“以驪山的財力與人力想要查明這件事也不難吧。”

李玥回道:“房相誤會了,驪山從沒去查問過此物,不過我們夫妻分析過。”

“分析?”

李玥也站起身來回走踱步,回話道:“偏偏就是在黃河水澇發生之後,有人想要藉此掩蓋黃河治理與水澇災害的影響,竟可能讓朝中將注意力放在驪山與商賈之間。”

“煽動之人勢必是有與驪山利益有衝突的,與夫君討論過此事定是某些掌握著大工坊的人,布匹?紙張?或者是印刷和工匠?都有可能,我們驪山不像他們,我們不會煽動人言來裹挾朝堂,驪山還是那句話,希望朝中可以給我們一個公道。”

聽明白了眼前夫妻的意思,要查明欺凌商賈的傳言,還要給驪山一個公道,廣發佈告。

第二件事便是驪山與朝堂需要有一場談話,這場談判涉及賦稅和田畝,以及驪山的將來。

房玄齡起身道:“老夫此來驪山收穫不少,就且先回長安城,待到朝堂準備好,屆時來驪山談話。”

張陽微笑道:“房相能夠重視這次談話,對驪山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好事,對朝堂來說也是好事。”

房玄齡喃喃自語地與這對夫妻告別。

等他走到村外,再回想著公主殿下與張陽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與氣勢。

多錢善賈,長袖善舞,這驪山已經不是以前了。

公主殿下與張陽也不似以前那樣生澀。

宗室外戚中,哪戶哪家敢這麼說話。

房玄齡從尚書省左僕射到現在的平章事,任相位。

外戚宗室巴結的人眾多,房玄齡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一家,不巴結,不奉承,反倒是要和朝中談條件的人家。

從面見公主殿下與張陽之前的柔和表情,房玄齡此刻又恢復了沉著又嚴肅的神情。

房遺直等在馬車邊,見父親走來連忙迎上去,問道:“談得如何?”

房玄齡撫須道:“嗯,小看驪山了。”

房遺直又道:“父親,可需要孩兒做些什麼?”

他擺手道:“不用了,先回長安城。”

“喏。”房遺直扶著父親上了馬車,便朝著長安城趕去。

送別了房相,夫妻倆一起走在山間小道上。

張陽笑道:“以前我們只是和岑文字他們打交道,以後我們家要面對的是房相,趙國公,鄭公等人,他們才是權力的中樞。”

“夫君,常說有了實力就要談條件,不能一味地聽之任之。”

站在長安城坊民的立場來看,驪山當真是善良的嗎?

對權貴和外戚來說,驪山散錢來收買人心,是可惡的。

對商賈來說,驪山就像是在抽他們的血,驪山的貨物如此廉價,讓他們商賈如何掙錢?

對關中各大作坊的主人來說,驪山更是窮兇極惡的,給了勞工這麼豐厚的報酬,還有擁有如此強大的生產力。

他們手中的勞工言語與反對聲更多了,這讓他們更難奴役鄉民。

錢會讓一個人的心智發生變化,就如玄奘所言,驪山有再多的錢那都是身外之物,逐利的人到了最後就是惡貫滿盈。

張陽陪著李玥走著,她喜歡看驪山的花花草草,再看看先前種下的果樹長得如何,看看山道上的溝渠是否被堵住了。

驪山強大了,驪山有錢了,家業這麼大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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