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陛下的文雅
李世民抬眼看了看，“玥兒怎麼樣了？”
李承乾躬身說道：“氣色好了很多。”
說完又又拿上一小袋茶葉，“這是玥兒讓兒臣交給父皇的。”
李世民拿過這個布袋好奇說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李承乾解釋道：“這是玥兒夫君所做的炒茶，玥兒說是隻要用煮沸的水沖泡飲用，不必新增其他的東西，與煮茶不同。”
仔細聞了聞袋中幹葉子，果然是茶葉。
煮茶這種事情都是文人雅士才做的。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的李世民，早已是粗人。
內心當然也想文雅一些，嗯，儘量文雅。
而且沖泡之後殿內還有些淡雅的茶香。
喝下一口細細品味著。
手指一彈刀面，刀身錚錚作響。
刀上的紋路也好看，江老師傅看了看刀面，從紋路上可以看出這把刀的鍛打方式，他鑄鐵大半輩子，鍛鐵手藝也算是爐火純青，那小子的鍛鐵手法不是自己教的那種呀。
私底下，張陽用鐵匠鋪的爐子打了兩口小鐵鍋和一把菜刀。
酒肉下肚，泡好的茶分碗給眾人，李世民說道：“諸位，此乃炒茶一起飲甚，”
批閱奏章是每一次目光移動都會看見它。
李世民擱下筆點頭，拿起茶碗聞了聞。
這些日子，張陽一直在一家鐵匠鋪做學工。
這些事情做起來就會讓自己在別人眼裡顯的文雅。
回到家中的時候，李玥正在縫補著衣服。
眾人站起身，“謝陛下。”
李承乾又說道：“玥兒還囑咐了，父皇每日批閱奏章若是疲憊了可以泡上一碗，提神醒腦。”
張陽來這裡幹活半個月，江老師傅很滿意這個學工。
內侍把泡好的茶水放到一旁說道：“陛下，泡好了。”
見張陽還在鼓搗著鐵鍋。
但煮茶這種事情，雖也文雅李世民很不喜歡煮茶那種古怪的味道。
把四五片炒茶放入碗中，煮沸的水倒入碗中茶葉也跟著翻滾。
老師傅一邊趕著活，指了指一旁的架子說道：“將軍的刀已經打好，就在架子上。”
師傅姓江，也是這條街家喻戶曉有名的鐵匠老師傅。
李世民稍稍點頭說道：“朕知道了。”
看著這一幕的張陽長嘆一口氣，看來這念文章的人以後不會好過了，成為了權貴掌握權柄的工具。
聽著一眾文武大臣對炒茶讚不絕口。
一天的疲憊感也消去了不少。
圍觀的讀書人隨著他念的文章紛紛叫好。
當年的天下英雄好漢，如今還剩下幾人？
當初的恩恩怨怨，快意恩仇，馳騁沙場，破敵拿城，殺仇人，結義瓦崗！
人生起伏，彷彿在這一刻都停下了。
李玥皺眉問道：“哪來的銀錢買鐵器？”
幫著鐵匠師傅打鐵器。
偷工減料之餘，張陽自己也會趁著別人不注意順走一些鐵料。
鐵匠鋪江老師傅休息的時候，張陽還在忙碌著打鐵。
江老師傅獨自坐了半晌，看著那將軍離開的背影，低語道：“壞了！”
把菜刀和鐵鍋用包起來，朝中鹽鐵看得緊可不敢被人看到。
張陽咧嘴笑了笑說道：“家中媳婦看不慣我出來吃苦。”
鹹魚翻身的夢都是美好的。
這兩年李世民時常作詩，時常練字。
“上次幹活那個小子呢？老夫的刀給打好了沒有。”
李世民喝了一小口，飯後一口茶，掃去油膩還提神醒腦。
這個將軍從架子上拿起橫刀，握在手裡是試了試讚歎道：“好手藝，好刀！”
接連幾天，宮裡的人發現陛下時不時就要喝上一口茶。
但人心黑暗呀。
這一小袋茶葉就在桌案邊上。
做人不能太得瑟，下場都不是太好，比如楊修。
遙想當年，眾人也在亂世中做好漢，做英雄！
宴席結束之後，李世民發現玥兒送來的茶葉已經所剩無幾了，不知不覺也發現已經離不開茶葉這個東西了。
入口有一些澀，但口感溫和，齒頰留香。
將軍爽快付了錢滿意離開。
李世民心中愈發滿意，嗯！文雅。
下朝之後，李世民宴請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
今天張陽對老師傅說道：“師傅，我來辭工了。”
李承乾低聲說道：“兒臣先告退了。”
順走的鐵料不多，以主家那種只會收錢不管產量的文盲架勢，根本不會知道鐵料少了的事情。
沁入心脾的茶香，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看來張陽提著一個包袱回來，李玥好奇問道：“買了什麼？”
兩個時辰過去，確實有些乏了。
剛剛圍觀的讀書人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這人肯定以後要走進權貴門第了，說不定還能做官，一時間羨慕嫉妒恨不言於表。
李世民更發現飯後喝一口茶水，更是妙用無窮，肉食的油膩感也被掃去一空。
李世民拿起這袋茶葉，叫宮人把水煮沸。
老師傅失落地點頭，拿出一吊錢遞給他說道：“那也不勉強，你是個勤快的孩子，以後要做鐵匠就來城西。”
太醫署的人查閱了典籍，茶葉這東西確實對人體沒什麼危害，平日裡喝一些也沒壞處，總比整日喝酒好多了。
張陽走在回家的路上，就看到一群讀書人站在路邊，站在最前方的人人正在高聲念著文章，念著的似乎是一些對儒家典籍的見解。
這格調，這感覺，這不就是朕一直以來追求的文雅嗎？
喝完之後，李世民又有了精神頭接著批閱奏章。
張陽離開鐵匠鋪之後，一個將軍模樣的人來這裡拿刀。
張陽開啟包袱是兩口鐵鍋和一把菜刀，“咱們家終於有像樣的做菜工具了，這是提高我們生活質量很重要的一步，值得慶祝。”
這是女兒的孝心。
張陽笑著接過錢點頭答應。
張陽把鐵鍋放在砌好的灶臺上試了試，大小還不錯。
要是這些將軍看到好刀也要來鍛刀，自己該如何是好。
老師傅不解道：“你很有天賦，做事也勤快，好娃娃多做幾年也是一個老師傅，餬口沒問題。”
……
重新坐下來，李世民接著批閱奏章。
茶水入口，眾人都在細細品嚐著。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被一個穿著打扮講究的人請走了。
榨乾利用價值，成為他人往上走的階梯。
李玥走到他身後說道：“鐵器很貴吧。”
張陽把自己在鐵匠鋪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李玥笑罵道：“你偷工減料還拿人家工錢，還用別人的爐子給自己做東西。”
張陽躲閃著李玥的擰肉小抓說道：“那也是我的勞動結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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