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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秦嶺老人的傳說(1/2)

作者:張圍
張陽很認同的點頭,和太子一起坐下來看著眼前的一群工匠忙活。
仔細看看工部的人修房子,有一個人指揮,其餘人各自做著自己的活。
“紅樓的事情鬧出這麼大風波,孤擔心會牽連到你。”李承乾低聲說道,然後繼續看著工部一群人忙活。
“紅樓本來就不是我寫的,是我當年的老師寫的,他老人家臨終前說希望更多的人看到他的著作,以前沒能力,現在總算是有點家底,我便將此書內容寫下來,再去印出來。”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原來是你是老師臨終遺言才會讓你這樣做,也難怪你會將紅樓一書的價格作的如此便宜,想來也是希望讓更多人看到。”
“可惜我老師已經入土了。”張陽感慨道,“還有我的新老師鄒國公,他也快入土了。”
李承乾點頭道:“需要孤做點什麼嗎?”
張陽琢磨著,“當初紅樓沒有印出來,我一直覺得沒有完成他的遺願,沒臉面給他老人家立碑,現在希望太子殿下與我一起給老師立碑。”
李承乾當即又叫來兩個工部的匠作。
“將碑立在何處?”
“城外。”張陽揣著手,面不改色。
坐著太子的車腳,一路從玄武門離開皇宮,現在玄武門還顯得很冷清,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孤每次路過這裡的時候也會有些害怕。”
“太子殿下,我沒有害怕,我只是心中感慨。”張陽笑道。
兩個工部的人扛著一根棍子,棍子下面綁著一塊石碑,他們一手扶著石碑,一手看著棍子小跑著跟在車駕後面。
太子的車駕在長安北面三里處停下。
一個新晉的太子少師,這才在東宮當值多久,這麼快就能和太子殿下同乘車駕,這是多大的殊榮。
張陽走了幾步找了一個高坡,“就在這裡吧。”
李承乾也看了看四周,“這裡挺荒的,真的合適嗎?”
張陽用力咳了咳嗓子,面不改色道:“他老人家本就是一個很隨意的人,他沒這麼講究。”
“就立一個碑?”
“立碑即可,他人家過世這麼多年了,衣冠也找不到了。”
“也罷。”李承乾滿心感動,“你的老師便是孤的老師,孤自然不能輕慢。”
工部的人吭哧吭哧扛著石碑總算跟了上來。
李承乾指著這個高坡道:“就立碑在此地。”
工部兩位匠作稍稍緩了一個氣,拿出鑿子便要在石碑上刻字,“敢問太子殿下,石碑上要刻什麼字?”
李承乾疑惑道:“敢問尊師名諱。”
張陽惆悵道:“我也不知他姓名,只知道人稱秦嶺老人,就刻秦嶺老人四字。”
聞言李承乾整了整衣襟,神情也嚴肅起來,“那便刻秦嶺老人四字。”
兩位工匠也是辛苦,還沒休息片刻便開始忙碌。
李承乾低聲問道:“可以與孤說說他老人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平時話很少,會因材施教,他教書育人不在乎對方是什麼家室,不在乎對方是什麼身份,有教無類,我天賦不高,比較笨,他老人家也願意耐心教我。”
“可惜這等高人,卻早早過世了。”
石碑立好,張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便嚎啕大哭起來。
哭得李承乾心中有些悸動。
“老師啊,學生對不起你呀……”
張陽越哭越大聲。
周圍看得人心中也是感動,哭得這麼撕心裂肺,這秦嶺老人得是一個多好的人呀。
李承乾安慰道:“人都已經過世多年……”
“師恩難報呀!老師啊……”
張陽又開始嚎了起來。
“……”
半柱香過去了,張陽這才收住哭聲,“太子殿下,我們回去吧。”
李承乾愣愣點頭。
回宮的路上,李承乾感慨著,“可惜紅樓成了絕唱,就這絕唱還被列為了禁書。”
張陽收拾一番情緒,“老師給我講過的故事不只是紅樓,紅樓也不會成為絕唱的。”
“是嗎?還有什麼故事?”
“那也是一個對抗禮制的故事。”
“孤很期待。”
故事是最容易傳唱的,也是最容易深入人心的。
張陽低聲道:“太子殿下,知道陛下為何要開科舉嗎?”
李承乾的身體隨著車駕搖晃,“父皇開科舉是為了徵辟官吏。”
張陽又道:“既然是徵辟官吏為何又不用投卷的九品中正制?”
猶豫了半晌,李承乾又道:“鄭公說過世家的遺毒,朝堂官吏成為世家喉舌。”
“科舉制本意上是為了剋制世家,太子殿下以為呢?”
李承乾聞言點頭,“孤也接觸過一些五姓子弟,他們也挺知書達理的,平日裡不論是禮節還是談吐都很好。”
“……”
馬車搖搖晃晃走回了玄武門,回到宮內張陽拱手道:“臣就先回去了。”
李承乾點頭道:“你放心,老師碑前孤也會時常去看看的。”
張陽抹了抹眼淚,“有勞太子殿下了。”
李世民剛剛去武德殿見了李淵,剛走出幾步路,一個太監匆匆來報,“陛下,太子殿下和張少師今天路過玄武門。”
停下腳步,李世民低聲問道:“他們去做什麼?”
“在玄武門以北,宮牆三里外立了一個墓碑。”
“給誰立碑?”
“說是給張少師的老師。”太監躬身低著頭,“石碑上寫著秦嶺老人四個人,就是張少師的老師,因此張少師還嚎哭了許久,實在是悲傷至極,不像是假的。”
李世民繼續邁開腳步朝著甘露殿走去,“這小子為何突然要立碑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太監解釋道:“據說是紅樓此書出自張少師老師之手,如今讓紅樓面世也是為了完成他老師的遺言,這才有臉面給自己的老師立碑。”
“秦嶺老人?”李世民越想越不對勁,“這怎麼只有一個名號?”
“說是張少師自己也不知道他老師的名諱,只有這麼一個名號,到了現在連衣冠都沒留下,只是立了一個石碑。”
“這小子還真是尊師重道。”
太監附和道:“陛下明鑑,張少師從一個鄉野小子,終於開化了。”
“什麼秦嶺老人,朕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這世上不出山的高人不少。”
李世民加快腳步,“隱世高人雖多,可真正有真才實學的能有幾個?多數欺世盜名之輩。”
太監匆匆跟上李世民的腳步。
張陽立碑為自己老師嚎哭的事情,開始在朝野傳播慢慢這訊息就出了朝堂在坊間有了傳言。
高昌人帶了很多葡萄釀和葡萄乾送到了驪山村。
接手這件事的是李玥在村子裡一直帶著的丫頭。
送葡萄釀和葡萄乾的人也是高昌的戰士,這些戰士的臉上都有標記,這是當年他們為奴時烙上。
光是整齊地站成一排,就有一股肅殺氣息。
這是長年在生死中磨鍊出來的殺氣,由十多人的商隊帶著入關,據說在關外還有上百人等著,高昌的兵馬在西域橫行無阻,沒人敢輕易招惹。
讓村子的人搬了一箱子銀錢出來,小丫頭說道:“這裡是三十貫錢,公主殿下交代了該給的銀錢還是要給的,也是你們勞動所得。”
對方收下銀錢沒多說什麼,留下貨物帶著自己的人把便離開了。
“宜兒成公主侍女嘍!”
“將來宜兒要侍奉公主駙馬嘍。”
“以後宜兒嫁不出去嘍。”一群半大姑娘起鬨著。
虞宜聽著這些話語,挺胸站得筆直,“不嫁就不嫁!給公主駙馬做侍女才不是丟人的事情,你們想當還當不上呢。”
“你這麼瘦!人家駙馬和公主才看不上你。”
“我瘦怎麼了?你們識字嗎?你們會用算盤嗎?”虞宜拿起棍子就開始追打這些同齡的姑娘。
村子又是一大片笑鬧聲。
武士彠不解道:“公主和駙馬與高昌來往很多?”
上官儀解釋道:“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從當初河間郡王向西域要棉花開始的,我們村子裡就做了兩床大棉被給孩子們蓋。”
武士彠招呼人手開始卸貨物,一桶桶葡萄乾都是滿滿當當,足足一車十多桶,每一桶都半人高。
還有一車的葡萄釀,也有十多桶滿滿當當壘在車上。
“這麼多的葡萄釀和葡萄乾吃得完嗎?”武士彠一時間不會知道該怎麼感慨,權貴人家才喝得起的葡萄釀,竟然在這裡有這麼多。
“酒就可以存起來,葡萄乾吃不完就拿到長安城去賣。”上官儀吃力地搬下一桶,“之後應該還有更多的貨物會送來,反正都是公主和駙馬買的。”
就算是買也不應該買這麼多,武士彠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長安城內
許敬宗和張大象在一處酒肆喝著酒水。
“最近高昌倒是平靜下來了。”張大象嘴裡嚼著羊肉一邊說著。
“那是因為他們要種棉花了,等棉花熟了之後他們便會接著動手。”
四周都是別的酒客的議論聲,禁書風波剛剛過去沒多久,就有張陽為自己老師立碑,在碑前嚎哭的事情。
許敬宗小聲道:“那個秦嶺老人,真是張侍郎的老師?”
張大象喝下一口酒水,“現在應該叫張少師了,比你我官階都高。”
許敬宗嘖吧著嘴,“習慣了,已經改不了口了。”
思量好一會兒,許敬宗又道:“秦嶺橫跨中原,隔絕南北,這麼大的一片山脈中的一個老人這種事情誰能說清楚?”
張大象遲疑道:“你的想法是?”
許敬宗笑了笑,“先不說這個老師是真是假,世家終歸不會追究一個已經入土的老人。”
張大象點頭也明白了,“這是手段,除非世家不要臉。”
說完這倆人點頭,也明白了其中用意。
“世家是講臉面的,禮制深入骨子的世家,不會去欺負一個尊敬老師的人,不然他們就是打自己的臉,用他們自己的禮制來對付他們。”張大象感慨道:“如若張侍郎在碑前的哭嚎是裝出來的,此人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在下以為張侍郎絕不是這樣的人。”
許敬宗與他碰了碰酒碗,“只不過是猜測而已。”
很少見夫君專心寫字了,李玥捧著茶杯湊上前看著,“夫君都多久沒有講故事了。”
張陽提筆沾了沾墨水,“最近想起了一個西廂記的故事。”
李玥搬了一把小板凳在一旁坐下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一個充滿坎坷的愛情故事,他的結局更好一些。”
“我喜歡愛情故事。”李玥挪了挪自己板凳挨著夫君細細看著筆墨下的文字,看著其中的故事。
寫完一段篇章,張陽放鬆著手臂,又看了看專注地看著內容的媳婦。
“我來寫,夫君來唸吧。”李玥拿過筆又說道:“等我累了換夫君來寫。”
“也好。”
張陽站起身你開始念起來,說到主角張生因為相思成疾,李玥的筆觸也慢了下來,偶爾停頓回味故事,又繼續寫起來。
楊嬸和王嬸抱著一卷卷已經晾曬好的紙張,走入院子。
見到夫妻倆這溫馨的場面,倆人都沒有打擾,放輕自己的腳步,默不作聲將嗮好的紙放入庫房,然後離開小心翼翼關上院子的門。
“這個張生好可憐。”李玥也寫完一段感慨道。
“他們的愛情之路確實是充滿坎坷,我要提前告訴你結局會不會覺得好一些。”
李玥捧著茶杯喝下一口熱茶,“故事中的張生和崔鶯鶯歷經萬難終於在一起了,就像我們一樣。”
“嗯,和我們一樣。”
張陽點頭重複著。
李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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