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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股子傻勁(1/2)

作者:張圍
“許敬宗沒有得罪我,我只是覺得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施展抱負的機會。”
“就算是出征西域,朕也會安排一個合適的人。”說完話李世民站起身便離開了。
在家門口送別,看著這個皇帝的背影,張陽感慨道:“許敬宗還是入不了陛下的法眼。”
李玥小聲道:“文有房玄齡,長孫無忌,岑文字等一眾文臣,武有秦瓊尉遲恭,更別說還有李靖大將軍,再怎麼樣也不會選許敬宗。”
“咱們陛下手中的才俊太多了。”
王嬸給小熊盛了一碗黍米飯,再往上倒一些肉湯,還有些肉骨頭,它就能吃得很歡實。
夫妻倆收拾著碗快,一碗燉肉已經被李世民吃了個乾淨,只好又做了兩碗涼麵來應付一下。
李玥手裡拿著一份“國契”,這是夫君買了一整個高昌的契約。
給予是給予,交易是交易。
如果只是給予就說明一開始就是夫君謀奪了高昌,現在付了一文錢就是買下了高昌,付一文錢也是付。
這可以很好地避開大唐的律法。
這不是謀奪,這是交易,這要是為了以後出了是非,夫君給自己安排的退路。
阿達蘭謀奪高昌在前,而夫君不過是從阿達蘭手中用一文錢買下了高昌在後。
走一步看三步這不就是下棋時的運籌帷幄,李玥瞧著自己的夫君又滿意地吸熘起了麵條。
張陽手捧著書卷,繼續標註著地圖。
聽著從村子裡回來的楊嬸回報,李世民在去了一趟村子和李淵長談了一個時辰,這一次還是想要請李淵回去。
這一次李淵還是拒絕回到皇宮。
相比冷清的皇宮,李淵更喜歡有煙火氣的村子。
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這種日子。
除了這些李世民倒是沒有多打聽村子裡的事情,也沒有問起印書的事情,除此之外也沒有見別人。
“陛下不過問,不代表陛下不在意。”張陽頷首道。
“那駙馬的意思是還要有所防備。”
“讓村子裡的人多戒備。”
“明白。”
“其實嬸嬸叫我小張就可以了。”說出這話,張陽的神情從一開始陰沉很快就變得陽光。
楊嬸恭敬行禮。
接下來的日子,兩位嬸嬸依舊在做著紙張,紙漿的配方也又做了調整,在晾曬時將紙漿打薄,這樣做出來的紙張表面更加順滑一些。
何必叫人去拿石油還需要一些日子。
印書的工作已經停下了,最關鍵還是廉價油墨的原材料。
三月天的長安城充滿了生機,人們總喜歡茶餘飯後聊一些家長裡短,尋常典籍包括儒家書籍,這些書大多數都是人們看起來覺得晦澀不好懂的。
相比於一些典籍,尋常人家更喜歡膾炙人心的故事。
紅樓就是一冊很適合人們在茶餘飯後閒聊的書。
平日裡在東宮,近日閒暇之餘來長安城散心的李承乾也聽到了不少人在議論紅樓,尤其是權貴之間的婦人,她們都在議論著。
從一開始紅樓面試無人問津,到現在一種奇怪的方式在坊間流傳。
有些人不識字,還會專門請人唸書聽。
這樣的書不在士子讀書人之間傳播,卻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在坊間流傳開來了。
李承乾站在樓閣上,看著朱雀大街上的熱鬧的景象,身後又有人在唸著紅樓,每每讀到讓人感慨的地方,聽眾也是一陣唏噓。
紅樓在長安城掀起了一股很詭異的風潮。
“父皇,曾經說過這種書必定上不了檯面,也不會被士子所喜。”李承乾面色凝重。
長孫衝思量道:“傳讀紅樓的人不過是坊間尋常人,弘文館計程車子,國子監的儒生現如今也不會去看這種書籍。”
李承乾稍稍點頭。
長孫衝笑道:“一冊書只是印了半卷,也不知道這個張陽是何居心?”
李承乾低語道:“現在討論紅樓的人很多。”
“太子殿下不用擔憂,就算是討論紅樓的人很多,陛下也有旨紅樓不能入國子監,也不能入弘文館,註定不是一冊可以進入讀書人眼中的書籍。”
“張陽是一個從來不吃虧的人,他也從來不會做虧銀錢的生意,孤總覺得其中有古怪。”
長孫衝挽著自己的袖子,“坊間不入流的雜書眾多,紅樓也不過是其中一部而已,現如今這麼多人議論紅樓,只不過是一時間覺得新鮮有意思而已,等人們讀完之後覺得不新鮮了,這書也會慢慢被人遺忘,從此再無人問津,成不了如漢書儒家典籍這般流傳後世和史冊,到了最後人們還是會摒棄紅樓。”
李承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還是一臉沉默。
長孫衝拱手道:“太子殿下不必多慮。”
紅樓確實是一個讓人慾罷不能的故事,其中的情節非常引人入勝。
虞世南帶著紅樓來到歐陽詢的家中。
當年的虞世南出身名門,是前隋虞荔之子,其兄長又是執掌前隋內官吏,後投了李唐,身為當年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的虞世南,如今在朝中掌文翰,統籌書籍編撰,魏王的括地誌便是他在主持。
見到虞世南,歐陽詢並不覺得意外。
“紅樓這冊書,你也看了?”歐陽詢放下手中的這冊書,正是紅樓。
虞世南向歐陽詢稍稍一禮,“確實看了,只是上面的字型是出自老先生的字帖?”
歐陽詢點頭道:“和這小子做了個約定,老夫雖說瞧不上他這種人,既然有約定在先,也只好履行承諾給了他字帖。”
虞世南點頭,“聽先生府中的下人說了事情的原因。”
歐陽詢笑了笑,笑容帶著深意。
虞世南嘆道:“一晃過去這麼多年,與老先生許久未見了。”
歐陽詢嗮著太陽閉著眼,“你也年事已高了,多注意身體,要死在老夫前頭,你教老夫如何哭喪?”
兩個老傢伙默契地笑了笑
府中的下人倒上兩碗熱茶,所泡的茶水就是炒茶。
“那小子時常會讓人送東西過來,鹹鴨蛋,茶葉都有,一些家常也不值錢,老夫推之可惜,收之又不會不堪,此子很會經營人情。”
虞世南端起茶碗,喝下一口茶水,感受著溫熱的茶水流過咽喉臟腑,“老先生以前見過這種紙張嗎?”
歐陽詢搖頭,“你見過?”
虞世南也是搖頭,“當初也見過一種紙漿,那種紙張的配方與見過的那幾家不同,而且嗮出來的紙張也特別厚實,那時候想要找人沒找到。”
“與現如今紙張相同?”
虞世南撫須道:“有相似之處,與桑麻紙不同,這種紙張很堅韌。”
說完話歐陽詢又拿起這一冊紅樓,撕下其中有一頁,將其對摺再對摺,然後用力撕開,看著紙張開口處的纖維,“還真與桑麻紙不同,又和宣紙不同。”
虞世南中肯地點頭,“此種配方老先生也未曾見過?”
“老夫不懂造紙,只是對紙張好壞有些瞭解而已。”
虞世南小聲問道:“不知當初老先生與張陽有了一個什麼約定。”
回想起那時候在仁壽宮山腳下的對話,歐陽詢苦惱地揉著自己的膝蓋,“年紀大了,忘了。”
虞世南看了眼歐陽詢的膝蓋。
府中下人拿起一塊皮毛蓋在歐陽詢的膝蓋上。
“現如今一到雨季老先生的膝蓋還會痠痛?”
歐陽詢費勁地伸直自己的膝蓋,“陛下也讓太醫署的醫官來看過,說是年紀大了骨頭也鬆了,沒辦法根治。”
又是釋然一笑,歐陽詢看向虞世南,“沒事的,上了年紀的人都差不多,你也要多保重身體。”
虞世南重重點頭。
讓自家的下人送虞世南離開,歐陽詢又拿起了紅樓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府中下人回稟道:“老先生,人已經送走了。”
歐陽詢的目光依舊放在紅樓上,又翻過一頁繼續看。
“老先生當初和張陽之間的約定為何不說出來?”
歐陽詢抬眼看了看自家下人,“告訴他又如何?不告訴他又如何?有什麼區別?”
印書生意只能暫時停下了。
生意又到了往日的平澹期,最近大家的興致都不高,帶著媳婦來到曲江池,程處默和李泰也坐在這裡,興致不高。
嬸嬸帶來了爐子和鍋,李玥可以在這裡練習她的廚藝。
“夫君給你魚竿,我來做魚湯。”
看媳婦很有興致,張陽小聲道:“我們要不要先從難度低的開始,比如說炒個菜?”
李玥抬起下巴,“魚湯有什麼難的。”
“你會殺魚嗎?”
“見夫君殺過好多次了。”
張陽妥協道:“那就試試吧,好在今天我帶了乾糧。”
王嬸捂著嘴笑了好會兒。
魚鉤掛上餌,將魚線拋入曲江池中,剛剛坐定又看了看一旁的李泰和程處默,這兩個傢伙躺在地上雙目無神。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兩個死人。”
張陽拉了拉程處默的衣襟,“上次你派人去幽州,現在怎麼樣了。”
程處默詐屍般地站起身,“等訊息,幽州地界太遠了。”
李泰有氣無力道:“處默,這一次派人去幽州,你給了他們多少銀錢?”
程處默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十貫銀錢。”
“這麼多?他們會不會拿著銀錢不回來?”
“會回來,某相信他們。”
李泰苦惱地撓了撓頭,“你相信就好,也就十貫錢,以你的家底賠得起。”
程處默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拍去一些塵土,“如果一個領軍的上將軍不相信自己的將領,談何打勝仗。”
“這和打仗沒關係。”
“如果一點小事某就不信他人,以後如何取信他人?”
看程處默說得一本正經,張陽咧嘴笑著,“經驗是從被欺騙開始的,處默以後會明白的,不礙事。”
一陣清風吹過,魚終於咬鉤了,釣起一條巴掌大的鯽魚遞給李玥。
李玥雙手抓著魚,把它放在砧板上,然後一刀剁下之時,魚兒騰躍而起,落在地上。
“魚!”
李玥焦急地想要去把魚抓回來,魚兒撲騰著朝著曲江池移動,只聞噗通一聲,魚兒又落入了池中。
鯽魚掉入水中又遊了下去,再也看不到。
張陽重新給魚鉤上了魚餌,魚線拋入池中,“沒事我再給你釣一條。”
李玥抱著膝蓋坐在池邊抿著嘴,低頭看著水面安靜好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它跑了?”
“沒關係,說不定我又可以把剛剛那條魚釣上來。”
李玥皺眉道:“怎麼可能再釣上來。”
“當然可以了。”
“這魚兒有這麼傻嗎?”
“其實魚的記憶只有我們十次呼吸左右的時間,你現在呼吸十次,那條魚就已經忘記了它被釣上來的這件事。”
李玥一臉狐疑,“那我就看著那條魚在咬鉤。”
李泰來回走了兩步,“池中的魚很多,要釣上來需要很長時間,其實要證明這件事很簡單,但凡釣上來的魚都放回池中,當放下去的魚到了一定數量,如果再被釣上來就可以證明,魚確實挺傻的。”
“為什麼要把釣上來的魚都放入池中?”
李泰看向自己的護衛,“把魚竿拿來。”
“喏。”
看著李泰坐到曲江池的另一邊開始釣魚。
張陽看向自己的媳婦小聲道:“你說把釣來的魚再放回去是不是顯得很奇怪。”
李玥一本正經地點頭,“夫君說魚的記憶只有十息時間,是安慰我把魚放跑了,誰能想到青雀真的相信了,魚哪兒這麼笨。”
李泰釣了一條魚上來,然後又把魚放回池中,還一臉正經地繼續坐著,好似這個實驗他胸有成竹。
人家是說笑的沒想到他真這麼做了。
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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