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不懂內科和外科是什麼意思,自顧自拿著兩顆小鐵球正在做實驗。
把兩顆小鐵球掛在一個支架上,讓其中一顆撞擊另外一顆,兩顆鐵球就可以一直做著撞擊運動。
一顆鐵球撞到另外一顆鐵球,回到原位。
另外一顆鐵球劃過四分之一圓,再回到原位撞擊另外一顆鐵球。
就這麼持續了十幾次,兩顆鐵球也停止了碰撞。
李玥拿著一把小尺,測量著兩顆圓球的直徑,“果然是其中一顆尺寸大了一些。”
張陽對她說道,“其實你可以多增加幾顆鐵球掛在兩顆撞擊球的中間。”
李玥重新畫了一個簡化的圖紙,“是這樣嗎?”
她在做的東西也有另外一個說法一個叫做牛頓擺,可以驗證力的傳遞過程,也能驗證空氣阻力的存在。
在理論上兩顆鐵球不會停止撞擊運動,不過考慮不存在空氣阻力的情況下。
兩顆球所做的運動會因空氣阻力導致撞擊力和擺動幅度不斷減小,最終停止。
不過李玥的這個實驗精度很高。
至少可以讓她理解空氣阻力的存在。
夜風吹入窗戶,李玥把放在院子裡晾嗮的衣物收回屋中,關上門窗點亮家裡的油燈。
最近雷雨終於不斷,雨後的空氣潮溼,不把這些書卷嗮一嗮都要長黴了。
張陽拿起一卷書看著上面的內容,這上面是許敬宗在長安城蒐集而來的情報。
這傢伙很有做情報頭子的天賦。
他與人交際的能力也非常好,別人是社交牛,他可以說是社交孔布份子(防河蟹)。
他可以和任何人,不論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還是西域人,他都能說上幾句話,並且與對方交好。
張陽看著桉捲上的情報嘆道,“人才吶。”
這上面記著的都是長安最近發生的事情,這上面就有長孫無忌清除高士廉勢力的經過。
還有不少都是高士廉的門生的自述。
大人物和大人物的苦惱,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煩惱。
長孫無忌為了社稷付出心血。
自己還在為了以後的養老生活打算。
張陽確認了李玥已經睡著,深夜睡意襲來也早早睡去。
第二日一早,夫妻倆就吃了早飯就前往封地。
今天要確定醫館招收人手的流程。
趁著現在天色還早,牛闖已經帶著人修路建房子。
到了中午天氣熱得讓人不敢站在陽光下。
牛闖把張公瑾的住處安排在了村子最後方,這裡比較僻靜,平時也不會吵鬧。
看到夫妻倆,張公瑾的夫人笑盈盈走上前,“你們把這裡收拾的真不錯,而且還有很多鹹鴨蛋吃,昨晚老傢伙又吃了一個。”
李玥笑道,“那也是夫君安排的好。”
張公瑾的夫人牽著李玥的手走到一旁低聲問道,“公主殿下,老傢伙家裡人送來了乾果,公主殿下可以帶些回去。”
“多謝師母。”李玥眯著眼笑道。
“我們是女人,有時候還是要管著自己男人一些。”
聽師母這麼一說,李玥皺眉問道,“師母的意思是……”
張公瑾的夫人低聲嘆道,“男人嘛,總會在外面有些別的女子。”
李玥看向張陽,此刻他正在和張公瑾打著太極拳,“其實夫君在外面沒有什麼朋友,他對外人很謹慎,也很小心。”
張公瑾的夫人笑道,“那就好。”
小熊又和兩隻大鵝打架了。
張陽看見牛闖的兒子正在逗著幾隻螃蟹。
螃蟹舉著爪子正在反抗,在孩子面前這五隻螃蟹只能任由欺負。
“住手!”張陽喊話道。
這幾個穿著邋遢的孩子聞聲當即站在了一旁,站得筆直。
張陽抓起一隻螃蟹觀察著,這還是一隻母蟹。
“拿鍋生火,咱們有好吃的了。”
孩子們一鬨而散。
有人拿來了鍋,有人拿來了一些木頭,還有人拿來了石頭。
螃蟹三隻母蟹,兩隻公蟹,個頭倒是不小。
張陽把它們蒸著。
孫思邈正和張公瑾聊著。
“近日身體如何?”孫思邈撫須道。
“和孫神醫上次來問診沒有什麼大區別。”張公瑾笑了笑講著。
孫思邈給張公瑾診脈,“脈象倒是平穩,好好調養。”
活螃蟹在鍋裡煮著,甚至可以聽到鍋裡螃蟹在爬的聲音,幾個孩子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他們時不時揭開蓋子看看鍋裡的螃蟹一點點失去動靜,觀察活螃蟹成熟螃蟹的過程。
這個年齡的孩子對什麼都好奇。
今天的上官儀來的格外的早。
聽著上官儀稟報著最近村子裡的變化。
張陽小聲問著,“我們村子能夠招收鐵匠嗎?”
上官儀神色糾結,“按照規矩是不行的,朝中鹽鐵管得嚴,既然是公主封地還要看朝中會不會過問,朝中官吏不提及也就算了,要是朝中的官吏提出了彈劾,那麼很有可能被追究。”
張陽小聲問道:“被追究的後果是什麼?”
“不好說,要看朝中怎麼做,還有造出來的鐵器用來做什麼,以前下官也聽說過有人私自鍛鐵,查問會是一個非常揪心的過程,期間村子裡所有人都會被官府帶走審訊,不過下官還是希望張侍郎不要這麼做。”
“我懂,風險太大。”
見張陽能聽取建議,上官儀滿意地點頭。
螃蟹快熟的時候,李泰和李孝恭也跟著來了。
心說這倆人是不是踩著時辰來的,還是在村子裡有他們探子。
村子裡都是自己人,也都是原本的村民。
也不會有他們的探子。
張陽扶著自己的額頭,整天讓許敬宗搞情報工作,是不是有點被這個情報頭子給影響了。
怎麼動不動就想到了探子。
“魏王殿下,河間郡王你們吃螃蟹嗎?”
看著鍋中的螃蟹,李泰嫌棄地嘴角抽了兩下,“本王對這種醜東西沒胃口。”
“老夫可以嚐嚐,以前要嘗過這東西,就是吃著有點苦。”
“您上次吃這個東西是不是沒熟呀。”張陽無奈地笑著。
把熟透的螃蟹遞給河間郡王一隻,再給孫思邈和張公瑾分一隻,給孩子們兩隻螃蟹,讓他們分著吃。
張公瑾看著張陽細心地揭開殼,再把螃蟹掰開。
見張陽咬下一口,李孝恭也咬下一口細心嚼著,“嗯,蟹肉絲滑,你做的比老夫以前吃的好多了。”
站在一旁的李泰嚥了咽口水,“這個真的好吃嗎?”
河間郡王點頭道,“好吃。”
李泰湊近小聲道,“嚐嚐。”
張陽分給李泰一支蟹腿。
李泰學著張陽的動作,咬開蟹腿,吸入一口蟹肉,細細品嚐其中味道。
好一會兒之後,又咂摸咂摸嘴,李泰糾結著,“剛剛沒嚐出什麼味道。”
張陽又分給他一小半。
李泰一口咬下螃蟹肉,“嗯!沒想到這個東西這麼醜也能這麼好吃。”
張公瑾笑著走來,“河間郡王好久不見了。”
李孝恭也站起身遞給他半隻螃蟹,“鄒國公也嚐嚐?”
張公瑾搖了搖頭,“張陽是老夫的弟子,以後也可以讓他再做這種吃食,河間郡王多吃點也好。”
李孝恭神情帶著不悅,“張陽也是老夫帶出來的,老夫是禮部尚書,他是禮部侍郎。”
“河間郡王的意思是你這個禮部尚書的位置,比老夫這個老師還要重要?”
“呵呵呵……”李孝恭笑道,“老夫也沒這個意思。”
聽著河間郡王和張公瑾的二話,張陽站在原地犯難,這倆人怎麼爭鋒相對的。
說來也是,張公瑾本來就是一個謀士,是文人。
別看李孝恭是文官,根子上還是一個武將。
倆人本就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吵起來好像也正常。
“老夫所見河間郡王就是這個意思,老夫可以教授張陽在朝堂生存之道。”張公瑾撫須說著。
李孝恭嘿嘿一笑,“可惜了,你命不久矣。”
張陽糾結地吃著螃蟹。
張公瑾倒是氣定神閒,“呵,殺才。”
是來挑釁?李孝恭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
他離開的腳步走得很狂妄。
在河邊洗了洗手,張陽尷尬笑笑,“河間郡王是個粗人,老師不要見怪。”
“沒有見怪,老夫還瞧不上這種殺才,你的成就以後不會在尚書之下,以老夫一身本領傳授給你再加上你的天賦,你的成就能超過河間郡王。”
“老師還真是自信呀。”張陽苦澀地笑了笑。
“你覺得你應該有多大成就。”
“驪山。”
張陽的目光看著村子北面的驪山,“我想要整個驪山,再給我三千畝地,給我種,這樣一來我就能好好種點糧食,用我和媳婦的知識過上好日子,有空再好好研究學問。”
“嗯……”張公瑾瞭然點頭,“如果你的功勞夠大,要拿下整個驪山到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要和陛下談條件,可不能像之前那樣,給你一百畝地,你就接受了。”
“老師說的是,學士明白了。”
“還有呢?”
聽張公瑾這麼一問,張陽不解道,“還有什麼?”
“難道沒有了嗎?”
“還有就是讓老師的三個兒子,大象,大安,大素也過上好日子,我覺得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張公瑾這才滿意地點頭,“這樣一來,老夫那邊可以安心的過世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準備撒手人寰。
張陽低聲嘆道,“您都交代臨終遺言了,我能不答應嗎?不知道太極拳的動作要領老師瞭解得如何了?”
“嘖,每天打完太極拳之後,就忘了。”
“我再多教老師幾次便可,這個拳法不僅僅是對心境有好處,而且還能練氣,能夠穩住呼吸的節奏。”
說著話,張陽開始打太極拳,“老師和我多練幾遍。”
孫思邈好奇地也跟著練起來,“這個拳法看著倒是精妙。”
“張陽說這也是一個叫做張三丰的道士傳授的太極拳,老夫也覺得這拳法之中暗含道家之學。”
孫思邈跟著練拳,“招呼緩慢但一推一送之中有借力打力之感。”
張陽的動作依舊沒停,“看似練形,實則煉神,煉氣,排除心中雜念,保持心神清淨,讓精氣神充盈體內。”
孫思邈點頭道,“是道家中抱元守一的說法,看來此種拳法確實是道家中人所創。”
一群孩子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他們也想跟著學學。
練完一套太極拳,眾人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孫思邈點頭道,“鄒國公若是可以多練練,加之在村子裡好好修養,說不定病情真可以好很多。”
不得不說張陽這個傢伙有些邪性。
李泰聽著孫思邈的話,莫非這鄒國公的病症用這個拳法也能治病?以後這個村子的人每天早上都站在一起打這種拳法又是一種什麼光景?
“真的能治好嗎?”李泰禁不住心中好奇問道。
“太極拳當然不能治病,但可以鍛鍊人的精氣神。”
“原來是這樣。”李泰乾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本王還以為這個真有這麼神異呢。”
李玥把一些醫書拿了出來,“這些都是夫君從太醫署帶來的。”
孫思邈神情疑惑。
張陽解釋道,“盧兄還是一個很大氣的人,那時候就說需要什麼我就拿什麼就可以了,在下就把太醫署的一些書卷都帶了出來。”
孫思邈皺眉講道,“難怪。”
“難怪什麼?”
“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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