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城的其他女人眼裡,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有病。
李玥用拳頭錘了兩下張陽表達自己的不滿。
夫妻倆回到家中,雨勢越來越大,雨水不斷打在屋頂的聲音很清晰,也很動聽。
兩位嬸嬸各自回到了家中。
李玥坐在油燈下看著書卷很專心。
“已經超過半個時辰了。”張陽一邊做著木工一邊說道。
“那我休息一會兒眼睛。”李玥閉上眼躺在榻上舒展著四肢。
外面的雨水已經從窗戶中漏不進來了。
夫君的手藝很好,把家裡重新修繕一番之後,不論外面的風雨再大,家裡還是一樣溫暖。
登天是有危險的,試驗成功之後反而不想要去俯瞰長安城了,就像是自己已經到了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對之前的目標就索然無味。
李玥閉著眼低聲道:“夫君,真的想要整座驪山嗎?”
張陽點頭,用自制的傢俱夾緊繩子的一端,然後拉直繩子穿過羽毛球拍,可是繩子一次次地從夾具中逃脫,這非常讓人懊惱。
“閻立本這人做事怎麼磨磨唧唧的,讓他造兩三樣東西到現在也沒造出來。”張陽不耐煩地數落著。
李玥翻了個身,她側躺著一手撐著腦袋看著夫君,“可要拿下整整一座驪山,夫君要立下多大的功勞?開疆拓土?”
張陽作罷,隨手丟了手裡的繩子,“實在不行把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要挾他,順便再要幾千畝地。”
“幾千畝地?”
“六千畝用來種糧食的地,應該夠我們吃的了。”張陽開啟屋門,用屋外接雨水的木桶洗了洗手,然後再把雨水倒了,重新接水。
“聖人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張陽打了一個哈欠,“我又沒想過做君子。”
李玥小臉糾結,要說夫君的志向很遠大,也有堅韌的品質,只不過他更多是為自己著想,絲毫沒有一個士人君子該有的抱負。
夫君果然是個很矛盾的人。
李玥又說道:“晚上,我想和夫君一起睡。”
“不行。”
張陽拒絕得非常果斷。
李玥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雨水還是有些淅淅瀝瀝的。
張陽匆匆來到承天門前,許敬宗也踩著開門的點剛好到了。
承天門緩緩開啟。
這年頭的時間沒有說大家能夠把自己的時間精確到幾分幾秒。
許敬宗每一次不早不晚都能踩著開門的點來到承天門前上朝,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張陽雙手揣在袖子裡默不作聲地走著。
許敬宗小聲說著,“張侍郎,據說那個上官儀的父親上官弘是在江都遇害的。”
“我知道。”張陽還是面無表情地走著。
來到朝班上,早朝還是按照老時間開始。
李世民一邊聽著各部文官的講解,目光看著朝班中的張陽。
這小子閉著眼呼吸平緩,時不時搖晃一下又正了正身形,很明顯是在睡覺。
朝中也對張陽的來歷有過查問,當初因為戰亂,從武德年間開始他便跟著一群流民在長安城。
那時候的他特立獨行,經常受到其他流民的排擠,至此他便一直留在長安。
張陽的背景就是這麼簡單,像這種沒有身份的流民有很多,查起來很慢也很折騰。
況且這還是父皇那一輩的事情了,那時候中原內亂都還沒有平定,流民不少見。
李世民更驚疑地張陽的年紀,他只有弱冠之年,就算一個人從十歲開始蒙學,他能懂的學識也是有限的,能夠學到的本領也是有限的。
數術,醫術,還有匠作,甚至是吃食。
一個人如果什麼都會而且還有一定造詣,那這個人一定是個有大學問的人。
可一個弱冠之年的青年有這等本事,那這人就是一個妖孽了。
剛剛到弱冠之年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在數術上還能指導李淳風,甚至還能明悟九章數術,甚至數術更高的境界?
就像李淳風掌握的大衍求一術這種數術大成境界。
今日的早朝沒什麼大事,對突利可汗的死還有對突厥的安撫旨意也送了過去。
殿外的春雨已經停了,陽光落在了殿外。
聽完了朝中最後一件事的奏報,李世民早早退朝。
張陽跟上閻立本的腳步,“閻大匠,我的東西還沒鑄造出來嗎?”
閻立本撫須尷尬笑了笑,“還需要一些時日。”
張陽糾結道:“如果工部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也可以幫忙。”
“那倒沒有,還請張侍郎多等待一些時日。”
“那我再等等。”
閻立本的神色凝重,急匆匆回到了工部的府衙。
秦瓊帶著尉遲恭來到了自己的府邸。
看著秦瓊舞著一把橫刀,尉遲恭道著彩。
舞了好了一會之後,秦瓊收起手中的橫刀遞給尉遲恭。
尉遲恭看著刀面訝異道:“此刀的鑄造工藝高超,時常與刀兵作伴,老夫看到的刀不計其數,此刀在鍛打和淬火上頗有講究。”
秦瓊點頭坐下,尉遲恭是一個懂刀的人。
“這把刀是河間郡王相贈,說是希望某的病情可以早點好起來,一把好刀斬斷病痛。”
尉遲恭把刀遞迴。
秦瓊拿著手裡的橫刀:“此刀的刀柄比普通的橫刀長了些,用起來倒是順手,不過在砍殺方面就有些不實用了,想來鑄造之人也有別的想法。”
尉遲恭疑惑道:“此刀是何人所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秦瓊還是搖頭,“當初李孝恭的打算再去尋找那個鑄造之人,人已經不在了,就連鑄造的老師傅也離開長安城,如今不知去向。”
尉遲恭嘆道:“可惜了。”
府邸中傳來幾聲鳥叫,天氣放晴了外面的朱雀大街更是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秦瓊低聲說著,“當初張侍郎來府邸裡見到這把橫刀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說不定他也看上了這把刀,只是不好言語而已。”
“那個張侍郎看起來不像是會用刀之人。”尉遲恭搖了搖頭。
秦瓊將這把橫刀放在桌桉上,“如若病情可以好轉,這把刀送他又何妨。”
尉遲恭一拍大腿,“可惜了,這小子怎麼就去了禮部。”
秦瓊也表示贊同,“怎麼就落在李孝恭手裡。”
兩人都是面帶愁色,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張陽回到家中,反正李玥正在和兩位嬸嬸挖著家中的院子。
挖出了好些個坑,坑裡都放著銀錢。
李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夫君回來啦。”
張陽訝異道:“咱們家這是要重新打地基了?”
李玥咧嘴笑道:“這兩天是雨季,埋在地裡的銀錢受潮就會發黴,我們想著挖出來再嗮一嗮。”
張陽稍稍點頭,“我還以為要打地基了呢?嚇我一跳。”
拉著張陽來到屋裡坐下,李玥小臉還帶著一些泥,張陽幫她擦了擦。
李玥笑道:“馬上就好了。”
張陽坐了一會兒又站起身,“我還是先去把午飯做了。”
跨過一個個的小坑,張陽來到土灶臺前做飯,舀水洗鍋做飯。
再回頭看了看院子,整個院子都被翻了一層土。
媳婦到底在家裡埋了多少銀錢,一時間無言以對。
兩個嬸嬸把坑裡的銀錢全部提了出來,再把原本的坑填回。
李玥撿起掉在地上的一些銅錢,然後擦了擦,對待每一文錢她都非常地仔細。
張陽看著三人忙活。
一些銅錢明顯有點泛綠。
等到把院子裡埋著的銀錢全部拿出來之後,看著堆積成小山,李玥的小臉上寫滿了成就感。
一袋袋的銀錢都用麻布袋裝著,壘起來都已經超過院牆了。
從去年到現在她竟然能攢這麼多銀錢,張陽也有些沒想到。
兩位嬸嬸忙了好半天,這才把院子裡的土全部填平。
一張大布在院子裡鋪開,將銅錢全部灑出來,然後鋪滿了整個院子,銅錢反射著陽光有些耀眼。
張陽把菜端上桌,見李玥躺在了這些一起銅錢上歡快地滾來滾去。
在錢堆上滾著對她來說有一種莫大的幸福感。
張陽放好碗快,“你看看你的衣服都要髒了。”
“本來就是舊衣服,可以洗的。”
“你在這麼躺著要著涼的。”
“再讓我躺會兒。”
李玥躺在銅錢上,享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夫君,咱們有兩萬三千六百四十一貫銀錢,我們也是萬貫大戶了。”
她倒是記得有零有整。
“嗯,距離我的養老目標還有好長一段路。”張陽吃著飯菜。
李玥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坐下來吃著飯菜。
張陽夾了一塊羊肉給她,“好懷念宮裡吃的牛肉。”
如今的國策都是偏向農業,民以食為天,對民眾來說糧食是他們的頭等大事。
耕地自然而然也是頭等大事。
就比如說犁地這種事情顯得牛很稀缺。
要是那個村子的牛出事了一定要問責到底。
甚至一頭牛要幾個村子互相借用。
牛生艱難,每當農忙的時節,也是牛最忙的時候。
吃牛肉這種事情也只是想想,也不知道誰家的牛會不會摔斷了腿,然後全村一起吃牛肉。
站在門外的楊嬸走來,“公主殿下,駙馬,藍田縣的縣丞來了。”
“藍田縣的縣丞來做什麼?”
由於上次的田賦,李玥對縣丞這種官沒什麼好感。
也經過上一次的事情,藍田縣的老縣丞已經高老了,現換了一個縣丞。
楊嬸解釋道:“因為整個藍田縣都是公主殿下的食邑,藍田縣的縣丞是來上交名冊和田冊的。”
李玥看向張陽。
張陽嚥下嘴裡的黍米飯,“讓他去跟牛闖談,以後藍田縣的食邑事宜都交給他來辦。”
李玥笑了笑,“聽夫君的。”
“知道你不想見外人。”張陽又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塊羊肉。
李玥小聲說道:“家裡這麼銀錢嗮著呢,可不能讓人看見了。”
楊嬸再次走到門外便把人支走了。
現在的李玥不僅僅是個小富婆更是一個食邑整個藍田縣的公主。
並不只是家裡的兩萬貫銀錢,這丫頭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財富到底有多大。
飯後,夫妻倆又把家裡的衣服和被褥都拿出來洗洗嗮嗮。
趁著現在陽光好,如今正是關中的雨季,就怕接下來幾天又是連著的陰雨天。
在圍牆和屋簷間拉起一根根繩子。
這樣一來李玥就可以把衣服和被褥都掛起來,院子裡的空間也可以充分運用。
李玥又把自己的房間的一些玩具和書籍都拿出來嗮嗮,然後她把自己也嗮嗮。
陽光一直都是生命所需,有了陽光一切都會溫暖起來。
王嬸帶著一個人來到了院子,李玥和來人商量著,意思就是想要把這些銅錢全部都換成銀餅,這樣也容易儲存。
來人是宮裡的一個太監,也是皇后派來的。
李玥愁眉說道:“為什麼兩萬貫錢換成銀餅還要多拿我兩百貫。”
老太監苦笑著,“回公主殿下,這是規矩,就算是公主殿下去外面換也要這樣的,而且要的還更多。”
張陽對他說道:“我們還是按照原本的價格來,兩萬貫以前就是兩萬貫的銀餅。”
老太監神情有些慌亂,“一直以來的規矩都是這樣,老奴一個人也不能做主。”
“皇后也和我們有很多的買賣,不如這樣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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