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剛過,最近長安城的晝夜溫差有點大,白天還挺溫暖的,晚上的風就又冷了起來。
李淳風半瘋半魔的狀態一時間也傳開了。
東宮,李承乾聽到這個訊息非常不解,“這個李淳風怎麼就瘋了?”
東宮侍從回話道:“太子殿下,據說是他見了張陽之後就這樣了。”
“張陽……”
李承乾擱下筆,皺眉說道:“孤也覺得這個張陽頗為古怪,此人的脾性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侍從站在一旁說道:“是不是這個張陽在數術的造詣上太高了?”
“按說這個張陽在數術上確實有造詣,但也不至於比李淳風道長還要高。”
侍從聽了中肯地點了點頭。
李承乾又說道:“李淳風道長專研數術半生,不論是朝堂上的人或者是坊間的人,沒有人能夠比李淳風道長的造詣更高了,據孤所知李淳風道長距離大衍求一術的境界很近。”
說完之後,李承乾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瘋了呢。”
長嘆一口氣,李承乾說道:“拿一些我們東宮的糕點去慰問李淳風道長,就說孤希望他可以早日好起來。”
“喏。”
侍從剛要走又說道:“太子殿下,小人聽說汝南公主已經去看過封地了。”
李承乾稍稍點頭,“封地如何?”
侍從面色糾結著說道:“只是那個封地特別地破落。”
苦澀地笑了笑,李承乾看著殿外的陽光說道:“唉,張陽和玥兒的生活本就很清苦,父皇給他們這麼一塊封地,不僅沒給他們好生活,不拖累他們就算不錯了。”
李承乾也見過很多皇子和公主,寧可在長安附近要一塊破落的封地,也不想封地在偏遠的地方。
就像李元昌千方百計想要留在長安城。
玥兒從小就體弱多病。
父皇也想著把玥兒留在長安城,可以時常看望,雖然說封地貧瘠了一些,但又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玥兒可以留在長安城,就算是前往封地也距離長安城不遠也是一件好事。
後宮立政殿,李泰的心情很低落,蛋糕生意終究還是被母后知道了。
李泰向自己母后說著肥皂和蛋糕生意份子對調的事情。
長孫皇后聽完之後說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張陽的主意?”
李泰低頭說道:“是許敬宗說的,他以這個藉口要結識張陽。”
長孫皇后想起了許敬宗這個人,當初也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
當年陛下還能登基,秦王府十八學士也是陛下最依仗的一支力量。
只是當年的秦王府十八學士,有些已經身居高位,還有一些也各自都在各自的位置上。
可也有這麼幾個還沒被起用。
許敬宗是當年的秦王府學士,那時候秦王府才俊不少,許敬宗的韜略和智謀並不出彩。
如今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朝中文吏。
長孫皇后對李泰說道:“當初的秦王府十八學士,各有各有的長處,你知道你父皇為什麼到如今都不願意重用許敬宗嗎?”
“兒臣不解。”
長孫皇后神情嚴肅,“母后也不想多說朝政上的事情,你父皇說過許敬宗是一個很有心思的人,有些人心思太多,青雀你還小,有些人你看不透,事事也都要謹慎才是。”
“母后教誨,兒臣謹記。”
長孫皇后這才點頭,“行了,你也回去吧。”
李泰行禮說道:“兒臣告退。”
許敬宗的事情陛下自會去提點,長孫皇后倒也不在意。
李泰離開之後,李世民也走入甘露殿,“說過青雀了?”
長孫皇后微微點頭,“數落了一頓,青雀這個孩子還懂事,倒是沒有狡辯。”
李世民脫下朝服,“這個張陽這個孩子倒也是一個妙人,數術了得,孫神醫說他還懂醫術,還能在政事上提出一些見地,還會做生意?朕越發覺得此人不可思議。”
有這麼一個女婿李世民有些苦惱,也有些出乎意料。
現在李世民真正想要的就是這種沒什麼背景又交集簡單的人才。
要是張陽可以洗去鉛華,那也是一個可造之才。
李世民坐下來放鬆著腰背,“朕在宮裡過著苦哈哈的窮日子,他們幾個小子倒好,在外面還能掙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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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兩歲的李治還在床榻上午睡,長孫皇后寵溺地看了看。
李世民的這番話說著像是在忌妒,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接過宮女端來的熱茶,李世民說道:“張陽這個小子還有多少本事朕不知道的。”
長孫皇后說道:“當初青雀就受了張陽的啟發蒐羅了不少雜書。”
“這世上奇人異士不少,希望張陽可以珍惜自己的才華,也有不少人年輕的時候才華橫溢,年老之後卻毫無寸進。”
長安城,溫暖的陽光下。
張陽正在家中和媳婦打牌,“封地那邊傳來訊息,村子的建設已經開始了。”
李玥打著牌點頭,“嗯。”
倆人正打著牌,王嬸走來說道:“公主殿下,李淳風道長來了。”
張陽抬頭看去。李淳風鬚髮有些凌亂,雙目無神的站在門口。
他拿出一張布絹說道:“算不完,算不完。”
像極了一個沙漠裡就要渴死的人,隨時會一頭栽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張陽扶著他坐下說道:“辛苦道長了。”
李淳風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布絹上的算式說道:“是老夫技不如人。”
他無力地垂下頭,彷彿一生的道心都已經碎了一地。
張陽說道:“其實吧,我覺得只要知道演算法就可以了,我們何必一定要知道答桉呢?”
李淳風怔怔地看著張陽。
張陽給他倒上一杯熱茶,“道長喝口茶吧。”
李淳風喝下一口熱茶之後眼神又好了很多,“真是世事作弄人,在數術面前老夫幾乎都要忘記了謙卑的心,還是你的題目讓老夫重新想起這份謙卑。”
彷彿身上的枷鎖被開啟,李淳風喝完茶之後緩緩站起身,“人要是在知識面前沒了那份謙卑,遲早會因為自己狂妄而迷失,是你把老夫從迷失的道路上拉了回來。”
這李淳風道長說話怎麼讓人感覺起雞皮疙瘩。
李淳風握著張陽的手,“多謝,以後老夫一定會更努力專研數術。”
“不客氣。”
張陽迅速抽回自己手。
李淳風又說道:“你的數術造詣也不低,我們應該多見面,以後可以多多交流數術上的心得。”
“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李淳風重重點頭,感動著他自己,“正是如此,一起進步,一起學習!”
李玥也抿嘴笑著,不分上下的結果是最好的。
李淳風又問道:“不知道駙馬的數術是何人所教。”
張陽說道:“我的老師有點多,隨著年齡的增大我的老師也換,其實在老師眼中我並不是一個多優秀的學生,反而還有不少學生的成績更優秀,終究我只是一個差生而已。”
想起後世的數學課,一次又一次地考試,到如今回想起來都猶如噩夢一般。
成績雖然不差的,但也說不上好。
那時候也是一個天天被叫到辦公室,在老師的注視下抓耳撓腮的做題。
回想那時候的日子,痛苦中帶著收穫。
一個個公式都在記憶裡不曾忘卻。
自家牆壁上掛著兩塊木板,張陽翻過其中一塊木板。
當看到木板的背面,李淳風一時間也看呆了。
這塊木板上畫著一幅幅複雜的幾何圖,還有密密麻麻的公式,寫滿了整塊木板。
這是李玥做題時候留下的。
李淳風看著木板支支吾吾說道:“這是……”
張陽說道:“李淳風道長不用太在意那些公式和符號。”
研究了半輩子數術,李淳風多少也能看到這些幾何例圖的意思,大致可以猜想到那些符號的意思。
猶如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李淳風眼神火熱地看著這個木板。
嗯……猶如在看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姑娘。
李淳風喃喃自語道:“對,應該是這麼算,會更加地快捷……”
好一會兒之後,李淳風說話道:“能否讓老夫把這上面的算式記下來,已經有了一些頓悟,這些算式對老夫的數術造詣有莫大啟發。”
李淳風是一個痴迷數學的道士,就怕他為了數學尋死覓活的。
張陽說道:“這塊木板就送給李淳風道長了。”
“好!”
李淳風連忙點頭,“這份恩情老夫會一直記在心中,如果將來有什麼需要幫忙,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說完他又握住了張陽的手。
這古人怎麼一激動就想握著別人的手摸,好彆扭的癖好。
張陽再次把手抽回來,“不客氣。”
拿下掛在牆上的木板,李淳風心滿意足地離開,他的腳步都堅定了許多。
李玥低聲說道:“為什麼不給李淳風道長看另外一塊木板。”
另外一塊木板是物理題目,如果幾何數學李淳風有所涉獵,那物理學的題目就是另外一個領域。
李玥還在學習力學上的換算。
數學能被李淳風理解。
但物理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很多觀念甚至是顛覆古人常識的。
李玥就像一張白紙,她能夠接受力學的一些知識,也能慢慢塑造對世間萬物的理解。
但李淳風這樣的人早就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有觀念,像他這樣的人能不能接受物理學還兩說。
就算是一些物理上的理論,對他來說都是顛覆三觀的。
張陽說道:“給李淳風道長一些餘地吧,不要真的把人逼瘋了。”
李玥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宮中不少人都看到李淳風抱著一塊大木板回到了太史局,他一回來之後,便又閉關了起來,說是近兩個月都不要去打擾他。
好在這一次閉關,李淳風沒有瘋瘋癲癲的,至少在大家的眼中他正常了很多。
大朝會結束的半月後,不少西域人都離開了長安城,也有一些使者還留在長安城。
唯獨留下了突厥使者和吐谷渾,和吐蕃大相祿東贊。
他們三方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
吐谷渾和吐蕃的戰事,還有上一次的刺殺,李世民是故意留下了突厥使者,以此來震懾諸多突厥部落。
有時候當個損友很不錯,可以名正言順地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損友的痛苦上。
張陽在家裡做了一頓煎餃和李玥吃完了早飯。
李玥和兩位嬸嬸正在整理一些布料綢緞,還要做來年春天的新衣服。
帶著一些吃不完的煎餃,張陽便出了門。
如今驛館人太多,張陽到了驛館門口才知道程處默和李泰改了接頭地點。
一路來到曲江池,這裡倒是清淨多了。
說來大家都是一起生意的,在鬧哄哄的地方分錢,確實不太合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曲江池的一個水榭裡,程處默和李泰正坐在這裡。
張陽提著一個小食盒遞給李泰,“你想吃的煎餃。”
李泰開啟食盒拿著餃子就吃了起來,“就知道你不會為難我的。”
損友就是不論之前鬧得有多麼不開心,過了一天還是能一起吃肉喝酒的朋友。
張陽看著兩人說道:“我最近想把封地好好改造一下,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入股。”
還清了之前的債,李泰手中也有了一些閒錢。
李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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