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大唐的公主不好,
但跟同安大長公主相處半天下來,覺得這位老公主非常不錯,武懷玉跟她甚至有點想結忘年交之意。
老公主懂人心,辦事有手腕,關鍵是眼光好啊。
“知道二郎喜歡喝茶,嚐嚐這茶,也是散茶。”
老公主送懷玉茶葉,越瓷茶葉罐,配上一套湖州宜興紫砂茶具,
“這是顧渚紫筍。”
武懷玉好茶也識茶,一下子就看出這茶底線,這茶產自湖州,因其鮮茶芽葉微紫,嫩葉背卷似筍殼故而得名,也是貢茶中的名品,以前都是以團茶為主,小茶餅上印龍、鳳花紋,故又稱為龍團鳳餅。
老公主送懷玉的是散茶,用的是武家傳出來的炒茶法。
但這茶又有所不同。
“這茶啊,明前採摘,且必須是晴天採摘,且全部是少女採摘,採摘的嫩葉經殺青後,少女們在大腿上反覆揉捻·······”
武懷玉笑呵呵的聽著,覺得老公主很會扯淡。
他不僅是品茶名家,還是製茶名家呢,這綠茶的炒茶工藝還是他制訂的標準,帶來的工藝,他豈不知道綠茶怎麼加工?
還大腿上揉捻,綠茶確實要經過採摘、殺青、揉念等工藝,可一片片的放在少女大腿上揉捻,那跟有些人搞噱頭,說讓處子用嘴採茶葉,放胸口烘乾有啥區別,
不過他倒也相信老公主沒騙他,人又沒說所有茶葉都這樣加工來的,肯定只有小部份這樣弄出來的,也更顯珍稀,
衝了一壺,
懷玉倒不覺得這茶有啥特殊,更沒什麼少女體香,反覺得這樣不太衛生。
好比釀酒裡的踩曲,有些作坊就故意搞噱頭講故事,什麼只用少女踩曲,難道還真能吃出少女香來,增加酒的風味?
“好茶。”
懷玉笑著稱讚,
“綠茶還是武家的最有名氣,我也就隨便弄了些茶園,自己每年制點茶,送送親朋,”老公主身上感受不到什麼皇家公主的驕橫,倒是覺得如茶水一般,醇厚有層次,回味無窮。
“二郎真要回嶺南長駐?”
“嗯,要不了多久就南下,那邊事情煩重,沒個三五年估計都理不好。”
“那就帶上方翼那孩子吧,”
喝著茶閒聊,老公主也是自然的談起了一些生意,比如太原王家也想派出子弟前往嶺南任職,也想參與到嶺南的開發中,
說白就是看到現在嶺南形勢不錯,前景很好,所以急著想要分一杯羹了,什麼合浦珠池、交州煤礦、韶州的銅,佛山的鐵,交廣港口的貿易,甚至是南海的香料等等,
太原王氏,五姓名門,但家大業大,開支也大。
嶺南的前景,老公主看的很明白,王家若要加入到嶺南這盤子,肯定得取得武懷玉的支援,
他才是真正的嶺南封疆大吏,跟馮盎寧純陳龍樹這些當地豪門又關係好,
不管做什麼,能得到武懷玉的支援,那絕對事半功倍,且有靠山。
懷玉笑著同意,
這是好事,
雖然太原王氏千百年的門閥世家,但在嶺南也沒什麼根基,一樣是外來和尚,況且嶺南市場這麼大,不怕分蛋糕的人,只要把這蛋糕做大,大家都能分到足夠的一份。
“我派車送二郎回府。”
雖然同在宣陽坊內,走路溜達一會也就到了,可老公主還是特意安排了自已的豪華大馬車送懷玉回家。
小胖子李泰還想跟武懷玉找地方聊會,可武懷玉並不想跟他過多接觸,
他跟東宮太子往來,那是皇帝允許甚至是期盼的,但跟魏王往來,卻是規則所不許的,
他更不願意讓人覺得他腳踩兩條船,兩面下注。
在公主府門口,武懷玉甚至沒跟小胖子多說半句廢話,坐上車就走了。
車很奢華,車裡還燻著香,那香竟然是龍涎香,那玩意有錢難買,製出來的香也是昂貴無比,隨便一點,都比黃金貴。
老公主倒挺享受的,側面也說明她得太上皇、皇帝的尊寵,因為龍涎香這玩意一般都是皇家壟斷的,光有錢沒資格用。
今天倒是意外收穫了。
借渤海王兩草包兄弟,展露了下武家的獠牙,免的人走茶涼有還想落井下石啥的,
跟同安大長公主交了朋友,還跟太原王氏結了親,甚至跟楊弘禮關係都更進了一步,
代價不過是跟李奉慈兄弟成了敵人,甚至可能跟小胖子李泰走遠了,但又如何,誰又在乎他們。
馬車抵達晉國公大門口,武懷玉從車上下來,還讓武家門丁們有些意外呢。
王家人搬下來許多禮物,
既有那少女大腿上揉捻出的顧渚紫筍茶葉,也還有諸如王家所產的松煙香墨、紙筆硯臺,以及錦繡絲綢等,
各式好東西不少,
隨便一樣都很值錢,但對於晉國公府或是老公主他們來說,確實也就是一點禮物罷了。
少年王方翼也跟著來了,
瘦高的少年臉上紅撲撲的,心情激動,竟然成了青陽先生的弟子,不是一般學生,是行拜師禮的入室弟子,這樣的弟子武懷玉也就那麼幾個。
魏王李泰都只能算是半個而已。
以後王方翼就要跟隨武懷玉左右了,等他去嶺南,也跟著去,父親也跟他說了,跟隨晉國公身邊學習十年。
既是學習,也是治病。
懷玉進府,讓管家給王方翼安排住下,自己直奔後院,先去了樊玄符的院子,將訂婚書給她,
“給十八郎訂了門親事,同長大長公主的侄孫女,太原王氏王仁祐嫡與河東柳氏嫡長女,”
“王仁祐是今年春中的進士,柳氏的兄長柳奭現任中書舍人······”
懷玉把情況跟她說明,“這門婚事你接受麼?”
樊玄符看過婚書,一臉笑意,“這門婚事很好啊,五姓嫡女呢,父親既是大宗嫡子,又是進士,舅舅都是儲相了,叔祖母又是大長公主,
他們居然能夠看中咱家十八郎,真是天上掉餡餅呢。”
懷玉笑笑,“不用妄自菲薄,咱家也不差,”
“是,相公的名頭擺在那呢,咱家又多一個五姓女兒媳婦,真是可喜可賀呢。”
很快,武家嫡三子的五姓女未婚妻這事,就傳遍了整個晉國公府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群女人都向樊玄符道賀呢,不管怎麼說,五姓女如今的社會地位,確實很高,甚至比皇家公主都更受歡迎。
淮南公主楊慕雲問起今天坊中街道發生的事,“聽說阿郎跟兩位郡王發生衝突,當時王家人也在,怎麼半天功夫,卻跟王家結了親?”
懷玉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下,大家倒也沒把渤海王兄弟放在眼裡,畢竟那兩王有名的草包。
飯後,陪著妻妾們聊天,又逗弄下兒女們,
晚風吹拂,倒是難得的溫馨愜意。
天色漸晚,
女人們一個個卻都目光發亮,
“端牌子上來抽吧,”樊玄符得了個五姓女兒媳婦們,心情很好,知道那些妾侍們的想法,也就笑著安排了。
武懷玉回來後,還只陪過樊玄符,其它人都眼巴巴盼著呢。
妻妾成群也不全是好事,如今倒也成負擔了。
武懷玉也只好按約定翻牌子。
綠頭籤牌,每個牌子正面都有一個名字,
按約定,每輪,侍寢過的就不再參與,翻到誰就誰,輪完一遍再繼續,每月武懷玉有六天休息時間,其餘二十四天,正好在京的二十四個妻妾們一人一天。
侍妾劍一捧著托盤,
媵妾們都激動的盯著,
武懷玉伸手隨便翻了一支籤牌,
樊玄符從他手中接過去,笑著對妾侍們道,“是永樂縣主。”
永樂縣主李三娘李清,武懷玉九媵之一,右僕射代國公李靖的侄孫女,
樊玄符把籤牌遞給她,“姐姐倒是運氣好呢,一抽就中。”
李三娘倒也沒矯情,笑著接過,然後對姐妹們道,“嗯,運氣真好,那今晚二郎就屬於我了,”
其它妾侍們看到這結果,也不免有點失望,僧多粥少,運氣還不好,也怪不得誰了,
“二郎,天色已晚,咱先過去吧。”李三娘倒是毫不掩飾她的迫不急待。
其它女人起鬨,
丘家姐妹更是乾脆的道,“夫人,我們姐妹想好了,這次要跟阿郎一起去嶺南,阿郎要長駐嶺南,我們可不想一直呆在長安,跟阿郎兩地長期分別呢。”
雲家三姐妹也是毫不示弱,“我們姐三也要隨相公去嶺南,反正孩子也大了,我們還想給相公再生幾個呢。”
妾侍們知道武懷玉這次回嶺南後要長駐,估計一年都未必能回京一次,誰願意獨守空房兩地分居。
李清卻是不管這些,扯著武懷玉,抱著女兒十五娘江寧縣主武瓊瑛就往自己院裡回。
好不容易抽到自己呢,
天還未黑,李三娘已經顧不得這些,進了自己的院落,把女兒交給保姆後,便拉著懷玉進了屋,
“先洗個澡吧,”懷玉道,
“一會再洗。”
久旱逢甘霖,小別勝新婚,
大戰半個時辰後,第一回合結束,武懷玉渾身是汗,真是酣暢淋漓,十分痛快,
李清無力的道,“我不想再這樣獨自守在長安了,這次我一定要跟你去嶺南,以後不管你去哪,我都跟到哪。”
“好。”武懷玉答應的很痛快,
“我把女兒也帶上,”
“嗯,帶上。”
李清得到想要的答覆滿心歡喜,“我服侍阿郎洗澡。”
澡洗一半,成浴室泳池水中嬉戲,水乳交融,梅開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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