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做神藥。”
“神藥?呵呵,好大的口氣!到底是什麼東西?”
“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嗎?大家都知道,在戰場上,還有平日裡的時候,哪一種傷勢是最難治療的。”金沉白道,“那便是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的傷病。
比如說在戰場上,倘若你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塗抹上酒精,把傷口清洗乾淨,等到後來傷口化膿、流黃水、傷病員發燒滾燙,開始胡言亂語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神醫難救了?”
“對!”
烏伽羅重重的點頭。
他的一個好兄弟就是這樣死了的。
一個勇猛正直的猛將,就這麼被傷痛活生生的折磨死了。
烏伽羅恨得拿刀到處砍,卻沒有半點辦法救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痛苦掙扎和呻x之中死去。
那種無力的感覺,烏伽羅現在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或者感觸。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是沒有什麼醫療條件的,遇到傷病只能硬扛。
他們是貴族,是整個部落國家的上層人物。
連他們都覺得束手無策,談及色變的傷病,你說兇猛不兇猛?嚇人不嚇人?
烏伽羅回答的時候,眼睛就盯著金沉白,因為他從中聽出了一點別的味道。
這樣的感覺,讓他甚至有些慌亂。
金沉白沒有讓大家失望,他直接道:“神藥就是在這個時候用的。基本上這種感染、流膿、毒瘡、高燒不退、肺癆、痢疾等等病症,用上了神藥,一般兩三天就能把命救回來。”
“什麼!?”
一群人驚呼起來,連末藏好川和耶律飛揚都再次面面相窺。
他們兩個作為本族之中的佼佼者,平常已經是很難得有驚訝失態的時候了。
但現在卻連續的失態。
消毒酒精對於戰士們的作用,遠遠比民間使用要大,這一點他們非常關心。
畢竟兩個部落最重要的力量就是核心的武力,而不是像是大康那樣的以文化和傳承作為紐帶。
一旦他們的武力崩潰了,那麼整個族群的統治也就結束了。
所以凡是能讓室韋和西羌武力不斷上升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就是寶貝。
結果萬萬沒想到。
想不到居然金沉白還了解一種更厲害的神藥。
磺胺粉。
這樣神藥的名字聽起來不咋的。
但聽到它的效果,幾乎所有人都坐不住。
為什麼?
不提別的,單說一種治療肺癆的作用,就足以讓他們心動!
肺癆這樣的病症,在這個時代就是絕症。
更別說還有高燒不退這樣針對小孩子和女人的重症。
多少草原上、島嶼、深山中的婦孺,就是因為這種極為常見,卻根本沒辦法治癒的病症,丟掉了性命的?
不說別的,末藏好川的哥哥、耶律飛揚的一個兒子,就是這樣在小時候就早夭了的。
有了這種神藥,他們哪裡還會有這些煩惱?
大家越是琢磨,呼吸就越發的急促。
等到他們再抬起頭來,金沉白看到他們已經是滿臉的渴求。
“大王,需要怎麼才能得到這種神藥?”
“我怎麼覺得有點玄乎呢?大王,您說的是不是真的呀?”
“是啊,世間哪裡有這樣的神藥?看上去像是吹噓的一樣。”
“大王您從哪裡聽到的呀,別讓我們空歡喜!”
“……”
這群人激動起來,一點兒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能穩得住。
這也是廢話。
你不怕死,難道你不想著你的父母妻子兒女兄弟姐妹啊?
只要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就一定會有關心的人。
家裡能備上這種神藥,真的是救苦救難!
金沉白雙手壓了壓,示意他們不要吵鬧,然後才道:“訊息的來源我不能講,但是今年新年賜宴上,那位驚才絕豔的壽王殿下,大家都有印象吧?”
在場的人都點頭。
他們絕大部分上次都沒有來,但都聽說了新年賜宴上面,七歲多的壽王柳銘安一鳴驚人的事情。
《勸說》這篇文章,他們無論喜歡不喜歡,都得承認的確是聖人之作。
“這位壽王殿下就因為跌倒弄出傷口後,不但傷口流膿,而且高燒滾燙,陷入昏迷,太醫都已經說沒救了。”金沉白侃侃而談道:“結果就是柳銘淇拿出了神藥,外敷內用,硬生生的把他從生死線上面拉了回來,而且活蹦亂跳的,沒有任何後遺症。”
大家聽得心曠神怡,恨不得馬上就見識這種神藥。
“那我們怎麼得到它呢?”說話的依舊是急不可耐的烏伽羅。
“消毒酒精我估計我們還能拿得到一點,但是磺胺粉嘛……”金沉白苦笑著攤開了手,“這種藥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外面,倘若不是機緣巧合,我也不會知道。”
“嘿!”
末藏好川拍了拍手,“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讓它流露出去,如此神藥,數量想來極少,哪裡可能到處給?”
那邊一直生悶氣的南詔清平相蒙義,此時也忍不住了:“但是倘若我們能得到一些,哪怕只是一兩份,都是能救命的呀!”
“此言有理!”
耶律飛揚表示了贊同。
但是需要怎麼去拿,卻是一個莫大的難題,大家都有點不知所措。
你要是這麼硬生生的去找皇帝要,人家推說沒有,你聽到的都是假的……你又怎麼辦?
看著大家焦急的開始想辦法,金沉白心中笑了起來。
風先生啊風先生,你猜測得可真準。
這一次,我乞顏金沉白,註定要露臉成為舉世矚目之人呢!
……
有了各種各樣的心思,這邊蠻夷番外小國的貴族們,看球賽一點兒都不用心了。
就是剛才還滿肚子氣的南詔清平相蒙義,也心中唸叨著趕緊打完,我好去辦正事兒。
可憐的在場上掙扎的南詔隊隊員們,就算再怎麼的想要反抗一下,卻只能淪落為皇家隊的輪訓物件。
皇家隊的總共七十多名隊員,全都在這場比賽中上場了。
最後比分定格在了應該說下半場南詔隊追分非常猛,僅僅是輸了幾分而已。
但這卻是建立在人家根本沒有派遣主力出戰,只是練兵的基礎上。
倘若是上半場的那些絕對主力,恐怕能打出一個一百分的巨大懸殊分差來。
因為不沒有再用那些噁心的小動作傷人,南詔隊的隊員下半場也沒有受到暴力襲擊,比賽在觀賞度上面倒是增加了不少。
這麼有來有往的比賽,再加上早已穩定贏了的心態放鬆下,觀眾們喊得嘶啞了嗓子,興高采烈得很。
最後結束比賽時,皇家隊還迎來了全場觀眾起立的鼓掌祝賀。
頭一次經歷這種浩大場面的柳銘璟,望著四周歡呼的人群,熱血都在沸騰。
區區三千多人就有如此規模,就能如此激盪起伏,如果是三萬人呢?十三萬人呢?
那又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場面!?
怡王世子深深的嚮往著。
不知不覺的,他眼神就想要尋找一下皇帝。
結果一轉眼便看到了一群穿著外族服飾的貴族們,把皇帝給圍了起來。
想了想,柳銘璟便讓索玄他們招呼著隊員退場,自己一溜煙的跑到了景和帝的跟前。
景和帝和那些使團貴族們的外面,是兩三層的護衛。
這些千牛衛和羽林衛都認識柳銘璟,見到他過來也沒有阻擋,還鬆開一條道路讓他進去。
才一進去柳銘璟便聽到了一個口音有些怪異的男子在嚷嚷。
“陛下!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神藥,為什麼不能揮灑雨露,讓我們也擁有一些呢?”
柳銘璟走近了柳銘淇身邊,悄悄問道:“怎麼了?”
柳銘淇小聲的道:“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消毒酒精的事情洩露出去了,現在他們正在耍賴索要呢!”
柳銘璟聞言就想笑。
冷笑。
這些人真踏馬的做夢。
我們怡王府和草原的小部落聯盟合作了那麼多年,銘淇都不把消毒酒精賣給他們呢,更別說你們了!
就跟銘淇說的那樣,難道我賣給你,你少死一些戰士,然後他們傷愈之後又來殺我們的將士?
白痴也沒有這麼蠢的吧?
景和帝當然不是白痴,即便是之前沒有柳銘淇給他講,他也不會這麼白白便宜別人。
所以他一開始在拒絕,“這些方面的事情,朕不怎麼知道,要不等下來後,你們再去御醫館問一問?”
“陛下,天下都是您的天下,您完全可以讓他們給一些,恩賜給我們這些番外之人。”竹田秀成道,“您旁邊的便是做出消毒酒精的德王殿下吧?我們要的也不多,每家一二十瓶也就夠了。”
“是呀,這不是商貿,只是我們自己用的,您連綾羅綢緞都能賞賜給我們,難道這點小東西還會吝嗇嗎?您不會的!”末藏好川則是拼命的給皇帝戴高帽子。
你要說是以前的皇帝,恐怕被這麼高高架起之後,就不容易下來了。
但最近經歷了這麼多傷痛離別的景和帝,心思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
他見狀也沒有讓柳銘淇說話,自己道:“諸位的心情朕很理解,不過朕真的不知道……至於那些江湖傳聞,也做不得數,至少朕就沒聽過德王有做過這樣的東西。……這樣吧,我回去問一下,如果真的有,那我讓他們給你們送到驛館來,好吧?”
“可是……”
烏伽羅還想說話,柳銘淇用手肘捅了一下趙壽,趙壽會意的趕緊接話:“陛下,宮裡葛相還在等著您呢,都已經催促了好幾次了……您看?”
景和帝和他是老配合了,聞言點點頭:“先這樣吧!過後有時間朕再和你們詳談!銘淇,我們一起走!”
他不但是自己離開,連帶著把柳銘淇也帶走,一點詢問商討的機會都不給使團的貴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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