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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賀禮(1)(1/2)

作者:柳一條
第五百六十三章 賀禮(1)

翌日,朝堂之上,隨著李世民這位明君的一個點頭,一聲輕應,在秦瓊,程咬金,尉遲恭,還有諸多文臣武將,以及後宮之內長孫皇后及豫章公主等人共同的期盼下,羅通的事情,終於了了,羅通與狄芝芝兩人的婚事,經過李世民的金口玉言,也終是定下了。

同一時間,羅家將軍要娶狄家醜女的訊息,也猶如一陣狂風一般,經過‘得一醉’及‘易和居’兩處酒樓的有心宣揚,在一夜之間,便傳及了大江南北。

羅通娶妻,卻是醜婦,有人惋惜,有人興嘆,有人讚美,也有人嘲諷、樂禍,立場不同,看法不一,不過不管怎樣,這個訊息卻是已然造成了轟動,大唐境內凡是大一些的縣郡,不知者,不多。

“想來,這又是柳先生的傑作吧?那‘得一醉’,不就是柳先生當初在奉節時所創下的產業麼?”太極殿,書房之內,李世民小飲著茶水,眯著眼睛向柳一條這裡瞧來:“若是朕猜得不錯,狄家那丫頭的病症,也是柳先生給故意整露而出的吧?”

醫者兩把刀,救人害人,全在一念之間,事實上,在聽得狄芝芝得了怪病,變成極醜的訊息之時,李世民便把原因想到了柳一條這位一直藏於暗處的神醫的身上來。現在長安城中,有能力,且又有這個動機做出這件事情之人,除了柳一條,怕是再也無第二人選,作為一個神醫,同時又作為羅通那小子的兄弟,李世民並不懷疑柳一條的手段。

在李世民的印象裡,柳一條便如公孫武達那老小子一般,都是一極為護短,且又頗顧人情之人,看著自家兄弟有難,而袖手於一旁的事情,他做不來。性情中人,這是李世民之所以會看重柳一條的其中一個原因。

“小民惶恐!”柳一條低頭頷首,不承認,也不否認,事實上,柳一條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一樣,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情可以瞞得過李世民這位千古名君,他也不敢真就把人皇上給當個擺設來看待,畢竟,這位爺是一個明君,同時也是一個殺人都不帶眨眼的主兒,柳一條還沒有活夠。

“這麼說,朕之所測,與事實並無出入了?”小吹了下碗中的茶葉,李世民抬眼明目,盯看著柳一條,面上的神情,看不出一絲喜怒之色。

“皇上慧眼,小民不敢期瞞!”柳一條再次拱手輕言,表現得很老實,很本分,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坦白從寬的勢頭,李世民這位明君問出一句,他就老老實實地答上一言,少有辯解。他知道,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欺瞞,耍弄,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要拿出自己的誠心,儘量地減少一些李世民心中被人捉弄之後的羞怒之意。柳一條看得出,此刻,李世民的心裡面,有著那麼一絲火氣,他可是不想把它給引露出來。

“翼國公他們,是不是也有參與?”語氣很是平淡地問出了一句,李世民輕把茶碗兒放於桌上,面色依然古井無波,很隨意。

這句話,估計才是這位明君今日裡最想問的問題吧?

柳一條小心地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比起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來,皇上最在意的,怕還是秦瓊他們老哥幾個是不是成心對他懷有欺瞞吧?

“回稟皇上,幾位老大人事先並不知曉,”柳一條忙著拱手開聲,第一次多說了些話,開始為自己,還有秦瓊他們幾個老爺子辯解起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與李世民說講了個明白,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不把這件事情給說講個清楚明白,李世民心中難免會有些芥蒂,那樣,對他自己,對他昨日裡剛認下的那幾個老叔老伯,都不是什麼好事。

猜疑之心,有時候比殺人的屠刀,還要鋒利。

“哦?”聽得柳一條所言,李世民心中稍有和緩,面色也終是起了一些變化,暫把翼國公他們的事情給放到了一邊,扭頭看著柳一條,輕聲問道:“這般說來,狄家的那個丫頭,算是真的病了,只是這個病症,在月餘後便可恢復正常,可對?”

“皇上所言不差!”聽得李世民這般言語,柳一條心領神會,也忙著在一旁附言,道:“這些太醫院的眾位太醫皆可作證,狄小姐確是病了,而且還很嚴重!皇上應是也有聽聞,這件事情早在昨天,便已在整個長安城傳了個盡遍,狄家的小姐,確是變醜了,且還是奇醜無比。”

“嗯!”李世民輕點了點頭,臉上也逐漸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滿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輕聲言道:“羅通能有柳先生這麼一個兄弟,是他的福運。”

“皇上過獎了,能夠識得羅大哥,拜在乾孃的膝下,是小民的榮幸的才對!”抬頭看了李世民這位明君一眼,柳一條的心底,終是鬆了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有了一個不錯的完結。李世民這位明君,對羅通這個義子,終是還有一些情義,在心裡面也不願羅通真個就娶回一個醜婆姨回家,想來經過這件事後,羅大哥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上很多。

“雖然不知你的目的為何,”押了一口茶水,李世民再次開聲向柳一條說道:“不過,朕勸柳先生行事,還是莫要太過出格的好。”

在讚歎柳一條手段的同時,李世民自也是能夠想象得到柳一條此舉所得來的好處,羅、狄兩家的感恩自是不提,但就是從翼國公,盧國公,鄂國公,還有朝中那些與羅家深有交情的文臣武將那裡,所得來的好感和認同,就是一股無形但有質的財富。這,是太子,還有其他諸位皇子,當初想得,而得不到的東西。

“小民惶恐,此為,也只是不願看到乾孃心鬱,義兄孤苦,並無他圖,皇上明鑑!”柳一條心中一凜,知道定是被這個名君給看出了些什麼,忙著低頭開言,說了一些場面之語,同時也暗隱自己的本心,對皇上,對大唐,並無惡意。

“希望如此,”眯著眼睛打瞄了柳一條一眼,李世民微點著頭,道:“不過朕的話語,柳先生還是記在心頭的好,免得日後會有什麼閃失!”

“是,皇上,皇上御言,小民定會銘記於心,一刻也不敢忘懷!”聽出了李世民話語中的警告之意,柳一條老實巴交地彎身應是,之後便眼觀鼻口於心,不再多言。

羅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片。羅老夫人難得地起身立在院中,看著府裡面來來回回地下人忙個不停,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合攏的時候,盼了這麼些年,他們家通兒的婚事,終是有了候結果,老太太的心中,哪能不歡喜敞亮?

“乾孃,外面天熱暑重,您的身子又是初有起色,不宜多呆,咱們還是快回屋歇著去吧,”張楚楚貼身攙扶著羅齊氏的胳膊,輕聲勸道:“這裡有羅祥管家在上下照應著,很快就能備應齊全,乾孃就不必再在此操心勞累了。”

老太太前幾日剛中過熱毒,這身子剛好不久,正是贏弱,張楚楚可是不敢讓她再在太陽底下多呆,說道著,便攙著羅齊氏向客廳走去。邊邁著步子,嘴裡面邊細語輕言,道:“義兄的婚期臨近,這大喜的日子,您的身子可是不能再出了什麼毛病,婚禮之時,您老還得喝上幾口芝芝妹妹端敬的茶水不是?”

“嗯嗯,疋疋這話不錯,老身還要養著身子,等兒媳婦兒拜禮敬茶呢,呵呵...”老太太的臉,笑出了一朵花來。

“說起來,你們義兄的婚事,也多虧了亦凡我兒的幫忙,”進了客廳,感受著廳內冰鎮的涼意,羅齊氏拉著楚楚在一旁安坐,輕拍著楚楚的小手,道:“到了現在,乾孃才算是明白了你們要將芝芝那丫頭變醜的原因,可謂是用心良苦,不過卻也是苦了芝芝那丫頭,還有受得那般多的苦楚。”

一想起芝芝因為此事而遭受的這般大的罪孽,羅齊氏就是一陣地心疼,好好的一個漂亮丫頭,一下就變成了一個舉世皆知的奇醜之人,毛髮掉光,肌膚變色,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的狀況如何了?

“乾孃不必擔憂,”看到老太太面露憂色,張楚楚自是能夠猜到乾孃心中所想,起身提壺,為乾孃斟倒了一杯溫茶,輕聲慰言:“芝芝妹妹的病情雖重,不過卻也是沒有什麼疼痛之感,並未受得多少苦楚。再說,現在不是還有義兄在一旁相陪作伴嗎?那丫頭心裡,現在不知會有多欣喜呢?”

對於狄芝芝的心思,張楚楚多少也有一些瞭解,不喜文而好武藝,曾不止一次提過要找的夫君,定是要在武藝之上能勝得過她方好,不然寧死也不出嫁。原先,楚楚直還擔心這小丫頭會看上自己的夫君,與自己搶得夫君的寵愛呢,現在有羅大哥這般武藝高強,且又相貌英俊,家世顯赫的少爺英雄架在中間,引得了狄芝芝的傾心,倒是省了她自己不少的心思。

“現在皇上的聖意一下,婚期已定,這件事情已是板上的鐵釘,再作不得更改,”把茶碗輕端遞至乾孃的近前,張楚楚輕聲說道:“所以,狄老爺還有狄夫人那裡,也無須再多作隱瞞,能與咱們羅府結成親家,親上加親,現在狄夫人也是歡喜滿懷呢。”

當然,在歡喜自己女兒無事,且又與羅府結成親家的同時,狄盧氏也是沒少了在狄芝芝的跟前數落,便是張楚楚這個‘幫兇’也曾不止一次被殃及池魚,不過這些事情,楚楚自是不會在羅老太太的跟前提起。

“嗯,雖說通兒現在與芝芝相見,有些不合禮儀,不過現在事出非常,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旁亂嚼舌根。”說著,羅齊氏扭頭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道:“疋疋與你狄表舅府上臨近,來往也方便便捷,這幾日裡,你就代乾孃多往狄府裡走走,好好陪陪芝芝。”

媳婦兒雖還沒過門,羅齊氏這個當婆婆就已是擔心掛懷不已,有兒子陪著不行,還非要讓女兒也過去看看。

“乾孃放心,”張楚楚微笑著向羅老太太講道:“這幾日夜裡,疋疋都會呆在狄老爺的府上,與芝芝妹妹一同作伴,斷是不會讓芝芝妹妹覺著孤單。”

“老夫人,”正說話間,管家羅祥從外面躬身走來,感受著屋裡宜人的涼意,躬身向羅齊氏及張楚楚行了一禮,開口稟道:“府門外來了幾個‘易和居’的大廚和歌女,還有兩車的‘清嵐酒’及一車的食材,說是‘易和居’的少東為少爺的婚事所送來的賀禮,小人不知是不是應當收下,特來向老夫人請示。”

“哦?‘易和居’?羅府與他們像是並無過深的來往,他們怎會...?”羅齊氏眉頭微皺,面露惑色,正待開口回絕,卻聽得一旁的義女疋疋開聲言道:“敢問祥叔,領頭之人可是任幽,或是任府的管家任瀾?”

“這,”抬頭看了他們家老夫人一眼,見其示意,羅祥遂恭聲回道:“回得小姐知曉,來人自說是什麼管家,想來當就是小姐口中的任瀾。”

羅府雖然破落,不過羅家之人的高全傲之心猶在,身為羅府的管家,羅祥自也是會有一種優於常人的高越之感,對於像是任幽他們這般的商賈,常是不放在心裡,對任瀾方才的自我介紹,自也是沒有留心,記在心上。

“乾孃,此事應是疋疋之前在奉節時,所認下的那個弟弟任幽所為,容得女兒前去看看!”說著,張楚楚起身輕向乾孃請示,面上稍帶著幾分笑意,小幽這個小子,訊息倒是靈通,這般快地就作出了反應。

“哦?”想起張太醫前番所提過的事情,羅齊氏輕點了點頭,道:“既然認識,那就不是外人,出去看看也好,若是可以的話,”羅老太太扭頭看了羅詳一眼,道:“把他們帶來的那些東西都收下也好,怎麼說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莫要寒了人家的心思。”

“是,老夫人!”老太太有了吩咐,羅詳自是不敢違背,躬身應了一聲,便隨在張楚楚的身後,一同出了廳門兒。

“柳夫人!”見得裡面出來了熟人兒,任瀾忙著躬身上前施禮,有得這位柳夫人在,今天這一趟他們就不算是白跑。

“瀾叔有禮了,”張楚楚輕身還禮,看了任瀾,還有他身後的一行人和幾車的禮物,溫聲相詢:“不知瀾叔此來,所為何意?”

“少爺在府裡聽得柳先生還有柳夫人的義兄即要大婚,便特著小人送來些賀禮,以表心意。”看了有些自傲的羅祥管家一眼,任瀾有條有理地正色向張楚楚回道。聽他話中的中的意思,我們任府來送賀禮,看得是柳先生還有柳夫人的顏面,與你們這個羅將軍府關係不大。這裡面有任幽那小子之前的交待,同時也有任瀾對之前羅祥對他們態度的不滿。你瞧不起我們,我們還不稀地讓你瞧呢?

“哦?小幽倒是有心了,”張楚楚微笑了笑,自是有看出任瀾對羅祥的些許不滿,不過她也能夠聽出,任幽那小子怕還真就是有這個意思,他著人送來這些賀禮,是給他柳大哥還有嫂嫂漲臉來了。

“祥叔,你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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