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確定
“哈哈哈...,好小子,老夫喜歡你!”大笑著,尉遲恭一個巴掌拍在柳一條的肩膀上,震得柳一條座下的竹椅都是一陣搖晃吱響,柳一條的嘴角更是一咧,這老頭,好大的力氣。
“敬德~!”心疼地看了自己的女婿一眼,羅齊氏嗔叫了尉遲敬德一聲,僅是聽得椅子的吱響,她便知道,尉遲剛才的這一巴掌,不輕。
“咦?”除了羅齊氏,在座的另外兩個老爺子,神情皆是一愣,再看向柳一條時,眼中不由閃現出一絲異彩,能夠得尉遲一掌而不倒,之前他們或真是小看了這小子了。
尉遲敬德手下的勁道,他自己或是不知,但是秦瓊與程咬金這老哥倆可是深有體會,莫要小看了那不經意之間的一拍,憑著尉遲這老小子身上的力道,便是這隨意地一下,也足有上百斤之重,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就是秦瓊與程咬金二人,受了這一巴掌,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之下,身形也會微晃,哪裡會像眼前的這個柳小子一般,僅是咧了下嘴角,便接承了下來,很難得。
“一時高興,一時高興,嫂嫂莫怪!”尉遲敬德憨笑著點頭與羅齊氏賠著不是,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柳一條一眼,一時間倒也沒有在意到柳一條這個瘦弱的書生,怎地還能安然在座?
“雖是誤打誤撞,不過卻也是錯有錯著,賢侄這一無心之舉,可謂是幫了我等一個大忙!日後通侄與這狄家丫頭的婚事若是能成,賢侄當居首功!”剛才柳一條的表現,再加上在羅通婚事上柳一條的這番出於好意地誤打誤撞,讓在場的三個老爺子對他都不由高看了一些,連嘴裡的稱呼也不覺地由先前的柳小哥,變成了賢侄這般親熱。
“秦伯父言重了!”柳一條也老實不客氣隨杆兒往上爬了一截兒,直接伯父伯父地便叫了起來:“小侄能之所限,所能幫者,也只是小頭,微不足道,羅大哥的婚事,還是得幾位叔伯相助才會有望有成,所以,在這件事上,還得勞秦伯父及二位叔父多費心!”
羅齊氏到底是一女流,雖有臉面和威儀,但是許多話卻是不便說出,而羅通這個家中唯一的男丁,又是當事之人,也不好直接插言,所以自然而然地,柳一條這個義女婿,便在這裡挑起了大梁,儼然一副家主模樣,當仁不讓地與秦瓊這老幾位叔伯說道肯求了起來,直把羅通的婚事,當成了自家兄弟的事情來處理言語。
因為之前在三原,柳一條一直都是家主,一些面子上的舉動和話語,他操練起來倒是很是嫻熟,沒有一點拘謹不適之態,一番言語下來,有情有禮有義,把三個老爺子哄得倒也舒心愜意,直拍著胸脯,把這件事情給應承了下來。
“你小子不錯,嗯,這個給你!”說著,尉遲敬德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鐵質令牌,仍放到柳一條的懷裡,道:“拿著這塊黑鐵令,日後賢侄可隨意到老夫府上來遊玩,沒有人敢阻著你!”
“多謝尉遲叔父!”柳一條沒有客氣,跟這些直爽脾氣的老將軍呆在一起,行事太過忸怩的話,只會惹得他們不喜,客套這東西,在他們眼裡,那多是虛偽。
“你尉遲叔父的這‘黑鐵令’,可不是誰都能得,賢婿當小心著放才是。”羅齊氏面上帶著笑意,小聲地囑咐了柳一條一句,像是這種令牌之類的東西,各府都有,且都是非親近之人所不能攜,尉遲敬德現下肯把這黑鐵令給予她的女婿,自是對他看重信任有加,老太太的心裡面自也是多有些自豪之意。
且,今日裡柳一條在這廳內的表現,羅齊氏一直都看在眼裡,能得這位賢義女婿之般真心相助,在意外柳一條見識、處事的同時,她的心中也是多有感激,畢竟,這十幾年來,家裡面已是少有能這般真心為他們母子說話之人了。
“多謝乾孃提醒,小婿記得了!”恭敬地應了一聲,柳一條小心地把尉遲敬德扔來的黑鐵令牌收放到懷裡。尉遲恭怎麼說也是鄂國公,家勢和官位比之公孫武達有過之而不及,這黑鐵令,比之那公孫府的銀月令,當也是差不得太多吧?柳一條到現在還曾記得,當初初來長安時,在清風閣內,銀月令一亮,二樓那些士子書生全都禁語不言時的情景,很不錯。
“嫂嫂言重了,一塊破牌子而已,哪有這般多的講究!”尉遲敬德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難得有這麼一個可以讓他看得順眼的後生,適當地給點照顧,也是應當。
“柳賢侄氣宇不俗,弟妹這次,可算是撿了一個寶貝回來。”秦瓊撫須心中輕贊,目光打掃在柳一條的身上,能文能武,處事有序,頗有幾分大家大世之風範,在自己的那些後輩子女當中,少有人能及得上這柳亦凡半分。
“敬德老弟的黑鐵令牌,在老夫還有你程叔父的府上,皆可暢行,日後若是有暇,不妨也過去坐坐!”小押了一口茶水,秦瓊也是開聲相邀,算是真正認同了柳亦凡現在的身分。
“至於通侄的婚事,”把茶碗輕放於桌面,秦瓊環視了程咬金與尉遲敬德兩人,道:“明日一早,我等兄弟會再上朝堂,想來現下皇上也當是知曉狄家丫頭的病症,明日當不會再如今日一般決絕不允。”
“那就有勞二哥還有兩位賢弟了!”“有勞秦伯父,有勞兩位叔父!”
聽得此言,羅齊氏與柳一條齊聲拱手,相謝輕言。
臺階,臉面,都已為李世民備齊,現在就要看李世民這位明君,要不要藉著這個斜坡,翻身下驢了。
“羅通這件事情,朕之心中,自有分寸,太子就莫要再提!”抬眼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李世民開口便阻了他的言語。在這權與利的圈子裡轉悠了幾十年,李承乾一開口,李世民自是就明瞭了他此舉的目的,無非就是拉攏、示好,搏得一些翼國公、盧國公還有鄂國公他們這些老將老臣的支援和援手。
皇子之間的爭鬥攀比,李世民也有經歷過,對太子現在這般的舉動也多有理解,所以,明裡暗裡的,李世民這位明君也多是睜眼閉眼,裝作糊塗,並不加干涉。只要,太子還有別的皇子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沒有觸及他這一國之主的底線,便好。
只是,李世民又看了一眼躬著身子規矩站在自己跟前的太子一眼,他們家的這個大小子,有些太過貪心了,難道他不知道,有些人,有些勢,並不是他能拉攏的麼?
“是,父皇!”感受到皇父目光中的凌厲之意,知道自己應是已經觸及到了父皇的底線,惹起了父皇心中的怒火,李承乾微縮著身子,彎身應是,不敢再多有言語。
“朕知道,太子這也是在為你那羅通義弟擔心,顧念你們之間的兄弟情意,”把手中的書折放下,李世民為他們家大小子全了一下臉面,道:“不過,羅通當年既有膽子犯下那般過錯,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來彌補,不然,處事不公,循私而枉法,這天下豈不就亂了套,再沒有了規矩?”
“是,是兒臣思慮不周,還請父皇見諒!”李承乾的額頭見汗,不過心裡卻輕鬆了口氣,藉著父皇的話語,下坡不言。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李世民輕點了點頭,擺手將李承乾給打發下去。
“臣任秉承,拜見皇上!”幾是李承乾出去的同時,太醫署令任秉承沒有經人通稟,依著李世民之前的吩咐,直接就進了大殿,躬身與皇上見禮。
“任愛卿?”李世民把剛拿起的摺子再次放下,抬頭向任秉承這裡看來,輕聲問道:“狄家小姐之病,可是已經有了定論?”
“回皇上,”任秉承把頭一低,有些喏喏地回聲言道:“微臣無能,狄小姐所得之病,實是臣等前所之未見,脈象,氣血都是無憂,與常人無異,可是頭上的黑髮不停脫落,面上的肌膚醬紫,還隱有皮褪之兆,直到現在,實是難查其因,是故,直到現在,臣等還是無法可醫。所能做的,也只是調理安撫而已。”
“這般說來,愛卿可是親見了狄家丫頭此刻的面容?”李世民眯眼輕言:“可有做假之嫌?”
“病態可怖,乃是微臣平生之僅見,”知曉皇上為何會這般詢問,任秉承垂首拱手,確聲直言:“微臣曾有親自為狄小姐探診,斷是沒有半分做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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