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千里馬種
“柳某聽說,此次去吐谷渾助吐谷渾王平定內亂之時,身為主帥的侯將軍,似乎從吐谷渾那些貴族的手裡,搶得了不少的錢財珠寶以充私庫,呵呵,”柳一條輕笑了笑,道:“可能也是道聽途說吧,李公子聽聽就好,莫要在意。”
不管如何,先給侯君集潑上一頭的髒水,看其他人是相信侯君集多一點,還是相信柳一條多一點。
“這個,”李承乾輕皺了皺眉頭,這個訊息是在三天前,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在長安也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他自是也有所耳聞,只是,這會是真的嗎?
李承乾看了看柳一條臉上淡淡的笑容,心中想到:“這,不會是柳一條的傑作吧?”
侯君集怎麼說也是李承乾的岳父,手中又握有重兵,從很大程度上來講,侯君集也是李承乾的一大依仗,他雖然不喜吳醉劍,但是卻也不希望侯君集會因此出了什麼事去。
“侯將軍向來軍紀嚴明,以身做則,這些都是虛言,不足為信。”李承乾面色不變地向前拱了一個小卒,輕輕地向對面的柳一條說道。
柳一條眼皮微抬了抬,想到李承乾與侯君集的翁婿關係,淡淡地笑了笑,隨聲咐和道:“李公子所言甚是,柳某初聽之時也是不敢相信,不過這人言可畏,眾口足以鑠金,侯將軍可不似柳某這般,一介平民。”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的鞋子雖然漂亮,但卻也經不起汙泥的潑濁,官當大了,雖然威風,便很多時候卻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嗯,”李承乾輕點了點頭,對柳一條的話深以為然,為官之人,最重的,便是一個清譽,最忌的,也就是這等流言蜚語。就是父皇,貴為一國之君,天之聖子,夠大了吧,可是看父皇的行事處事之間,卻還是小心謹慎異常,生怕招了別人的閒話。
“聽說七日後,侯將軍就要率著大軍趕回長安覆命,接受皇上的校檢,不知會不會在三原停留?”柳一條不動聲色地推動大車直線出擊,輕聲向李承乾說道:“對於侯將軍,柳某可是佩服得很,常恨不能與他一見,不知這次有沒有機會一睹他老人家的尊容。”
“這個不難,”李承乾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與那侯將軍,李某倒還有些交情,七日後,李某來為柳先生引見。”
知道李承乾這是一番好意,柳一條溫笑著向他拱了拱手,道:“如此,那就有勞李公子了。”
隨即,兩人便都不再多說什麼,全神開始下起棋來。
李承乾是個聰明人,並沒有如電視上或是史書上所說的那般蠢笨和窩囊,只是心地有些善良而已。
如果將來他能順利地當上皇帝,柳一條輕看了李承乾一眼,心中想道,或許也是不賴。
“李公子,”柳一條毫不猶豫地將車推到最底,輕笑著向李承乾說道:“你又輸了!”
“呵呵,柳先生棋藝精湛,李某甘拜下風,咱們今天,就到這裡吧,”李承乾不著形象地舉臂伸了個懶腰,笑著向柳一條說道:“下了這麼久,李某有些累了。”
“哦,這倒是在下思慮不周了,”柳一條欠身站起,向李承乾說道:“李公子請,柳某這便帶李公子到客房休息。”
“那就有勞柳先生了。”李承乾也隨著站起身,扭頭向李治他們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道:“不知雉奴和兕子他們?”
“房裡都是一些玩鬧之物,他們玩累了,再讓他們去休息也不遲,好不容易能夠出來一趟,李公子就讓他們多耍一會兒吧,”聽到裡面咯咯的笑聲不斷,柳一條的心情也隨著愉樂起來,輕笑著向李承乾說道:“柳某的那個妹妹,可是也有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好不容易能遇到跟自己年齡相若的玩伴,柳小惠玩兒的自是非常的開心,把柳一條平常為她搗鼓出來的玩具和遊戲,一股腦地全拿將了出來,與李治及小兕子一起分享。
“嗯,”聽到屋裡傳來的笑聲,李承乾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柳一條的話語,他從小在宮中長大,自是瞭解宮中的苦悶之處,既然小雉奴和小兕子現在玩得這般開心,那就讓他們多玩一會兒吧,畢竟能這般暢心玩鬧的機會,並不多。
“李公子請!”柳一條彎身把李承乾一行人領到了左跨院的廂房處,著下人侍候著他們歇下,之後他便退了出來。
看了看天色,時還不到正午,快要用午飯了。
“馬成!”柳一條輕叫了一聲,將馬成召至近前,開口向他吩咐道:“你去灶房吩咐一聲,這幾日有貴客在伺,讓他們把飯菜都做得豐盛些,每餐都多加些菜色。”
“是,少爺。”馬成彎身應是。
“嗯,還有,”柳一條不由得又想起了月前的那匹千里馬,遂開口向馬成問道:“馬房的那十幾匹母馬,肚子裡可有過什麼動靜?”
算一算,也快有兩月的時間了,若是真受了孕的話,也該有所表現了。
“回少爺的話,”馬成彎身回道:“經村裡的獸醫檢驗,十五匹母馬中,已有十匹懷上了馬駒兒,現在正由小安精心地伺候著呢,每一匹都被餵養得很是精壯,決計不會誤了少爺的大事。”
知道柳一條對那些馬匹都很重視,馬成特意從新進的下人中,挑了一個叫王安馬伕來專心飼養,現在那些母馬,比之買回之時,不知神駿了多少倍。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柳一條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馬成離去,他自己,則不由得邁步起身,去了院兒外的馬房之中。
柳一條好馬,千里馬對他的誘惑,就好像是被餓了三天的乞丐,忽然間看到了一鍋熱騰騰的饅頭一般,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大著膽子,偷了李恪那廝的千里馬用來配種了。
“少爺,”見柳一條進來,王安忙從一匹母馬的屁股後面鑽了出來,上前給柳一條見禮,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馬騷味兒。
剛才柳一條進來時,他正在給那匹母馬刷洗毛髮。
看著馬房裡被洗刷得乾乾淨淨的十幾匹馬,柳一條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小夥,很能幹。
扭頭看了一邊的王安一眼,開口向他問道:“你就是新來的馬伕?叫什麼名字?”
“回少爺的話,小人王安。”王安低著頭,怯怯地向柳一條回道,看得出,他不善與人交道,且對柳一條還有一絲絲的懼意,這種神情,像極了那些初見到柳一條的佃戶。
柳一條淡淡地笑了笑,隨意地走到一匹馬的旁邊,摸了摸馬的耳朵和毛髮,輕聲向王安問道:“以前養過馬?”
“嗯,”王安跟在柳一條的後面,低著頭,輕應了一下,道:“以前在西北時,曾在一家牧場裡做過活計,養過兩年。”
“嗯,”柳一條輕點了點頭,能夠站在馬的屁股後面給馬擦身子,卻又不被馬的後腿給踢傷,不是那些沒有一點經驗的人能夠做到的。
“對府裡的這些馬匹,你怎麼看?”柳一條用手逗弄著他面前的馬匹,小聲地向王安考較起來。
“小的不懂相馬,不過府裡的這些馬匹,比起西北的那些,感覺上,差了許多,跑起路來,也是有所不及。”王安小聲地回答著柳一條的問話。
這倒是實話,柳一條點了點頭,馬房裡的這十幾匹馬都是馬成當初強湊而來,駁雜不堪,根本就不堪大用。不過當初事急從權,也是無法,畢竟能夠碰到一匹千里馬的機率比中了頭等的彩票還要小上一些,就是雜馬,也只能先勉強用著了。
“除了那十匹懷孕的馬匹,其它的五匹就用來拉用馬車吧,府裡,也該有一輛像樣的馬車代步了。”看著這十幾匹馬,柳一條不由得便想起他的柳無痕來,他的柳無痕,可是一點也不比那千里馬差啊。
當初聽聞老柳病重,急著從烏傷趕回,便把柳無痕給留在了駱賓王的家裡,也不知它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更加地壯碩一些?
還有,駱賓王那小子,給他留下的那些練字教程,也不知他練得如何了,寫出的字來,是不是還如以往那般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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