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呂卡這麼快就向艾德娜獻上忠誠……闕森塔人的隊長可不是隨便喊得。
否則當初德維斯也不會一直稱呼她為艾德娜小姐,而不是隊長。
德維斯知道艾德娜不會不明白他們的不服氣,否則也不會一直讓他們自己行動。
她要是直接發號施令,他們也不會不服從。
但即使有再多的不服氣,在發現了艾德娜無論哪方面都比他們強以後,德維斯就決定不再掙扎了……闕森塔人認賭服輸。
再說了,艾德娜是他老師的親生女兒,聽從她的指揮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就當她是老師座下首徒好了!
德維斯之所以會拉著呂卡過來,就是知道,這傢伙性格最簡單,想要掌控其他人的慾望也最低。
對於呂卡來說,藥劑的製造比什麼都有吸引力,不過他也不願意服從於比自己差的人。
艾德娜足夠強,又拿出了一個足夠的誘惑,呂卡自然就半推半就得跟著他來了。
至於另外兩個……雖然都是阿祖斯信徒,但並不是來自同一個城市,德維斯可不打算為他們代言。
到底是臣服還是還想搞事,那得看他們自己。
他和呂卡雖然以前也不是很熟,但至少還有點了解,所以他明白,這位變化學派的首席學徒因為擅長鍊金藥劑的關係,經常被各種大法師介紹家族裡美麗可愛活潑好動的女孩子……誰要是嫁給呂卡,以後肯定不會把丈夫玩破產了啊!
所以,一聽到艾德娜父親對自己女兒的介紹,呂卡的反應才會那麼大,乾脆地帶著各種風格的美男子來見艾德娜小姐了。
但另外兩位,他只是聽說過名字,也知道他們很優秀,但別的就不太瞭解了。
德維斯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給傷口清理上藥的兩個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沒打算開口叫艾德娜隊長嗎?
難道是真的想得到艾德娜小姐的青睞?
可就憑他們現在這種表現,怎麼可能?
這倆人一個帶著美男,一個帶著平凡的隨從,偏偏在一起行動,表現得非常有默契……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圖,那德維斯就不知道了。
反正德維斯已經在艾德娜面前表現出了和那兩人的不熟悉……如果他們關係好的話,看著德維斯連傷口都不清理就拉著同樣滿臉血的呂卡走向艾德娜,怎麼都會跟上來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一群隨從圍著,連針尖大小的傷口都要大驚小怪。
德維斯嘆了口氣,比起辛巴城這邊基本上只信奉阿祖斯,摩杜肯城那邊就有點複雜。
畢竟當年前任密斯特拉和阿祖斯之間基本上可以說得上是不分你我,所以阿祖斯的高階祭司裡有很多也是密斯特拉的信徒。
結果等到密斯特拉換了個人以後,這些信徒就有點尷尬了……如果一開始還都堅守在阿祖斯的陣營,但當這十幾年來,現任密斯特拉明顯的表現出對阿祖斯敵意以後,總會有人選擇投奔密斯特拉懷抱。
而這個時候,阿祖斯一直壓制得兩個副手薩弗拉斯和維沙倫也有了一點動靜。
讓人意外的是,本來和阿祖斯常年為敵最後俯首稱臣的薩弗拉斯似乎只是在擔心自己的未來,只是做了腳踩兩條船的準備。
而依靠祈求阿祖斯的保護才逃離塔洛斯之手的維沙倫,卻很明顯打算脫離阿祖斯的掌控,甚至想要離開魔法女神的陣營,不但開始和班恩勾勾搭搭,甚至不惜再去找那位因為被他背叛而火冒三丈的塔洛斯。
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死靈之神的作死……辛巴城這邊的高層都覺得就算阿祖斯的下場不太好,維沙倫估計也得先死一下。
密斯特拉再對阿祖斯不滿,也不會讓維沙倫踩著他上位甚至藉此機會獨立成神的……那位午夜做事的確任意妄為,但還沒到卑鄙無恥的地步。
她只是選擇壓制阿祖斯,然後給了凱爾本一個機會,讓他有覬覦阿祖斯法師之神神職的可能,但能不能做到,也得看凱爾本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擁有了天時地利以後,凱爾本還不能成功,那阿祖斯應該也明白了她的意志,至少不會再多管閒事了!
說起來,法師倒是沒人覺得阿祖斯要求午夜放棄善良陣營是多管閒事……維沙倫之所以會動搖,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天生就擅長背叛。
很多邪惡陣營的法師,其實都對密斯特拉這種行為非常不滿,紅袍之國塞爾現在會讓信奉班恩的死靈學派掌權,可不僅僅是那位巫妖薩扎斯坦的強大……很多黑暗法師打算利用這位亡靈執政官,虛偽的班恩信徒給密斯特拉一點顏色看看,可不是什麼秘密。
費倫大陸的各大法師塔其實都很清楚,為什麼在這個時期塞爾突然交換了最高執政。
要不然也不會只有他們這些和艾德娜扯得上關係的人進入這場命運之路。
其實大部分人都明白,遇到那位密斯特拉的轉世以後……那位太久沒出現,所以目前超凡法師幾乎有了個共識,密斯特拉當初可能直接轉生成了嬰兒……必然要遭遇到以薩扎斯坦為首的亡靈學派的瘋狂攻擊。
但艾德娜這裡,生還的希望一定比較大,畢竟阿祖斯還在星空上看著呢!
德維斯冷眼看了看那兩個還不死心的摩杜肯城天才法師,決定離他們遠一點。
看到真正的艾德娜以後竟然還不放棄那點小心思?
德維斯確信,無論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下場都不會好。
不過也挺好,要不是他們不知死活,哪會襯得出他和呂卡的識時務呢?
要知道,他們之前也在和艾德娜爭奪主導權呢!
德維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正在他旁邊被隨從清理治療傷口的呂卡突然開口:“德維斯,你打的壞主意和我沒關吧?
有啥事別帶我,我現在只想去無冬河看草藥。”
德維斯的臉直接扭曲了,他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這種傢伙也配成為辛巴城第一美男子?是光明的錢途糊住了那些女人的眼睛嗎?
“你的隨從是誰給你安排的?”德維斯忍不住問,他看到呂卡的隨從以後只是心領神會,還沒問過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想的。
但剛剛的對話讓德維斯有點懷疑,就算呂卡有那個智商,但他有那個鬼心眼嗎?
呂卡撇了撇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覺得我想不到這點是不是?我也是大貴族出身啊!那位介紹自己女兒的話,傻子才聽不懂。
我只是不喜歡浪費精神在那些沒用的地方,但不是不會思考。
如果不想娶回家一位比麥克卡蕾·沙弗爾還可怕的女人,那就最好選擇一群足夠優秀,最起碼足夠漂亮的男性隨從。
我需要的只是表現出不願意的態度,而不是對那位小姐的算計,反正你絕對不可能做這些事。
那倆想得是啥就讓人看不明白了。”
麥克卡蕾·沙弗爾是他們闕森塔貴族子弟望而生畏的一位女士……父母都是超凡強者,而且父親還是城邦領袖。
這位姑娘在嫁出去之前,大家只是聽聞過她脾氣不是很好,喜歡緋紅之淚。
這種鮮明的桃紅、血紅或焰橙色的晶體又叫‘坦帕斯之淚’,傳說中它們是那些因深愛者死於戰爭流下的情人之淚。
從那個傳說來說,就知道這種寶石有多稀少,價值有多昂貴了……死在戰爭的人倒是不少,但願意為自己的愛人真心哭幾聲的可沒幾個。
結果,在嫁給另一位城邦的某位大貴族以後……這可是擁有三座角鬥場的大富翁!然而那位大貴族也只撐了三年就宣告破產,將麥克卡蕾·沙弗爾連帶著她購買的幾十座據說可以挖掘到緋紅之淚的礦山,恭敬地送還給她父母了。
德維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有點不知道,老師是不是不知道嬌縱任性在闕森塔意味著什麼?”
“我倒是覺得,他是不知道自己女兒變成現在這樣了。”呂卡換了一身同樣的灰色長袍,才慢慢走過來,“那位女士作風還是挺強悍。”
德維斯冷靜地說:“強悍又不是任性,不要用闕森塔女性來衡量她,北地這裡很多地方都是女性統治者。”
呂卡聳了聳肩膀:“我都無所謂。”
他向後方指了指:“既然我們已經徹底認了隊長,那我就去找那位自然法師聊聊天了?我其實早就想問他一些草藥的本質了……自然法師的觀點一定和鍊金學者有很多不同。”
德維斯點點頭:“注意不要觸犯精靈的禁忌,尤其不要提那些生物身上的材料。”
“我還沒傻到和自然法師討論死靈材料。”呂卡沒好氣的說。
對辛巴城這兩個人,艾德娜的態度其實也還不錯……她雖然對自己那個父親滿腹怨言,但還是相信他不會想要她命的。
對阿祖斯的兒子來說,也犯不著……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值得他犧牲自己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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