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9章 大家都是有準備的
什麼東西，其實希爾也不知道。
他是個很有實驗精神的鍊金大師，從各個世界還有不死族的手裡收羅到了各種有挑戰性的東西。
比如，羅絲當年留在阿格萊亞外的某些爛泥被火燒火燎之後剩下的奇怪結晶……不死族非常有探索精神的收集了起來，還跑來問希爾收不收。
反正不是自己動手拿，希爾肯定收。
連這東西都有，就更別提格恩斯和費倫瑞爾那邊的特殊產物了。
在惡魔和魔鬼們的裝腔作勢下，格恩斯其實有很多古古怪怪的小東西。
比如當初那匹假冒偽劣的母馬……要知道，那玩意兒可是真心實意的享受著各種追求的公認的第一美馬。
真的是裝什麼就是什麼啊！
而他，只是那些怪異存在的其中一個，絕不是唯一。
所以，在格恩斯收到的一些東西，尤其是某些動物身上的材料，希爾根本不敢給自己用。
即使那些東西其實連屬性都徹底轉換了，但希爾還是膈應……不死族其實也很膈應。
所以在格恩斯那邊，希爾主要的收穫還是那些太陽殘片，但也還是收集了一些普通材料……沒辦法，鍊金法師的本能讓他還是想要探索一下這東西的本質是什麼。
希爾雖然不會拿智慧生物做實驗，但只是一些毛髮之類的邊角料，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就算是真正的自然之子，從森林和草原中誕生的天生半神，都不至於連這些都做不到。
真的不能做的事情，自然意志會在最初就提醒希爾。
其實，他只要不去殺死智慧生物然後拿他們的血肉毛皮鍊金甚至食用，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只是希爾，是打心裡認同智慧生物可以殺，但不能食用，也不能拿來當成實驗品的法則，所以才會這麼約束自己。
但這些東西做完了實驗之後，希爾也不會隨意丟棄……畢竟他是真的發現了點啥。
費倫瑞爾那邊就更不用提了。
那些稀奇古怪沒一個好東西的神明，搞出了各種跌破人類下限的東西。
當然，希爾收下的，都是那種雖然惡毒惡劣，但性質本身沒問題的材料……費倫瑞爾那邊的偽神，真的非常窮。
是不死族這種刮地皮好手都覺得沒處下手的窮。
託瑞爾那邊希爾比較謹慎，都是從不死族手裡收購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但是，在奧艾塞斯……即使慘遭暴擊，那些不死族也在關鍵時刻收集了一些蛆和怪蛾子的殘軀，甚至還有一些蛆蛹。
絲蛛的絲和屍體就更不用提了。
希爾都是用同一個態度面對這些東西……只要不讓他用手碰，親手拿，那收集一點做實驗材料也是可以的。
但是，作為一個非常有修養的鍊金大師。
他不可能將這些實驗之後的殘餘與殘渣直接丟棄。
而是，用最強的湮滅法陣，在某個特殊容器裡徹底摧毀。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就什麼都沒有了……當然，正經的鍊金法師會選擇將這些東西丟到無底深淵。
不正經的就隨機開啟一個位面隨便丟。
這些，希爾都沒打算做。
他對這些最後的煙塵飛沫還是有那麼一點判斷的……拜希爾的人品還有底線所賜，這些東西不至於會汙染環境，但卻會，嗯，汙染人的氣息。
如果只有一點點的話。
當然，全部丟出去，也不會搞死人，頂多燻死人。
還會隨即切換各種味道……全是讓人噁心想吐的味道。
當然，也還是會有一些副作用，比如，最簡單的致幻，讓人說出一些，過於誠實，很可能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慾望。
還有，就是變色以及變醜。
最後，希爾丟出去的那個鍊金裝置的外殼，是用水晶花的花瓣包起來的。
畢竟，希爾敢把那東西放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裡，自然是因為他有解決的辦法。
但是，被希爾的法力融化之後的水晶花花瓣，淨化之力會直接達到最強的程度。
中立陣營的神國當然不至於影響太大，可邪惡陣營……除非阿爾圖拉斯此刻的神力已經超越了水晶花和希爾迭加起來的力量。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希爾對自己還是挺自信的。
現在的他，絕對能按著阿爾圖拉斯揍。
不是因為希爾太強，而是貴族與王權這個神職，這些年因為不死族的存在，絕對沒有變強的可能。
凡人都是隻看眼前的。
他們不會考慮不死族消失在特拉希爾之後會有什麼改變，他們只知道，任何王權富貴在不死族面前都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
除非他們是真的好人。
可，王公貴族，最先學會的，不就是自己天生矜貴，凌駕於一切賤民之上嗎？
再好的貴族，他也是收稅，甚至是重稅的。
能想到用商業的形式將稅變相收進囊中的聰明貴族都不太多……只要發號施令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們為什麼要那麼辛苦呢？
他們現在只是因為不死族的存在不敢亂收稅，也不敢隨意加稅，不代表過去的在律法允許範圍內的利益，他們也會放棄。
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在凡人眼裡比幫著他們壓制貴族老爺的不死族強的。
所以，希爾很有把握，貴族之神那破神國絕對壓制不了他加了料的水晶花。
雖然狗男女都得罪了他，但希爾還是很清楚，阿爾圖拉斯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所以炮火主要是奔著他去的。
給他神國開個口子，讓他浸點特殊風味，也算不上太過分……就像某些人說得，愛麗絲雖然受了點罪，但至少人沒事兒，現在還封了神，總不能為此就對本心也不是真的想搞死愛麗絲的阿爾圖拉斯喊打喊殺。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件事中，阿爾圖拉斯最大的錯誤是沒想到還有其他的幕後黑手……那隻死狐狸。
如果沒有這狐狸的暗中鼓動，那些對默克爾其實還挺敬畏的虎豹，肯定不可能那麼快就敢對自家王后下手。
畢竟是野獸，貪慾一起，理智就很容易被吞噬。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思想簡單，才會連惡毒都那麼愚蠢。
希爾其實都懂，但他心裡卻一直積壓著一口怨氣：說穿了，所有這些敢動手的神明，開口勸他的強者，都知道他希爾是個講道理的人才會這麼做。
而他，也的確不會在愛麗絲活得還好的情況下，突然性格大變。
這麼多年以來，偶爾的午夜夢迴裡，希爾都可能會在那裡策劃該怎麼報這個仇。
既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又要讓阿爾圖拉斯也感受一下什麼叫痛不欲生，怨念深重。
他也不是沒想過斷阿爾圖拉斯的前程……有不死族的幫助，君主立憲制絕對能讓貴族與王權之神徹底完蛋。
但，希爾，做不到。
希爾曾經想過是不是自己太聖母……但他很快就明白，只是因為，阿爾圖拉斯還不配讓他打破自己的底限。
畢竟，這不是隻和阿爾圖拉斯本人有關聯的事情。
威廉當年不敢也不能做的事情，希爾其實也不能……有時候，奇幻世界的規則，並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
力量，才是奇幻世界的根基。
而特拉希爾的貴族傳承，卻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的。
那樣做，對特拉希爾的影響太大了。
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這個看起來像惡作劇，只是讓阿爾圖拉斯本人受到點傷害的，不痛不癢的辦法。
當然，至於阿爾圖拉斯本人是不是非常看重臉面，是不是特別喜歡乾淨，對自己王宮的香味都很有講究，那就不關希爾的事情了。
還想他怎麼樣？
至於旁邊那位過去的愛情女神，現在的不知道啥……也不知道她文藝神職有沒有被某位教育與文藝女神搶走，希爾也只是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教訓。
當然，如果她真的那麼愛阿爾圖拉斯，即使身上沾屎也要去陪這位必然要崩潰一段時間的愛人，那和希爾就沒關係了。
反正，就像曾經的愛麗絲一樣……你不去做那個王后不就行了嗎？
但向來偏激的阿爾圖拉斯，會不會因此再次懷疑那位女士的愛情這種事嗎……只能看他倆自己的選擇了。
你給我一個糾結，我還你一對困擾，多公平啊！
希爾露出了純粹的，興高采烈的笑容。
至於已經發現了什麼，並且開始怒吼怒罵的貴族與王權之神……誰在乎？
隨便他怎麼罵，就像這些年希爾也沒少罵他一樣。
希爾微微眯了下眼睛……那傢伙的反應有點慢，按理說，應該在那白煙出現的第一時刻，阿爾圖拉斯就能聞到那精彩紛呈的氣味。
可他是在說完‘什麼東西’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始罵的。
這傢伙，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一段神國給希爾炸了，估計那一區域，連個耗子都沒有。
這也是希爾放棄炸彈的一個原因……這麼久了，阿爾圖拉斯怎麼也該做了不少準備。
而希爾擅長鍊金術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他也的確炸過不少人與神。
想得太美好了，希爾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鬆愉快的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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