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 萊昂納德的得與失
雖然同樣是讓植物擁有了淨化的能力，但利用環境誘導植物自主向某個方向發展，然後不停的將形成了一定記憶的種子收集起來再次利用同樣的環境培育這種方式誕生的淨化植物，是非常穩定的。
甚至在子代更迭了幾代以後，就能夠形成穩定的遺傳性。
而自然之塔的那種培育方式，更像是利用某種法術讓這些種子在胚胎期變異……雖然結果相同，但這種種子永遠都沒有遺傳性。
甚至很多，都不會有種子。
所以，德魯伊並不贊同自然法師的道路，甚至有些偏激的德魯伊會將他們視為自然的敵人。
但話又說回來，比起真正的法師，自然法師起碼是不會輕易傷害有智慧的生物的……他們那些法術，總還是需要得到自然法則的許可的。
自然法師，其實更像是用遵守一定的自然規律，保護身邊的自然環境這種行為來交換自然法則給他們的一部分許可權。
其他型別的法師，就算知道自然法師的那些法術符文模型，也使用不出來。
即使是善良陣營的法師也一樣。
然後，萊昂納德就因為希爾的存在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他和自然之塔之間的恩怨已經兩消……雖然，算起來還是萊昂納德和星之山脈的虧吃得更大一點。
但實質上，他們卻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至少自然之塔那邊根本笑不出來……尤其是當初那些不願意自己付出代價，合力把萊昂納德這個有點借讀性質的半精靈推出去的‘聰明蛋’。
可這好處又不是自然之塔送出來的啊！
實質上，他們還是沒有遵守和星之山脈的約定……不能因為萊昂納德本身的運氣好就忽視那些來自身後的暗箭。
偏偏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沒法說得那麼清楚的，尤其是在精靈開始迴歸至高森林這個巨大的光輝事件的現在。
萊昂納德只能選擇發出宣告徹底和自然之塔分開，並且理由還只能是他比較傾向於阿格萊亞希爾的道路，所以，要和過去的理念做一個切割。
誰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這麼委屈自己……可星之山脈裡還有他親爹親孃，他又能怎麼做呢？
再者，萊昂納德畢竟是最後的勝利者……精靈為什麼喜歡玩暗殺，而不是明面上幹掉敵人，就是因為他們那種勝利者要寬容一點的理念。
當年的羅絲就最恨這點。
否則的話，她早就把那些和科瑞隆勾勾搭搭的女人全都幹掉了……她後來的陰謀神職，羅絲是一點都沒浪費。
精靈們最後學到的，也是羅絲的那種理念。
只是有些精靈學得不錯……比如永聚島上那些把月花王室逼到現在這種地步的精靈貴族。
無論他們最後是不是落到了被科瑞隆和精靈神系放棄的下場，但他們的陰謀可絕對是成功的。
有些精靈就學得，只剩下了蠢與賤……比如特拉希爾的精靈神王和他帶領下的那支精靈。
那玩意兒的拙劣手段，就算是羅絲，都不會承認是她教出來的學生。
這些事兒，希爾只是不願意想。
畢竟，特拉希爾精靈神王的謀劃再蠢，他們的原生月精靈也都是上了當的那個。
被蠢貨騙到全軍覆沒……聽起來真的更憋屈。
幸好，現在的月精靈，過的都挺好。
甚至還是深受特拉希爾諸神歡迎的從神候選。
當然，最出色也最強大的那一批，幾乎都進了阿格萊亞的神國，然後大地女神的神國裡也去了一部分。
再之後，才是時空之神那裡。
威廉那邊倒是還好，納文和他的近衛隊向來很能幹，他需要的只是可以幫他在諸神國之間傳話的從神，幾個就夠了。
時空之神倒是要走了很多。
畢竟，希爾養出來的月精靈，都挺心靈手巧的，即使時空之神那裡活像機械境，到處都是巨大的器械，和靈活遊動的時空龍，隨時跳躍的時空元素，這些月精靈也能行動自如。
月精靈們唯一不咋願意去的地方，反而是月亮。
這一點，希爾也沒法改變。
雖然已經是新的人生，靈魂都已經重組，但那點靈光卻還是原來的。
而過去的那些故事，即使沒有傳承記憶，他們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現在其實更喜歡叫自己‘月桂精靈’，而不是原來的月精靈。
聽起來，更像是植物的化身。
總而言之，萊昂納德，最後學的，其實是希爾的自然法術以及種子袋的製作方法。
希爾的種子袋是很特殊的。
雖然種子的最佳化方向是隨機的，可一旦同一批種子裡出現了一定比例的同脈最佳化，種子袋就會記錄下當時模擬的是什麼最佳化環境，設定了什麼樣的條件。
有了這種記錄，再在魔法花園裡做同類試驗就很容易了。
雖然不能像希爾一樣，可以在瞬間完成大部分工作。
但擁有妖精龍的萊昂納德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做一輪實驗。
他的溫吞水性格在這時候就很有用了……萊昂納德從來不著急。
他也從不在乎浪費時間。
當然，更重要的是，希爾給他留下了大量自己進化過的種子……都是託瑞爾植物。
說穿了，希爾真的討厭的，其實是那個自然之塔。
當初他是以自然法師的身份出現在託瑞爾的。
然後，希爾在那片死亡沼澤建立自己的領地時，至高森林的自然之塔特地聲明瞭希爾是和他們毫無關係的半精靈。
他們說的是實話，也的確有人去自然之塔那邊打聽過了……比如深水城的凱爾本，還有銀月城一些看到希爾花錢如流水的動了歪心眼的人。
所以，他們否認希爾和他們的關係，希爾沒什麼不滿……但只要否認就可以了，為什麼非得用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
好像是希爾冒充了他們的成員似的。
這件事，希爾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凱爾本徹底玩完以後，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
那傢伙雖然對希爾很是防備，但也不是輕易就會動手的型別。
畢竟希爾出現的大張旗鼓，表現得就是身後有神的模樣。
凱爾本只是沒想到，自然之塔會在完全不知道希爾的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就那麼堅決的否認了希爾的存在。
一般來說，他要是詢問某些相關的魔法塔，對方的回答基本上都會是‘某位大法師並不是出身於我們某某塔，但他可是……’
雖然黑杖之塔和自然之塔關係沒那麼密切，可凱爾本不單是半精靈，還是魔網選民啊！
所以，凱爾本才會覺得對希爾下手沒有任何後患……永聚島的月花王室還是科瑞隆的後裔呢！
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希爾就立刻明白了為什麼自然之塔非得頭鐵的參與那場命運之路，想要借點氣運回家……希爾的身份露得越多，凱爾本輸的越慘，自然之塔越心虛。
然後希爾就去教萊昂納德了。
雖然他的遭遇，根本的原因是因為自然之塔不要臉，萊昂納德早晚會在付出一定的代價以後脫離那噁心地方……希爾聽得出來，他就是為了能讓艾弗拉斯之劍永遠堅挺在星之山脈上，才能在那種時時刻刻被排擠被鄙視的地方堅持下來的。
但，至少萊昂納德離開的時候，他多多少少能學會一點培育淨化植物的方法。
希爾不知道他的命運有沒有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受到影響，但這點小影響，他只要稍微提點一下萊昂納德就行。
甚至這個結果還比萊昂納德本來能學到的東西好很多……如果萊昂納德真的一直走在那種更改植物基因的道路上，他和樹人以及妖精龍之間那種友好的關係，早晚得砸鍋。
這和萊昂納德本人是不是變了沒關係，自然生物其實天然的排斥那種扭曲的基因。
即使這種基因轉變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但這樣的植物，永遠都不可能擁有智慧。
站在植物的立場上，排斥厭惡這種植物的創造者，也無可厚非。
希爾在這方面其實很敏感，他寧可回給那些可能被他影響到的人更多的利益，也絕對不讓自己有被‘虧欠’別人的可能。
尤其是這種被他聽到了的情況。
他對自己在託瑞爾的表現，其實挺滿意……AO這次來他的魔法塔，說的話，做的事，其實都證明了希爾所做的一切很正確。
那老頭子是真的很想要個新的大地神。
頂樓的希爾和蘭森德爾看著下方的戰鬥自然沒什麼感覺，但有個人卻有點著急了。
“為什麼他們還在打？”喬斯站在5樓……這裡是提供給學生的大圖書館，希爾收集的書籍中，比較基礎的法術書和常識與文藝類的，都在這裡。
所以，這裡自然也有個很舒適的閱覽室，還有讓學徒們可以抄寫的寫字檯。
視野當然也很不錯，正好能看到不死族那瘋狂戰鬥的模樣。
喬斯從一開始的波瀾不驚到現在的坐立難安，拉塞爾自然都看在眼裡。
他輕輕地放下手裡的符文書，一臉平靜地問：“你著什麼急？
不是有幾十萬人還是去做任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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