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加速了。”韓煙若看見後視鏡裡的奧迪車離自己的車越來越遠,不禁朝鐘懷亮提醒道。
鍾懷亮見雷刃果然減速遠離了自己的車,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道,朝著韓煙若大笑道:“看見了吧?他們還是怕死!”
韓煙若附和道:“螻蟻尚且貪生,誰又不會怕死呢!”
“說得對,只要是人,誰又不怕死呢!”鍾懷亮哈哈大笑,伸出右手就想去捏韓煙若嬰兒肥的臉龐,但被機警的韓煙若巧妙地避開了。
韓煙若忍住心中的厭惡,朝鐘懷亮嬌嗔道:“好好開車好不好?我可不想就這麼掛了。”
“哈哈!原來你也這麼怕死啊!不過,你放心好了,哥的車技好得很,不會出什麼問題。馬上就要到最後的平路衝刺了,你就先讓哥過會兒手癮。”鍾懷亮大笑道,心中已經篤定雷刃的車子不會追上來。
韓煙若看了看早已消失在後視鏡外面的奧迪車,心下不禁一沉,強顏含笑地朝鐘懷亮說道:“亮哥,安全重要,你好好地開車好不好?等開完車,我們再……”
“我們再什麼?”鍾懷亮的眼睛一亮,色迷迷地問道。
“等會兒,我們再……”韓煙若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道黑影從旁邊掠過,徑直朝著山崖飛了出去,不禁捂著嘴巴問道,“亮哥,剛才那是什麼?太快了,我沒有看清楚。”
“我也沒看清。”鍾懷亮搖頭道,雖然那個白影看起來好像就是雷刃的車子,但他似乎又不敢篤定真的是雷刃的車子跌下了山崖。
剛才那道白影確實是雷刃所開的奧迪車。
只見奧迪車在空中劃出一道亮白的弧線,就像是寂靜黑夜中的一道閃電,轟隆一聲降下一記驚雷,頓時在遠處的人群中炸開了鍋。
“雷哥!”
“老大!”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雷刃操作不慎跌入山崖時,那輛奧迪車竟然奇蹟般地在地上滑行了七八米後,重新立了起來,朝著終點站快速地駛去。
“雷哥沒事?”
“好像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見鬼了,我剛才的眼睛花了嗎?車子居然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下來,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就當眾人議論紛紛時,厲鬼忽然大喊道:“老大不愧是老大,你這一手把所有人都欺騙了。哈哈!”
循著話音,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仰天大笑的厲鬼。
“詹哥,你怎麼了?”曾鴻飛試著朝厲鬼問道。
厲鬼也不賣關子,摟過曾鴻飛的肩頭,笑著說道:“你們剛才都以為是老大操作不慎,不小心從公路上跌落了下來對不對?”
“沒錯,我們就是這樣認為的。”曾鴻飛點頭應道,其他的人也紛紛點了點頭。
“其實你們都錯了,或者說你們都被他騙了!”厲鬼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道,“老大其實是自己從上面跳下來的。”
“呃……”聽厲鬼這麼一說,眾人愈加疑惑,誰沒事嫌命長,駕車從山崖上跳下來啊!
厲鬼見所有人都不以為然,只好耐心解釋道:“老大在盤山公路本想借機超越那個雜種的車,但那個雜種為了阻止老大超越,竟然故意把速度減下來,用車身去撞老大的車頭,逼迫老大減速。老大又知道他的瑪莎拉蒂動力十足,一旦他的車開下來了,那就可以瘋狂地在路上狂飆,老大若想再反超,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為了比那個狗雜種先下盤山公路,老大隻好置之死地而後生,直接一打方向盤,索性直接跳了下來。”
“這樣也可以?”
“別人不可以,他卻可以!”厲鬼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戲虐之色,莊嚴得就像在國旗下宣誓一般,臉上洋溢著自豪的微笑。
厲鬼所猜不錯,雷刃剛才確實是故意加大馬力,朝著山崖飛奔下來。
這樣做無疑危險之極,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翻車,導致可怕的後果,但雷刃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賭這一把,這不僅關係著他的面子和聲望,更關係著蘇碧落的利益。
作為一個男人,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的女人。
奧迪車雖然損失了兩個輪胎,但側身行駛在平坦的大道上,絲毫不影響雷刃把速度提到最高檔次,像離弦之箭一般向終點衝了過去。
由於在剛才那次飛躍中獲得了足夠的領先優勢,雷刃的奧迪車毫無意外地率先衝過了終點,把車後的瑪莎拉蒂足足甩下了兩個車位。
……
當雷刃把車門開啟,示意蘇碧落可以下車了,蘇碧落卻再也堅持不住,趴在雷刃的腿上劇烈地嘔吐了出來。
大量的髒水噴射在座位上,雷刃的褲腿上也沒有幸免,被賤溼了一大塊地方。不過好在蘇碧落今晚喝得全是酒,沒吃什麼東西,倒是沒有固態的東西。
“給!”雷刃從身後的抽屜下撿起一包紙,遞給蘇碧落擦嘴巴。
蘇碧落從雷刃的腿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吐了雷刃一車,雖然臉不紅心不跳,但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歉意,輕輕地問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雷刃笑道:“反正已不是第一次了。”
遙想當初,蘇碧落在火鍋城的衛生間裡可是真真正正地吐了雷刃一身,那次的受災程度可遠比這次嚴重多了。
蘇碧落也沒有再說什麼,在確認嘴巴已經擦乾淨了之後,開啟車門轉身走了出去,一個字也沒提打掃的事,彷彿剛才只是一個幻覺。
雷刃無奈地搖了搖頭,草草地擦了擦褲腿,也跟著下了車。
商月影這輛奧迪車又是被爆胎、又是被擦花,又是被吐,現在是無法開了,只得先找人弄去美容保養一下才行,雷刃只希望在車子弄好之前,商月影不會知道今晚的事,不然雷刃還真擔心商月影會拿著菜刀跟著自己追。
鍾懷亮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顯然應該知道最後的結果了。
“你輸了!”雷刃走到鍾懷亮面前,淡淡地說道。
“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可就沒這麼走運。”鍾懷亮不服氣地冷哼道。
雷刃也懶得去管鍾懷亮服不服氣,把手一攤,開門見山地說道:“東西拿來!”
根據賭約,鍾懷亮眼前這輛瑪莎拉蒂就是雷刃的了,所以雷刃向他要車鑰匙,他也沒敢不給,不情願地哼道:“在車裡面,自己拿!”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蘇碧落擋在鍾懷亮的面前,抱著手冷冷地說道,“你似乎忘了點事吧?”說著,蘇碧落又把目光投向了韓煙若,“按照賭約,你應該留下來陪我們吃宵夜。”
“我……”韓煙若欲言又止,轉頭複雜地看著鍾懷亮。
鍾懷亮見蘇碧落和韓煙若都在看他,不禁冷哼道:“既然輸了,那你就留下,我現在想離開這裡。”
韓煙若面色一怔,複雜地看著鍾懷亮點了點頭,究竟沒有再說什麼。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鍾懷亮惡狠狠地朝蘇碧落問道。
“你現在還不能走!”雷刃淡淡地說道。
鍾懷亮頓時爆發了,憤怒地朝雷刃咆哮道:“你要車子,我把車子給你了;你要人,我也讓她留下了,你現在還不讓我走,究竟是什麼意思?”
雷刃輕輕地說道:“你別太著急,有件事還讓你說清楚。”
“什麼事?”鍾懷亮沉聲問道,見蒼龍幫的人圍了過來,他只好壓住脾氣。
雷刃指著奧迪車朝鐘懷亮問道:“我車輪上的釘子是怎麼回事?”
鍾懷亮一愣,立馬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著就欲離開,但剛走一步就被黃毛帶人圍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鍾懷亮回頭狠狠地瞪著雷刃質問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但你們以勢壓人,又算是什麼?”
雷刃蹲下身子,從車輪上拔下一顆釘子,不慌不忙地說道:“這種釘子似乎很特殊,在國內不是很常見,上面又標著生產廠家。鍾公子,要是我派人去商店問問,你說店主會不會記得是誰在他這裡購買了這種釘子?又或者我把這位小兄弟請回去,你說他又會不會告訴我究竟是誰這麼缺德把釘子放在了路上?”
“你在威脅我?”鍾懷亮瞳孔劇烈收縮,重重地吸了一口涼氣。
雷刃笑道:“我縱然再大膽,也不敢威脅到政法委書記公子的頭上吧。”
鍾懷亮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你能不能保密?”
“這就看鐘公子怎麼回應了。”雷刃笑道。
“你想怎麼樣?”鍾懷亮問道。
雷刃走到鍾懷亮耳邊,悄悄地耳語道:“負責我這輛車保養美容的一切費用並幫我辦一件案子。”
“我可以負責你的費用,但我一向不干涉我爸的事,所以不能答應後面的事。”鍾懷亮搖頭道。
你不干涉你老子的事?
信你才怪!
雷刃目不轉睛地望著鍾懷亮,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沒有選擇,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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