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香開門的時候將近早晨八點鐘,開門後不多久,穿著黑褲子白鞋的走起路三顛兩晃的順子就走了進來,對著坐在廳裡準備食材的人道:“你們這裡誰管事?”
一臉忠厚老實的王虎將一個剝好的土豆放下,然後將溼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對著順子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道:“老闆,我們這裡經營中飯和晚飯,您來的有點早!”
“去,去,去,去!”順子伸手一揮,對著王虎道:“扯什麼犢子,我跟你說啊,你家老闆,現在和我家老闆娘商量事呢,準備將這個飯店擴大化,打造成煙海市第一高樓,集餐飲住宿一條龍,不要將眼光老是盯在這小打小鬧上,要長遠!明白不?”
王虎一愣,昨天剩下最後幾桌的時候馮喜兒就讓他們先走了,只留下一個服務員,今天早晨沒見馮喜兒還以為她累了,此刻聽順子說,方才知道可能是出事了。
他嘴上不說,反倒是堆著笑問順子道:“大、大哥,你家老闆是哪個啊?我家老闆還有什麼話沒有?”
“我老闆姓皮,是凹凸俱樂部的老闆,你老闆就住幾天,和我老闆娘商量事,也有可能去省城考察一下,最多三天就回來了!就是讓你們好好幹活!不準偷懶!”
王虎點頭答應,心中卻早已經不安起來。畢竟馮喜兒一直都比較仁厚,店裡面的人都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而且如果說走,不可能派別人來,肯定也是孫寅過來通知。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話,點點頭,笑眯眯的把順子送走了。
順子出門剛剛過拐角,就看見一個拿著“鐵口直斷”幡布的老頭,老頭一看到順子就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的說道:“黑狗弒月,天地變色,主大凶,主大凶!”
前面的順子聽不懂,但是後面主大凶他可是知道啥意思,當即向前跨了一步,對著老頭道:“說什麼呢,老不死的!”
老頭不搭理他,抱著幡布急匆匆的往前跑。順子一愣,他是一個惜命的人,看到老頭不回答他的話反而調頭就跑,心中起疑,當即向著老頭就追了過去。
跑了不到十步,老頭腳底一滑,一下子摔到在地上,順子也追了過去,老頭不著急起身,反而坐在地上對著順子說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
“呸!別廢話!說,你剛剛給我嘟噥些什麼?”
“我、我、我,我老、頭就、就是個江湖術士,沒什麼本事,沒什麼本事,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老頭顛三倒四,儘管慢慢的趨於平靜,但還是讓人感覺的有些迷糊。
順子內心疑竇大生,他就是一個頗有些小聰明的人,老頭這幅模樣在他的眼中反而成了有意的遮掩,他當即蹲下身子,站在老頭面前,頗有些和顏悅色的對著老頭道:“老人家,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和我說就行,沒事的……”
“我不敢說……”老頭的目光中滿是恐懼。
“沒事,說就行!”
“我真不敢說,我就混口飯,沒什麼……”
“說!今天你不說,我讓你以後沒法在煙海市這片地上呆!”見老頭還在遮遮掩掩,順子當即怒道。
老頭嚇了一個激靈,趕緊對著順子說道:“那個,那個,黑狗弒月,你骨骼粗大,皮肉稀少這本身就是貧賤命,不過你下巴向前,這又是一個福源,有貴人提攜,只不過雖然有貴人,但是你的命理卻很難改變,你自己每天拉屎,有沒有看你的糞便,全都是四稜的!”
這番話說的順子一愣一愣的,自小貧賤沒錯,後來跟了皮先超算是榜上大樹,而老頭連他拉屎都給他說出來,不由得讓他更為深信,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說的黑狗弒月天地變色又是什麼意思啊?”
“月亮的光芒被黑狗吞噬,天地沒有了顏色,你人生要進入低谷了,而且你的貴人可能有小劫!”
“放屁!”順子不禁張嘴罵道。
老頭連忙用手捂住嘴,順子一看老頭那樣子,又對著他問道:“你先和我說,有什麼破解的法子沒有?”
老頭點點頭,又搖搖頭!
“說!”順子膽子小是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亡命之徒,但是對於普通人他還是很有氣魄的。
“有倒是有,不過很麻煩!”老頭說的時候臉上頗有難色。
看到順子的眼神冒出兇光,老頭連忙接著說道:“你得用血光之災避過你的劫難,就是自己主動給自己放血,比如紋身了!”
順子剛剛要開始罵,但是聽到紋身,當即又閉上了嘴,畢竟最近他一直想弄一個紋身,要震撼霸氣的,那邊有些紋龍紋虎紋菩薩的他都覺得沒意思,本來想紋關公,但是怕扛不起來,畢竟川蜀袍哥和他說過,這關公有邪性,起碼得一方大哥才能行,要是本身能力不行,紋了還得被反噬。
老頭沒看到他眼光中的遊離,接著說道:“還得要一縷美人的頭髮,然後燒了後將灰放在紅色布包裡貼身存著,起碼這女人在煙海市得拔尖。像咱誰知道煙海市誰漂亮啊,所以這都是辦法,但是卻不好實現!”
“沒事,你儘管說,這些不用你操心。”順子眼神一咪,他早就想好了人,老頭接著說道:“你紋身得有講究,你紋不能紋別的,你得紋上唐僧。唐僧有九九八十一難方能立地成佛,你雖然沒有那麼多,但是你紋上個唐僧,相當於你把你老大的災都扛了過來,這樣即便是你有事,由他罩著你,基本上都能逢凶化吉。”
“嗯!”順子點點頭,接著問道,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老頭擺擺手,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擺手就想走!
“等等!”順子從兜裡掏出了五塊錢,塞到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一個開明的人,自然不會欺凌弱小,來,拿著!”
老頭搖搖頭,轉身就想走。順子一把拉住他道:“讓你拿你就拿,哪那麼多事!”
老頭接過來轉身就走,順子用手揉了下鼻子,對著腳下的小石子一腳踢開,往凹凸俱樂部走去。
“紋唐僧好啊!大氣!比他們那些阿龍阿虎阿狼強多了!”邊走順子還邊暗自想道。至於女人,她可是知道一品鮮老闆娘的姿色的,現在在自己的場子裡,問她要一縷頭髮那不是簡單的事情嘛!
此時,王虎正在詢問孫寅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畢竟將順子剛剛來的經過說了一番,這個時候,孫寅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在門口一閃,他連忙出去。
那人帶著孫寅在巷子裡連拐了兩次,方才站住,似乎知道孫寅會過來一般,孫寅一看是川蜀袍哥,當即冷冷的問道:“馮姐出什麼事了?”
川蜀袍哥道:“沒什麼事,你家老闆可能知道一個人,這個人對我老闆很重要,暫時就住在我們那了,不過你放心,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對比剛剛王虎和自己說的,孫寅顯然更相信川蜀袍哥,畢竟昨天當著他的面,馮喜兒和川蜀袍哥達成了協議。這個時候川蜀袍哥低聲道:“我回去了,再會!”說罷轉身便走!
孫寅眉頭一皺,也緩緩地往‘一品鮮’走去。
給順子算完命後,那個算命老頭隱在人群,卻沒有繼續吆喝,將自己“鐵口直斷”的幡布一收,在人群中快步而行,時不時有些戒備的看一下身後,直到確定身後沒有尾巴,方才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檯球廳,走了進去。
來到隔間之中,他將自己的幡布一扔,伸手在臉上一摸,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被撕了下來,老頭對著坐在旁邊看著他嘿嘿笑的沈遊罵道:“笑什麼笑,老頭我可是豁出去了!都是你的餿主意!”
沈遊不已為杵,強忍著笑說道:“老爺子,這事除了你出馬誰都不好使,你就擔待擔待。話傳過去了?”
“嗯!可以讓肥匪他們回來了!現在用不著天天守那裡了!”沈遊點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怎麼辦?”
“估計現在駱鋒肯定也知道樂無忌盯上馮喜兒了,原本我就在想,這樂無忌本身就是龍飛的智囊,不可能連龍飛這一員大將都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也肯定知道這個馮喜兒和龍飛關係非比尋常,他去樂無忌賭鬥場鬧得時候我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個樂無忌自己沒出手,居然把皮先超給弄出來了!這下可越來越有意思了!老爺子,你一會得和我一起去見駱鋒,我怕他一激動,影響了大局。”
“嗯,我要是他我肯定也會去,而且我還不百分之九十的不會通知你,具體肯定是先去凹凸俱樂部探路,然後再救人!”百千萬吧嗒著嘴,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那這樣我必須要趕緊過去,昨天晚上人被帶走,今天再派人傳訊,估計這也是對駱鋒的一種施壓手段,用意就是引他出來!”
“你?那我幹什麼啊!”
“你忘記我還安排了你一件事了,一會你就和剛子他們辦這件事!”
百千萬聽後不再多說,各自分工,主意一定,沈遊起身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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