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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唱戲的看戲的

作者:劍孤鴻
當然,也由不得他仔細揣測,一陣陣尖銳的笛聲讓一條條蛇奮起攻擊,除了最開始一前一後攻擊他的兩條蛇之外,另外又出來了五六條,一時間沈遊整個人似乎都要被蛇包圍起來。

在這一刻,沈遊多年的歷練顯露無遺,他毫無徵兆的從床上借力,速度驚人,一個側向彈跳,身子蹬在了一側牆壁的同時還將跟過來的一條蛇用枕巾將它甩在了地上。

在牆上一借力的沈遊並沒有停止,而是身子一弓,接著向另一邊牆壁而去,在他堪堪落地的時候恰好蹬在那面牆上,砰的一聲。繼而彈起。

也就是在山林中整天跳澗躥山,鍛鍊了他的腰部以及腿部力量,方能使他的身軀如同猴子一般跳來跳去。

再次彈射而起的時候,他已經如同一隻鷂子,一下子揪開了房間的門。但是他卻沒有借勢衝出去,而是猛地定住身子,手中的枕巾再次對著身後的蛇揮了出去。

而於此同時,門口也一陣白光閃過,一柄彎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非常圓潤的弧線。

沈遊早已經料到門口可能有人,畢竟對方是摸不透他的伸手,蛇可以說是殺人也可以說是試探的他工具,真正的致命一擊,是門普開啟時候,藏在門側的人發出的致命一刀。

只可惜,只有一刀。

這一刀沒要了沈遊的命,反而暴露了他的身形,更為重要的是,因為笛聲停下,感受不到震動,那些蛇也不在如同剛剛一幫,一條條如同投擲的轉向標槍,那麼滲人,那麼有殺傷力。

沈遊已經看到了門口的人,大約40來歲,身形異常的消瘦,帶著一個瓜皮帽子,見沈遊沒有出來,自己一刀劃空。

消瘦男人知道遇到硬茬子了,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情況之下肯定跑不了,當即身子一轉,左手如同靈蛇,眼花繚亂,一撥一探,看上去殺氣畢露。

但是沈遊卻知道,真正的殺手並不是左手拳,而是他右手的那柄彎刀,他的手臂幾乎從中間轉了兩個彎,再彈出的時候,握著的彎刀已然自下而上剖向沈遊的小腹。

沈遊後撤,但是也不敢撤的太往後,生怕他逃走或者屈起蛇來呱噪,畢竟他還不敢確定這個人到底是為何而來。

後撤的同時他開口問道:“都是江湖的朋友,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你是哪裡的,為什麼要對我下殺手?”

問完之後沈遊盯著那個人,他想要看看那個人到底什麼表情。很明顯,假如說對方知道他是沈遊的話,那肯定就會順著他的話語說下去,但是假如說對方知道他是遊申的話,肯定是另一幅表情。

小心無大錯,沈遊生怕是前面的一種,但是旋即他就放心了。那個人冷哼了一聲,森冷的說道:“你身上的東西太多了,趕緊送出去吧!”

畢竟想要殘片的人多的是,而且這些人都能與江湖勢力接上頭,這個人大不了就是給沈遊施展點壓力,讓後刺激沈遊儘快的出手。

沈遊揣測明白這一點之後,反而不願意戀戰了,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心急的應該是對方了。因為將面目暴露在對方面前,這是殺手的大忌。

想到這時候,沈遊瞅了一眼眼前這個人的身後,畢竟在公共場合,沈遊也不願意傷及無辜,當看一眼四樓的高度,在看到那一扇巨大的窗的時候。

沈遊一個搶身,避過驅蛇人的刀之後,立馬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從視窗衝了下去。

泉城中的高樓樓層之間都有一道可以踏腳的裝飾,酒店也不例外,沈遊單手從三樓以及二樓分別緩衝了一下之後,落在了一樓,當身子隱入黑暗的時候,沈遊已經快速的卸下了人皮面具。

在外面折了一段時間之後,沈游來到了和平旅店,躲在暗處的他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沈遊進入了和平旅店。

駱鋒率先被驚醒,但是看到進來後的沈遊,他便已經知道可能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隨即三個人坐在一起,沈遊將驅蛇人的事情同百千萬說了一番。

百千萬聽後眉頭一鎖,隨即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是了!應該是他們!”

“他們?誰們?”沈遊和駱鋒幾乎同時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初到泉城不久,和大噶子衝突之後在路上遭遇的襲擊嗎?”百千萬沒有回答,反而對著沈遊問道。

沈遊自然記得那一次,在人群中三個配合默契的殺手先後出手,若不是他有功夫在身,估計那天不死也得重殘。

“你是說他們是‘血燕’的人?”沈遊依稀記得這個名詞。

百千萬鄭重的點點頭,隨即說道:“那一次有人驅蛇到咱旅館使壞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剛剛你一描述那個人的模樣,我覺得可能是他們。”

沈遊露出了一副徵詢的模樣,百千萬隨即說道:“‘血燕’中的人以十二生肖為名字,究竟由誰控制這個組織不得而知,但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特長,比如子鼠的祖輩就是掘墓的,像午馬則是賴腿功成名,未羊練的是鐵頭功,當然,其中的巳蛇應該就是我們遭遇的人了,實際上我早應該想到,這個社會背景下,能夠驅蛇攻擊的已經幾乎沒有了。”

“那巳蛇是什麼人?”沈遊眉頭一皺說道。

“據說巳蛇不是咱國內的人,這個殺手組織中也不全是咱國內的人,據傳說是從咱相鄰的一個國家而來,那個國家的人從小就耍蛇,據說男孩剩下來,先得讓毒蛇咬上兩口。”

“我的親四舅奶奶啊!這你都知道!”儘管百千萬說的比較鄭重,但是駱鋒和沈遊卻絲毫不緊張,尤其是駱鋒直接開玩笑道。

“我早說過,他們是流傳下來的,就如同一個門派一般,每個人後面可能也會有幾個徒弟,然後他們會從這些徒弟中尋找自己的接班人,當然,偶爾小小不然的事情,可能也會有那些徒弟代勞。只是我沒有想到,巳蛇一脈居然也有傳人。”

“他們那一脈怎麼了?”沈遊問道。

“剛剛我也說了,那一脈的人得打小培養,不和其他的一般,即便是半路出家也能學會,而且在咱們國家,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整天對著那些爬蟲不害怕,所以,結婚生子不現實,只能保養或者領一個孤兒。只是上一代的巳蛇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齡了,而且據說也是在一次刺殺中失手,死了,沒想到你剛剛說這個40歲左右,由此可見,他們這一脈倒也沒有完全中斷。”

“這樣的話不難看出,刺殺我的人與搗亂旅店的人是一夥人。”沈遊緩緩的說道。

滿足上述兩點的,三個人的腦中已經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人——曾虎。

“好在還沒有發現我和遊申是一個人,這個倒是不錯!”沈遊笑著說道。

百千萬和駱鋒點點頭。隨即百千萬又問道:“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

“駱鋒,你得離開一趟,去一次煙海市。而我也需要重新恢復沈遊的身份,然後在城區好好遊覽一下,至於老爺子,那你就憋屈幾天,看看店?”沈遊說道。

百千萬和駱鋒同時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駱鋒出門,10點多的時候,沈游出門。出門的時候遇到黃破鞋,還打了個招呼。

黃破鞋穿著他那身緊巴皺的西服來到和平旅店,對著百千萬說道:“哎呦,師傅,咋就你一個人呢?”

黃破鞋因為沒事找百千萬研究一下風水,學習點皮毛,所以鄭重的叫百千萬師傅。百千萬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亂貧。

“沈老闆幹什麼去了啊?還悠哉悠哉的,不開店了?駱鋒呢?這個點了還沒有起床啊?”黃破鞋的嘴還真閒不住。

“開啥店啊!往你那送上一筐子蛇,看你還折騰起來折騰不起來。駱鋒是回老家了,長輩的祭日馬上到了。”百千萬道。

黃破鞋應了一聲,又天南海北,面相手相的胡扯了一番,隨即離開了。

而沈遊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泉城內瞎轉,當然從他第一天出去,他就感覺到了身後跟著的尾巴。

他微微一笑,心道你不主動招惹我,我就不會去主動招惹你,多大點事啊!跟著就跟吧。

黃破鞋依舊每一天都會去和平旅店找百千萬侃上一陣,無所不聊,要麼是在飯點前離開,要麼是在飯點之後過來。

三天後的下午以及第二天的下午,分別來過三個客人要求住店,但是都沒有住成。

頭天來的一個人話語不多,但是寬肩瘦腰,別有一番硬挺。第二天先來的那個人有些蒼老,得有四十多歲,點頭哈腰,一副掌櫃的形象,但是偶爾間眼中閃過的寒光還是能夠看出這個人的不凡。最後來的那個人最為年輕,也最好說話,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三個人來過,三個人又都離開了。

偌大的城市,偶爾多出三個人來,就如同石子扔進大海一般,沒有引起人絲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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