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沈遊走出來的時候,大紈絝葉北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了面子,對著沈遊故做硬氣的說道:“喂,我說剛剛來請你你聽見了沒有?”
看到眼前的紈絝,沈遊實在生不起氣來,出生環境和生長環境的不同導致人與人的思維以及境界不一樣,有些人輕易的將這些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轉換為優勢,而有些人則利用這一些表面上優勢成為比別人眼中不屑一顧的笑料。
眼見葉北還要說話,沈遊直接開口有些淡淡的說道:“請人就要有請人的模樣……”
葉北一愕,這個時候聞訊而出的張猛虎對著沈遊拱拱手說道:“你好,我叫張猛虎,特意代表諸位朋友請兄弟一敘。”
沈遊知道這個難以避免,或者說這個也是他計劃上比較重要的一環,當即對著張猛虎拱拱手說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在沈遊走到門口的時候,原本站在門口處迎接的沈竹在他經過的時候小聲在他耳邊說道:“經久不見,老朋友風采更勝往昔啊!”
沈遊一怔,腦中百轉千回,莫非沈竹看出什麼來了嗎?在沒有確定他真實想法的時候,沈遊也只是略微疑惑的一笑,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按照張猛虎的吩咐,在所有的人都坐下之後,早有穿著宮女服裝的服務員送了兩壺茶過來,張猛虎坐在主位,沈竹挨著沈遊坐下,對面則是面容有些陰鷙的納蘭長歌,坐在他旁邊的是撇著嘴一臉不屑的葉北。
沈遊最為關心的文慈則與沈竹隔著一個人而坐,龍笙兒和鄒青梅則坐在他的斜對面。
“各位老朋友,今天也沒有外人,老一輩的都離開了,我略微年長一些,今天在這裡也就有我忝做主人,招待一下客人。”
顯然,在張猛虎眼中,眼前的大部分人他都知根知底,之所以說出招待客人,怕也只是僅僅針對沈遊而說,畢竟相對於他們來說,沈遊是惟一一個他不知底細的人,而之所以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主要也是想見見傳說中的紫毫筆。
桌上的茶盞氤氳出醉人的清香,沈遊很自然的拿起面前的一盞,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湯在口中轉了一個圈,隨即嚥下去,便覺唇齒留香。
相信在座的大都互相認識,唯一面生的就是咱眼前的這個兄弟,雖然大都有自己的生意,但是今天坐在這裡,大家也都是以同一個身份來交流,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的確,就如同張猛虎所說,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之中的老江湖人空間已經被逐漸壓縮,甚至越來越小,即便是當年天橋八大怪的後人,好一些的透過特定的關係將自己的手藝推到舞臺,走向世界,而差一點的則都藉著民俗的幌子維持生計而已。
雖然在座的大都是江湖人,但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產業,拋開去不了解的,單獨拿出他知道的人來說,龍笙兒現在是申城青幫正兒八經的老大,雖然因為龍九天、丁守方以及寧雨唐之間的爭鬥讓青幫的勢力大減,但是依舊控制著申城大多數娛樂業甚至服務業。
而坐在她身邊的鄒青梅,因為扳倒了曾虎,又攀上了李大秘那一條線,泉城中很多建築工程都被她攬下,更別說本人在滇南還有一處翡翠礦坑。
至於四九城的納蘭家、、文家、葉家等,肯定也擁有自己的產業,更別說南張北戴中的張家和戴家了。
就在沈遊剛剛要開口的時候,只見戴洛書忽然推門進來,對著眾人異常熟稔的說道:“我聽說有比較開眼的事情釋出,厚著臉皮回來看看,大家不會覺得我叨擾吧。”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無論從進門,拉凳子坐下乃至到伸手示意立在門口的服務員給她倒茶,一點不見生疏的模樣。
做為主持的張猛虎自然客氣兩句,經歷了短暫的小波動之後,眾人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沈遊。
在戴洛書意外進來的時候,沈遊早已經做好了決定,此刻見眾人都望向他,當即將手中的茶盞放在嘴邊,像模像樣的吧嗒了一口,緩緩的對著眾人說道:“我要遊申,無名小卒,不過卻的的確確是江湖一脈。家師當年在西北道上耍雙手刀,只是久不問江湖世事,估計諸位肯定也不瞭解了。”
說話的時候沈遊刻意的變了一下聲音,龍笙兒文慈她們幾個沈遊倒是不怕,關鍵是坐在身邊的沈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異常彆扭。
眾人聽後都沒有說話,顯然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包括鄒青梅她們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大部分人還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假話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此,半真半假,壓根讓你不知道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西北道耍雙手刀的自然而然說的是江浩風,但是估計眼前的人沒有幾個知道,只不過他們身後的人肯定會知道。
避開名姓而提主要特徵也是江湖上一種切口,倘若說出來聽的人即便是不知道也不好意思開口問,肯定也得配合著拱拱手說一聲久仰久仰之類的話語。
眼見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張猛虎打了一個哈哈對著沈遊問道:“遊兄,既然得到了這杆人人都想要的紫毫筆,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一切按照自己料想的劇情上發展,沈遊聽後裝作苦思冥想一陣後接著說道:“實際上小弟我初出茅廬,兩眼一摸黑,本來我就是想過去碰碰運氣,卻沒有想到那人居然就答應將筆給我了……”
“你和他說什麼了?”此間的人除了戴洛書之外別人都不知道在大義包廂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戴洛書也特別想知道究竟沈遊說了什麼話打動了那個三殘廢人。
沈遊擺出了一副無奈的姿勢,對著眾人說道:“實際上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就是問我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我就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師傅,原本我和師傅生活的好好的,師傅非要將我趕出來歷練歷練,於是我就有感而發。”
“你說什麼了?”顯然,戴洛書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我就說有些人,註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就和我似的,要不是我師傅把我趕出來,我寧願呆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多舒服啊!”
口中喃喃叨唸著有些人,註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活這句話,在看到眼前沈遊這一副痴痴呆呆胸無大志的面孔,戴洛書不禁感慨讓他瞎貓撞上死耗子。
而他這幅看上去異常淳樸的面孔則讓葉北不屑的撇了撇嘴,就差開口說出土包子三個字來了!
而原本對他還略微有些忌憚的納蘭長歌聽後雖然沒有如同葉北一樣不屑,但是眼神之中還是閃爍著絲絲不屑。
“那不知道遊兄準備去哪裡啊?”張猛虎對眼前這個人也不是很感冒,尤其是聽到他寧願偏安一隅也不願出來闖蕩的觀點更是鄙夷。大丈夫橫刀立馬當勇闖天涯,窩在一個地方享福還不如草雞呢!
索性他也不問沈游下一步如何打算,直接詢問他去哪裡,按照他的想法來說,眼前這個人肯定沒有什麼打算,倒不如知道他下一步去哪裡,說不得接近一下,或許有意外收穫。
眼見眾人一起望向自己,沈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和下了巨大決心一般說道:“我準備到處走走,既然出來了,就要好好的感受一下。”
“對,感受一下,好好的感受一下!比如我們四九城,我知道最好喝的酒莊在哪裡,我知道最漂亮的姑娘在哪裡,一會散了我帶你去感受一下!”
看到沈遊說出感受一下時候眼神中滿是希望的模樣,葉北心中更是不屑,對於沈遊土包子的念頭更是根深蒂固,心中早已經想好,若是帶著這個土包子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再給他找上幾個姑娘來一些親密的肢體接觸,說不得東西就能到了自己的手裡。
就在他剛剛說完的時候,沈遊斜對面的鄒青梅開口說道:“遊兄弟,四九城你也來了,泉城你也可以過去感受一下嘛!到了泉城,一切都是姐姐招待。”
鄒青梅面容嫵媚,兼之又富有熟女氣息,一進來的時候就被葉北盯上,此刻見她姿容萬千對著沈遊提出邀請時候還有欲說還休的味道,更是讓葉北的心中如同貓撓。
只是還沒有等他品味完鄒青梅的風情,坐在她身旁清新怡人,略微有些許冷傲的龍笙兒也開口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北方的話,申城也不錯啊!只有到了申城,你才知道什麼叫做時尚,什麼叫做風情哦!”
言外之意諷刺葉北手段粗糙,葉北恨的牙癢癢,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文慈說道:“這四九城來都來了,不如好好的感受一番,一個人無聊的話,我可以親自陪你好好的逛一逛嘛!”
一直到文慈開口,眾人彷彿一下子驚了似的,尤其是四九城的幾個大少,平日裡文慈蘭心蕙質很少與不熟的人釋放熱情,什麼時候見她如此主動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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