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斫殺一個人,要先從他的臂膀開始。
與其被動防禦,不如主動出擊。這一向是沈遊的本性。這幾天他也沒有動,百千萬躲在uni酒吧養傷,等著恢復,而沈遊,只是見了三個人。
三個曾經前幾天去過和平旅店要求住宿的人。
三個人都來自煙海市。
一個是他收的小弟,駱鋒和他都教過功夫的剛子。
一個是喬無病手下的曾經的東北悍匪,煙海市芙蓉飯店的老闆胡一刀。
還有一個年輕人,話語不多,但是卻身手彪悍的喬老虎的第一打手喬解放!
第一個人是駱鋒直接通知,後兩個則是駱鋒找到喬無病討要過來的人。
實際上在他們來到泉城的時候,駱鋒也已經到了泉城,只不過是按照之前沈遊的吩咐,駱鋒一直沒有回到和平旅店而已。
風高月黑殺人夜,分別見完之後的第一個晚上,開著一輛幾乎要廢舊的金盃車,駱鋒分別將三個人和沈遊接到了一起。
駱鋒開車,剛子坐在副駕駛席上,沈遊因為是不想被認清模樣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喬解放和胡一刀分別被安排在沈遊的身旁。
剛子沒什麼城府,直腸子臉皮厚,對著沈遊問泉城的大體情況,喬解放和胡一刀雖然不會問但不代表不想知道,所以立即豎起耳朵,沈遊也沒打算隱瞞,緩緩的將泉城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番。
金盃車在夜色之中疾行,目標是位於爵色酒吧後面不遠處的一棟老房子。
當剛子他們幾個聽到胡咬金居然住在那裡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暗想這傢伙看上去還真的能夠隱匿身形。
似乎看出他們心中所想,沈遊笑呵呵的說道:“只是在那裡包了一個小情人,而且離著他的場子也方便,沒事的時候過去爽一把,有事的時候去場子也方便。”
說的時候沈遊也不禁暗自感慨鄒青梅的手腕,這個世界上了解你的永遠是最想讓你死的人。
因為曾虎的原因,胡咬金只是其中的一條池魚。
晚上11點鐘,金盃車停留在小區裡面的一個暗影裡面,破舊的金盃車在有些古老的小區中真的不是很扎眼。
小區早已經陷入了寧靜,偶爾有幾個亮燈的住戶,但也不能影響整個小區看上去的安詳。
凌晨1點30,駱鋒拿出一大包吃的,喬解放他們也不說話,只是一人幾個滷蛋幾根火腿腸加上一個小瓶的二鍋頭。
談不上津津有味,感覺就和例行公事一般。
駱鋒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個樓棟的入口處。沈遊也靠在椅子上,看著來往的人。
此時,胡咬金正從爵色酒吧出來,這幾天整天幫著曾虎辦事,空裡還要處理魏文遠的事情,早已經憋得異常難受,好容易今天晚上沒事,在爵色酒吧呆了一陣子,心便如同小貓撓一般異常的難受。
那是一個30冒頭的小少婦,前凸後翹,剛剛生完孩子兩年多,再一次酒會中被胡咬金盯上,看她沒什麼特殊背景,隨便製造了一場意外,就讓小少婦感激涕零,任他玩弄。
1點45分,駱鋒的眼睛圓睜,瞬間瞪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一股崢嶸之色盡顯無遺。輕輕的回頭,對著身後的三個人道:“動手!”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雖然這幾個人不是自己的兵,充其量也就是一群空降兵。
三個人三種姿態,但是有一樣卻是共同的,那就是摩拳擦掌,眼神毒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一會動手的時候輕一點,注意,只收他自己的命,那個女人是無辜的,可以不用管。當然能留下他的命也好,但從此以後,就不要讓他用腳走路了!”
說話的時候沈遊眼神狠辣之色盡顯,對於曾虎的頭號走狗,劊子手一樣的人物,沈遊實在是沒有半點好感。在他認為,能留下他的性命已經是很大的憐憫了。
車門悄然拉開,靠著那一側是一拍冬青的綠植園林觀賞喬木,剛子和喬解放先如同狸貓一般滾進冬青園裡面,接著將近一米高的喬木,隱匿著身形。
那邊胡咬金已經步步生風,恨不得立馬上樓開門推倒脫衣插入。但是,快到了樓門洞的時候,一種潛意識的感覺卻忽然讓他內心一驚。
5分鐘後,沿著冬青,剛子和喬解放已經藏在了樓門洞口的位置。見胡咬金忽然緩了下來,喬解放按了一下剛子。
雖然不願意說話,但是喬解放卻異常的膽大心細手黑,非常的能沉住氣,見胡咬金略微一停滯,兩個人深深的蹲在冬青後面,連呼吸都壓抑住了。
胡咬金仔細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心中暗想這幾天事情太多弄得自己都有些疑神疑鬼精神衰弱了,只是他不知道,當他放下心來往樓棟口走的時候,遠處暗影中的一輛破舊金盃車卻又下來一個人。
沈遊和駱鋒沒有動,全是生面孔,即便是留他一命也無妨,估計還能打亂曾虎的佈置也說不定。
1點56分,胡咬金來到樓棟口,卻忽然感覺到脊背骨一陣發涼。他迅疾的回頭,卻發現刀光閃現。
混跡江湖的人從來不在乎刀,只要不是熱兵器的槍支就無所謂。月影下,胡咬金看到兩個小年輕。
其中一個居然還冷冷的對他說道:“把錢交出來!”
搶錢居然搶到老子頭上了,我不敲斷你的腿。這是胡咬金腦海中閃現過的第一個念頭。
當即不退反進,對著拿刀刺向他的年輕人攻去。喬解放看到肥碩的胡咬金如同球一般攻來。
偏偏左手還做了一個蛇拳,右手做了一個鶴爪,當即想到那天沈遊說過的這傢伙也不是普通的混混。
於是身子略微後退,準備蓄勢再攻。
他身後的剛子跟著駱鋒學拳之後一直也沒有練習過,好容易有次機會當即一下子衝了過去。
胡咬金雖然胖,但是身形卻極為迅速,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眼見剛子衝了過來,翻身甩腿,一下子踹中了正衝擊向前的剛子。
剛子一個踉蹌,來不及防備甚至破口大罵就倒了出去。而這一刻喬解放卻如同彈簧一般彈出,如同一杯70多度的高粱酒,辣的喉頭如刀。
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出,一腳踢在了胡咬金的肚子上。
胡咬金感覺自己肚子上一股大力襲來,心中火氣更旺,這幾天的煩躁似乎一下子噴薄而出。手法犀利向著喬解放攻去。
喬解放連忙抵擋,但是胡咬金明顯技高一籌,一攪一扭,以一種霸氣無匹的姿態握住了喬解放的左臂,眼看就要下拉手擰斷。
卻沒有想到跌倒的剛子一下子暴起,居然抱住了他一條腿,隨即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腿上。
胡咬金吃疼,放開喬解放要對著剛子的腦袋一拳錘過來。
但是喬解放自然不會任由他行動。反過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用自己的腦門對著胡咬金就撞了過去。
黑暗中一股剛烈勁風撲面而來,聲勢如炸雷,來不及閃躲的胡咬金自然想不到這是喬解放反敗為勝的殺手鐧,不敢怠慢,迅速豎起雙臂護在腦袋前,出眾抗擊打能力的喬解放卻一下子被撞的小臂劇疼無比,就跟一把刀子在手臂骨頭上重重颳了一下。
喬解放不等他反應,壯碩身影如同鬼魅般繼續攻來,如同一尊收割性命的殺神,毫不留情地趁勢追殺,胡咬金頓時感到了一股窒息感。
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他好歹也跟著曾虎打江山,參加過數場槍戰玩過五花八門的刀具,培養出相當出色的臨危不亂,心中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這兩個人哪裡是攔路搶劫,要他的性命方才是真。想到這裡他再也不敢抵抗,掙開剛子逼退喬解放後,瘸著被剛子扎的留血的傷腿快速往爵色酒吧的方向跑去。
只是,他跑了約有 來米,便看到前面月光下站的男人。後有追兵,前面還有人攔路。胡咬金髮狠衝了過去。
藉著助跑的力量一拳衝了過去,而站在他面前的胡一刀早已經等待許久,全身勁力在瞬間爆發出來,貓腰弓身,握著匕首不逃不避地如箭矢衝向黑暗中衝過來的胖子。
胡咬金只是想逃,所以他不是搏命,這一下也就讓他落了下風。避過去胡一刀的匕首後他想繼續往前跑,只是老胡子胡一刀連這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抬臂砸下,直中胡咬金的後背,生脆無比,直接把胡咬金稱得上肥胖的身軀給乾淨利落地完全轟趴下。
這一下勢大力沉,讓胡咬金頓時感覺到全身近乎是被一瞬間給抽乾淨了力氣,胡咬金頓時想到了第一次佔有屋內那個少婦的場景,一夜7次郎,最後幾乎都站不起來。
感覺是一樣的,但是物件卻不一樣,那一次他是攻,這一次他是受。胡一刀手中匕首如飛,不等胡咬金回神,手中匕首趕緊利落的閃電刺入,迅猛拔出,隨即對著他的腳筋一抹。
這一下,即便是不死,那也殘了。
在望江茶樓之中,鄒青梅拿到了魏文遠逼死楊唸的證據,將資料遞給眼前穿著毛呢衣服的國字臉。
櫻唇微啟,輕聲說道:“證據在這,我負責蒐集,你們會把它用的最需要的地方。”
國字臉開啟仔細的看完後,輕輕的說道:“突破口就從這裡開始吧。”
泉城,今夜浪靜風平,明天,卻又不知道是如何一番波瀾起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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