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預感到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但是沈遊卻沒有想到發展如此之快,雙方不動聲色的已經開始了交手,互有猜忌,互有制約卻不能做到忽悠溝通。
利益面前,哪怕多年的兄弟也不能免俗。
申城城北有一處叫做紫氣東來的莊園,與普通莊園金碧輝煌的裝修大不同的是,在紫氣東來莊園之中,主要著重的是自然景觀,裝修上沒有明顯的風格,就是簡單的舊時老申城風格,不同的是在院子裡卻栽滿了各色各樣的花。
無論是小喬木灌木還是根莖類的草本植物,盛夏之際,整個莊園裡面暗香浮動,奼紫嫣紅。
如果說自然是紫氣東來一大特色的話,另外一個讓所有男人都歡喜的地方是紫氣東來的姑娘。
隨著東部島國文藝片的流入,普通娛樂場所的姑娘主要集中在制服誘惑以及各種旗袍上面,高深一點的是在該收的地方收一下,該緊的地方緊一下,該露的地方露的含蓄一點,總之,讓人無限期望無限遐想。
而紫氣東來卻不一樣,因為天氣相對比較熱,所有的姑娘一水的輕紗,只不過是顏色不一樣,有鵝黃、有粉紅、有草綠、有淡藍,各種不同顏色輕紗籠罩的女人遊弋花間,透過輕紗能夠看到欺霜賽雪的肌膚以及大紅的肚兜。
沒錯,全部都是仿古裝束,不光輕紗肚兜,連發型也如同古代一般,綰成一個髻,插上各式不同的簪子。
莊園的主人來歷不清,迄今為止開業不足一年,但是憑藉出奇制勝的營銷思路以及發展規劃,再加上紫氣東來走的也是高階大氣的路線,一時間在申城之中的權貴以及富商,無一不趨之若鶩。
最為重要的是在紫氣東來雖然在上層社會名聲大噪,但是防範意識也非常的嚴密,所有來到紫氣東來的客人都有各自的區域,不和普通娛樂場所一般包間挨著包間,隔壁的事情透過玻璃就能夠看到。
紫氣東來很好的在這一塊上做了防備,各自的人各自的間不相靠,都是獨立的個體,而且每一夥客人進門之後都在服務生的引領之下走不同的花間小徑,每一條花間小徑遇到的姑娘不一樣,自然而然,也很少出現兩夥人相逢的情況。
除了這一些之外,紫氣東來還有一個名聲大噪的地方是因為老闆,老闆是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即有北方女子的身量又有南方女子的柔情,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媚意渾然天成。
但是沒有人去輕易打她的主意,能夠迅速在申城將一家會所做大,不光是有錢的問題,本身的拳頭也要夠黑夠硬,據說身邊有一個不滿30歲的保鏢,一身八極拳出神入化,到了寸勁首發由心的地步。
紫氣東來的包間全部以花命名,薔薇間裡面有三個男人,三個男人的組合非常的怪異,有 來歲的青年,有3、40歲的壯年,有5、6歲頭髮鬢角發白的老人。
在他們的身前有四個不同的女子,無一不是輕紗籠身,一個撫琴,一個吹簫,兩個偏偏起舞,配合這嫋嫋升起的檀香,絕對是一副夢迴古代計程車大夫場景。
“怎麼樣?趙兄?這個地方還不錯吧?”青年眉眼含笑,對著中年人問道。
“的確不錯,我自認也算是走過大江南北,真還沒有遇到如此妙境,不光景美人美,連氛圍也是相得益彰,端是不錯。”
“這個還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老闆,小弟也只是見過兩面,第一次驚鴻一瞥,第二次倒是迎面而對,說句實在話,在我眼中,從來沒有遇到那樣的女人。”
“哦?是嗎?真想不到居然還有讓你眼前一動的女人……”中年人含笑說道。
一旁的老年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的咳嗽一聲提示道:“正事要緊。”
果然,在老年人一句話之後,青年人瞬間收拾起來玩世不恭之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臉鄭重的對著眼前的中年人說道:“長風多謝趙兄鼎力相助。”
“客氣客氣。”中年人嘴上雖然客套,但還是很主動的拿起酒杯,與年輕人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毫無疑問,年輕人和年老的是納蘭長風和福伯,而中年人則是他們一直苦等的來自粵東洪門的人——趙醒獅。
“醒獅醉虎”是粵東洪門地位僅次於幫主蘇長安的人物,兩個人都是一身過硬的功夫,而無論幫內聲望還是地位以及個人武藝,趙醒獅都在林醉虎之上。
只是,無論洪門抑或是納蘭家都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原本以為趙醒獅林醉虎誰來都可以的局,甚至從功夫來講趙醒獅還要高於林醉虎,卻橫生了諸多意外。
林醉虎好酒,趙醒獅好色,不過趙醒獅自認為有宗師氣度,加上多年以來習武,無論身材保持還是個人風度都惹人眼熱,諸多時候,他只是一個暗示,就會有人自薦枕蓆。
不光納蘭長風沒有想到,甚至連福伯也都沒有想到,就是一次簡單的通話,明確了要出手的物件,遲到了兩三天的趙醒獅就送給他們一份重禮。
昨夜設伏埋伏火麒麟的,恰恰就是趙醒獅。雖然這一次來申城,趙醒獅帶的人不多,但各個都是跟隨他多年的人,每個人都有一技之長。
包含為什麼晚來,為什麼出手送禮都是他的人給他出的主意,這有利於他在對方心目中份量大增的同時也能夠為洪門爭取更多的利益。
而至於追蹤設伏路線以及出手又是另外一個人的手筆,總之,趙醒獅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的的確確的給了納蘭長風以及福伯一個震撼。
“下一步,按照趙兄的思路,我們應該如何做才更合適?”納蘭長風身子前傾,一副放低姿態,主動詢問的架勢。
“我剛剛來,不大懂目前的局勢,肯定是以你們為主,你們怎麼說,我怎麼做。”
縱然趙醒獅好色,但是不得不說,趙醒獅的大局觀非常出眾,剛剛說的場面話雖然好聽,但潛在的意思卻非常的明確,我只是一個配角,並不是主力,真正的主力軍是你們,你們應該衝鋒在前,我只是負責打打邊角。
果然,納蘭長風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面色微微一紅,不過旋即又恢復如初,笑呵呵的說道:“大體的局勢在來的路上我也簡單的和趙兄說過了,只不過現在有兩個不可控因素……”
說道這的時候他微微一頓,眼見趙醒獅主動將目光投向他,心知自己掌控的力度又增大了幾分,接著說道:“第一,青幫的龍頭龍九天一直沒有露面,不管事因為什麼原因,事情演變到這個結果,他一直沒有出來。所以我不能保證策反的丁守方是不是和我們一直一條心,畢竟,現在他還沒有真正的綁在我們這條船上。”
趙醒獅聽後點點頭,接著詢問道:“第二個不可控因素呢?”
“一個人,沈遊!”納蘭長風一字一頓,說的斬釘截鐵,毋庸置疑。
“沈遊?沈遊又是哪一個?”趙醒獅有些詫異的問道。也不怪他,畢竟沈遊一直都沒有正式的開宗立派,他不知道也理所應當。即便是去過煙海市的林醉虎,估計也壓根不記得沈游到底是哪一個。
“千門的主將!”福伯在一旁半是回答半是自語的架勢說道。
“千門主將?”趙醒獅一下子如同被踩著尾巴的狗一般,一下子情緒變的異常激動。
很快,他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失態,平靜下來之後又說道:“如果說是千門橫插一下子的話,或許事情真不是多方便。只不過我想知道,他們現在有幾個?”
“人倒是不多,也沒有我們江湖人最害怕武力最強的那一個,但最怕的就是他們做局。”福伯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語氣。
“如果這樣的話,沒有多大的關係,既然火將不在,最大的依仗就是主將,趁著現在還不知道我來到申城,兩位也商量一下,如果再之後他能夠擋我們的路,我就先出手讓他消失一段時間,我們先拿到自己的利益再說。”趙醒獅哼了一聲說道。
納蘭長風和福伯互相對視了一眼,納蘭長風慢悠悠的說道:“主意倒也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具體操作可不是那麼的簡單,而且,萬一失敗了,可不是多輕鬆的事情。”
“很多事,做與不做之間都有風險,如果說因為害怕風險就不做那和你在夏天害怕蒼蠅進屋不敢開窗子呼吸新鮮空氣有什麼區別,看到風險是好事,更多的是應該看到風險背後機會。”
納蘭長風沒有想到看似草莽的趙醒獅居然說出這麼一段有意思的話語,當即拍手叫好道:“既然如此,還請趙兄多多相助。”
趙醒獅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慢慢的仰頭飲下,沒有說話,納蘭長風暗道一聲老狐狸,笑眯眯的對著趙醒獅接著說道:“當然,我們之前講好的分配方式肯定不能最終如此,畢竟,趙兄的加入對我們來說豈止是如虎添翼那麼簡單!”
“五五?”趙醒獅沒有接受他免費的馬屁,開口直接詢問道。
納蘭長風一愕,沒有想到趙醒獅如此急迫,看到趙醒獅望向他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理會其中的威壓,他輕輕的搖搖頭,非常堅定的說道。
“四六,你四。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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