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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大主宰

作者:劍孤鴻
每一處資本原始積累都有著難以衡量的血和淚,在別人汗水或淚水或血水或屍骨中堆積而成的,是大多數如同曾虎一般依靠控制地下勢力崛起的組織。

但凡泉城道上的人都知道‘煮心居’與楊竹馬的關係,‘煮心居’不是楊竹馬的附庸,但楊竹馬對待這個場所卻比自己的場子更加上心。

在巴扎眼中能夠成為打壓曾虎利器的人忽然出現在曾虎對手的場子,巴扎很快就能夠判斷出事情的嚴重性。

時間緊迫,但是巴扎反應更為迅速,喊上那個小頭目以及另外的兩個人就趕了過去,另外還有十來個人在爵色酒吧內準備。

他這是準備搶人了。

這一點巴扎自認為自己做的沒錯,他認為即便是曾虎也會如此做,寧願衝了‘煮心居’的場子也要把那個人給揪出來。更何況,煮心居只不過是一個會所,並沒有像模像樣的保安。

站在‘煮心居’二樓的沈遊見巴扎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畢竟是人證,必須需要一個值得信服的引子。

所以,沈遊就設定了這一場‘引蛇出洞’的好戲。而巴扎自然不知道,他正跳入了一個精心為他準備的陷阱之中。

到‘煮心居’找人,巴扎給出的藉口是那個人從他們店裡順了東西,‘煮心居’的保安雖然不是很強悍,但是多年以來讓林安醉可以養成的愛店愛家的思想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允許這些人進入。

而巴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原本還想講一下人情,但是看到人情中意圖倉皇逃脫的目標之後,自然而然就做出了硬闖的架勢。劍拔弩張推推搡搡之際,郭東親自帶隊,警察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直到這一刻,巴扎恍然間才明白了。這是一個局,願者上鉤的局。

uni酒吧之內,鄒青梅和蘇清淺相對而坐,靜靜的拿著大碗茶品茶,青花瓷碗在白玉素手中讓人感覺到一種難以描繪的專屬於藝術的美。

“姐姐,事到如今,你可以和我交一個實底了吧?”鄒青梅拿著茶盞輕輕的嗅了嗅茶香,漫不經心的說道。

“既然妹妹說到這個程度,我也不便隱瞞,姐姐我是千門中人,捧的是謠將的牌。”

兩個人對視一笑,互相瞭然。

隨即話題轉換到穿衣盤發首飾上面,一直到臨分開的時候,蘇清淺方才略有些鄭重的對著鄒青梅問道:“妹妹,你也告訴我,這一局你那一邊有沒有把握?”

這是蘇清淺自己想問的,要是沈遊就不會問,千門主將設局,每一個人在局中都如同棋子,各自負責各自的一塊。

鄒青梅笑呵呵的說道:“姐姐,我看你也是一個明白人,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打造我們現在這個zf的前輩們為什麼能夠抵禦那個島國的侵略者,不是因為我們國土遼闊人多,而是因為我們國家的人執行力強。上下一心。”

說道這的時候她沒有說話,臉色一黯,眼角似乎有淚水流出,蘇清淺知道,她是想到了楊竹馬。

她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當這個zf的人真想做一件事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槌定音執行到底的。

比如,當年曾老爺子坑殺了楊竹馬。

看著郭東帶走了煮心居的保安以及巴扎他們四個,沈遊的臉色稍微的平靜下來,這只是第一步,很快,事情的起源,那一個當年曾虎在爭奪泉城地下勢力魁首的見證者也被傳訊,很快便從他口中知道了另外如同他一般的漏之魚的下落。

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個還好,但是一群人同時指證,矛頭都對準了同一個人。一段即將湮滅在泉城地下格局歷史長河中的舊事被重新提起。

更讓曾虎措手不及的,魏文遠的事情再次被提起,大姐夫一家壓根沒有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上。至於二姐夫,居然被一個相交了將近5年的女人給賣了。

那個女人,也只不過是一粒棋子,一粒奉命接近他,然後拉他下水的棋子。

大勢已盡,曾虎知道,曾老爺子在泉城的餘蔭可能就到今天為止了。只是,好在他還有後手,這一次他決定找郎仁禮,不光之前的錢給,原本應允他給他一般勢力也將按照郎仁禮之前所想,全部交接。

畢竟,對於他來說,泉城已經沒有絲毫的留戀。所有的人都被他打發走,只有川蜀袍哥一個人陪著他。

勢頹如同山倒,迅雷不及掩耳。對方這一點點的蠶食,他就如同在加熱的涼水中來回遊動的泥鰍,真的有一天,當他覺得不舒服,準備跳出的時候,卻恍然間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

半下午的時間,整個泉城市幾乎被掀了一個蓋,一條條爆炸性的訊息接連爆出。

逼死女生的元兇魏文遠被指控,其父精神頹靡,瞬間如同老了十歲。

爵色酒吧的人與煮心居的人發生衝突,有簡單的肢體接觸,無傷亡。雙方人俱被帶走。

沉寂了將近十年的泉城地下勢力的小頭目浮出水面,一同指控當年最大的黑手是泉城的青年企業家曾某。

優秀青年企業家,十大創業標兵,致富突擊手,頂著諸多光環的曾老闆潛逃,不知所蹤。

下午6點,在“張記”飯館最大的包間之內,沈遊與百千萬以及蘇清淺宴請老盜王郎仁禮以及他的弟子齊鋆。

酒是飯館老闆家自釀的酒,據說水是泉城的地下泉水,清澈而又甘甜,老盜王與沈遊舉杯,輕聲的說道:“這個江湖註定你們年輕人的,我們老了……”

“前輩無需過謙,沈某能夠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就是老前輩的提攜。”

酒過三巡,菜過無味,郎仁禮對著沈遊說道:“之前我曾經問過你,但是你沒有和我說,到今天我想要一個答案,當年叱吒風雲、縱橫西北道的江浩風,到底是不是千門中人?”

沈遊呵呵一笑,用頭稍微示意一下鄒青梅和百千萬道:“老爺子只不過是和他們二人有交清,和我沒有絲毫的交情……”

隨即,鄒青梅接過話頭,詳細的給郎仁禮講了一下,畢竟這些事,即便是不說,放在郎仁禮這樣的老江湖身上,很快也能夠揣測透。他能夠開口問,本身就說明他認可你的人。

吃完了之後,一群人來到了鄒青梅的望江茶樓,一壺清茶之間,沈遊對著百千萬問道:“老爺子,你還是擔心如何去破解開曾虎的局吧?”

郎仁禮聽後對著沈遊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我幫你千門主將做事,難不成你還給我留下尾巴?”

“別,老爺子,您可不是給我做事,我們只不過是合作,一起做了一票。”

“即便是如此,我一個老傢伙,縱橫江湖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難不成還怕他那樣的小傢伙?如果這是他老子的話,或許我還忌憚幾分……”

臨分開的時候,齊鋆交給沈遊一個小木盒,木盒裡面是鹿皮,鹿皮中靜靜的躺著兩枚玉片。

四個人見到了玉片,蘇清淺和鄒青梅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兩個人喝著茶聊起了蜀繡。而百千萬縱然不知道完全,但依靠數派這麼多年的積澱,基本上心中有數,能夠揣測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唯一瞭解全部的沈遊自然不會說。畢竟這涉及了一個門派的立足之本。

在爵色酒吧中,一直到齊鋆給曾虎看玉片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問題,問題出現在當郎仁禮過去考究齊鋆手藝的一刻。

在盜門之中靠的是手吃飯,手上的活練到了極致,就能夠讓手上的筋骨發生改變,而像郎仁禮這樣混跡多年的老盜王更為突出。

齊鋆在介紹兩枚玉片的不同之時,刻意的引導曾虎對玉片形成印象,而郎仁禮多年修煉的手在手心中的**裡夾這兩枚玉片。

這兩枚玉片是那一次他從曾虎手中看到玉片之後就親手製作的,當玉片由左手放到右手的時候,神鬼不覺的,在郎仁禮的手心中已經進行了偷樑換柱。

兩枚真的玉片被藏在了手中,而兩枚高仿的卻被當真的留了出來。的確,齊鋆的手藝還是不能和郎仁禮比,而且郎仁禮用的玉也好,製成之後自己一直貼身而放,時時把玩,早已經沾染了些許的溫潤之氣。

等曾虎費盡心力等到郎仁禮的時候,郎仁禮異常頹廢的將那枚假的玉片還給了曾虎,非常沮喪的告訴曾虎,因為他勢力被打壓,沈遊已經不願意將玉片送出。

江湖的推手,他自然不會將敵人留給自己,反而勸曾虎放棄。當然他也知道,這樣會讓曾虎的仇恨更為激烈,只不過這個仇恨卻與沈遊有關,與千門有關,而與他個人沒有絲毫關係。

在沈遊的眼中,他可能只是工具,但同樣,在他的眼中,沈遊也是他的工具,將曾虎的視力轉移到了沈遊的身上,但是對於曾虎的勢力,他卻絲毫的沒有客氣,很快的便於鄒青梅分割完畢。

自此,泉城的江湖,又是兩個主角和無數龍套的江湖。

曾經的大佬曾虎,在這一次洗牌中黯然神傷,不知逃亡何方。

一個月後,天氣漸暖,沈遊與百千萬以及蘇清淺三人離開泉城,和平旅店早已在駱鋒的主持下重新營業,臨行之前,沈遊特意去古德拍賣行找鬚髮皆白的索必應下了三局棋。

當索必應知道他要去往申城的時候,送給他一封信,沒有粘口,但是卻告訴他,一定要到了申城才能看。

從泉城到申城,又是什麼樣的江湖呢?

莫名其妙之中,沈遊的腦中出現了龍笙兒一般,如同清水芙蓉一般嬌豔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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