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民區的張大噶子在爵色酒吧被沈遊和百千萬擺了一次之後方才知道世界之大。他早已經不是初入江湖為了一碗飯還要真刀真槍赤膊上陣拼殺的小混混。
到了這個階段後,雖然還混,但是混的是一個江湖地位,基本上不用自己出手,身邊早已經多了很多追隨者,那些小年輕如同二三十年前的自己,沒有追求的是為了一口飯,有追求的是為了揚名立萬。
而現在的他,追求的是錢,追求的是安逸幸福的生活。
所以他有自知之明,曾虎、鄒青梅、郎仁禮這群江湖大佬已經不是他所能比肩的,連過江龍他也降不住。頂多就是欺負一下弱小。
索性他也想明白了。金盆洗手也不是壞事。
多年研究吃的經驗做底子,他在回民區裡盤了一個鋪子,開了一家火鍋店。
火鍋店的規模相對來說比較大,從開業到現在生意一直不錯。而由張大噶子特別喜歡的火鍋做法也已經得到了推廣,得到了很多爺們的青睞。
將雞肉或魚肉做成肉凍,品著小酒吃著肉凍,渾身都是一個激靈,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這一盤肉凍直接傾倒到燒沸的骨湯之中,那底料,絕對的鮮美。
再加上張大噶子是虔誠的教徒,自然而然牛羊肉絕對保真,加上張大噶子曾經混江湖的歷史,很多人也都會慕名而來,品嚐一番。
原先跟著他的小弟要麼遣散,要麼就跟著他專心做火鍋店。張大噶子有一個宏偉的藍圖,把火鍋店開到全國的每一個角落。
我要為他取一個溫暖的名字,讓每一個繼續跟著我做服務員的曾經的小弟感到幸福,每個人吃火鍋的人,我都會為你祝福,願你的世介面朝火鍋,春暖花開。
這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張大噶子的宣言。
縱然退出江湖,但是很多人他還是認識的,比如現在坐在火鍋店中最西北角的一桌。
那是六個男人。
現在擔任火鍋店經理的張大噶子的第一打手金六子一見他們就緊張了起來。急忙告訴了張大噶子。
張大噶子來到一看,見六個人都是吃飯說事,壓根沒有別的意思,當即也放下心來,親自端了兩碟片成片的羊肉送了過去。
“幾位,好久不見,光臨小店,我大噶子怎麼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
話剛剛說完,原本悄聲聊天的人一下子向著他望了過來,那三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的目光讓張大噶子感到陰冷,原本還想張嘴說說話,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曾經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年輕人笑眯眯的一笑,老頭也站了起來,善意的接過肉說道:“不玩了?不玩了好啊!一輩子太短,平平淡淡是真。”
張大噶子點點頭,客套兩句離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暗自想道這都是一群什麼樣的牲口,居然給人的壓力這麼大。驚得他的後背都冒出了汗。
“接下來的目標是哪一個?”喬解放小心問道。
來之前他就被告訴他的作用就是打手或者殺手,昨天晚上做活讓那個胖子跑了,最後還是胡一刀出手,讓他有些鬱悶,自然想借著下一個找回點面子。
接過肉來的百千萬便將羊肉下到鍋裡面,邊用筷子攪拌一下道:“先吃,先吃。羊肉老了不好吃。”
胡一刀拿起酒杯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夾起一大筷子羊肉在韭花泥腐乳醋等調製成的蘸料中蘸了幾下,隨即塞到了嘴裡,鼓起的腮幫子露出了一副滿足的表情。
“廢了他們一個,先登上一天看看情況,我們這邊三管齊下,我不知道另外兩個人到了什麼地步了。”沈遊輕聲說道。
幾個人聊了幾句後,都專心吃了起來,肉凍混成的鍋底非常的鮮美,加上張大噶子店裡的羊肉都非常的新鮮,吃的幾個人都額頭冒汗,異常的愜意。
“老爺子,話說你也來泉城這麼久了,就沒想回煙海市看看二狗?”吃完之後,剛子對著百千萬問道。
“二狗?這小傢伙天生天養,不用**心……”原本興致勃勃的百千萬神色一黯,苦笑著說道。
“也是,那小傢伙和大濤、肥匪他們幾個玩的挺high,也沒啥事!”
聽完剛子的話,百千萬的眉頭緊皺,以微不可查的聲音嘆息了一下。
是的,江湖人,一入江湖就很少在回家。
江湖人普遍認為,溫柔鄉是英雄冢,一旦開始闖蕩江湖,有家之後時不時回去,自然會影響自己的心境,沒有了那種一往無前的衝勁,又怎麼能夠安心的闖蕩江湖。
再還有另外的一種說法,江湖人多少都有自己的仇家或者對手,也怕因為這個讓仇家鑽了空子,抄了自己的後路。
“來,喝酒!”沈遊看到氣氛的變化,連忙叉開話題。
這頓飯吃得時間很長,氣氛也逐漸的活躍起來,整盤整盤的羊後腦、羊上檔被扔進了涮鍋子。羊肉都是上好的綿羊肉,入水一滾就化了,筷子夾到嘴裡一股鮮美直往味蕾上面撞。
而在梨園大戲院,蘇清淺和鄒青梅並排而坐,兩個人的前面坐著的是陳殺生。
“昨天夜裡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沈兄弟還真是一個硬茬子,居然將胡咬金就這麼給廢了!”
“嗯,和平年代,留下他的命也不至於引起亂子,畢竟都知道他底子不乾淨,仇家肯定無數。這樣就相當於他吃一個啞巴虧。”
“告訴沈兄弟,我這邊相對來說比較順利,畢竟那些資料也是我費盡心思多年整理得來的。即便是一下子要不了他的命,也絕對夠他喝一壺。”
“就是不知道曾虎會不會反撲,若是這樣,沈遊他們的安全問題?”
“放心吧,我那邊有人在官場上震著,這畢竟不是曾家老爺子在的時候,依靠曾虎那兩個姐夫,雖然的確身在高位,但卻翻不起太大的浪來。更何況其中一個的公子還攤上命案,自顧還不暇呢!”
“嗯,你那邊還得盯緊一點,不要出了任何的叉子,畢竟到了這個時候,曾虎能用的牌也就官場以及他經營多年的地下勢力,不過沈遊他們都散了出去,應該不好找。”
“所以說姐姐你才要當心呢,畢竟uni酒吧還在那,你在明處,要不我拍幾個得力的手下過去,幫你維持一下局面,萬一有搗亂的還能第一時間解決一下?”
蘇清淺微微搖搖頭,嘴角微微上翹道:“謝謝妹妹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現在的uni酒吧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早已經轉移到了滿蒙沈家的旗下,早晨的時候沈竹安排人過來接手,自己這幾天只不過做經營思路的交接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後面的陳殺生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簡訊,看完簡訊後他面色一變,非常鄭重的附在鄒青梅的耳邊輕聲說道:“茶樓裡說上面有人過去找你。”
鄒青梅聽後臉色微變,低聲對著蘇清淺道:“茶樓有人,x我得馬上回去。”
蘇清淺聽後點點頭道:“嗯,估計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這一點鄒青梅也能夠猜到,這個較弱的女人能夠爬到泉城地下勢力數一數二的人物自然不是光靠著前凸後翹的身材以及嬌嫩如花的臉蛋。
“姐姐,一起過去吧!”鄒青梅對著蘇清淺道。
蘇清淺也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聽後自然而然也正中下懷,欣然起身。
在望江茶樓2樓的雅間,鄒青梅一個人進去,陳殺生站在門外,蘇清淺自己一個人坐在樓下休息室裡休息等待。
“怎麼了?李秘書?什麼重要的事情還需要您深夜親自過來?”
鄒青梅看到眼前來的人居然是省委第一大秘,而且還身穿極為普通的便裝,一看就是刻意打扮。
這個情況下如此搭配,如果不是有重要事情,肯定不可能這般低調。
果然,李大秘悄聲說道:“領導需要更深的資料,這些資料雖然能夠將這顆毒瘤露出來,但是卻不能夠足以將他挖出來。”
鄒青梅聽後心中一愣,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雖然有聯絡,但是卻沒有最直接的那種聯絡,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頂缸,如果有人自願接下來,那這個事情就雷聲大雨點小了,而且那邊也沒有閒著,一直持續施加壓力。”
鄒青梅心中明白,像是曾虎這樣的江湖大佬,要是想找個人頂缸,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了,當即眉頭一皺,沉思了起來。
“你在琢磨一下,領導的意思是要快,既然動了,就不要停下來。”
“嗯,放心吧!”
李大秘微微點頭,告辭下樓。
用一方勢力打壓另一方勢力是官場中人慣用的平衡策略,似乎每一個人或者事情都是他們眼中的棋子。而恰恰這些人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或者擴大自己的利益,也願意成為他們的棋子。
從胡咬金的病房裡出來,曾虎驅車漫無目的的在泉城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又一圈,他知道這是一道坎,胡咬金的命運已經決定,但是這個丟棄的卒子能否起到保護他這個元帥的作用,還有待考慮。
回到家之後,晚上8點,巴扎和川蜀袍哥找了過來。
巴扎告訴他一個讓他有些震驚的訊息,六指盜王郎仁禮想找個時間和他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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