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多酒吧只是在晚上營業不同的是,uni從下午就開始營業,實際上沒有人能夠給uni一個完整的定位,甚至連同它的創始者蘇清淺也不能。
非要給它一個定位的話,那就是茶吧咖啡館和酒吧的結合,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格局。
蘇清淺採用的是順其自然的經營思路,或者說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沒有想把uni定位成一個單純酒吧。
中午過後,下午的uni主要經營咖啡或者茶,來的大都是白領或者熱戀中的男女。到了6點,打烊停止營業,晚上八點半再次開業。
偏偏很多人就喜歡這種調子,下午是文藝青年,到了晚上就變成盡情釋放荷爾蒙的自由者。
不知不覺中,uni酒吧已經和林安醉的煮心居並列成為護城河畔酒吧一條街的兩朵奇葩。
而且,相對於煮心居的平靜和淡然,uni酒吧似乎還多了一些人情味以及喧囂。
當午後慵懶的陽光斜斜的打在窗子上的時候,三三兩兩來到uni酒吧喝咖啡或者茶的年輕人都注意到擺放在uni酒吧門口滿是陣眼的人形靶子。
昨天晚上十一點開始到今天凌晨三點,基本上扎的整個靶子沒有一個好的地方,全部都是陣眼。
此刻擺在那裡,自然而然吸引了許多人的疑問。有昨天經歷這個場面的人自然而然就會給周圍人進行講解,聽的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興奮,後悔昨天沒有經歷如此刺激的一幕。
當天晚上,uni酒吧再次推出了人形靶子,只是在細節上略微做了改變,增加了扎五官和心臟的專案,可以獎勵 00元。並且定了一個主題:“宣洩感情給與你最恨得人!”
連續三天,在uni酒吧擺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形靶子後,終於再傻的人也看出了門道。
在爵色酒吧的辦公室中,還包著繃帶的胡咬金臉上的橫肉都氣的一哆嗦一哆嗦的,他緊緊地握住雙拳,要不是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起的,估計他早就咆哮起來了。
而曾虎則雙手較差,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背上,眼神異常的陰鬱,渾然不管胡咬金的表情。
沉默了十多分鐘之後,胡咬金終於按捺不住,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道:“虎爺,那扎的不光是我,也是您的臉啊!”
曾虎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胡咬金,眼前這個傢伙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習慣了他在人背後捅刀子,沒想到一下子說如如此直白卻非常有水平的話。
隨即他笑笑問道:“你這話,別人教的吧?”
胡咬金一愣,接著說道:“我也是聽下面的人都說,覺得的確有道理。”
曾虎哼哼冷笑道:“沒錯,這就對了!散出風來了嘛!巴扎,你怎麼看?”
坐在下首的巴扎略微向前欠欠身子,隨即緩緩的說道:“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虛張聲勢,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勸君入甕。”
“那你覺得那一種的可能性大呢?”
“這個,這個不好說!如果說川蜀袍哥能夠有訊息傳過來的話,便可以立刻做決定了!”
曾虎冷哼一聲說道:“那川蜀袍哥也去了幾天了,可有訊息傳過來?”
巴扎聽後沒有說話,頭垂的更低了。
“這很明顯想誘我上當啊!在泉城這幾年,都知道我是泉城江湖勢力明面上的大哥,但是不服氣的還是不少,那個女人,要是沒有三兩三,也不敢輕易的就這麼猖。”
曾虎喃喃自語完畢隨即又對著巴扎說道:“讓川蜀袍哥回來吧!我還就要看看,他到底怎麼玩,不是都想看我曾虎的笑話嗎?我還偏偏就不遂你們的意了!”
巴扎聽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川蜀袍哥回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要不讓他留在那裡,慢慢的調查一下。”
曾虎輕輕搖搖頭說道:“實際上無論是申城的青幫還是兩廣的洪門,抑或是京城的納蘭家以及川蜀的唐家,哪怕是南張北戴,這一些都好說,越大的家族,縱然根深蒂固,枝繁葉茂,那也是一根主脈諸多支脈,主脈牢牢的掌控話語權。但偏偏是滿蒙的沈家,這個可不好說了。”
“怎麼不好說啊?”事關自己的顏面,胡咬金自然而然聽的非常認真。
“這樣的家族,沒有明確的主幹,他們只不過在沈家這個牌子之下的一群人而已。壓根擰不成一股繩,所以說現在的他們不能和納蘭家,唐家並列,遠遠的落後張家和戴家。換言之,納蘭家和唐家敢惹青幫洪門,但是沈家不敢!”
胡咬金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實在沒有想出這個和不讓調查有什麼關係。
曾虎倒也沒有賣關子,接著對他說道:“越是這樣的家族,越是想有人能夠頂起來,他們的地位非常的尷尬,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他們肯定不會甘心掉出第一軍團的。”
說道這的時候他一頓,看了看巴扎,巴扎接著說道:“所以,這個時候,無論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就還是好貓。什麼主枝也好旁支也罷,誰頂起來他們都不會在乎,反正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
曾虎接著說道:“這種情況下,除非他們自己內鬥引進人去,否則誰要是招惹他們,他們都會異常凌厲的反擊。”
說道這時候,胡咬金終於明白了。
在這一刻他成為了棄子,顯然,他們都認為蘇清淺是沈家的人,只不過無論是主枝還是旁支,暫時他們都不想招惹。想明白這一切之後,胡咬金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曾虎也不再提什麼讓他處置的事情了,而是陰險的對著巴扎笑笑問道:“你們說,一個城市裡要是多了一股新的勢力,誰會著急?”
巴扎一愣,旋即一下子明白過來,如果說只有鄒青梅和曾虎,那麼非常好辦,兩個勢力,其他任意一方加入都會打破平衡。
偏偏第三方加入的是老盜王郎仁禮,郎仁禮老老實實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爭不搶,對誰也不冷不熱,悶聲發大財。現在要是再加入一個,三足鼎立變成群雄逐鹿。如果曾虎遲遲不表態任由其發展的話,現在該換鄒青梅和郎仁禮著急了。
“他們萬一合到一起怎麼辦啊?”一直低頭悶聲的胡咬金忽然開口說道。
曾虎臉色一變道:“合在一起,哪會那麼容易?”
巴扎低聲說道:“要不要咱從中起點推動作用!”
曾虎笑呵呵的看著巴扎道:“記著找點生面孔。”
連續開展了三天活動之後,第四天uni酒吧換上了歌手大賽,畢竟沈遊當時和蘇清淺說的時候也是三天為限,他也怕萬一真把胡咬金逼急了。
胡咬金真要不顧曾虎的囑咐非要掙脫鏈子來咬上一口,那麼自己絕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且要是吃了虧,又沒有能力反擊,自然而然就會被曾虎看出來,成了紙老虎之後,uni酒吧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有放有收,有張有弛,虛虛實實之中方才能夠將自己巍峨不可侵犯的形象豎立起來。
其實,沈遊也是研究了喬無病給的曾虎的資料在賭,賭的就是曾虎的疑心病。賭的就是他逼著郎仁禮或者鄒青梅去挑頭。
而他們兩個人,暫時不會,那麼起碼uni酒吧暫時還是能夠平穩發展的。能夠平穩發展的時間越久,積攢的力量就越大。
這段時間,百千萬也找到了張大噶子,雖然張大噶子的勢力範圍小,但是基本上都是回民,天生的勇悍,而且非常容易抱團。
與其當張大噶子帶著資源浪費,倒不如自己吸納過來做為最基本的班底。
交給百千萬去運作這件事,沈游完全的放心,雖然百千萬是千門風將,但是多年跑江湖的經歷,無論是談判還是耍嘴皮子,百千萬基本上都能夠勝任。
按照進展情況,基本上能夠平穩的過渡出去。按照沈遊所想,張大噶子退居二線,由金六子把旗扛起來。畢竟金六子人知恩圖報,肯定會尊著張大噶子,也能夠讓張大噶子放心的將權利交割出來。
至於金六子,有千門主將背後的遙控,自然而然在泉城立足沒有絲毫問題。
此時此刻,在uni酒吧的一角,鄒青梅平靜的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暗自想道:“這才幾天啊?居然吸引了這麼高的人氣。”
她對面坐著的男人臉部稜角分明,一臉的堅毅果敢。
許久,鄒青梅方才問道:“殺生,你覺得這個老闆到底想做什麼?”
陳殺生非常恭敬的回答道:“不好說,不過我師傅說過,越是看上去無慾無求的人,越是所謀甚大!”
鄒青梅點點頭,隨即似乎和不經意一般問道:“聽說盜王也來過了?”
陳殺生點點頭,道:“和他的徒弟一起來的。據說走時候挺開心。”
“徒弟?那個齊鋆嗎?憑心而論,那小子做為衣缽傳人,盜王的眼神還不算差嘛!”
陳殺生點點頭。
鄒青梅接著說道:“泉城真是一塊大肥肉,如果這老闆真是滿蒙那邊的人,泉城可能就要變天了!”
陳殺生沒有說話,依舊點點頭!
鄒青梅接著說道:“即便是再怎麼變天洗牌,肯定也和我們無關,當年曾家那條老狗拿不掉我們,現在,別人更休想拿下我!”
陳殺生的頭垂了下來,只不過聽到後眼皮略微一挑。
“今天晚上,會一會那個蘇老闆吧!”鄒青梅緩緩的說道。
鄒青梅對蘇清淺。
竹葉青對胭脂虎!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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