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面試的直接操作者,所以每個人都清楚,電話中他很熱心,說她能力很強,局裡的領導很賞識,希望很大,但現在有一些問題,縣上領導遞了許多條子,現在的比例是三比一,她這個學科就有幾個人是這種情況。
從未有過這種經歷的蒲紅霞當時就蒙了,這不可能是騙局,因為教育v,都是小號,這個號碼正是局裡考調工作的聯絡電話之一。
“那,那咋辦啊?”蒲紅霞認為一切憑能力,現在一看,卻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只得問問這個人了。
“小蒲,本來我不想過問這些事的,可我也看不慣,關鍵是你的能力不錯啊,大家都捨不得,我提醒你,也是違反紀律的。”
“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別人說的,我啥也不懂,請你幫幫忙,看有啥法沒。”蒲紅霞好像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對方似乎想了很久,說道:“這樣吧,現在不準領匯出去吃飯,不過局裡幾個領導正在一個茶樓喝茶,要不,你過來一趟,說說你的工作業績和具體情況,這樣增加一些瞭解,對你面試肯定會很有利的。”
蒲紅霞畢竟是聰明人,知道這時過去,空著手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問:“有哪些人啊,領導,你看我總得給領導表示一下吧,請你一定幫忙。”
“現在茶樓的只有三個領導,曾局、呂書記、和劉股長,小蒲,這事我只是提示一下,領導沒說過要啥哈,而且你送了,他們不一定會要,我只能說你和我很熟,不然哪個敢收你的東西。三個人,至少是三二一,你懂了吧。”
“好,好,我馬上過來。”蒲紅霞啥也沒想,跑到銀行取了八仟元錢,分別封了一個三仟一個兩仟兩個一仟,教育股幫忙這個人也得表示啊,自己還得留下點錢,要是領導有其他要求呢。
到了茶樓,這個人分別安排蒲紅霞和幾個人見面,這個人讓她對每個人最多介紹三至五分鐘,別說多了,不然領導會反感的。
最後見面的是曾局長,曾局長一見蒲紅霞年輕漂亮,就暗示自己對錢並不感興趣,希望她留一個電話。
蒲紅霞就傻傻地將電話號碼說給了曾局長,曾局長笑著和她握手,握了很久。
送了錢,她認為一切也就擺平了,雖然心裡很氣憤,但想想能回到縣城,也就是花錢買個安心吧,面對這樣的社會現象,自己無法抗爭,只能接受。
但晚上曾局長卻打來電話,說自己安排了幾個面試的人在一起唱歌,剛好跳舞差一個人,希望她過去一趟,正好也讓其他人認識一下她,有利於她的面試,並且說唱歌是別人買的單,讓她不用考慮經費問題。
她還是挺感動的,雖然花了錢,但曾局長畢竟很把她的事放在心上,打了出租到了歌廳,果然是教育系統的人。
相互介紹了一翻後,她發現,可能當評委的人並不多,不過她也沒考慮得太多,這裡也有下午見過的領導。
每次都是曾局長和她跳舞,曾局長舞跳得很好,而且說話很風趣,她覺得並不像其他人所說,曾局長對人很嚴厲。
幾曲以後,曾局長說想和她說一說面試要注意的情況,讓她跟自己到豪華包間裡設的一個專門的跳舞間聊聊。
這是一個全黑的房間,她害怕了,曾局長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的確講了講面試的問題,但手卻不安分地在他的臀部輕輕按捏。
蒲紅霞一下子慌了,她不知道咋辦,說道:“曾局,我們出去跳舞吧。”
“小蒲,我可是給你傳授秘籍啊,你只聽就行了,隨著我,小蒲,你調進城後,還有很多機會的,你在林風小學不是教導主任嗎,我的想法是,一年後,我讓你仍然當上中層幹部……”
邊說,手已從臂部往胸上伸過來,蒲紅霞嚇了一跳,她一下子推開了曾局長,曾局長卻沒放手,說道:“小蒲,聽我的吧,以後你一定前途無量。”
說罷,一把將她抱住,吻著她的臉,手按在他的胸上,蒲紅霞使勁掙扎,無奈勁不夠大,被曾局長推在牆邊,開始拉著她的衣服。
此時剛好她能伸出手來,連連兩耳光打在了曾局長的臉上,“流氓,我不調動了。”說罷跑出了房間。
看著蒲紅霞流著淚跑走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半小時之後,教育股的那個人就打來電話,說曾局長很氣憤,如果她還想抓住機會,馬上到曾局長那裡道歉。
蒲紅霞氣憤難當,對那人一陣大罵,說那人如果不讓幾個收錢的人把錢退回來,自己一定要告到底。
蒲紅霞此時才想到,從要錢到現在,這一切都是這夥人安排好的,這夥人利用調動中的人事權,對最有希望的人進行敲詐,一方面能得到錢,另外一方面又在自己沒有花多大力量的情況下解決對方的調動。
一切或許很正常和自然,或許本來就很公正,但就算是很公正的東西,這些人也想利用起來獲取利益。
每年進城的教師都有幾十個,這夥人或許從中能獲取不小的收入。
第二天,錢退回來了,但蒲紅霞面試最後一名,未能調進城,而回校後,學校校長從以前的相當重視變成相當不滿。
楊一民到林風小學去的時候,正值期末,當時已有傳言,她的教導主任的位置在新的學年也將被其他人取代。
可以說,楊一民是在蒲紅霞人生最低谷的時候見到了她,改變了她的人生。
蒲紅霞說完已淚流滿面,楊一民的心裡除了對事情的氣憤之外,卻思考這件事背後的東西,看來許明芳在任命之前就要求停止一切調動,還真是高招啊,或許,在這靜靜的兩個月裡,很多問題會顯現出來。
楊一民將抽紙又遞給蒲紅霞,說道:“妹子,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你在哥這裡,一定不會再遇上這樣的事了。”
蒲紅霞嬌羞地看著楊一民:“哥,你是我的恩人,沒錯吧,我能說我的心願嗎?”
“不,不能。”楊一民認為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哥,你真討厭,我就是想說。”蒲紅霞似乎將壓在自己心裡最大的包袱卸下了,此時說話也輕鬆了許多,又展現出女孩的任性和撒嬌。
楊一民此時心裡還是比較高興的,這說明蒲紅霞以後能輕裝上陣了,在工作這中再沒了那種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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