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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家訪

作者:鬧市茶客
上了車,楊一民打電話給方小玉母親,說自己馬上過來了,和一個朋友一起來,開了個車。

只十分鐘不到,楊一民就看見了站在路邊的方小玉,走之前,楊一民讓李豔帶了一些東西,此時下車,讓李豔提著交給方小玉。

方小玉看著車,看著李豔,很久沒著聲,楊一民問:“方小玉,發啥楞啊?”

方小玉這才說道:“楊校長,你女朋友好漂亮,好有錢。”

楊一民想說不是自己女朋友,但想想這事不好解釋,而且李豔或許還會生氣,所以也懶得說,問,“你家在哪裡?”

方小玉指著不到十米的房子,“這就是我家,汽車開進去吧。”

一家人已在裡面等,李豔將車開進大門,楊一民走路進門,他很奇怪,方小玉的家應該不錯,一樓一底的房子,外面有圍牆,裡面有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大壩子,靠近房屋的位置用水泥鋪好的。

進入屋內,感覺稍微差一些,就是水泥牆面,水泥地面,但東西擺放相當整齊,家裡也顯得很整潔。

方小玉的父親個子較矮,但也有近一米六五,她母親比父親略高,一個小弟從樓上跑下來,個子很瘦,但也比較高,從這家人的情況,無論如何楊一民不會想像,方小玉為了小弟讀初中,為了不再增加家庭負擔而不讀高中。

楊一民給李豔介紹過方小玉的情況,此時她也很詫異,問:“老大,你搞錯沒有,這情況,不算是最困難的吧。”

六個人坐在桌上,酒也是玉米酒,飲料也有,大家開始聊天,楊一民幾經詢問,最後才知道這家人的真實情況。

原來方小玉家在幾年前的確不錯,她父親是一名廚師,在外幫酒店餐館,每年至少給家裡可掙兩三萬回來,這房子都是在幾年前修好的,但在前年,方小玉的母親突然得了一種不知道名字的病,時常突然暈倒,幾經檢查,原來是腦部長了一個瘤,醫生說不做手術,也就是半年到一年的命,最後到省醫院去做了手術,還好是良性的,但因此用完了家裡的錢,還欠了債,關鍵是,家裡不能沒有人,她父親只得在家裡守候,家裡相當於斷了經濟來源。

桌上的菜特別好吃,全部是家裡養的,地裡種的,味道比楊一民吃的哪次都好,楊一民喝了很多酒,心裡主要是難過,這樣一個家庭,走到這樣一步,的確是他沒有想到的。

楊一民將自己對方小玉讀書的想法,包括爭取高中校減免部分學費的想法也談了,但感覺收效不大,倒是一家人對他和李豔很是熱情,把他們當成一家人的恩人。

吃完飯,方小玉帶著兩人到附近逛了一圈,方小玉家的位置很不錯,不遠就有一個鄉道,從那個位置,通向兩個鄉,在房子背後,還有一個小水池,足有半畝的面積。

石門鎮靠山而建,在山的一側,是相對平緩的地帶,方小玉家,就在這個平緩帶延伸的最前端。

四點多,兩人告別回到學校,實際上兩人都為方小玉而惋惜,楊一民從今天的情況看出來了,方小玉在家,他父親才能外出打工掙錢,而幾萬元的負債也才能還清。

而且他還了解到一個重要的情況,任成發和方小玉家有積怨,原因是當年方小玉家很不錯的時候,任成發因為家裡修房,就向他家借了伍仟元錢,但後來方小玉母親住院,去要錢的時候,任成發剛好錢不夠,他也不知道方小玉家裡已在外借了三萬多元錢了,本來他可以去借錢還夠的,但因為當時自己是副校長,方小玉剛好進校讀書,家裡又想讓他幫忙將方小玉安排到好點的班級,所以當時起了貪心,只還了四仟元錢,說另外一仟元請幫忙的人吃了飯,但這明顯是一個謊言,一個藉口而已,所以一家人對任成發痛恨不已,再不往來。

楊一民陪李豔在街上走了一圈,李豔美麗動人,穿著時尚,自然引起很多人注意,街上的人很多已因為這次泥石流事件認識了楊一民,所以很多人向他打招呼,並驚奇地看著李豔,在這個地方,兩人絕對是最合適的一對,但可惜是在這個地方,這個太落後的地方。

五點多,兩人就在一家餐館吃了飯,楊一民選了一個最好的餐館,這裡面相對乾淨整潔,回到寢室,楊一民有點犯難了,今晚兩人如何睡覺啊。

李豔似乎並沒有這些擔心,她似乎有無窮多的笑料讓楊一民開心,她談起讀書時同學的趣事,如何給老師為難,包括很多以前故意給楊一民設的局。

隨著兩人的開心,李豔似乎很自然地進入了楊一民的懷中,但楊一民儘量離開一些位置,他想給李豔在街上找個賓館,但外面肯定條件不好,李豔住不慣,後來想想,自己到辦公室睡過沙發算了,反正天氣不冷。

今天是從兩人認識後聊得最久的一天,李豔的青春活力讓楊一民覺得自己回到了高中大學時代,但偶爾的觀點又讓他心痛,李豔並沒注意到,她的生活環境,很多接觸的人和事,是有錢人,是富裕生活人過的,比如去年過年,他父親給她的壓歲錢是兩萬元,這無疑讓楊一民拉開了自己和李豔的距離。

“老大,以後週末回城裡吧,在城裡好玩多了。”

“李豔,我有時走不了,而且,我租的房子時間快到了,我回去,住哪裡啊。”

“你不是買了一套房子嗎?”

“還是清水房,啥沒弄,咋住。”

“老大,反正我沒事,我在城裡把你房子裝修出來,行不?”

“算了吧,我還沒錢呢,”但楊一民突然心裡一動,城裡的房子,的確應該考慮弄一下,自己以後回城,總算有一個窩吧,於是又說道“李豔,你找你爸說一下,幫我把的房子弄一下,不要裝修,弄到基本能住就行,這個還真得要你幫忙,你爸手下有人,你媽賣建材,我也省心了。”

“沒問題,我回去就去弄。”

楊一民開啟箱子,拿出鑰匙,從裡面拿出一張存摺,說道:“李豔,這是鑰匙,這張卡,裡面應該有一萬多元錢,具體我不清楚,看能不能控制在這之內,不夠了就給我打電話,但不能超得太多,我還沒那個能力。”

李豔拿著銀行卡,笑嘻嘻地問:“老大,卡給我了,是不是表示我是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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