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民快速地在頭腦中過了一圈，說道：“林娟，這種想法暫時別考慮，這是有危險的，特別是現在，後一步再說吧。”
林娟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和你說一聲，我們得提前做一些準備。”
第二天楊一民剛上完課，縣中學安校長就打來電話，“楊校長，週六晚上安排得過來吧，我們聚聚。”
“安校長，你太客氣了，沒問題，安校長的招喚我一定按時過來。”
“老弟，還有一件事，明天學校有兩個老師要到你們學校來一趟，瞭解一下學生的資訊，還請你支援一下。”
普通高中所謂瞭解學生演習情況，一方面是為了解學生的真實考試情況，還要來挖掘真正有實力的學生，不要以為最好的學生考試成績就一定好，這在小學、初中都有過作假的情況。
一般的作假是將差的成績往好的方面弄，但現在各地為了爭奪優生，有些學校在深入瞭解學生情況後，暗自與優秀學生達成協議，故意考差一些，這樣優秀學生不會被市上或者更好學校發現，達到留住優秀學生的目的。
這樣操作的危險性很大，學生也不願意，但很多時候誘惑又太大，比如說免學生讀書的所有費用，有些還發給獎金，足夠學生三年學習的所有費用。
於是學生也變得聰明，悄悄跑到好學校去參加自主招生，看自己如何才能實現最好的收效。
“沒問題，安校長，縣中學的工作我一定支援，你們是國重學校，我一定將優秀學生送給你們。”
安校長在跑局長的位置，楊一民就算不知道這回事，表面上也要支援縣中學，畢竟縣中學的教學質量比一中好，這是事實，不可能讓學校的學生都往一中跑，這不現實，更不允許。
電話才放下，鈴聲又響起，是凡校長的，楊一民立即說道：“領導好。”
“楊校長，兄弟，你好啊。”
“凡校長，有事嗎？請吩咐。”楊一民估計還是招生宣傳的事。
“是這樣，明天黃健副校長帶一名老師一起過來了解一下你們學生的情況，還請你支援。”
“明天？”這事還真不好辦，兩所學校同時過來，楊一民暗叫不好，但此時怎樣說？
“是啊，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將主要的學校跑完，請你一定支援。”
“凡校長，支援是肯定的，你放心，我從一中出來的人，怎麼會不支援呢，黃副校長以前也是我的垂直領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招待好他們。”
“兄弟，你理解錯了，是他們應該招待好你，我說了，週末大家在一起聚聚，黃健來了和你聯絡。”
一診考試的成績今天下午將發下來，根據楊一民估計，兩所普高學校肯定已提前將成績拿到手裡，從兩個校長几乎同時給自己打電話的情況看，學校一診的成績肯定非常好。
楊一民心裡這樣一想，很是舒服，但他也在想，縣中學和縣一中以前為招優生打過架，這次該不會在自己的學校發生吧。
這不由讓他警惕起來，按理即使兩所學校來宣傳，學校按時間給大家分配的時間一致，也沒有啥不可以，而且這樣對學生也有好處，可以直接比較。
但問題就在於老師之間的不服，都想讓最優秀的學生到自己學校讀書，這種矛盾有時在宣傳時就會有意地攻擊另外的學校，相互之間就會口角，最後導致動手，一中和縣中學在前面幾年裡，至少有兩次大打出手。
有時楊一民在想，生一個聰明的孩子，真的相當於為父母掙錢，當然，聰明得用在學習上。
這事不能在自己的學校發生，而且現在這種狀況很微妙，原因在於，自己是一中出來的，縣中學的人肯定首先會認為自己偏向一中，如果自己處理不好，縣中學的人回去告狀，自己倒不怕，但形成的印象顯然不好。
如果因此得罪安校長，更沒有必要。但如果讓縣中學的人覺得好了，一中的老師更會不幹，就算平等相待，一中的老師也會認為楊一民對不起一中，無論怎樣你得照顧一下一中。
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楊一民沒想到自己這樣快就會遇到，他不得不坐下來思考明天怎樣辦。
馬永明和李小萍敲門，沒等楊一民說話，馬永明就興奮地說道：“楊校長，一診成績出來了。”
楊一民並沒有他們那樣興奮，考得好是肯定的，因為剛才縣裡兩個校長的電話就已說明了問題，只是不知道好到哪種程度。
但楊一民顯然不能因為自己想事掃了兩人的興，站起身笑道，“拿來我看看。”
學校a優線以上的人數達四十六人，這再一次重新整理了記錄，而且全縣前一百名中，學校有十二人，方小玉列全縣第六名。
楊一民的確沒想到情況有這樣好，他也興奮了，“好，好，太好了。”
楊一民讓兩人坐下，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盒龍井，說道：“小萍，把茶泡好先喝一會，我先看看。”說罷拿起分析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
李小萍紅著臉，帶著一絲嬌羞，拿起了茶葉給馬永明和自己各泡了一杯，笑道：“考好了待遇是不同啊，可以喝龍井。”
不出兩分鐘，任成發和秦光明也跑了過來，還沒進門就問：“楊校長，說這次考試成績特別好，我們來看看。”
“不錯，坐，秦老師，給任校長泡水。”楊一民笑著答道。
楊一民將成績分析冊遞給任成發，任成發臉上笑開了花，秦光明將水遞給任成發，頭靠過去，也是興奮不已。
教學管理人員基本都集中在這裡了，也有其他老師過來，楊一民來者不拒，讓他們自己拿紙杯泡茶。
楊一民說道：“這是石門中學取得的最大的勝利啊，大家現在知道了吧，石門中學是真正的藏龍臥虎之地，有高水平的老師，有優秀的學生，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都發揮出最高的水平。”
大家在興奮中贊同楊一民的觀點，秦光明說道：“我覺得啊，石門中學的教學質量能有今天，關鍵還是領導，以前老師也一樣，學生也一樣，為啥成績那樣差，說來我很慚愧，遇上這樣好的領導還覺得不滿意，楊校長，我秦光明這輩子就服你了。”
秦光明如此表態，一是真正感謝楊一民，因為楊一民能重用他，讓全校的老師都不可思議，他的家裡人更不相信，於是他打電話問秦芳，是不是秦芳和楊一民說過啥，秦芳回答說沒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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