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狡猾,眼光比我看得遠,行,一切聽你的。”
楊一民看著李豔,問:“豔子,你班上的人男生多還是女生多?學習困難嗎?”
李豔想了想,“還是男生要多些,好多是才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別人基礎好,我就顯得吃力了,但我勤奮,每天只上半天課,我還有半天可以消化,有兩個同學和我關係好,她們對我很幫助。”
“老大,班上的同學好多壓力也大,他們有些是公司派來的,有的是邊上班邊來學習的,但這個本本真誘人,所以還是比較刻苦的,不過也有幾個人是家族企業的公子小姐,這些人多是混本本的,還有一個,據說本來就是建築公司的一名老總,富二代那種,一次都沒來過。”
“豔子,你要自己抓住自己的定位,學習知識、開拓視野、增長見識,丫頭,上海誘惑力大吧,你經得住不?”
“老大,想著你,啥誘惑都經得住,你就放心吧。”李豔甜甜地笑道。
楊一民的矛盾心裡一直存在,但話也不能說得太明,畢竟李豔得適應,得自己建立自己的防禦體系,才能在充滿誘惑的現實生活中不至於迷失。
過了兩天,楊一民打電話給秦芳,秦芳急切地問道:“楊哥,有訊息了嗎?”
“秦芳,是這樣的,我請李豔的父親出面從一個朋友那裡分了一套房子,三室105平米,臨江小區四樓,相當不錯,別人是用來投資的,因為以前欠李豔父親一個人情,所以這次也很爽快答應了。”
“楊哥,那裡的房子是縣裡最好的,我男朋友去問過說要一仟五以上,我這邊錢很緊張啊。”
“秦芳,我幫你拿的房子哪可能那樣高,我都給你計算過了,這房子每平米一千二,你現在手上的錢用一半首付,其他的按揭,剩下的錢準備裝修和結婚應該差不多了,稍微節約一點,應該沒問題。”
“楊哥,不會吧,一仟二,是真的嗎?”
“小秦,是真的,這房下個月交房,我讓公司的人來拿你們的身份證影印件,只把合同轉給你們就行了。”
“行,楊哥,那太謝謝你了,楊哥,週末回來吧,我請你吃海鮮。”
安排完秦芳的事,楊一民坐在沙發上,公司的事現在應該理順了,只要內部管理不出問題,對上應該會很順利,這讓他很心安,因為自己沒在公司,最麻煩的就是對外事務。
李豔的父親接單,公司人員負責做資料,自己則負責與相差業務管理部門溝通,這樣一種方式,應該是現在最好的狀態了。
他喝了一口茶,電話鈴聲響起,他起身拿起電話,是林娟的,“林姐,有事嗎?”
“週末回來嗎?”
“想我了?”
“有點,你想我嗎?”
“也有點,林姐,你不會只為說這句話吧?”
“給你傳達一個最新訊息,縣長被雙規的訊息已證實,主管商業的副縣長臨時主持工作,前幾天他就是為這事吧?”
“是啊,他沒和你說?”
“沒明說,現在我不想和他說話。”
“姐,算了,別想這些問題了,畢竟你還在他領導之下,很多人想有近一點的關係還沒有呢,比如說我。”
林娟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她才說道:“你也別說這些事了,週末回來了再聯絡。”
時間不覺就進入四月初,楊一民在開學工作理順後,完成了兩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對小學畢業生的摸排工作。
石門小學是對口入學學校,所以這方面的工作進行得很正常,楊一民和兩位校長都有良好的關係,所以四個班的學生情況很容易瞭解,楊一民讓教導處做了成績分析和家庭情況分析,對近兩年石門小學學生主要流失情況也做了分析。
最近兩年,石門小學被縣實驗中學和另外兩所初中學校選走近二十人,這些學生有一多半是學習成績一錯的學生,有少部分是家庭情況比較好的學生去讀的高價書。
附近三個鄉是初中和小學合併的一貫制學校,這三個學校是石門中學要先撥尖子的重點,楊一民讓行政利用熟人關係悄悄與學校班主任取得聯絡,自己又與教研室聯絡,獲取了這些學校小學畢業生優生的主要資訊。
這項工作進行得很困難,因為楊一民也僅僅是做準備,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好在石門鎮原來是舊行政區劃的區所在地,教師之間交流很多,相互關係也較多,只要找辦法總能找到熟人,而楓樹鄉,就是李小萍到鄉上讓張永平分別請幾個班主任吃飯獲取資訊的。
但上面李興輝一直沒給答覆,兩人之後也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他也不好問,最近的上層人事變動一直沒有訊息,估計縣長被雙規的事還在發酵,哪些人會走下自己的位置還正在進行之中,李興輝也沒有精力來管這些具體工作。
第二件事情就是商量如何對待外來招生的事,這件事楊一民早就想到了,也讓任成發和馬永明考慮過,他為此事也找了中層幹部、班主任、一般教師甚至學校工人進行諮詢。
在開始的十多天裡,一切情況看來都很雜亂,各種不同的想法彙集在一起,但最後彙總的時候,卻不難看出,主要還是招生回扣的利益分配問題。
普通高中的招生相對好辦,因為學生的去處一定,而且學校可以控制,到了哪個學校,就像黃健說的那樣,要給學校的錢,無論給校長還是給教師或者給學生,校長最後都是清楚的,楊一民明確的觀點是,這筆錢用於獎勵初三教師。
這筆錢的使用辦法可以讓初三教師、特別是兩個重點班的教師更加專心地將精力用於教學,減少其他利益的影響,挖掘大家潛力,所以楊一民在第一次初三年級組工作會上就闡明瞭自己的觀點。
但職業類學校的招生費用卻很難控制,首先是招生學校太多,有本縣的職中,有市上的職中和技校,有省上的各類民辦學校,附近縣也有很多職業中學來搶生源。
而且這些學生最終到哪裡去讀書了,是誰推薦的?招生費到底是優惠給了學生還是給了學校老師,或者就是來校招生的職中老師自己得了一部分,給了學校老師一部分,這些都是無法揭開的秘密。
沒有人願意說,只要說出來,就是買賣學生,這不僅醜化了教育、醜化了老師形象,也是政策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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