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士已經在校場集合完畢,李阡陌以數理中的點兵之法數了一下人數,驚奇發現居然多了一個人。
這讓他有點疑惑,朗聲問道:“各位千夫長,最近有人入伍沒?”
十二個千夫長紛紛搖頭。
“這就怪了。”李阡陌蹙眉沉吟起來,他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破例用神識查探一下。
他原本決定這場戰事絕對不動用任何與修道界有關的東西,包括法術,神識之類的,但此刻他急著出軍,但軍隊裡忽然多了一個人,不把多出來的那個人給找出來,他心中難安,會耽誤出軍的時辰,他只能以神識查找了。
他用神識掃了一遍在場所有將士,忽然皺眉冷哼了一聲:“胡鬧!”接著便伸手指著軍中一名士兵,高聲道,“你,出列!”
他手指的方向,那幾個士兵嚇了一跳,紛紛東張西望,想確認他指的是不是自己,唯獨有一個瘦瘦矮矮計程車兵始終低垂著頭,一聲不發。
“那個低著頭計程車兵,出列!”李阡陌再次沉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士兵身上。
那士兵無奈,只能乖乖出列,垂頭走到了高臺前。
李阡陌跳下高臺,走到他跟前,伸手野蠻地摘下他的頭盔,頓時,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而下,齊及腰部,眾人雖然無法看清臉,但卻看出來這是個女人。
“怎麼是個女的!”
“居然是女人!”
……
眾將士驚訝不已,失聲叫了起來,滿場頓時亂哄哄的。
“全都閉嘴!”李阡陌朝著軍隊一聲冷喝,所有人立刻噤聲。
李阡陌轉頭瞪了眼前女子一眼,叱道:“你來幹什麼!”
“我要跟你去打仗。”少女抬起了頭,目光堅定地望著李阡陌,只見她肌膚雪白,雙眼明亮如月,雙頰之上有兩道淺淺酒窩,分外迷人,竟是扎可慕紅衣。
“胡鬧!”李阡陌瞪眼喝道,“戰場之上刀光血影,不是你待的地方,你留在家裡好好等候我們的戰報。”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們去!”慕紅衣跺腳撒嬌,拉著李阡陌的胳膊直晃。
“我說不行就不行!”李阡陌大聲冷喝,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慕紅衣不依不撓,又要過來拽他胳膊,李阡陌閃身到一旁,指著軍中二人,大聲道:“你們兩個,上來將她綁了,送到族長營帳中去!”
“什麼!”那被他指的兩個士兵聞言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敢違抗軍令?”李阡陌瞪眼大喝。
那兩個士兵聞言再次嚇了一跳,趕忙應聲過來,取出繩子便開始綁慕紅衣,慕紅衣見他們真要綁自己,頓時掙扎大叫起來,眼淚嘩嘩直流。
塔塔木心念慕紅衣,見她被如此欺負,頓時憤怒不已,大步出列高聲大叫:“全都住手!”
兩個正在捆綁計程車兵趕忙停下了手,愣愣地看了眼塔塔木,又看了看李阡陌。
李阡陌冷冷道:“不要停下,按照我說的做!”
“是!”兩個士兵聞言繼續捆綁慕紅衣,氣得塔塔木連聲大叫喝止,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塔塔木見喝叫不行,大步奔了過來,準備出手阻止,李阡陌見狀面色不改,橫身一跨,擋在了他面前。
“閃開!”塔塔木怒喝一聲,雙手齊出,推向李阡陌胸口。
他雙手剛推到李阡陌身上,忽然感覺他胸口陷了下去,心中一震,嚇了一跳,但下一刻,一道強悍無比的力量忽然衝了過來,比海浪還要兇猛,一下就將他擊得飛了出去,落地後還滑了一丈遠,若不是他身強力壯,恐怕早已受傷了。
李阡陌連一根指頭都未動一下,便將塔塔木震飛兩丈多遠,如此詭異的本事頓時讓在場眾人吃驚不已,心中對李阡陌的佩服更加深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過了許久,兩個士兵將慕紅衣綁好,抬著她送往族長的營帳,慕紅衣這一路又哭又鬧,但卻沒人理睬。
等到那兩個士兵回來之時,李阡陌問道:“族長說什麼了嗎?”
其中一個士兵道:“族長說你做得很好。”
李阡陌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出發!”
他一聲令下,大軍開始出發,緩緩行出校場,人群宛若一道蜿蜒的長龍,朝西北方向行去。
約是到了夜晚時分,李阡陌算了算,他們已經行出二百多里了,前方斥候來報,發現敵軍在四十多里外的丘陵下紮營了。
李阡陌收到這個訊息後微微一笑,道:“我們這一路趕來都未點亮任何火把之類的東西,敵人斥候無法發現我們,我們就以此法接近他們,等他們發現之時已經晚了,繼續前進,所有馬匹留在原地,所有人都脫下鞋子趕路!”
“啊?”許多人聞言驚訝大叫起來,“為什麼要把馬留下啊,沒了戰馬我們騎兵怎麼打仗啊,還有,為什麼要脫鞋子啊,現在天已經很冷了!”
李阡陌回頭解釋道:“我的目的是悄無聲息地接近他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馬蹄聲和腳步聲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眾將士這才恍然,這時,有人提議道:“軍師,我們可以在馬蹄上裹上厚布,這樣就沒聲響了。”
李阡陌想了想,點頭道:“好,就這麼半,咱們暫時休息一下,所有騎兵快點在馬蹄上裹起厚布,少裹一個,軍法處置!”
“是!”所有人領命,開始休整,騎兵們紛紛下馬給馬蹄裹布。
過了片刻,一切就緒,大軍再次前進,李阡陌下令所有人不許說話,不許發出任何聲響。
一隻萬人軍隊正悄無聲息地逼近庫桑族的軍營。
很快,李阡陌他們到了一片丘陵,在丘陵上觀望,只見庫桑族的軍寨就在前方,火盆火把無數,只是人很少,只有一些巡邏和站崗計程車兵,其他人都歇息了。
“好機會!”李阡陌輕聲喃喃了一句,低聲傳令,“悄悄接近他們的軍營,聽到我號令再發起進攻。”
於是,李阡陌帶領大軍緩緩走下丘陵,朝庫桑族的軍營靠近。
距離敵人軍營越來越近,幾乎已經可以看清站崗士兵的樣貌了,有一個士兵似乎發現黑夜中有人影,大聲喝問:“誰!”
“全軍出擊!”李阡陌猛然大喝。
此令一出,一萬兩千大軍立刻高聲吶喊起來,朝著庫桑族軍營衝去。
他們距離庫桑族的軍營不過三十多丈遠,只片刻工夫,他們就衝進了軍營,騎兵跑得最快,一衝上去就將巡邏和站崗計程車兵殺得一個不剩。
喊殺聲將庫桑族計程車兵從睡夢中驚醒,他們一個個衣衫不整地衝出了營帳,但還沒反應過來,就死在了白馬族士兵的刀下。
李阡陌這支奇兵簡直奇得不能再奇了,悄無聲息地忽然出現,好似從天而降,庫桑族大軍此刻正在熟睡,兵器又不在身邊,一個個宛若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片刻工夫,就有數千人陣亡,庫桑大軍眼見不敵,便開始四處潰逃,戰意全無,白馬族的戰士們便開始追殺起來。
塔塔木此刻十分勇猛,一人一馬一柄彎刀,橫衝直闖,連砍數人之後帶著一小隊人馬朝著中軍帳衝去。
中軍帳就在前面不遠了,只看見中軍帳中跑出了一個身穿綢錦睡衣的大漢,此刻慌張無比,能在軍中穿如此衣服的人,必定是這先鋒軍的主將無疑。
那主將衝出來後慌不擇路地想要逃跑,這時,營帳中忽然跑出來兩個衣不蔽體的妖媚女子,一出來便雙雙拽住那主將,驚惶大叫:“將軍,別丟下我們,帶我們一起走吧!”
“滾開!”那主將哪有工夫理他們,一揮膀子就將那兩名女子掙開,兩名女子又上來纏住他,他惱羞成怒,拔出藏在腰間的一柄尖刀,唰唰兩刀,就將兩個女子刺倒在地。
“混賬東西!”塔塔木遠遠看到如此情形,頓時怒不可遏,猛踢馬肚衝了過去。
那主將聽到急促馬蹄聲傳來,轉頭一看,發現了凶神惡煞的塔塔木,頓時驚叫一聲撒腿就跑。
但他哪裡跑得過馬匹,很快就被追上,塔塔木飛身躍起,一腳踹在那主將後背,將他踢得飛了好遠,落地翻滾了好幾下才停住,他掙扎爬起之時,塔塔木的彎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饒命饒命,饒命啊!”那主將顯然是貪生怕死之徒,一見大難臨頭,立刻就伏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求饒不止。
塔塔木瞪眼怒喝:“你身為一軍主將,居然在軍營之中玩弄女人,這本來就是死罪,沒想到你為了逃命,居然還將她們殺了,如此混賬的事都做得出來,我豈能饒你!”
他大喝完便要揮刀砍下,那主將嚇得“啊”地一聲尖叫,縮頭閉上眼睛。
塔塔木刀揮到一半,卻無法斬下,轉頭一看,發現李阡陌正用兩隻手指捏住他的刀背。
“你幹什麼,讓我殺了這混賬東西!”塔塔木怒聲大叫。
李阡陌搖頭道:“不可以,此人我留著有用。”
“他能有什麼用!”塔塔木不忿大喝。
李阡陌冷冷一笑:“這個你不用管。”說罷將那主將一把提了起來。
那主將發現自己死裡逃生,頓時開心不已,連連朝著李阡陌行禮道:“多謝饒命,多謝饒命。”
李阡陌淡淡道:“我不能白饒你性命,你需得回答我的問題。”
那主將點頭哈腰道:“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叫什麼名字?”李阡陌冷冷問。
“小的叫塔西貝爾。”那主將趕忙如實回答,冷汗自他額頭流下,竟不敢擦一下。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