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阡陌!”
“真的是他!他什麼時候來的?”
……
李阡陌的出現立刻引起下方人群的騷動,蜀山眾人盡都驚訝不已,紛紛議論起來。
“李阡陌,果然是你!”雲兆元白眉緊蹙,滿面凝重地望著李阡陌。
“是啊,果然是我!”李阡陌淡笑回答,談笑之間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傲然之氣。
“你來我們蜀山做什麼!”雲兆元瞪眼怒喝。
李阡陌淡淡道:“若拙真人仙遊,我來憑弔一下而已。”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露出滿面邪笑道,“順便想清理一下垃圾。”
“你說什麼!”雲兆元聞言大怒,雙拳握得嘎嘎直響,眼睛瞪得滾圓,但他再怎麼憤怒,也強行忍住了,不敢上前與李阡陌動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李阡陌的對手,整個須彌五洲的人都是如此,沒有人知道會不會是李阡陌對手,因為他的實力實在是太深了,他的後手好似無窮無盡,深不可測。
李阡陌冷笑道:“我說什麼你難道聽不見麼,看來你實在是太老了,連耳朵都不好使了,我給你個建議,你找一副棺木來,然後躺在裡面等死,你覺得如何?”
“你……”雲兆元被他這句話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但偏偏卻又不能對李阡陌動手,只能憤怒大吼,“李阡陌,你不要太猖狂了,這裡可是蜀山,容不得你撒野!”
“這裡是蜀山麼?”李阡陌輕笑著向四周看了一眼,戲謔道,“為什麼我感覺跟五行宗有點像。”
雲兆元聞言一愣,冷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阡陌抱臂在胸,淡淡道,“蜀山號稱天下玄門正宗,義字當頭,但我看某些人卻私心極重,而且還想加害門派中的弟子,行為下作無比,跟五行宗有得一拼。”
雲兆元聞言憤怒咆哮:“我什麼時候……”
“我沒說你。”李阡陌擺手淡然道,“我只是說某些人,你不必搶著承認。”
李阡陌一直談笑風生,但云兆元早已氣炸了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而且還是在蜀山地頭上受別人的氣,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李阡陌見他氣得不行,覺得也差不多了,便道:“好了,我也該走了。”說罷轉頭朝向丹辰子,道,“大哥,這裡已經不再是你的家了,咱們走吧。”
丹辰子聽到“不再是你的家”這句話時神色一黯,垂頭點了點,嘆道:“是啊,不再是我的家了,我該走了。”言語之中透著無盡的蕭索,說罷隨著李阡陌一起飛走,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空中,雲兆元剛想大叫發洩一番,忽然聽到李阡陌的聲音遠遠傳來:“對了,蜀山派的人聽好了,本人將於下月初九接任純陽掌門掌門,屆時大典,希望蜀山代表能夠前來觀禮,順便,我將收回蜀山正道領袖之位!”
“什麼!”蜀山眾人聞言紛紛驚叫起來,李阡陌要接任純陽掌門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前去觀禮是必須的事情,但他說要收回正道領袖之位,這確實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仔細一想,其實這是情理中事,李阡陌之所以將正道領袖之位讓給蜀山,那是看在若拙真人和丹辰子的面子上,現在若拙真人死了,丹辰子又被雲兆元逼迫離開蜀山,現在的蜀山跟李阡陌幾乎連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了,他收回這領袖之位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雲兆元聽了這話後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嘴巴張在那裡,半天都合不上,杭玉州和龍劍一緩緩飛起,來到雲兆元的面前,望著他失神的模樣,心中鄙夷不已。
“哼,現在你開心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杭玉州怒哼一聲,轉身拂袖離去。
龍劍一也冷冷道:“雲師兄,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也轉身飛走,追上杭玉州,與他並肩飛行。
李阡陌帶著丹辰子一路飛回到純陽宮,進入山門之後,李阡陌指了指偌大的純陽宮,道:“大哥,這裡雖然比不上蜀山,但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在這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丹辰子點頭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有點勉強,李阡陌能體會他的心情,帶著他邊走邊道:“以後咱們兄弟就要天天住一起了,大哥不必不開心,對了,白目呢,他不是在蜀山的麼,怎麼沒看見他。”
丹辰子道:“白目回迦蘭寺去了,觀空大師被打成重傷,生死未卜,白目與他到底有師徒名分,便回去看他了,不過就在我師父臨終前幾天,迦蘭寺傳來訊息,說觀空大師已經脫離危險,正在養傷。”
李阡陌聞言喃喃慶幸道:“還好,觀空大師沒出事。”
他們說話間就到了偏院,李阡陌指著中間那間屋,道:“大哥,那間房我專門為你留的,以前我每次來純陽宮,都是住在那間屋。”
“那我就住這一間吧。”丹辰子說著走了上去,推開門,環顧了一番後道,“收拾得很乾淨啊。”
李阡陌點頭笑道:“是啊,道虛真人在世的時候每隔幾天都會派人來打掃一次,不管我在不在,他說我隨時都可能回來,要隨時給我準備著。”一說到這裡,他才發現道虛真人是真的把他當做徒弟甚至親人看待,念及此處,他又暗暗傷悲起來。
丹辰子見他神色轉黯,便猜到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肩,安慰道:“算了,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
李阡陌點頭嘆道:“沒錯,傷心的事就不想了,等到我接位大典那天,白目肯定會來,到時候就不讓他回去了,讓他就住你隔壁,那咱們三兄弟便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丹辰子拍手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一說到白目我便想喝酒了。”李阡陌笑了笑,忽然取出兩壺酒,道,“走,咱們去院中喝上一壺。”
“再好不過了。”丹辰子大笑一聲,隨他走進院中涼亭去喝酒。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阡陌每天陪丹辰子喝喝酒,聊聊天,談談修煉法門,偶爾還會陪松鶴真人下下棋,只是松鶴真人從未贏過,日子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十月初九,李阡陌接位大典的日子。
這一天終於到了,整個純陽宮從未如此熱鬧過,張燈結綵,弄得好似凡間鬧市一般,從清晨開始,各大門派的人便絡繹不絕地來訪,純陽五子加上虞劍秋一齊去迎接客人,人手都不夠用,只能又派出了十幾名弟子去幫忙。
白目一大早便跟著觀空來到純陽宮,進去之後直接去找李阡陌,此刻李阡陌正和丹辰子在院子裡對坐喝酒,松鶴真人在一旁的石桌上對著一盤棋局皺眉思考,似乎在尋找破解之法。
白目和觀空一起走進了院子,一看見他們兩個在喝酒,立刻粗聲大叫:“你們兩個混蛋喝酒竟然不叫上俺!沒義氣!”
丹辰子聞言一愣,李阡陌則是哈哈大笑,對著丹辰子道:“大哥,聽到沒,你輸了。”
丹辰子無奈苦笑,搖頭嘆道:“三弟你實在太厲害了,連白目來說的第一句話都能猜到。”
原來他們二人之前打賭,猜白目到來後,第一句話會說什麼,李阡陌猜白目肯定會說“你們兩個太沒義氣了,喝酒居然不叫俺。”若是他猜錯了,便算輸。
沒想到白目來後果然是說了這一句,只是有幾個字不同,意思完全一樣,丹辰子不得不服。
白目過去跟李阡陌要了一壺酒,三人難得再次相聚,也不需什麼下酒菜,直接觥籌交錯地大喝起來。
觀空則是走到石桌旁,他見松鶴真人在那望著棋盤苦思冥想,便看了看桌上棋局,發現黑棋分佈得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言,但偏偏這亂七八糟的黑棋將白棋處處壓制住,佔盡了優勢。
觀空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樣毫無章法的棋路出自李阡陌之手,便合十笑道:“松鶴兄,在下棋呢?”
“哦,是觀空大師!”松鶴真人這才發現觀空來了,趕忙朝他行禮,觀空笑著抬手止住他,指了指棋盤問:“在跟李阡陌下棋呢?”
“是啊。”松鶴真人無奈一嘆,苦著臉道,“當真奇怪,他的棋路毫無章法,看起來亂七八糟,但偏偏非常厲害,我怎麼都下不過他。”
“這就對啦。”觀空哈哈笑道,“他的棋藝早已出神入化,當年某家和若拙道虛三人聯手與他對弈三局……”他一說到若拙真人和道虛真人,頓時停住,神色黯然,搖頭苦嘆起來。
松鶴真人也知道為若拙和道虛傷心,便想岔開話題,問道:“對了,大師你傷勢如何了。”
“已經好了七八成了。”觀空掃去鬱態,道,“松鶴啊,某家實在沒想到,你居然豁然頓悟,能與李阡陌成為朋友。”
松鶴真人聞言慚愧嘆道:“想想當年所做的愚蠢事,我便覺後悔,李道友為人真誠,有顆赤子之心,都是被我們各大門派所逼,才不得已殺了那麼多人,而且他天賦超絕,簡直世間罕有,相信他的將來不可限量。”
觀空轉頭望向正在喝酒的李阡陌,合十念道:“善哉,善哉,也正是你們當年所為,才造就了今日的李阡陌,一切皆在因果之中。”
就在這時,馮遠山急匆匆走進院中,拱手道:“掌門師弟,所有門派已經到齊,你該去準備了。”
“好!”李阡陌一把甩開酒壺,揩了揩嘴高聲道,“走!”說罷隨著馮遠山走出了院子。
其餘人也紛紛走出了院子,趕往太極廣場,進行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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