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高手,你跑那麼遠做什麼,難道要逃走嗎,哈哈……”昆龍一舉壓制杭玉州,頓時神采飛揚,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哼!”杭玉州重重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快速朝他飛過來,他速度極快,只數息工夫便與昆龍對視而立,神色冷峻。
昆龍手託夔牛鼓,滿臉戲謔道:“你們人族的法寶果然厲害啊,嘿嘿,怎麼樣,滋味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一下?”
“哼!”杭玉州再次冷哼一聲,傲然道,“夔牛鼓也不過如此!”
“是麼?”昆龍嘿嘿獰笑,“本座剛才只用了一半功力你就已經如此狼狽不堪了,若是本座全力一擊,就算你有神劍也抵擋不住。”
杭玉州緊了緊握劍的手,冷然道:“你儘可試試。”
“自尋死路。”昆龍臉色驟變,忽然將夔牛鼓舉起,渾身威勢提到了極限,一道虛無的拳影砸向鼓面。
於此同時,杭玉州雙眼忽然綻放冷厲光芒,長劍疾指,一道巨大劍影倏然而出,劃過天空,眨眼便至,海水被劍氣逼迫,分開一道巨大的波浪,露出黝黑的海底。
幾乎就在昆龍拳影落在鼓面的同時,劍影殺至,正中鼓面。
“咚……”
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巨大風暴驟然掀起,一股浩然聲波衝擊而來,杭玉州失去了意識,在他失去意識前一刻,他清楚看到昆龍的身體在巨大的音波中崩毀成碎片。
聲波橫蕩而出,攜帶著滔天之浪席捲四方,流波山一陣劇烈震動,護山大陣瞬間土崩瓦解,許多小島也被摧毀。
而大陣外面的天魔早已在鼓聲中化為團團血霧,一個不剩,由於護山大陣的抵擋,鼓聲的威力被卸去大半,陣內的眾修士只是被震得昏迷了過去,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惟獨只剩李阡陌他們兄弟三人還醒著。
他們三人體質太過驚人,居然沒被鼓聲震暈,但他們也受傷不輕,體內氣息亂竄不止,李阡陌和白目都已口吐鮮血,連飛行都無法做到,丹辰子雖然也吐了血,但他修為高絕,受傷不重。
李阡陌勉力起身,看了看正在朝東方奔湧的巨大海浪,頓時驚叫:“丹辰子,那巨浪會危及到凡人世界,怎麼辦?”
“我去阻止!”丹辰子大喝一聲,猛然竄至空中,雙翼一展,如瞬移一般飛出了近兩裡遠,只振了幾次翅膀,便已追趕上那滔天巨浪。
他越過巨浪,搖身一變,忽然化作一隻巨大金鵬,雙翼展開籠罩十里天空,只見他金翅一扇,颶風忽起,嗚嗚作響,衝在那數百丈巨浪之上,浪潮一緩,但還是朝前奔湧。
丹辰子往後再退,繼續扇動雙翅,颶風越來越大,不斷衝擊,阻擋浪潮,海浪也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緩,最後終於趨於平靜。
大功告成,丹辰子飛回流波山,還未落地,就聽見李阡陌大叫:“快去找杭師叔,還有七星龍淵,那是道虛真人的佩劍,不可丟了。”
“好,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丹辰子二話不說,振翅飛走。
約莫飛了三十多里,只見海面上漂浮著一隻巨大的鼓,
“夔牛鼓!”丹辰子失聲驚叫,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杭玉州的身影,於是一頭扎入水中,化作了一頭巨大的烏鯤。
烏鯤張口將夔牛鼓吞入口中,然後鑽入海底,神識散佈數百里,尋找杭玉州。
“找到了!”他剛將神識展開,便發現杭玉州沉在近百里外的海底,手中還緊緊握著七星龍淵。
烏鯤長尾一甩,飛快往前游去。
只須臾,烏鯤就到了杭玉州身邊,張口將他吞在口中,大尾一甩,轉往流波山而來,到了流波島邊,張口吐出杭玉州和夔牛鼓。
巨大的鼓落在地面,整座主島震動,遠處的一座山頭竟塌了下來。
“這就是夔牛鼓嗎?”李阡陌震驚地望著眼前巨大的夔牛鼓,有點失神。
丹辰子變會人身飛到島上,扶起杭玉州查看了一下傷勢,發現他內傷頗重,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皆被震傷,一時半會似乎醒不來。他取出一粒療傷丹藥塞入杭玉州口中,用真氣送下,開始給他運功療傷。
李阡陌和白目也盤起腿調息療傷,巨大的夔牛鼓就擱在他們身旁。
從下午一直到月正當空,李阡陌終於緩緩收功站了起來,身上內傷好了大半,他現在的身體太過詭異,療傷速度快得驚人。
他剛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便聽見一陣“嘿喲嘿喲”的聲音,似乎是白目。
他沿著夔牛鼓轉到另一邊,只見白目正在使勁地抬夔牛鼓,想要將它抬起,但夔牛鼓太重,任他怎麼使勁也是紋絲不動。
“白目,你做什麼?”他訝然問了一聲,來到白目身旁。
“媽呀!嚇俺一跳。”白目被嚇得往後一跳,發現是李阡陌,嘿嘿笑道,“這勞什子鼓好霸道,俺喜歡,俺準備扛走,但弄了半天都挪不動,你幫幫俺。”
“別想了。”李阡陌道,“此等神兵你若是敢據為己有,以後就等著被人追殺吧。”
“會麼?”白目眨巴著眼望著李阡陌。
“當然。”李阡陌抬頭望向皎潔明月,喟然嘆道,“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惹得各大勢力與我結仇的,他們現在對我窮追不捨,還不是為了我身上的寶物。”
白目聞言忽然拍手大叫:“嘿,你不說俺倒忘了,現在那些混蛋都昏迷不醒,你快趁著現在將那些想要殺你的人腦袋擰下來,看他們還怎麼囂張。”
李阡陌聞言一怔,轉頭看向那群橫七豎八躺著的修士,心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小子,你還猶豫啥,你若下不了手,俺替你出手。”他說罷便準備去殺那些昏迷的修士。
“白目,算了吧。”李阡陌搖頭一嘆,惆悵坐下。
“為啥!”白目怪叫一聲回到他們身邊,粗聲道,“你難道忘記了麼,這些人裡有很多人想要殺你呢,為的就是你身上的寶貝,哼,還說是為了報仇,放他孃的一被窩臭狗屁!”
李阡陌緩緩閉上雙眼,任海風拂過面頰,幽幽道:“我李阡陌做事,但求問心無愧,讓我殺昏迷中的人,我做不到,若是做了,將來證道之時,我只怕難過心魔大劫。”
“嘿,你還真大度。”白目搖頭道,“若換做是俺,早就上去一腳一個將他們腦袋踩得比西瓜還爛,看他們還敢與我為難,你可想好啦,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就沒有啦,以後他們肯定還要為難你。”
李阡陌淡然一笑,睜眼站起,眼望漆黑海面,傲然道:“就怕他們不來,我與這些人的仇怨早已結下,若他們就此罷手,那便算了,若他們還是執迷不悟,我會在萬人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直通道之盡頭!”
“好!好一個殺出一條血路,直通道之盡頭!”丹辰子不知何時已經結束替杭玉州療傷,正大笑向李阡陌走來。
李阡陌笑了笑,問道:“大哥,杭盟主傷勢還好吧。”
“傷雖然重,不過性命無憂了,過不了多久便能甦醒。”他說話間將七星龍淵遞給李阡陌。
李阡陌伸手接了過來,將劍繫於背後,抬頭關切道:“那你沒事吧,本來就受傷了,還替杭盟主療傷這麼久,肯定大耗真元。”
“這點傷算什麼。”丹辰子毫不在意地擺手一笑,道,“來!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不如坐下喝酒聊天!”
“好啊,喝酒,喝酒!”白目聞言大喜,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李阡陌點頭笑道:“好,喝酒!”說罷從聚寶盆中取出了十幾罈美酒,每人面前擱了五壇,三人迎風對月,喝酒暢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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