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元神法相麼?法相修士最大的威能?”李阡陌蹙起眉頭看向江玉樓的元神法相,雖然神色凝重,但並不驚怕,相反,他看起來有點興奮。
他現在才命輪六重的修為,按道理說遠不是法相高手的對手,如今能夠逼得江玉樓動用元神法相,這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了,而且,最令他激動的是他可以領教一下元神法相的威能,因為他遲早也會經歷這一步。
“李阡陌,受死!”江玉樓面目猙獰地大吼,他的身子在自己的法相前顯得十分渺小,話音剛落,元神法相已經手持一柄虛無大劍斬下。
一劍擊出,颶風驟起,呼嘯而來,遠處的海水受其影響都翻起陣陣波浪。劍氣凝若實質,穿天而過,直奔李阡陌。
李阡陌雙眉一蹙,他知道這一劍威勢非同小可,絕不可硬接,抬腳一邁,身子倏然而動,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一里之外,空中留下一串人影。
“這不是丹辰子的神通嗎,他怎麼會使!”下方立刻有人大聲驚叫起來,周圍不少修士也紛紛驚呼。
上次那場對抗天魔的大戰太過混亂,並沒有人注意到李阡陌學會了縮地成寸,他現在一使出來立刻技驚四座,引得滿場譁然。
馮遠山此刻雙眉微聳,驚喜道:“哈,這小子果然神奇,居然領悟了空間神通,師父果然真知灼見,這師弟我要定了。”
古滄海則在一旁笑嘻嘻打趣道:“嘿,我們虞師妹也是好眼力呢。”
“啊?”虞劍秋茫然轉頭看他,“為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沒什麼,嘿嘿……”古滄海見她滿臉懵懂,知道這個師妹涉世太淺,也不再好意思繼續促狹她,只得嘿笑搖頭。
場中江玉樓見李阡陌居然使出了空間神通,頓時瞠目結舌,滿臉不置信之色,這時只聽奕劍門的一個長老冷喝道:“江玉樓,你發什麼呆,快收拾了這小子,你若是敢敗給他,老夫立刻稟報掌門讓他將你踢出精英弟子行列!”
江玉樓這才回轉過神來,大聲叫道:“師叔放心,我一定會打得這小子跪地求饒。”他說罷轉頭望向李阡陌,目光兇狠無比,只聽他咬牙切齒道,“李阡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受死!”
他說話間已經操控元神法相發起攻擊,只見法相將巨劍舞得飛快,李阡陌雙眼一眯,立刻就看出他的意圖,他這是在刻畫一個巨大的神通陣圖,陣圖完成之時神通就會出現,從這這陣圖的複雜程度就可看出,這神通的威力似乎非同小可。
李阡陌不敢怠慢,神色凝重地抬起手握在了背後的劍柄上,用力一拉,
“錚……”
一聲悠長的輕吟,劍聲嗡鳴直透天際,宛若龍吟,只見七星龍淵劍身之上七個凹點散發璀璨之光,七點之間隱有細線相連。
“這就是七星龍淵啊,這威勢太可怕了,上次居然沒發現!”
“是啊,這就是天下第一真兵七星龍淵,果然驚人!”
……
李阡陌拔出七星龍淵後,周圍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壓,胸口發悶,就連江玉樓的元神法相都變得暗淡無光了。
“可惡!”江玉樓被神劍威勢壓制,氣得大吼,猛然飛出,朝李阡陌殺來,元神法相隨他身形而動,揮舞著大劍一劍斬下,天空中頓時出現無數劍影,遮天蓋日,紛紛呼嘯著殺向李阡陌。
“這是萬劍齊飛!”周圍有修士識得這門神通,不禁失聲叫出來。
萬劍齊飛乃是奕劍門的高階神通,威力驚人,達到合道境界才能施展,江玉樓修為不夠,只能依靠法相施展出來,沒想到法相施展出來的萬劍齊飛威力也是十分巨大,如此多的劍影,他不信李阡陌還能躲閃。
“來得好!”李阡陌猛然大喝,手持七星龍淵迎了上去,神劍揮灑,那些劍影紛紛潰散,不堪一擊,只瞬息之間,李阡陌就揮舞著神劍衝到了元神發現面前。
“受死!”江玉樓此時可謂黔驢技窮,瘋狂大吼,元神法相雙手持劍對著李阡陌一劍劈下,如山嶽壓下,轟然而至。
李阡陌左腳一邁,身子如幻影晃動,手持神劍一下穿過了元神法相,江玉樓眸孔忽然放大,動作定格在那裡。
“怎麼了,怎麼了……”眾修士看到他們兩人都定住不動,紛紛驚奇發問。
大約過了一息,空中巨大的法相忽然變淡,被風一吹,片片潰散,如煙霧一般被吹得無影無蹤。
“噗……”江玉樓忽然噴出一大口血舞,在陽光映照之下呈現七彩之色,繽紛無比,他吐出一口血後直直從空中摔下,撲通一聲扎入海水之中。
奕劍門弟子見狀紛紛驚叫,趕忙衝了過去,跳進海水潛入水底撈他。
過不多久,一群奕劍門弟子將江玉樓救上岸,把他擱在岩石上替他療傷,奕劍門長老把脈之後愁眉苦臉嘆道:“元神受損,境界跌落至命輪境界。”
“哇,境界都跌了啊,這李阡陌手段也太狠了……”
“嘿,江玉樓居然輸給了命輪六重的小子,真是廢物一個。”
……
周圍一干修士聽了奕劍門長老的話後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暗暗吃驚於李阡陌的手段。
那奕劍門長老替江玉樓運功推拿片刻,江玉樓漸漸醒轉,還未待他說一句話,李阡陌已經走到他跟前。
奕劍門長老見狀怒道:“李阡陌,你乾的好事,居然還敢露面!”
“我為何不敢露面?”李阡陌揹負雙手,淡然道,“此戰是他挑起,我被迫應戰而已。”
“哼!”奕劍門長老冷哼一聲,道,“那你有必要把他傷成這樣嗎,居然使得他境界跌落,若不是受盟規約束,老夫真想把你一掌拍死。”
李阡陌聞言皺了皺眉,冷聲道:“當真好笑,那你要我怎麼做,站在那裡讓他打死,不還手?”
那長老聞言一怔,哼了一聲,語氣頓軟,道:“老夫卻也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意思!”李阡陌得理不饒人,拔聲道,“明明是你們弟子存心惹事,卻還要把所有過錯推我身上,你們以為你們拳頭夠硬便了不起麼,信不信我遲早有一天將你們整個宗門擊碎,我知道你們都睥睨我的寶物,恨不得立刻殺了我奪我寶貝,但是我今天告訴你們,我李阡陌不是那麼好惹的,誰今天敢踩我頭上,我明天就踩到他墳上!”
此話一出,全程啞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囂張的話居然出自一個命輪修士之口。
“嘿,李小子,說得好,說得好,俺咋就沒想到這麼威風的話。”白目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眉飛色舞地拍手叫好。“你……你好大膽子,居然揚言要滅我們宗門!”那長老聞言氣得面若醬豬肝色,指著李阡陌的手直髮抖。
李阡陌雙眼一瞪,傲然道:“沒錯,就是老子說的,反正老子與你們奕劍門早已撕破了臉了,還怕什麼,原本我還準備放這江玉樓一馬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你想幹什麼!”那長老聞言大驚,趕緊擋在江玉樓身前,怒聲道,“你若敢在這裡殺人,杭盟主也保不了你!”
“誰要殺他了。”李阡陌冷笑一聲,伸手撥開這個長老,冷眼望著癱坐在地的江玉樓,道,“江玉樓,比試的彩頭是你自己定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江玉樓聞言渾身一震,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那長老聞言急問:“玉樓,你們定了什麼彩頭?”
江玉樓閉口不言,兩行悔恨之淚奪眶流下,那長老看得更急,連聲催問,但江玉樓始終未答一字,把這長老急得半死。
李阡陌不耐煩了,道:“我來告訴你吧,他在與我比鬥前定下了彩頭,只要誰輸了,必須向對方跪下磕三個響頭,並承認自己是孬種廢物。”
“什麼!”那長老聞言差點跳起來,氣急敗壞對著江玉樓大罵起來。
李阡陌伸手止住這個長老,淡淡道:“徐長老,別搗亂了,趕緊讓他磕頭認錯,我還有事呢。”
那徐長老聞言一怔,苦著臉道:“李阡陌,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你居然會說這話?”李阡陌故作驚訝叫起來,“那我問一下徐長老,如果落敗的是我,你們會不會饒過我呢?”
徐長老聞言面肌一跳,強顏笑道:“當然,當然,我們自然不會太過為難你。”
“噓……”
“嘿,徐茂山,你這老臉越來越厚啦,以後你也別用法寶了,直接用臉對敵算了。”
“是啊,我修道七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睜眼說瞎話說成你這樣的,你要不要臉……”
……
他話音剛落,四周噓聲四起,即便許多人與李阡陌敵對,還是為徐茂山的話感到羞恥,一時間七嘴八舌,揶揄不斷。
徐茂山被促狹得滿臉通紅,羞愧難當,終於猛一甩袖,大喝一聲:“老夫不管了,你們愛怎麼辦怎辦吧。”說罷鑽出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江玉樓見師叔已走,自己更加無所依靠,自知今日之事已成定局,終於滿臉淚水地跪下,對著李阡陌磕頭,屈辱道:“我是孬種,是廢物。”
他說完這句話後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屈辱,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李阡陌看得心煩,淡淡道:“本來說是磕頭三次,要說三聲,今天我心情不錯,剩下的就免了。”
說罷撥開人群朝住處走去,才走三步,他猛然轉身,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道:“我知道你們都想找我麻煩,沒關係,儘管來就是,不過,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們,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跟江玉樓一樣,自取其辱!”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