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眾人聞言盡都駭然,許多人都面面相覷,沒想到自己來找李阡陌的晦氣,卻牽扯到了樊天的女兒,樊天乃魔道魁首,兇名赫赫,這群人立刻就有打退堂鼓的打算。五行宗的三位長老也都皺起了眉頭,似在沉吟。
丹辰子向這三位長老拱手朗聲道:“三位前輩,還請瞧在樊老前輩的面子上就此罷手吧,讓我等帶他們回去交差。”
費姓老者聞言嘿嘿冷笑道:“罷手?你說得倒輕巧,你們兩個小輩忽然跑來以為搬出個樊天便想坐收漁利麼,這如意算盤也未免打得太響了。”
吳長老也應聲道:“費師弟所言極是,且不論這姑娘是不是樊天的女兒,就算是了,你們帶她走便是,李阡陌必須留下來。”
聞道和尚合十道:“三位前輩慈悲,貧僧的師尊和若拙真人再三叮囑,命我二人務必將李阡陌和樊姑娘安全帶回,還請三位前輩和各位道友行個方便。”
“什麼,若拙真人和觀空大師也插手此事了?”白長老聞言大驚失色。
周圍眾人再次面露驚容,汪心仁冷哼道:“難道若拙真人和觀空大師也惦記這李阡陌的兩樣寶物不成?”
“罪過,罪過。”聞道惶恐道,“汪師弟所言犯了貪念,我迦蘭寺絕無此想。”
汪心仁冷笑道:“那為何觀空大師和若拙真人這兩位高人會讓你們來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此事說不通啊。”
眾修士聞言也都點頭稱是,對著聞道和丹辰子指點議論起來。
丹辰子肅容拔聲道:“我師尊和觀空大師智取天機,他們行事的用意豈是你能揣摩的。”
汪心仁方要言語,那木萬承叱道:“還說什麼,依我看,蕭若拙就是想和觀空平分了李阡陌身上的兩件寶物,敢情我們忙活了數年就為你們兩大門派做了嫁衣裳。”
眾修士聞言盡都氣憤填膺,一想到這些年來整日追尋李阡陌所受的累與苦,現下終於尋到李阡陌了,原想可以分一杯羹,沒想到竟為了別人做嫁衣,一念至此,紛紛聒噪起來。
“阿彌陀佛!”聞道口宣佛號,淡淡道:“各位如若不信,貧僧可發下心魔誓言。”他說罷便刺破手指,以鮮血為引發下了心魔大誓,眾人見狀盡都寂聲,便是汪心仁和五行宗的三位太上長老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言語。
李阡陌見狀也是一驚,他本以為這兩人是為搶奪自己的寶物而來,沒想到他們前來竟是要救自己,心中慚愧之餘滋生感激之情,對著丹辰子和聞道長身一揖,道:“感激二位能在區區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只是敵人如狼似虎,你們若是執意幫我,不免又要有一場爭鬥,李阡陌不敢讓二位為我涉險,你們還是請回吧。”
丹辰子淡淡道:“我們可不想來救你的,是師尊的號令不可違抗。”
李阡陌聞言一頓怔忡,不解道:“兩位的師尊乃是當世高人,與在下素未蒙面,為何要出手救在下?”
丹辰子道:“我方才已說過,師尊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們不敢揣摩,也揣摩不透。”
李阡陌沉吟片刻無果,索性不再想此事,心中樂道:“也好,有人來救我總比被這些人揉捏好,只是不知道他們兩人修為如何,能不能打得過對面的這些高手。”
這時,白目叫道:“你們要救李阡陌?好極好極,那俺呢,你們師尊可有說要救俺?”
丹辰子淡然搖頭:“沒有。”
白目聞言氣得捶胸頓足,朗聲大叫:“怎麼會,怎麼可以沒有俺,憑什麼救李阡陌不救俺。”
聞道將白目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不知這位黑白色的道友怎麼稱呼?”
白目一拍胸脯,傲然道:“俺叫白目,是太古異獸貔貅。”
“原來如此。”聞道微笑沉吟道,“白目道友行事無拘,胸中更是光風霽月,與佛性相合,不如入我沙門,將來或可成為一代大比丘。”
白目撲稜著雙眼不解道:“殺門?殺什麼門?”
聞道淡笑道:“貧僧的意思是邀請白道友進我迦蘭寺,白道友願意麼?”
白目瞧了瞧他鋥亮的光頭,雙耳一顫,頭搖得撥浪鼓也似,一迭聲道:“俺不要,俺不要......”“可惜,可惜。”聞道見狀連道可惜。
鈴鐺雙目赤紅,警惕地望著丹辰子和聞道,道:“你們不是來害哥哥的?”
聞道合十道:“我們是來搭救你們的。”
汪心仁嗤笑道:“可笑,就憑你們二人也想搭救他們,你當我們這麼多高手是無物麼?”
聞道淡笑道:“我們二人只需拖上個一時三刻便可,師尊早已將此處之事通報給了修魔洞,相信修魔洞的高手須臾便至。”
“什麼!”五行宗三個太上長老聞言大驚,接著盡都露出憤怒之色。
費長老沉聲道:“迦蘭寺和蜀山居然與修魔洞勾結,當真好不要臉。”
李阡陌冷笑:“你們殺人奪寶,便要臉了麼?”
白長老道:“你殺死我五行宗的弟子,自當血債血償,此事說至天上去也是我等有理。”
“對!”崑崙派的一個長老聞言道,“你還殺害我們崑崙山的弟子,自然也要償還。”他們這一帶頭,眾多修士盡皆聒噪起來,翻起各種能翻的舊賬,總之一句話,便是要找他報仇。
李阡陌瞧見這些人的嘴臉只覺噁心,當下只是默不作聲,望著他們嘿笑不語。
白長老道:“今日之事,二位師侄想必也清楚,我們追殺李阡陌只不過是要報血仇,此人殺害恩師,背叛師門,罪無可恕,天理難容,我們除了他倒可還天地一個清靜,除去修真界一大禍害毒瘤,你們還是自哪來回哪去把,莫要蹚這趟渾水了。”
丹辰子淡淡道:“可能要叫白師叔失望了,師尊說了,救不下李阡陌,便不讓我踏進蜀山半步。”
聞道合十道:“住持也是這般叮囑貧僧的。”
吳長老冷然道:“既然如此,那麼大家也無話可說了,我們三人今日便要腆顏出手,看看這一代的後進到底有什麼厲害手段。”他話音剛落,便與另外兩個老者同時祭出了各自的法寶。汪心仁見一戰難免,便也祭出自己的法劍,與三位老者並排而立。
丹辰子轉首望了望聞道,淡淡道:“聞道師弟,你可對付幾個?”
聞道合十道:“聞道不才,巨擘高手非同一般,對付一個已是勉強。”
丹辰子點了點頭,淡笑道:“那便由你對陣白師叔,費師叔和吳師叔交由我來對付如何?”
聞道點頭淡笑:“難為大師兄了。”
丹辰子擺手輕笑:“何須客氣。”
他們兩個後背面對三位巨擘前輩居然談笑風生,視他們為無物,五行宗三大長老氣得面若醬豬肝色,吳長老指著丹辰子怒叱:“好小子,好狂妄的口氣,老子縱橫五洲的時候你還未出生呢,老夫今日說什麼也要叫你識得厲害。”
丹辰子目露利光,淡然道:“吳前輩莫要手下留情。”
吳長老聞言氣得暴跳如雷,祭出火紅法劍右手猛推,一道火箭一般的火焰衝擊而下,直取丹辰子。
丹辰子沉喝一聲,騰空飛起,背後鐵翼倏展而出,伸出十丈多長,如風車一般旋轉著迎向那飛劍。只聽得叮叮之聲不絕於耳,火焰四散飛濺,過得片刻,火勢漸衰,劍勢力竭,被鐵翼擊飛而回,吳長老伸手將之握在手中。
二人初一交手,大有試探之意,丹辰子的實力叫這邊三老心驚,白長老喃喃自語道:“早前便聽說蜀山丹辰子有絕世之才,號稱正道後進第一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費姓老者蹙眉拈鬚:“他雖說還未進入合道二重境界,但已具備巨擘的實力,我們五行宗為何沒有這般的人才。”
丹辰子與五行宗之人對視而立,揚聲道:“聞道師弟,你還不去請白師叔指教幾招更待何時?”
聞道冉冉升至空中,向著白姓長老合十作揖,道:“聞道不才,望白師叔不吝賜教。”
白長老怒哼一聲,道:“那便如你所願!”說罷右手倏抬,法劍散發金色之芒,眾人忽覺眼前一花,一道劍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虛空,直取聞道。
這一件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聞道自知無力躲閃,左手虛劃,右手虛按,口中唸唸有詞,一道巨大輪盤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只聽得轟隆巨響,山峰震動,許多石屑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那劍芒擊在了輪盤之上,聞道被擊飛半里多遠,滿面潮紅,如被霞照。
白長老一劍立威,還待再攻,聞道卻是搶先出手,口誦經文,一指點向白長老,頓時一股無形指力襲向白長老,劃過虛空之時嗤嗤作響。
這一指來得如此之快,一里多的距離眨眼便至,白長老面露訝色,但稍縱即逝,他手持金劍對準指力刺出,只聽得叮地一聲響,竟被擊退數十丈才穩住身形。
二人各自發出一擊,摸清了對方的實力,又復歸對視之勢,聞道合十恭敬道:“白師叔功法卓絕,晚輩不是對手。”
白長老心中暗忖:“這聞道功力居然如此高深,端地是個強敵,還是莫要與他強來,能說服他離去最好。”一念至此,他便冷聲道:“既然知道不是我對手,還不速速退去。”
聞道緩緩搖頭,淡笑道:“聞道已停留在合道一重大圓滿境界三十多年了,遲遲未能突破,師尊說過,若是能與巨擘高手全力一戰,或許能找到突破的契機,今日能與師叔這般高手對戰,聞道心中歡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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