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皓天在出現過那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而廖無痕也沒有主動提起過他的事情。
陸之遙一想到自己是在軒轅皓天的地盤過日子,一舉一動更有可能被他盯著,就渾身哪兒都不舒服。而且隨著她出來的時間增加,她也很想知道林逸南現在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再毒發過。
這裡和夏萊國相距那麼遠,別說她是想親眼見一見林逸南了,就連她想要出這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廖無痕自從陸之遙來了之後,又重新佈置了一遍他在叢林中留下的機關,包括群狼帶領陸之遙來的那條通道,也將其堵死。四面環山,三面被封住,現在想要出山,除了從後面的大山離開,和他為自己留下的密道外,就唯有透過軒轅皓天來的那條路了。而想透過那座山,也得需要破解廖無痕的迷陣,走上個把月的時間才行。所以靠現在的陸之遙,是完全無法解決這些難題的。
陸之遙和廖無痕提出過,她想出去走走,但被廖無痕拒絕了。山谷之大,陸之遙住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走完過,谷中的河流一直通向何方陸之遙不知道,只是她看不到邊緣。
陸之遙想出去打探林逸南的事情的想法破滅了,於是她便想起了軒轅皓天和軒轅君凡。
這兩個人是林逸南的敵人,一定很留意夏萊國那邊的動靜,以及林逸南的吧?林逸南登基成皇,不管別人怎麼看,陸之遙是覺得青冥國這邊一定會怕的,畢竟林逸南那麼厲害。
吃過晚飯後,陸之遙就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廖無痕聊起天來。
“師父,您老怎麼會認識皇上呢?難道……您也是皇家的人?”
廖無痕聽出陸之遙這是想探自己的話,於是看似無所謂的笑笑,接著說道:“老夫連夏萊國的皇后都認得,怎就不能認得青冥國的皇上了?”
廖無痕的話讓陸之遙的臉色一變,夏萊國的皇后,這幾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陸之遙的心。他說的是誰,自己嗎?這幾個字,已經完全和她沒有關係了,從今以後,都是如此。
“師父別取笑我了,我早就和夏萊國沒關係了。”陸之遙牽強的笑笑,繼續問他,“那不知師父和軒轅王爺關係如何?”
“軒轅君凡嗎?不是很熟,怎麼,你找他有事?”
和軒轅君凡不熟,和那個軒轅皓天的關係看起來倒是頗不一般,竟能讓軒轅皓天主動來這種地方找他。
陸之遙暗暗在心裡嘀咕道,然後回答廖無痕的問題。“沒什麼事,只是想著,既然皇上都知道我在這裡了,那麼王爺他肯定很快也會知道了。他欠我東西,我想著若是見了人,該要回來才行。”
“軒轅君凡,欠你的東西?”廖無痕不得不去懷疑陸之遙這話的真實性,他和軒轅君凡雖不是特別熟,可那個人,廖無痕還是瞭解一些的。
“丫頭。”廖無痕坐直了身子,去看陸之遙心虛的臉孔。“趁我沒生氣之前,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在我這兒,就別想著外面的事。你出不去,我也不會讓你出去,軒轅君凡若真是欠你的,趕明兒我去找他給你要回來,你看如何?”
陸之遙小臉緊繃著看著他,聽完他的話,磨磨牙,起身出了房間。
她現在不吐了,食量大增,吃完晚飯散散步總是好的,只是如果雙腿上沒綁著那重達幾十斤的重物,就更好了。
廖無痕是想盡了辦法各種折磨她,不打她了,不讓她背書了,就讓她帶著這裝備四處走動。起初陸之遙寸步難行,現在就算能走了,可是也費勁,更別提帶著這東西在梅花樁上面是有多困難了。
陸之遙曾從那上面摔下來過兩次,被飛鏢扎的身上一道道小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但為此,廖無痕高明的醫術也讓陸之遙開了眼。
陸之遙不管是身上有多重的傷,或者是哪裡不舒服,只要和廖無痕說了,他心情不錯肯給你醫治,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解決這個問題讓你擺脫痛苦。陸之遙當初來這兒的時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甚至認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可廖無痕的幾副藥,幾次針灸過後,她的情況又漸漸穩定了下來。
陸之遙當然不知道廖無痕給她吃的那些藥材有多麼難得,有很多是花錢都買不到,就連軒轅皓天那兒可能都沒有的寶貴藥材。
陸之遙生著氣離開廖無痕那兒,沈行被那群狼又追著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段日子他總被那些畜生欺負,一有時間就追著他跑,沈行要是躲在院子裡不出去就罷了,要是被它們抓住,上去就是一頓咬,咬的沈行直哭,捂著屁股直跑才算結束。而小璃珞的日子過的到挺舒坦,狼奶喝著,日日睡著,反正都比陸之遙過的好。
陸之遙在外面溜達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看書了,就開始往回走,走著走著,發現廖無痕好像在院子裡喝酒,就好奇的走了過去,一看,果然如此。
廖無痕看見陸之遙過來了,冷著臉又回屋去了,一副不願見到她的樣子。陸之遙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眼睛就盯著那酒壺不動了。
她突然很想喝這酒,一股莫名的衝動感,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陸之遙知道自己不該碰這東西的,因為一旦喝了酒,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就是想喝,怎麼辦?
陸之遙站在那兒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戰勝了理智。四下看了看,廖無痕不在,沈行也不在。她動作很快的抓過那酒壺,喝了幾口放下,然後又覺得沒喝夠,就又多了幾口。
她像個酒鬼一樣,喝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接著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愣在那兒了。
她現在這個狀態,應該不能喝吧?
陸之遙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一時的貪嘴,要是影響了腹中的胎兒就不好了。
陸之遙擔心著,想著去找廖無痕問問會不會有事,可還沒走到門口那兒,她就覺得暈了。
陸之遙奇怪的站住了,她明明記得林逸南有誇過她酒量變好了,怎麼喝了這麼幾口,就迷糊了呢?
沈行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陸之遙坐在院子裡。
他大聲喊著,“之遙,快來救我!”可是陸之遙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不容易,沈行逃到了安全地帶,身上的衣服又已經破爛不堪了,隱隱的還能看到身上的痕跡。
“小子,我記得你會打獵是吧?”
陸之遙一開口,沈行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哪兒不對勁呢?他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嗯,怎麼了?”沈行大喘著氣,擦了把臉上的汗問她。
“上山去,給我弄點野味回來。”
“現、現在?”沈行呆住,問道。
“怎麼,不願意?”陸之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著身子面對面看著他笑,“信不信我把你扔狼群裡去,讓它們再咬你屁股?”
沈行聞著陸之遙身上的酒氣,慢慢睜大了雙眼,也想起來究竟是哪兒不對勁了。
陸之遙從來都是叫他的名字的,從來沒用“小子”這兩個字稱呼過他。
沈行還沒來得及問陸之遙,她是不是偷喝了廖無痕的酒,就被陸之遙一把抓起了衣服,像是以前被廖無痕那樣給拎了起來。沈行嚇的大叫,可陸之遙卻是朝著梅花樁走去的。
縱身一躍,她輕鬆的置身於梅花樁上,邪笑看著一動不敢亂動的沈行,陸之遙輕聲道:“從這掉下去,應該也挺疼的吧?你說,是被狼咬的疼,還是這麼摔下去疼?”
“你……”沈行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真的是陸之遙嗎?
廖無痕是在聽到沈行的嚎叫聲才又出了屋的,本以為他是被狼嚇的,想罵他一通,可走出來後廖無痕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平時在梅花樁上,連流暢行走都很困難的陸之遙,現在竟抱著沈行在那上面跑來跑去,步伐十分穩,速度也十分快。看的出來,她玩的很開心,只是沈行就嚇的夠嗆了。
廖無痕感興趣的走了過去,陸之遙的雙腿上還是有著他給準備的重物的。不明白陸之遙的動作怎麼突然間就如此靈敏了,而這時陸之遙也發現了廖無痕的存在。她停了下來,把沈行從一旁安全的地方扔了下去,接著動作不太方便的蹲下身子,看著廖無痕,說道:“老頭兒,你欺負我這麼多天,把我弄得這麼慘,是不是特別開心?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很沒意思吧?好不容易逮著我這麼個玩物,心情不錯吧?”
“老頭兒?”廖無痕挑挑眉,並不是很確定,她現在是在和自己說話。
“師父,之遙她喝酒了!”沈行這時跑到廖無痕的身後,第一次覺得原來陸之遙有時是和廖無痕一樣可怕的。
廖無痕眸光一怔,回頭看了看桌上的酒壺,然後又疑惑的去看陸之遙,問:“你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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