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騫為了儘快打消顧實夫人的天真想法,不得不加快速度處理手上的事情。將一臉賊笑的蘇時轟出了房間,楚子騫徹夜未眠,當他整合好所有的賬本之後,已經筋疲力盡了。
小睡了幾個時辰,楚子騫找了個合適的時間再次來到了顧府。把賬本扔到了李玉珍的面前,並告訴了她應該如何去做才能堵住那些掌櫃的嘴,同意她這個女人接手顧家的生意。好在李玉珍並不是一個愚笨的女人,很快就明白了楚子騫的意思。
李玉珍小心翼翼的翻了翻那賬本,然後滿臉疑惑的看向楚子騫,問:“你們為什麼要如此幫我?”
“幫你?”楚子騫輕聲一笑,掩在面具之下的雙眼充滿了嘲諷之意。“我們看上的不過就是顧家的錢財而已,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地位想的太高,我們不是非你不可,但你卻除了我們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人來滿足你想要的一切。”
其實李玉珍早該猜想到是這樣的,他們一再保證可以讓自己衣食無憂,可是說實話,眼看著自己家的一切就這樣落入他人的手中,李玉珍的心裡還是很難以接受的。
楚子騫看出了李玉珍的不情願,嘴角一撇,他再次出聲說道:“如果顧夫人不想要這份安穩的話,我想有人會很願意代替你和我們合作的。”
楚子騫漫不經心的說出顧實的夫人去自家說親一事,看著李玉珍驚訝的表情,很明顯她是不知曉這件事的。
“你的花費全部記在這個上面,至於多少,沒人限制。”
楚子騫認為對李玉珍已經夠仁慈了,畢竟受苦的那個人是自己,而她,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扔下面具,楚子騫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享受著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暖意,慢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楚子騫已經許久沒有過上正常百姓該過的生活了,對於現在這種處處充滿了驚險的日子,楚子騫也一時說不上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忽然覺得肚子有些空了,楚子騫轉了個彎改變行走的方向,朝著城邊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走去。
楚家的生意遍佈京城,而楚子騫面前的這家酒樓便是其中一個。雖然不是處在鬧市之中,但因此處環境優美,也沒有鬧市的那份喧譁,所以就算是價格比那邊偏貴一些,可來這裡吃東西的人還是不少的。
楚子騫一走進大門,掌櫃的就認出了他。連忙笑臉相迎,以為楚子騫是來巡店的。在聽到楚子騫說想嚐嚐店裡的新菜品後,掌櫃的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往二樓的包間走去。
而認出楚子騫的不止掌櫃一個,還有帶著綰月雨蝶來這裡吃東西的陸之遙。
楚子騫在上樓時不經意的一個回眸,就看到了陸之遙坐在那裡。表情一愣腳步一停,雖然陸之遙沒開口叫他,可楚子騫卻不能裝作沒看見她,就這麼溜上樓去,因為陸之遙投過來的視線可是說明,她早就發現他了。
掌櫃的在發現楚子騫轉身又下了樓之後,疑惑不解的跟了過去。楚子騫走到陸之遙三人面前,瞥了眼桌上的飯菜,幾人好像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陸之遙這段時間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在楚家的店裡了,好不容易遇上一次他,當然不會放過。
陸之遙看了看楚子騫,又瞧了瞧一桌子的飯菜,不用多說什麼,楚子騫已經讀出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楚子騫頭疼的皺了皺眉,然後對身邊的掌櫃說道:“這一桌等下記得不要收她們的銀子。”
“啊?啊!”掌櫃的怔了一下後連連點頭,視線掃過那三個女子的臉,他暗暗在心中猜測這三人和自家少爺的關係。
“我以後還是要來的,怎麼辦?”陸之遙得了便宜還賣乖,一臉無辜的看著楚子騫,說出的話卻是讓楚子騫咬牙切齒。
“壓榨平民百姓,被別人知道了不太好吧?”楚子騫話中有話的提醒陸之遙她的身份。
“我可是剛剛塞給了你一個大餡餅,怎麼能算得上是壓榨呢?”陸之遙淺笑嫣然的把顧家的事情點了出來。
二人嘴裡說的話讓旁邊的幾人聽的迷糊,陸之遙站起身來示意兩個丫頭跟她回家,在走出幾步之後她聽到身後傳來了楚子騫低沉的聲音。
“以後她們幾個來,全免。”
陸之遙滿意的嘴角一揚,等走出酒樓後,身邊的兩個丫鬟都覺得不大好意思了。
“夫人,咱們這麼混吃混喝,不太好吧?”雨蝶欲言又止的看著陸之遙問道。
“沒什麼不好的。”陸之遙無所謂的笑道:“他不光要請咱們吃飯,以後還要給咱們銀子。別小看了楚家的大家大業,好歹也是首富,光憑咱們三個是吃不窮他楚子騫的。”
陸之遙說的是實話沒錯,當初把顧家的生意全送給楚子騫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講好了,顧家的收益除去給李玉珍等人的開銷之後,楚家和八皇府會五五分成。
陸之遙低著頭想著到時候會收到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兩個丫鬟見自家主子一臉開心的想事情,也都沒有打擾她。
突然閃現的殺氣讓陸之遙的身體本能的選擇去還擊,綰月和雨蝶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陸之遙用力的推到了一旁。
陸之遙動作敏捷迅速的向後退去,用餘光看了眼已經被纏住無法過來的凌奕,陸之遙知道對方是早有計劃。
對方並沒有蒙面,但陌生的臉孔也讓陸之遙無法辨別他們的身份。為什麼會在這裡遇上這些人,陸之遙稍稍一想,差不多就能想得出原因。
她出府的機會不多,就算晚上出去林逸南也一定會安排高手隨行相護。平日裡身邊都有林逸南在,這些人想攻入八皇府傷她是決不可能的事。她本來覺得在這大白天裡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可這一次,對方卻真的讓她意外了。
陸之遙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這兩個人的身份。太子那邊派來的?他們不可能會這麼蠢,以為能在這裡把自己幹掉吧?
綰月和雨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危機了,因為知道陸之遙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她們在擔心陸之遙的同時也選擇讓自己遠離陸之遙,以免讓陸之遙分心。
陸之遙再次對上攻過來的敵人,衝著兩個丫鬟喊道:“去剛才的酒樓!”
對方只有兩人,只要自己和凌奕牽制住他們,綰月和雨蝶完全有機會脫身。酒樓那裡有楚子騫在,雖然楚子騫平時吊兒郎當,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
雨蝶猶豫了一下後,下定決心一般的抓住綰月的手腕,朝著酒樓的方向逃去。
陸之遙身上並沒有帶任何武器,面對著敵人手中的利劍,她暫時能夠做的只是閃避。危險的處境讓陸之遙很快就適應了,體內漸漸沸騰的血液讓她的動作和感官也都變的更加靈敏。
凌奕在和敵人交手片刻後就意識到了這兩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心急的看向陸之遙所在的方向卻無法過去。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將戰場朝著陸之遙那邊移進,同時加快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以求能夠早些脫離這種困境。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之遙和對手的差距也顯現了出來。再加上手上沒有防身武器,所以也就更加被動了。鋒利的劍刃將她飛揚在空中的髮絲斬斷,冰冷的劍身落於陸之遙的耳下位置。當皮膚被劃破的一瞬間,陸之遙忽然覺得難受無比。
不是因為脖頸上的那道傷口,而是她突然加快的心跳,幾乎讓她呼吸不能。
整個身子向後傾去,陸之遙大口的呼吸著想要緩解自身的痛苦。她的異樣也被對方看在眼中,望著動作明顯遲鈍了不少的陸之遙,對方當機立斷選擇在這個時候把她抓住。
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在那陌生男子到達陸之遙的面前,即將把她控制住的時候湧遍了她的全身。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陸之遙整個身子下蹲,在男子因為她的掃腿而跳在半空中的時候,她快速的衝到了男子的眼前,左手握住他執劍的手腕,用手抓住男子的頭髮,以一種讓男子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蠻力,直接將他按倒在地。
男子躺在地上,陸之遙在他脖子扭轉的那一瞬看清了他位於肩膀和脖子連線處的刺青,同樣很陌生,沒有見過。
頭部傳來的銳痛讓男子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陸之遙眼中閃爍著的嗜血光芒和唇角若有似無的笑,也讓他無比在意。
“殺人這種事情,我其實比你們還要喜歡。可就算是想要殺我,也多少應該收斂一些才對。若真是讓你們得了手,我八皇府的面子還往哪擺?”陸之遙半蹲在那裡,右手掐住男子的喉嚨,問道:“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陸之遙的話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男子依舊處於自由的雙腿踢向陸之遙,隨即從容不迫的擺脫了陸之遙的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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