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琰卻是笑了:“你說南希啊?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估計就算你投懷送抱,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何況,你這女人身上都沒幾兩肉,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有感覺~”
說時,他挑眉,瞟了眼她不是特別高聳的胸脯。
季莘瑤險些抬起腳用尖細的鞋跟去踩他的腳,癟著灰濛濛的臉瞅著他:“感覺你妹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耍我!我可警告你,玩笑適可而止!”
“我沒開玩笑。”他因為昨夜的宿醉,唇上略帶了幾分蒼白,凝眸看著她眼中的疑惑,收斂了臉上的調笑,淡淡道:“我找了你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哪有功夫和你開什麼玩笑。”
季莘瑤正要說什麼,卻是剎時僵住,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淺笑及認真,瞬間用了吃奶的力氣用力甩開他的手,向後連退了兩步,抬起手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我還在忙,你要是來公司考察就去找總編。”
說罷,轉身便走。
“莘瑤。”
秦慕琰喚了她一聲,她卻是匆匆加快了腳步。
他立時大步朝她走過去,在她鑽進電梯之前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脖子將她向後拖:“季莘瑤,你個膽小鬼!我喜歡你有什麼不對!走,跟我出去談談!”
“誰要跟你談!你放開我!”她狼狽的四肢亂動想要掙脫開。
“省省力氣吧你。”他一臉好笑的攬著她在一群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下出了門。
“秦慕琰!你放開!這麼多人在看著,你不要臉我還要!快放開——”
直到出了公司的門,他一路拽著他到了石階下,正要將她按進車裡,她驟然叫罵出聲,轉身咬住他的肩膀。
“啊!季莘瑤你屬狗的啊?!”他趕忙鬆了手。
她登時站起身,不肯坐進車裡,抬手將敞開的車門推了回去,人卻已經被他推在車門上,立時擰眉道:“秦慕琰,你是跨國集團的總裁,只要安排好手下各種崗位,你就有得是時間揮霍,可我們不同!我要上班,我要工作,我要賺錢!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小時候一樣,無論我在做什麼,你總是想要我去哪裡就拽著我去哪裡!我們都不是孩子了!”
“把工作辭了,我養你!”他挑眉,斜勾起嘴角笑的痞痞的。
季莘瑤嘴角抽了抽:“養我?這事兒好像還輪不到你來做!”
“你給我當老婆,不就輪得到我了?”
“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來養!像你這種有錢的公子哥,今天玩一個明天玩一雙,誰有那閒功夫陪你玩!”她不耐煩的推著他:“你讓開!我下午還要出去跑新聞!你再這樣耽誤我時間,我晚上可就要加班了!”
他卻不動,一味的擋在她眼前,因為他一米八二的個子擋在只有一米六`四的她眼前幾乎能遮去她所有的視線。
她不悅:“秦慕琰!我說過,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小時候那些事情就算了,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我請你不要再總是把我氣到想吐血好嗎?”
“我什麼時候氣你了?”他疑惑不解,直接瞪她。
她嘴皮子一動,正想把小時候那些深仇大恨全數說給他聽,卻是剛一張嘴,就忍了忍,雙手握拳,眼裡含上一泡淚,悲憤道:“我特麼這輩子怎麼會認識你這死不要臉的混蛋!你明明知道自己小時候有多過份!你居然還敢反問我!秦慕琰啊秦慕琰,你簡直就是混蛋裡的戰鬥機啊!”
“我就是混蛋了怎麼著吧?再混蛋也只混你一個!”他擺明了就算是死不要臉也不要臉的徹底了。
季莘瑤憋淚:“你到底想幹嗎?”
“我想你了,想和你好好聊聊天,想看著你,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就這樣?”她一愣。
“目前確實就這樣。”他點點頭,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他忽然發現這女人的膽子竟然有點小,於是為了不嚇到她,只好向比較單純的那一方面來說。
“是這樣你早說啊,幹嗎說那些有的沒的!”她緊繃的情緒瞬間消散,抬起手推開他,淡淡道:“我很好,吃的好睡的好生活的好,一切都比當年在季家的時候好上千百倍!”
他頓時滿臉失望:“我還以為你的生活裡沒了我,會更加悽慘……”
“嘁……”她嗤了一聲,抬眸冷笑:“你正好說反了!”
秦慕琰一臉受傷的望著她:“你這女人太絕情了……”
季莘瑤沒說什麼,只是轉開頭,並不看他。
對她來說,與十七歲之前的那些年紀有關的所有回憶都是不快樂的,於是她寧願將那一切封藏在心底,即便是秦慕琰,對她來說,也不過是那些塵封的記憶中偶然重逢的故人罷了。
“我傷心了。”他說。
她不理。
“我真傷心了!”
她沉默。
“該死的!季莘瑤你有種!”秦慕琰氣的驟然抬起手,在她驚愕的轉頭瞪著他那隻手,以為他是想要打她的時候,赫然繞過她的頭,一把攬住她的脖子,俯首便朝她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
“唔——”她驚的瞠大雙眼,死命掙扎。
“唔唔……”
“唔……不……唔……唔唔……”
在她拼了命似的掙扎的時候,他牢牢按住她的後腦勺,啃咬著她的唇瓣。
直到她忽然發狠的咬住他想要朝她口中探進去的舌頭,頓時疼的放開她,抬手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眼中的怒色:“你……”
季莘瑤卻是什麼都不說,連打他一耳光這種狗血戲碼都懶得用,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便快步朝公司的旋轉門走。
秦慕琰感覺舌頭上火辣辣的疼,嚥了一口唾沫,才察覺出血腥味,頓時黑了臉。
靠,居然被咬出血了!
季莘瑤頭也不回的走進公司,他沒再追上,僅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的背影。
這女人褪去了曾經在季家時那逆來順受的外衣,性子倒是夠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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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姐,你怎麼啦?”
見季莘瑤回去後整張臉都拉的老長,蘇小暖一瘸一拐的走到她旁邊,歪著頭看看她:“那個法拉利帥哥得罪你了?”
季莘瑤斜了她一眼:“腳傷還沒養好,跑來上什麼班?”
“呃……我在家裡閒著也無聊,因為我腳受傷,我爸媽就把我接回家裡去住了兩晚,結果每天都面對他們兩個的愁眉苦臉,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跑來上班咯。”蘇小暖笑著拉過一隻塑膠凳子坐在她辦公桌旁。
季莘瑤這才想起了前天蘇小暖拜託她幫忙的事,頓時滿臉自責了起來,糟糕,她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那套房子明天就要被拆除了,我爸媽今天下午就得收拾東西……”蘇小暖哀怨的將臉貼在她的辦公桌上:“季姐,我好鬱悶……”
“明天就拆?”
“嗯,明天一早就拆,我中午走的時候,已經看見有剷車開過去了,有好幾輛,說是今天下午是給我們搬離的最後期限,明天一早就開始拆了。”
“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季莘瑤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在電話薄中翻到顧南希的私人號碼,猶豫了片刻便將電話打了過去。
當電話裡傳來平穩的“嘟——嘟——”聲時,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顧南希打電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接,或者,他有沒有時間接。
沉悶的“嘟”聲響了五六次,終於被接起,沉靜的聲音在電話彼端傳來:“有事?”
“忙嗎?”季莘瑤握緊耳邊的手機。
那邊停頓了片刻,才淡淡道:“在開會。”
“那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她便要掛了電話。
“你有什麼事?”他的聲音在未結束通話的電話裡輕響。
她立時又將手機貼到耳邊,猶豫了一下才說:“事情有點繁瑣,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既然你在開會,我就先不打擾了。”
“會議在半個小時後結束,如果是很重要的事,就來辦公室等我。”
“好。”想一想小暖家裡的事迫在眉睫,她便直接答應。
那邊掛了電話,她同時結束通話電話,回到辦公室裡就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拿起包,走之前看了一眼已經回到自己坐位去忙的蘇小暖:“小暖,我出去一趟,你幫我向總編請個假,還有下午的新聞,小陳你去跑一趟吧,辛苦你了。”
直到她們應了聲,她才匆匆離開。
這一次沒有堵車,打車到達市政廳正好用了十分鐘,她一走進去,市政廳保安處的工作人員這一次竟然沒有攔她,也沒有再刻意檢查她的工作證,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她,便又低下頭去忙他自己的。
季莘瑤便也沒做停留,直接乘電梯到了三樓。
市政廳屬於市最終辦事處,基本在這裡來往的人都是各下屬機關的工作人員,走廊裡十分安靜,三樓更是的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的清楚,走出電梯,走廊裡空無一人,但卻燈光明亮,每一個辦公室的門外都放有兩盆纖長好看的綠植盆栽,空氣也是十分清新,一如她上一次來這裡時一樣讓人心裡沒有半分壓抑,反而是瞬間豁朗了許多。
走向市長辦公室的方向,剛走了幾米遠,就發現兩旁玻璃牆後的一些工作人員正抬頭用著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季莘瑤不禁收回目光,快步走向市長辦公室。
市政廳雖然只有三層,但是建築面積很寬大,她走出中間的電梯後大概又走出近百米遠,才走到走廊最深處的市長辦公室附近,卻是剛一靠近,便陡然看見市長辦公室對面的助理室裡兩個小助理戰戰兢兢的坐在那裡,又有幾個年紀稍長的市長助理臉色亦是有些憂慮。
這時她才聽清辦公室裡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顧南希在發火,平時或溫和或平淡的聲音此時卻是很大聲,句句斥責,帶著強烈的火氣與爆怒。
季莘瑤又看了一眼助理辦公室裡的那幾個人,心下不禁猶疑,顧南希這樣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的人,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能把他惹毛了?
“是季小姐嗎?”一位面色僵白的助理從助理辦公室走出來,輕聲問。
慕卻希不瞟。“是我。”季莘瑤溫聲點頭,看眼前這姑娘應該只是市長助理的小助理,或者乾脆只是一個打雜的。在政aa府這種地方,很少有這種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畢業生能這麼快爬上這種位置。
畢竟,所謂市長助理或市長秘書,也不過是下一界或者下下界,再或者其他城市未來市長的候選人,而眼前的小姑娘完全沒有這種身為人上人的氣質,一雙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看得季莘瑤都不忍心大聲說話。
“市長剛剛提前結束了與建設局的會議,這會兒正跟建設局副局大發雷霆,聽高秘書說顧市長在等您,不過您現在似乎不方便見他……”那小姑娘輕聲說著:“要不然這樣,季小姐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
“好。”季莘瑤點頭,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後,便側頭看向對面那兩扇緊閉的檀木門,隱隱有火大的怒罵從中傳來。
“我看好的專案都能被你們從中作梗!就為了區區一千萬的好處,置那百十餘戶的人於不顧!建築商殲詐也就罷了,能控制儘量控制,結果你們反過來一起同流合汙!去年年底才把你提上來,現在就給我出這麼大一個差錯!”
“這房子還沒開始拆,就已經有老人激動到撞剷車自殺!你們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把人逼到絕路?!”
“這件事情不解決,北街十八路那片區域你們一個磚瓦都不許碰!否則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一切後果由你王副局自負!”
正聽著,季莘瑤秀眉一挑。
北街十八路?
難道使顧南希發火的事情,與蘇小暖所說的北街十八路那條清末時期的衚衕有關?
正想著,那兩扇厚重的檀木門開啟,她曾在一次採訪時見過的建設局王副局長面色如土的走出來,她坐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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