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只是接過蘇特助拿進來的檔案:“晚上把其他預約先推掉,這場訂婚宴我會去。”
說罷,在蘇特助點點頭的時候,顧南希又道:“如果溫晴打電話過來,你直接說我不在,讓她在顧宅待著,這麼晚別出來亂跑。”
蘇特助與顧南希曾在北京有很深的交情,此刻雖然是上司與下屬,但蘇特助對顧南希的瞭解還是很深的,他沒多問什麼,只是點點頭:“好,我記住了,那,顧市長,晚上用不用安排車?”
“不必,我自己開車過去。”
顧南希沒什麼表情,蘇特助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頃刻轉換了話題,跟他說了說資料上的內容和一些報告,之後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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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南希到場的時候,大部分收到請柬的人都已經來齊,不過他刻意低調,到場時沒有在大廳,只在後邊的茶話室與凌局長閒聊,待訂婚宴即將正式開始時,才走出去。
“顧市長?”有人看見他,忙迎了過來,因為他來時刻意低調,在場的政要也沒敢大肆宣揚,只是圍過來殷勤寒暄。
顧南希笑笑,與人攀談的當口,瞥見正站在角落裡的季莘瑤。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色色禮服款的連衣裙,肩上披了件短款兔毛皮草,長髮高高的挽起,用一隻極富民族感的短細竹簪固定,露出纖長白晰的脖頸,穿著雖保守,卻是幹練與柔美相結合。
只不過看起來,她今天塗的粉底有些厚,因為兩人站的距離較遠,顧南希看不太清楚她的臉色,但她顯然沒有注意到他。
或者說,她只除了與身邊的蘇小暖交談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但看她這身打扮,可見今晚這安越澤的訂婚宴,她這女人也是刻意精心打扮過的。
想到這裡,顧南希皺了皺眉。
“顧市長,您是和太太一起來的?”有人同樣看見季莘瑤在場,便多嘴的似是在隨便找話題一般的低聲笑問。
顧南希唇線一彎,沒有回答,只是瞥著季莘瑤的方向,注意到她靠在那邊,似乎是站不穩。
這時有人過來,站在他身旁悄聲說:“市長,季小姐好像是生病了,我們剛剛在附近仔細看了看,她臉色很差,眼神有些恍惚。”
顧南希再看了一眼那邊正與蘇小暖靠在一旁說話的季莘瑤,揮了揮手,示意那人繼續過去看著。
沒一會兒,凌菲兒先注意到季莘瑤的存在,就直接走了過去,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不過蘇小暖的臉色看起來很氣憤,可季莘瑤卻是強撐著,露出淺淺一笑,直接將手裡的杯中酒飲盡。
直到凌菲兒得意的笑著離開,季莘瑤臉上的笑意始終不變,之後她靜靜的靠在角落裡,再又拿起高腳杯,連喝了幾杯。
病成這樣還喝酒,她還真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做的。
有那麼一刻,她的目光恍惚的轉了過來,似是看見了他,而這時一位政要走過來正巧擋住了顧南希所在的方向,季莘瑤只朝這邊看了一眼,雖只是一眼,但她該是看的清楚。
顧南希與那位政要攀談了幾句,之後注意到她正匆忙的想要拉著蘇小暖離開,但就在那一剎那間,她忽然整個人向前折了一下,險些摔倒。
顧南希蹙了蹙眉,見她確實病的不輕,本是打算等訂婚宴正式開場後再去替她解圍,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以她的身體是不該再讓她繼續堅持下去了。
顧南希走過去,同時那邊季莘瑤低著頭擺了擺手,沒讓蘇小暖去扶她,一個人去了洗手間的方向。13acv。
他索性過去看看,擔心她的身體狀況,結果剛走到洗手間附近,正要去看看她,卻忽然聽見裡邊的爭執。
“你怎麼了?”安越澤的聲音。
“放開!”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之後傳來幾聲掙扎的動靜,顧南希走過去,在暗處看見安越澤正使著蠻力將季莘瑤按在洗手間的牆壁上。
“季莘瑤,你能不能別這樣?”
“把你的髒手拿開!”
“你難道就不想我嗎?這場訂婚宴我拖延了整整五個星期,我想挽回你!是你把我逼到了絕路!季莘瑤,你這女人怎麼就不能低下頭來理解理解我的苦處?我是為了誰才這麼拼命的工作這麼想要平步青雲?還不是為了儘早轉正,讓你過上好日子!”
安越澤的一翻話說下來讓顧南希聽的眉心微皺,而季莘瑤不知究竟是病到什麼程度,竟然靠在牆邊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聲音更是無力:“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放手……”
安越澤陡然發起了狠,驟然用力捏緊她的下巴,向前一步將她壓上牆壁便要吻她,季莘瑤急的大叫,卻無力推開:“安越澤!你滾開!”
她的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這是由心底發出來的抗拒和厭惡。
顧南希走出去,淡淡道:“放開她。”
之後安越澤看見是他在這裡,驚慌的忙解釋,顧南希已無心去聽,只是看著那個靠在牆邊,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臉上那種病態潮紅的季莘瑤,快步走了過去,無視轉身匆匆離開的安越澤,直接一把扶住差點直接倒在地上的她。
結果沒想到剛一將她攬住,但發覺才不過幾天她就瘦了這麼多,整個人單薄的驚人,身體又滾燙的異常,她抬起手想要推開他,他直接按住她的手,抬手覆上她的額頭,掌心的溫度不是一般的燙,他攏眉:“怎麼燒成這樣?”
“你別碰我……”她低啞著想要抗拒,腰身卻被他牢牢扣在懷裡。
都燒成這樣了還跑來參加安越澤的訂婚宴,要不是剛剛親眼看見她對安越澤的抗拒和厭惡,連他都懷疑她對安越澤是舊情未盡,可她顯然此刻更討厭的是自己,但她病成了這樣,他也沒什麼耐心再給她什麼冷靜的時間,見她還在掙扎,心頭便躥起了火氣,直接強制的摟著她,同時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病成這樣還喝酒,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任性?”
她現在體力完全抵抗不過他,整個人連走路都站不穩,雖然想抗拒,但還是不得己的被他摟在懷裡,穿過大廳走出去,那時候在眾人面前,她雖然沒有再太明顯的抗拒,但顧南希能感覺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感。
走出大廳後,她便顯然是再也顧不得許多,憑著體內的酒精和之前在心裡存下的火氣,用力的推著他。
第一次看見她喝醉的樣子,結果燒成這樣,這一會兒她臉上出的汗已經將粉底化開了不少,整張臉潮紅的連他都覺得可怕,壓制住她連翻的掙扎。
“顧南希!你個王`八`蛋不要碰我!”
這是她第一次罵他,他哭笑不得,被誤會的被冤枉的明明是他,可見她病成這樣子,卻又不忍心說她什麼。
女人,在內心深處的一些本性都是一樣的,害怕被背叛,沒有安全感,顧南希雖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但大概也知道她因為從小的經歷而在哪一方面比較脆弱。
直到她忽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疼的他直接放開她的肩,改為攬住她的腰,本來是被她這酒後胡鬧的樣子惹的生氣,但又見她眼睛通紅,便也只能心疼的輕嘆:“好了,別再折騰了。”
結果誰知道這女人最後居然越來越過份,毫不收斂的對著他打著酒嗝,燻的他愈來愈哭笑不得,最後她居然用手戳著他的胸口大大咧咧的說。
“顧南希,你裝什麼裝?其實在你心裡你特煩我吧?”
“哎哎哎,顧南希,你裝什麼裝啊……”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啊……”
他一度忍讓,直到她倏地要來扯他的衣服,他忙按下她不老實的小爪子,開啟車門正要將她按進去。
結果她忽然整個人身體就這樣軟了下去,悄無聲息的倒在他懷裡。
顧南希一驚,接住她倒下來的身體,抬手撫上她的額頭,見她已經燒到太嚴重的地步,燒成這樣還能堅持到現在也已經是個奇蹟了,再不去醫院恐怕會被燒壞。
之後蘇小暖過來送包,他順便謝謝這個姓蘇的小姑娘對莘瑤的照顧,聊了幾句後,便打算開車先送她直接去醫院。
可車剛開了沒多遠,季莘瑤就在車後座上難受的哼哼個不停,最後似是想吐,顧南希停下車,去後邊將她抱了下來,她渾身滾燙,縮在他懷裡,被抱下車後便跪在地上吐了半天,最後整個人虛軟的靠在懷裡,幾乎是不省人世。
“好了,咱們不鬧了,我先送你去醫院,你燒的太嚴重。”見她這樣,顧南希心下痠疼,便耐心的輕哄著她,正要將她攔腰抱起來,結果她卻是低下頭去忽然哭了出來。
“我不去醫院……”她低低啞啞的說著,手還在他身上輕輕推了推:“我沒事……不去……不去醫院……”
“聽話。”他扶她起來,她卻是低低的哭著,轉開頭去,又不想讓他看見她哭,用著很小的聲音說:“你不用對我這樣……你沒欠我什麼……是我想多了……別管我,讓我靜一靜,我沒事……”
這季謀私唇。顧南希不管她,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她卻是忽然拼命的抗拒,抓住車門哭著叫著不要去醫院,像個受大人欺負的孩子,拼命的抗拒著一切別人的安排。
“季莘瑤!你不要命了?!”顧南希低喝了一句,直接拽下她把在車門上的手,強制的將她重新放進車裡。
結果她卻是哭著想要向外鑽,哭的那樣的悲傷絕望,顧南希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看見過這樣絕望的表情。
她哭著喊著說:“不要……醫院太冷了……我不要去……醫院真的太冷了……我不想去醫院……我不想去……”
她怎麼這麼抗拒醫院?
是在酒後露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懼還是什麼?
顧南希看著她,她現在燒成這樣,送去醫院是必然的,不可能讓她就這樣熬著,但見她哭的這樣斯心裂肺,雖然知道她是喝醉了,但如果不是心底最深處真正的抗拒,她絕對不會這樣。
他嘆了嘆,安撫著拍了拍她:“好,不去醫院,我們回家。”
她這才安靜了一點,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像個孩子點點頭,卻是整個人縮在車後座上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哽咽著說:“嗯……不去醫院……”
顧南希關上車門,之後在開車一路疾馳回日暮裡時,帶上耳機給熟悉的家庭醫生打去電話。
回到日暮裡後,季莘瑤已經燒的徹底的神智不清,被他抱起來的時候,似是沒有什麼知覺,她身體滾燙,家庭醫生隨後趕到,測量了體溫是四十度。
四十度再這樣燒下去會直接要了她的命,顧南希在看見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後,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她該不會是那晚在y市的路邊被凍了三個多小時後就一直病到現在?
醫生給她打了點滴,隨後交代一定要同時給她物理降溫,最好的物理降溫方法就是用酒精擦身體,顧南希接過醫用酒精,讓醫生先回去休息,他自己來給她擦,如果夜裡她還是高燒不退,就直接送她去醫院。
她已經燒的渾身滾燙,並且渾身都在出著虛汗,顧南希先去打了盆熱水過來,脫下她的衣服,將毛巾沾溼將她身上的虛汗都擦了一遍,然後開始不停的從上到下用酒精擦拭她的身體,一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她所有的皮膚擦到發紅,最後給她嚴嚴實實的蓋上被子,看著她燒的通紅的臉,轉而去洗了一條冷毛巾過來,擦著她的額頭和通紅的臉頰。
季莘瑤在夢中不知在囈語著什麼,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她這隻小刺蝟也會有一天脆弱成這樣……
這樣的不堪一擊……
她在夢裡又像是在被什麼人追趕,似是在拼命的逃,嘴裡不停的囈語,還有驚恐的皺著眉時不時的轉動的頭。
顧南希守在床邊,始終握著她的手,昏黃的床頭燈落在她的臉上,一直盯著她的臉色。
隔幾分鐘就給她測試體溫,直到凌晨近四點,她的體溫終於降到三十八度五,雖然仍在發燒,但已經不再那麼危險了。
給那位醫生打去電話,醫生交代讓她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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