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知道,爺爺不會對溫晴怎麼樣的!連一點盼望都不需要有,只靜靜看著就好了。
老爺子卻是杵著柺杖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溫晴哭喊委屈的樣子,沉默不語。
“爺爺……”溫晴跪在地上:“我知道自己任性,也知道你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護著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愛南希,求求你,不要讓季莘瑤搶走他好不好……爺爺……你知道的,南希才是我想要的未來……”
“我哥如果真想娶你,早就娶了,用不得等到莘瑤出現,這麼多年我哥遲遲不娶,你自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雨霏擰眉斥道。
溫晴僵了僵,跪坐在原地,拽著老爺子的褲腿,卻是不再喊他,任眼淚撲簌簌的掉。
“如果我哥願意娶你,你何須去求爺爺?你難不成是想讓爺爺為你做主,親手扼殺自己還未出世的曾孫嗎?溫晴,你的自私度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
“那不是南希的孩子!不是!她一定是被別的男人睡過了!她也許是假懷孕!就是為了讓爺爺喜歡她!就算她真的懷了南希的孩子,爺爺也只是喜歡那個孩子而己!絕對不是她!爺爺不會接受她的!”溫晴徑自呢喃著,說著說著就笑了:“不會的……”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老爺子幾乎恨的牙癢癢一般,看著被自己打的跌趴在地上的溫晴:“孽障!”
溫晴彷彿沒想到老爺子會打自己,當即趴在地上,傻了眼,呆呆的趴著不動,卻是渾身發顫,眼淚不停的掉在地上。
“你這孩子……”老爺子恨恨的指著她:“是不是我把你寵壞了,真當我瞎了眼!”
“爺爺……”
老爺子正要再說什麼,卻是忽然劇烈的喘了一聲,莘瑤一驚,當即所有人都忙向老爺子身邊走去:“爺爺!”
“爺爺——”
“老爺子!!!”
顧老爺子被扶住,卻是臉色發灰,像是被氣岔了氣,莘瑤伸手去撫了撫他的胸口:“爺爺,您彆氣,是我的錯,是我下樓和溫晴有了衝撞才會這樣,您彆氣,身體要緊。”13acv。
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沒事,年紀大了,生不得太大的氣!”
說著,他咳了一聲,將手放在顧南希過來攙扶的手上,用力握了握:“我自己的孫子孫女,我再怎麼訓怎麼罵,身上流的都是我的血,我知道自己的孩子們的本性,我嘴上不疼,心裡也疼,可是小晴,爺爺我疼愛了你這麼多年,一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欠了老溫,二是人要有慈悲之心,既然把你收在顧家,就一定要格外疼愛你!可你……”
溫晴只是趴在地上哭,說不出話。
“爸,您消消氣。”何婕珍也去撫著老爺子,眼中盡是擔憂。
“把小晴關房間裡去,讓她自己想清楚!”老爺子閉上眼,嘆了嘆。
何婕珍忙轉頭給傭人使了個眼色,幾個傭人快步走過來扶起趴在地上的溫晴,溫晴沒有掙扎,只是可憐兮兮的望著老爺子。
“好好反省,要是無法醒悟,爺爺我也救不了你!”老爺子沒有看她,冷著臉道。
溫晴咬咬嘴唇,低下頭。
“爺爺,你沒事吧?”雨霏倒了杯水過來:“來,喝些水,把火氣壓下去,您說您這麼大歲數了,幹嗎生這麼大氣,我平時招惹你,你也沒氣成這樣!這不是嚇人呢麼!”
老爺子一邊撫著胸口,一邊瞪她一眼:“你個死丫頭不成天氣我就不錯了,別得了便宜在這裡賣乖。”
雨霏吐了吐舌。
“季莘瑤,走,去書房。”老爺子頓了頓,忽然將手放在莘瑤的胳膊上,意思是讓她扶他。
莘瑤愣了一下,尋思自己也沒犯啥錯呀,難不成又要站軍姿,但老爺子話都放在這兒了,又讓自己攙著他,便沒說什麼,乖乖的扶著老爺子上樓。
進了書房,老爺子沒有說話,莘瑤卻是端端正正的站在書桌前,盯著老爺子的神態和動作。
結果顧老爺子只是瞅了她兩眼,便轉身從書櫃裡拿出一隻木盒,從裡邊拿出一柄陳舊的民·國老式菸斗兒,那菸斗兒的嘴兒是翠綠翠綠的翡翠玉,看起來質地極好,放在手裡拍了拍:“哎,這麼多年了……”
“顧家雖說幾代鼎盛,但我們那一輩經歷過太多奔波,老家中本有的東西也都找不到了,更也別提什麼傳家的寶貝,不過這菸斗兒,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到現在,也有百十來年了,不算什麼好東西,但也是老頭子我最重視的最貼身的舊物,菸嘴兒拿下來,好好打磨一下,能給孩子做個翡翠長命鎖……”說著,老爺子把那菸斗兒放在盒子裡,又把那盒子向前一推:“這東西雖不是什麼寶貝,但我從來沒將它示過人,爺爺我是接受你還是沒有接受你,賊丫頭,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明說。”
“爺爺,既然是您貼身的舊物,我怎麼可能收?”莘瑤當然懂,白天看老爺子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他已經接受自己了,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什麼,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她從不指望自己會讓每個人都喜歡,能讓老爺子讓步,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了。
她忙將盒子推了回去:“我才剛懷孕,爺爺您不用這樣,很多事情我懂,爺爺您的心其實就是一面鏡子,比誰都透亮。對我來說,只要全家都能和和美美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也是爺爺您對我最大的認可。”
老爺子卻是坐了下,看了一會兒季莘瑤那誠懇的表情,再又看看盒子裡的菸斗兒,忽然道:“你說,老頭子我在入土之前,把這菸袋嘴當成顧家的傳家寶,讓他們都給我傳下去,這個成不成?”
季莘瑤嘴角一抽,嘿嘿一笑:“爺爺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可我怕我未來的子子孫孫笑話我啊,傳什麼不行,傳個菸袋嘴。”老爺子摸了摸下巴,很是苦惱。
莘瑤只是嘿嘿笑著,不說話。
暗自腹誹,您的後代要是知道自己曾經有位祖宗現在正在考慮的這個問題,非得吐血不可……
“那還是不傳了吧。”老爺子徑自嘀咕:“確實有點拿不出手……”說著,他老人家居然又把那盒子收了回去,貌似很捨不得。
季莘瑤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總覺得自己眼前是個問題老人讓她特想笑……囧……看來老爺子很缺愛……以後要多多孝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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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因為之前在樓下一翻折騰出了汗,莘瑤重新去洗了個澡,出來時,見顧南希似是睡著了,她笑了笑,走到床邊,看著他熟睡的臉,惡作劇似的低下頭在他的頸間啃了一口。
顧南希吃痛,眉心一皺,拎過她的手臂一把將她甩到床上,翻身壓下她的身子,惡狠狠道:“敢咬我!活的不耐煩了!”
“顧大市長慈悲為懷,寬宏大量,民女知錯了,求顧大市長恕罪!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她樂顛顛的在他身下舉起兩隻手來投降。
“我不原諒,你能怎麼樣?”他挑眉,手若有若無的在她的小腹上輕撫,卻彷彿刻意的以手指滑過她腰間,惹的她一陣發癢。
“啊,別搔我的癢癢,哈哈~”她受不了,笑出淚來,在他身下來回亂扭:“別碰那裡,癢死了,我錯了,我真錯了,我沒想到你還沒有睡著,你怎麼能這樣……哈哈……太小心眼兒了!啊哈哈……”
她在他身下因為受不了癢而亂扭,直到他的手移開,她一邊抬起手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一邊抬眼看他,卻見他眸色深暗的在看著自己。
她頓了頓,想起自己懷孕了,兩人這舉動這麼曖昧……
她忙抬手撐在他胸前,清了清嗓子,咳了咳:“咳,南希……”
他抬起手,輕撫她的臉,溫暖的指腹在她臉頰旁輕輕劃過,使她心頭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澄澈的眸光盯著他,看著他的臉,亦是抬起手來,無聲的去撫著他的眉眼。
“南希,下午陳醫生來看雨霏的時候……”她在這般溫柔繾綣中忽然想起雨霏的事,不禁開口想要問。
然而顧南希卻是將她的手輕輕拉下,在她併攏的指間輕輕一吻,輕聲說:“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雨霏她……”她皺眉。
“她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打死也不說的態度,我不好逼她,不過我會盡快去查,查到孩子是誰的,再另做打算。”
莘瑤想起自己當初有懷疑過秦慕琰,但又不太能確定,秦慕琰不是這種人,但只有他最有可能,當然她也不方便說出自己的猜測,便也只能說:“所以,你暫時並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
“現在不是告訴他們的時候,我有分寸,自己的妹妹,出了這種事,總要查清楚。”
莘瑤這才放下心來,本來還怕顧南希知道雨霏未婚先孕的事,會大發雷霆,但她錯了,顧南希雖對雨霏該嚴肅的時候很嚴肅,但他也會站在雨霏的角度去考慮,會做的很周到,如此一來,倒是她自己擔心的太多。
顧南希,無論是做為兄長還是做為丈夫,都足夠的體貼周到又理智,真是讓季莘瑤不知是愛是恨,太過毫無瑕疵的人多可怕。
“南希,上次那個婚紗還是選媽喜歡的那一套吧,那套小腹的位置沒有我喜歡的那套那麼緊,現在我不適合穿太緊身的衣服,雖然還沒有顯出肚子,但是也不能穿的太緊,對孩子不好。媽選中的那一套倒是適合我穿,明天我們回去後,找設計師重新定一下?”
“好,之前那件稍微改一下也可以。”
“不用,就媽喜歡的那一件也好,媽說我選的太素了,裙子那裡除了一層層白紗,其他的點綴都沒有,既然是結婚嘛,有點雲朵的點綴造型也好看~”莘瑤輕笑。
“可以,明天我送你去找設計師改方案。”
“也不知道臨時更改婚紗的樣式會不會有影響,眼看著婚禮沒幾天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敢做的出來。”
“放心。”他在她鼻尖吻了吻,目光仍舊深邃墨黑,轉而便要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瓣。
他的唇懸在她唇上一線之隔,莘瑤眨了眨眼,看著他眼中躥過的火熱,忙道:“南希我懷孕了……”
她的聲音使他停頓了一下,她的眼裡帶著微微的一絲惶恐和好笑,又似帶著極具的you惑,感覺到他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著高熱,估計都是剛剛她被搔了癢而在他身下一通亂扭而惹起的火,不由的抬起手緊抓著自己的襟口:“醫生說前三個月最好不要……”
他卻是驟然吻住她的唇,深深吻著,兩人的身體幾乎不留一點空隙,恨不得永遠糾纏不去,直到她被這火熱的幾乎燙到骨子裡的吻撩`撥的低吟一聲,他才放開她,在她唇邊低啞的輕笑,須臾一個翻身,躺到她身邊,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貼在她耳邊啞聲道:“還有九個月……”
聽他這語氣,似是有些委屈。
莘瑤忍不住笑他:“才九個月而己嘛……你不是一直都潔身自好,忙於工作幾個月不碰女人也沒什麼嗎?”
“那是沒有結婚……”他倒似是很有理由,緊抱著她,好像忍的很難受似的在她耳邊吻了吻,啞聲說著:“懷裡抱著你,看得見吃不到,九個月,真可怕……”
食色性也,顧南希終究也只是一凡人啊……
季莘瑤窩在他懷裡,眯著眼看著窗外的星空:“那這九個月,我們分房睡?”
他環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緊了幾分:“不分。”
“那怎麼辦?聽說男人忍太久很傷身……”
然而他卻是柔聲問:“婚禮過後,你想去哪裡走走?”
“你是說蜜月?”
他沒應,倒是預設。
她趴在他懷裡,隔著衣服溫柔的輕撫著他有傷的那一邊的肩膀,目色迷離。
“其實去哪裡都無所謂……”她以手,點著他的心口:“你的心,才是我最想去也永遠不願離開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話,卻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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