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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既然來了,就先留下吧!

作者:晴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既然來了,就先留下吧!

“你說什麼?!”新任閩浙總督長麟有些發愣。“啟稟提臺大人,臺灣府按察使銜分巡臺灣兵備道永福、臺灣鎮總兵吳良彈劾澎湖水師協副將哈當阿扣士卒糧餉,窩藏走私,假扮海盜擄掠民船……吳總兵聽聞漁民哭訴之後,便親往澎湖,哈當阿眼見事敗洩密,起了殺意,意欲與親衛一齊加害吳總兵,卻反被吳總兵查覺,當場格殺,哈當阿連同親兵八十七人全部授首。”那位將人頭與公文一起送來了公文的官差小心翼翼地答道。

旁邊,福建水師提督蒼保,同樣也目瞪口呆。啪,長麟一巴掌拍在了那桌案上。“混帳,豈有此理,他吳良既知哈當阿之事,為何不早報,居然敢殺堂堂朝庭從二品大員,他不要命了嗎?”

“小的不知,總督大人饒命,小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臺灣府班頭,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事啊。”那位官差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敲得那地板呯呯作響。

“行了,那吳總兵為何不親來?”蒼保陰著臉,惡狠狠地瞪著這個臺灣府的差役,恨聲道。

“臺灣番社有些不穩,總兵大人需要親自坐鎮,不能親來,所以,我們知府大人就派了小人帶著那些人頭和這份公文前來。”

“副將想殺總兵,結果總兵殺了副將,這叫什麼事啊。這簡直,這簡直……”旁邊的福建巡撫姚促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大的膽子,朝庭從二品大員,豈可肆意擅殺?他吳良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福州將軍魁倫怒容滿面地大聲喝道。“他這簡直就是不把朝庭的體制和大清律放在眼裡。還有那個永福,他是不是腦子傻了?居然也跟著胡鬧!”

長麟使了個眼手,手下的親兵把那名差役攆出了大廳之後,長麟把目光投向了福州將軍魁倫。“魁將軍,本督欲向皇上奏明此事,您看……”

“自然是要上稟皇上,請皇上定奪。另外,吳良此人桀傲不馴,擅殺朝庭重臣,若是我們沒有點反應,他日,他豈不是要連我們也都給隨便安上一個罪名給宰了?!”魁倫眼珠子一轉,望向了水師提督蒼保。

長麟會意地向那水師提督蒼保道:“蒼提臺,臺灣府與我福州海峽相隔,請蒼提臺往臺灣一行。”

“下官遵命。”水師提督蒼保無可奈何地站起了身來領命,閩浙總督、福州將軍這二位大佬都發了話,自己還敢不拒絕嗎?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前任總督伍拉納和前任巡撫浦霖及布政使伊轍布、按察使錢受椿等貪府及庫藏虧絀而被這二位聯合審訊之後奪官罷職,發配伊犁。

全都是倒在了這二位手底下,就連他的前任,那位招提督也受了牽連,勒令提前退休。所以,給蒼保一百個膽也不敢惹風頭正勁的這二位。

一天之後,不情不願的蒼大提督率領著領著一營水師,浩浩蕩蕩往那臺南而去,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就在那蒼大提督的船剛剛離開福州口岸之時,幾隻信鴿已然飛離了那福州,望東南方向而去。蒼大提督徑直領著一營水師,抵達了打狗港。

一切都很平靜,海港外邊,漁船在忙碌著,商船在馳行,蒼保時不時能夠看到那些西夷人的身影,還有那些西夷人的高船鉅艦在港口進出。

不過,當這一營水師前來之後,似乎所有的船隻都很明智地讓出了道路甚至是碼頭,留出了一個大大地空當,留給了這隻浩浩蕩蕩而來的福建水師。

就在那碼頭之上,蒼保看到了翻飛的大清龍旗,還有許多計程車卒正在敲鑼打鼓,並且在那碼頭之上還立一橫幅,上書:熱烈歡迎福建水師提督蒼保大人視查臺灣軍政工作。

“這……這是什麼意思?”蒼保的眼神有些呆滯地指那條巨大的橫幅,他雖然是滿人,但是自幼所學也是以漢學為主,自然認得那上面所書,可問題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歡迎方式,而且還用斗大的字寫的那麼古怪,啥收軍政工作?

“或許是吳總兵知道您來臺灣的訊息了吧。”他的身邊,那位準備走馬上任海壇鎮參將的猛將李長庚眨巴眨巴眼睛,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李長庚個頭不高,但是卻長得十分地結實,而且那張臉龐黑紅得如同鐵鍋的鍋底,在福建水師之中,論起行軍作戰,唯有這位李長庚所部方能拿得出手,所以那蒼保前往臺灣,原本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於是就調了李庚連同其水師營跟隨他前往臺灣。

“這怎麼可能?”蒼保撫了撫自己的長鬚,一臉的詫意,自己一路行船,並沒有耽擱,他吳良是怎麼能夠知道自己前來的?

李長庚翻了個白眼,粗聲粗氣地道:“末將哪裡知道他怎麼知道,一會提臺大人您自己問他不就清楚了。”

李長庚這話讓蒼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淡淡地掃了這位參將一眼,懶得再跟他說話,畢竟,李長庚雖然英勇善戰,可就是那脾氣臭了點,要不然,幾年之前都已經因為戰功而成為了一鎮總兵,結果因為與同僚相處不合,又老跟上司頂牛,結果給尋了茬子削職罷官,後來還是因為福建水師受創甚重,才又把他給召了回來,如今也才堪堪升至參將。

大料艇漸漸地駛進了碼頭,蒼保能夠看到那碼頭之上,臺灣府按察使銜分巡臺灣兵備道永福、臺灣府知府沈颺,還有那位此行的目標臺灣鎮總兵吳良等臺灣主要首腦官員,全都站在那碼頭的前例,臉上都堆著笑,朝著這邊望來。

看到了這一幕,原本心裡邊有些忐忑的蒼保鬆了一口氣。“提臺大人,需不需要末將讓吳總兵等人上艦回話?”那李長庚此刻插了一句嘴道。

這讓蒼保心裡邊頗為不爽。“李參將,做好爾份內之事便可,本督到了臺灣,豈可連岸都不上,到時候,一干臺灣同僚如何看待本督?”果然,這傢伙仍舊是那副臭脾氣,連人情關係都不知道,難怪……

“如果李參將你不願意陪本督上岸,本督也不勉強。”蒼保冷哼了一聲之後,已然在臉上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朝著那些在岸上向他行禮的臺灣官員回禮。

李長庚開了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嘆了口氣,決定懶得再吭聲。

“臺灣府按察使銜分巡臺灣兵備道永福攜臺灣府一干同仁參見蒼提臺。”永福當先越眾而出,畢恭畢敬地向著那已然踱步下了船的蒼保恭敬地施禮道。

不過,或許是天氣過於晴朗,日頭太毒的緣故,永福那張胖呼呼的臉龐上滿是汗水,臉色也有些蒼白。

“不敢,諸位同僚辛苦了。”蒼保樂呵呵地回了一禮之後,把目光落到了那站在為首的另外一人,身著二品武袍服的吳良身上。

“下官臺灣鎮水陸總兵吳良參見提臺大人。”吳良笑眯眯地走上了前來同樣顯得十分地恭敬。

“你就是吳良?呵呵,吳總兵,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居然連朝庭堂堂從二品大員也敢擅長,難道你就不怕?”蒼保雙眉一擰,負手走到了那吳良的跟前,沉聲喝道。

“怕,下官自然很怕,提臺大人明鑑,若不是那哈當阿突然之間暴起殺意,下官錯愕之下,被迫反擊,根本就沒有考慮的時間,否則,就是借下官一千個膽,又怎麼敢將哈副將當場格殺?”吳良仍舊語氣無比地恭順。

看到吳良如此,蒼保臉上多了一絲絲輕蔑。此刻,那位在旁邊不停地伸手抹著腦門上的汗水的永福走上了前來:“提臺大人從福州趕來,一路舟船勞頓,下官等一干同僚備下了一份薄宴,還望提臺大人賞臉。”

“不必了,永大人,非是本督不賣你跟諸位臺灣同僚這個面子,而是總督和福州將軍二位大人嚴令,到臺灣之後,立即請吳大人回福州詢質。”蒼保嘿嘿一笑,朝著那永福歉意地道。

李長庚領著幾位親兵站在那蒼保的身邊,看到了蒼保一揮手,李長庚嘿嘿一笑,上前數步來到了那吳良的跟前一擺手:“吳總兵,請吧”

“蒼提臺,既然來了,吳某都還未盡地主之誼,這麼快就離開,是不是太不給我臺灣府一干官員的面子了?”吳良抬起了頭來,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位李長庚,轉臉望向了那蒼保笑道。

“你什麼意思?!”蒼保不由得臉色一變,轉過了身來,一雙厲目打量著那已然抬起了頭來的吳良,陰著臉,沉聲斥喝道。

“蒼提督既然來了,就先請在我臺灣府盤恆一些時日,讓我等好好地招待一番,儘夠了地主之誼後,吳某自然會隨蒼提督一塊離開臺灣,前往福州,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吳良臉上的笑容透著一股子詭異,一雙黑瞳裡邊閃爍著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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