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莫瑾玉他們想象的那麼難請,莫三爺聽說自己的侄女兒臥病不起,只收拾了東西,便匆匆趕來了。
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子騷臭味。雖然丫鬟們衣褲換的及時,可這窗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味道遲遲都沒有散去。
“怎麼門窗都關著呢?”莫三爺進了屋子,沒來得及到招呼,就把屋子裡的窗戶都給打開了。“三爺,蘭姐兒身子虛,怕又著了風寒,就是雪上加霜了!”二夫人急急忙忙的想去關窗。
“胡鬧!屋子裡味道如此難聞,空氣混濁,病味遲遲散不去,就算是治好了,也會反覆!還不讓蘭姐兒趕緊兒的透透氣!”
“柔兒,給三爺沏茶去!”只冷冷淡淡的吩咐,二夫人聽著莫三爺語氣如此嚴厲,臉色微有不善,只聽著他說的到也有幾分道理,便退了,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莫三爺絲毫不在意,這莫家人,除了莫瑾玉跟莫瑾言,他是半個都看不上眼。一個個自以為是,自私自利。
他沒有接過丫鬟的茶水,只徑直走到莫瑾蘭的床前,望聞問切,仔仔細細的瞧起來。
路上來的時候,已聽莫瑾玉說了大概。可這一瞧,卻是幾分納悶。
這個病實在是幾分蹊蹺,和自己以往見過的痢疾,症狀完全不同!
瞧著似乎不是吃壞了東西導致的,反而像是被人故意用了藥。
“瑾蘭,張開嘴,讓三叔瞧一瞧你的舌苔如何?”莫瑾蘭吃力的長大了嘴,伸出舌苔,果然跟莫三爺想的一樣,舌紅絳、苔黃燥,他又探了探莫瑾蘭的額頭,額頭燙的如火一般。
這病狀,與他前些日子瞧過的病症有些類似,並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中了毒,一種毒性極猛的疫毒,疫毒之邪,傷人最速,故發病急驟,疫毒燻灼腸道,耗傷氣血,經脈受損,故下痢鮮紫膿血;疫毒之氣甚於溼熱之邪,故腹痛裡急後重較劇;毒盛於裡,助熱傷津,故壯熱煩渴;舌紅絳、苔黃燥、脈滑數為疫毒內熱熾盛之症。
莫三爺微微搖了搖頭,若真是如自己才猜想一般,這病實在無藥可解,而且極易傳染。
可聽瑾玉說,這病已拖了兩天,府裡的人,似乎都沒有被感染。
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二嫂,讓丫鬟去取一點瑾蘭的糞便,我想瞧一瞧!”莫三爺是醫者父母心,完全不似二爺,連自己女兒都有幾分嫌棄。
莫瑾蘭的丫鬟,帶著幾分厭惡,從床側邊的獸子裡取了一些出來,用油紙包著放在了中間的地上,自己便趕緊退開了幾步。
二夫人也跟著後退了些,莫瑾玉卻站在莫三爺的旁邊沒有動,她對於莫三爺的醫術實在有幾分好奇,自己除了練個丹藥,就只會小的治癒術,什麼風寒,痢疾,也只是背過一些藥方,沒有實踐的經驗。
一股惡臭襲來,他只微皺了眉頭,又仔細瞧去,糞便呈水狀,極細,又攙著著些許膿血。和他診治過的那位病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瑾蘭,生病之前,你可有跟陌生人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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