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澈硬生生捱了一巴掌,頓時錯愕的盯著紫竹。
紫竹一向對他尊敬,以奴婢的身份侍奉旁邊,今日居然甩了他一巴掌,疾言厲色的責備。
玄溟澈被打懵了,就連瀟瑤都懵了。
“紫竹,你——”瀟瑤驚愕的盯著紫竹,半天不知說什麼好。
紫竹轉眼望著她,紅了眼眶,“小姐,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沒心沒肺的人,就算你強迫她道歉也只是表面道歉。我們不跟他們費這個神。”
看著紫竹泫然欲泣的勸著她,瀟瑤心頭一酸,感動的拉過紫竹,“紫竹,你說得對,謝謝你。”
“小姐,我們趕快找到百毒果離開吧,紫竹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她心疼瀟瑤,她明明知道瀟瑤對玄溟澈的感情,還看著她這麼虐待自己,她的心在滴血,在絞痛。
就算瀟瑤不痛,她替她疼啊!
“紫竹,你曾經是我的丫鬟,你居然拋棄我跟了她,你才是沒心沒肺的人吧!”喬奕晴不服氣,抹著眼淚,對紫竹質問道。
紫竹漠然的看著她,開口道:“有些人值得當紫竹的主子,有些人不值得,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紫竹的主子?”
這話問得喬奕晴極度鬱悶。
顯然,紫竹瞧不起她,連一個丫鬟都敢羞辱她,簡直翻了天。
“你——你——你——”喬奕晴氣得直哆嗦,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瀟瑤沒有理會喬奕晴,拉著紫竹坐回原來的位置,對著紅塵安慰道:“某些人的話不重要,你別在意。”
瀟瑤本以為紅塵會生氣,沒想到紅塵居然淡然地沒有知覺:“紅塵的眼裡心裡只有主人,其他人說什麼做什麼都與紅塵無關,主人,紅塵給你烤魚好嗎?”
說著,他起身在周圍撿起柴火。
瀟瑤失笑,這紅塵滿門心思都是為了她,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此時,在遠處找了半天的藍月魅終於走了回來,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欣喜的將丹藥捧給瀟瑤:“瑤瑤,你看,被我找到了!”
看著他手心裡的剛被喬奕晴打飛的丹藥,瀟瑤湧上一陣酸楚。
丹藥這麼小,飛到那麼遠的地方,他居然還給找回來了,真是難為他了。
“藍月魅,你這是何苦呢,丟了就算了,還去找它幹嘛?”
藍月魅聞言,笑著搖頭:“我知道煉製丹藥的辛苦,我看你這品級不低,想來煉製的時候還會有生命危險,這麼珍貴的丹藥怎麼能丟呢,你快接著,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瀟瑤嘴角輕揚,眸色難得溫和,“不用,你拿著,就當我送你的。”
藍月魅感覺受寵若驚,眸子閃著精光:“瑤瑤,你——”
“拿著吧,這丹藥是療傷的良藥,有助於你的手傷。”瀟瑤看著藍月魅手上包紮的傷口,強制將丹藥推還給了他。
藍月魅不好推脫,欣喜的收下,瀟瑤的關心足以讓他興奮。
對面的玄溟澈見此,一肚子火氣噌噌的往外冒。
他推開喬奕晴,憋著一肚子坐回位子,對著喬奕晴大聲喊道:“晴晴,幫我看看傷口,我覺得好難受啊。”
嘴上說著難受,語氣卻中氣十足,還帶著彆扭的憤怒。
喬奕晴聞言,驚的立馬探眼過來檢視傷口,對面的瀟瑤也是被他吸引了注意。
藍月魅是男人,自然懂玄溟澈的心思,從他神色語氣來判定,似乎吃瀟瑤和他的醋了,既然如此,何不趁機氣氣他。
想著,藍月魅也有了鬼主意。
只聽見他哎喲一聲,眉頭瞬間皺緊。
瀟瑤被身旁的動靜驚得回過神,側眼望去——
“藍月魅,你怎麼了?”
藍月魅扶著自己受過傷的手,難受的悶哼:“剛才不小心碰到傷口,疼死了。”
瀟瑤知道藍月魅之前為了救玄溟澈劃傷手腕,放了大量的血,一想到他的付出,她的心裡就過意不去。
“那你別動,我拆開看看。”瀟瑤緊張的攙住他的手,欲要動手解開他的紗布。
藍月魅頓時阻止了她:“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不要擔心。”
“怎麼會沒事呢,看你痛得這麼厲害。”瀟瑤見他面部表情扭曲,急躁的低吼。
對面的玄溟澈臉色黑成鍋底,瞪著藍月魅,憋氣了半天,再度叫起來:“哎喲,好痛,晴晴,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喬奕晴急忙點頭:“嗯嗯,你忍耐一下,我馬上幫你包紮。”
看著對面的互動,藍月魅嘴角勾起隱匿的弧度,不與他們計較。
這時,烤著魚的紅塵,滿足的嗅了嗅香味,對著瀟瑤邀功道:“主人,你聞聞,好香的,你快趁熱吃。”
睡在蘇卓懷裡的寶寶,聞到香味,頓時蹭起小腦瓜,聳動著鼻子,“啊,好香啊,寶寶要吃。”
瀟瑤見此,笑起來:“我們的小饞貓醒了,看來食物不保啊。”
寶寶討好的說道:“乾爹,快給寶寶,寶寶要吃。”
瀟瑤衝著紅塵吩咐:“給它一半吧,我吃不了那麼多。”
紅塵笑著點頭,將一半的魚肉遞給了寶寶,另一半遞給了瀟瑤。
藍月魅聞到香味,也不甘示弱的叫道:“瀟瑤,我也要吃,我手不方便,你餵我吧。”
瀟瑤斜他一眼:“你那隻手不是沒事兒嗎?”
“嘿嘿,我沒有用那隻手拿食物的習慣。”藍月魅找了超級爛的理由,任誰都想衝他臉上吐口水。
特別是玄溟澈,氣得差點奔過來揍他。
他擺明了是想佔瀟瑤便宜,這麼明顯的目的,傻子才看不出來。
滄寒凜直接唾棄起來:“嘖嘖嘖,真不要臉!”
藍月魅橫他一眼,對著瀟瑤繼續討好賣乖:“瑤瑤,我的手真的不方便——”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瀟瑤於心不忍。
雖然知道他的心思,但總覺得虧欠他,只有耐著性子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好吧。”瀟瑤點頭,伸手抓了一塊魚肉,遞到了藍月魅的嘴邊。
看到這裡,對面的玄溟澈忍無可忍,氣得大吼一聲:“混賬!”
這一吼,嚇得給他包紮的喬奕晴身子一抖,惶恐的望著他,“澈,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看著大夥兒都向他投去詭異的視線,玄溟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喬奕晴不解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對面的瀟瑤和藍月魅,就算再笨,心裡也有了猜測。
“澈,包紮好了。”她悻悻的收回手,不悅的坐回位子。
玄溟澈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她,眼神停留在瀟瑤餵食的手上,整個人都籠罩著暴怒。
此時的藍月魅滿面春風,笑得好不得意。
吃著瀟瑤喂來的魚肉,像是喝著玉露瓊漿,那表情才叫一個爽字了得。
藍月魅時不時衝玄溟澈揚眉,那挑釁的意味氣得玄溟澈渾身發抖。
“好了,你們還要喂到什麼時候,藍月魅你沒有手嗎,你那傷口比螞蟻還小,還有臉叫人餵飯!”玄溟澈鬱悶了好久,終於爆發了。
藍月魅這下可是理直氣壯:“喂,玄溟澈,你搞清楚,我是為了救你才傷了手,你別忘恩負義啊。”
這話說得在理,玄溟澈也沒了反駁的底氣。
只有一個人生著悶氣,還無處發洩。
那雙盯著藍月魅的褐瞳,如果能殺人,藍月魅已經死了幾千萬次了。
滄寒凜也是看不慣藍月魅這得瑟勁兒,吞了吞口水,再度朝紅塵商量道:“我親愛的小塵塵,你再多拿幾條魚出來吧,我們都快餓死了。”
紅塵根本不理他,自顧自的照顧著寶寶。
滄寒凜碰了一鼻子灰,頓覺異常尷尬。
玄溟雨和夏諾兒看著他狼狽樣,不禁掩嘴偷笑。
就在這時,嚴燻兒和顧浩走了回來。
他們手裡拿著木棍,棍子上插著兩條死魚,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喬奕晴看到他們回來,頓時眼前一亮,欣喜的喊道:“燻兒,你可算回來了,餓死我了!”
嚴燻兒笑著回答:“哈哈,附近還真是什麼動物都沒有,我和顧浩好不容易在一條小溪裡抓了兩條魚。你可知道,現在魚都少得可憐,我們等了好久才等到。”
喬奕晴聞言,感激的迎上前,“燻兒辛苦了,謝謝你們。”
“哈哈,我們倆說什麼謝呢,來吧,趕快把魚烤上。”
說著,嚴燻兒來到了火堆前,看著藍月魅和寶寶已經在吃魚了,驚得皺眉:“魚?你們在哪兒打的魚啊?”
瀟瑤解釋道:“幸好紅塵還有魚,所以——”
“所以,你們瞞著我自己就開始吃起來了嗎?你們是怕我吃你們的魚嗎?”嚴燻兒還不等瀟瑤說完,氣憤的大聲質問。
瀟瑤無語,開口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你們明明有魚卻不說,等我和我師兄走了,你們就拿出來吃,你們什麼意思啊?”
“喂,你別胡說,我嫂子,什麼時候是那樣自私的人了。”玄溟雨看不下去,開口呵斥。
“什麼你嫂子,你嫂子是喬奕晴,你這做妹妹的也太過分了。”嚴燻兒不悅的反駁。
“媽的,你說我做妹妹的怎麼了,你今天說清楚!”玄溟雨噌的一下站起身,與她面對面。
“哼,我懶得跟你吵,我先吃魚,都餓死了。”嚴燻兒氣勢上自然蓋不過玄溟雨,索性懶得跟她爭執,來到火堆前,開始烤魚。
喬奕晴看著嚴燻兒氣鼓鼓的,好心寬慰:“其實他們也沒吃,那個叫紅塵的有魚,只願拿給他主子吃,其他人還吃不到呢。”
嚴燻兒抬眼看了看紅塵,不屑的輕哼:“不就是有條臭魚嗎,有什麼了不起,他和他的主人都別吃我烤的魚,這魚是我專為你打的,誰也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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