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看到玄溟澈激憤的表情,頓時閉上嘴不敢說話。
喬奕晴倒是一臉坦然:“讓開,不關你的事。”
玄溟澈本就生氣,聽到這話更是氣得瞪大雙眸,厲聲反問:“不關我的事?我是你夫君,你去看別的男人,怎麼不關我的事?”
“藍月魅因為我受傷,難道我不該去看他嗎?”喬奕晴理直氣壯的大聲回應。
“那你看到我為你受傷了嗎?”玄溟澈頓覺委屈,他為她受的傷難道就不是傷了嗎?
喬奕晴冷眼瞧他,語氣漠然道:“你還有力氣來質問我,我看你好得很!”
玄溟澈被喬奕晴這幅態度弄得抓狂,“晴晴,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玄溟澈,也許我說的還不夠清楚讓你誤會了,現在我親口告訴你,我不想見你,不愛你了,看著你就煩,我真的累了,你放手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玄溟澈身形一顫,驚得五雷轟頂。
“我不愛你了,我太累了,你放手吧。”喬奕晴忍著內心的不忍和絞痛,佯裝著淡定的望著玄溟澈,鬼知道她的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裡。
玄溟澈滿臉震驚,不敢相信的質問:“晴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賭氣也不能用分手來懲罰我啊。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那麼深愛彼此,你怎麼能——”
“抱歉,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等你,不想再為你操心。”
“晴晴,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吃苦受累了,我再也不會讓你等讓你操心了,我一直守著你好不好?”玄溟澈伸手拉住喬奕晴,想要和她言歸於好。
喬奕晴卻是不領情的開啟他的雙手,冷聲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話落,她錯身而過,朝著藍月魅的寢殿走去。
玄溟澈哪能這麼容易放過她,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准她前往。
“晴晴,我不准你去看他!”藍月魅是他最大的敵人,三番五次為了喬奕晴以命相搏,這樣的恩情讓他感到害怕。
喬奕晴皺眉,不悅低吼:“放開我!”
“不放!”玄溟澈態度堅決,無法忍受她去關心除他以外的男人。
“玄溟澈,我叫你放開我!”喬奕晴用力掙扎,聲音充斥著不耐。
玄溟澈黑著臉,穩如泰山的站在那兒,手掌像是鐵鉗一般,抓得喬奕晴火冒三丈。
“玄溟澈,你放開她!”
就在此時,一道厲吼猛地炸響。
喬奕晴側眼望去,只見玄冰大步走來,臉上帶著驚怒,不滿的盯著玄溟澈的手。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還請你不要多管閒事。”玄溟澈對玄冰一直有意見,此時此刻更是不客氣的警告。
“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並不想管,但是你強迫晴晴我必須得管。”玄冰快步走來,氣勢強橫的從玄溟澈手裡奪過喬奕晴。
玄溟澈皺眉大吼:“玄冰,你敢碰我的女人!”
“晴晴既然不想見你,你就乖乖走開,不要給她造成困擾。”玄冰不甘示弱的對上玄溟澈憤怒的視線。
玄溟澈聽到這話,再看到喬奕晴不願搭理的神情,氣得咬牙切齒。
喬奕晴不想跟他繼續糾纏,從玄冰懷裡掙脫出來,冷淡道:“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話落,她冷酷的轉身朝藍月魅的寢殿走去。
玄冰看了玄溟澈一眼後,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玄溟澈看著兩人的身影,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竄了上來。
玄冰和藍月魅對喬奕晴的心思,他早就知曉,現在他更不能讓他們趁人之危。
想著,玄溟澈忍著一肚子火氣,也跟了上去。
此時,喬奕晴來到了藍月魅的寢殿,被宮女引著來到了藍月魅的榻邊。
看著藍月魅雙眸緊閉,虛弱的躺著,喬奕晴難免有些擔憂,衝著身旁的宮女詢問:“聖子殿下怎麼樣了?”
“聖子殿下自從昨日受傷以來一直昏迷不醒,嘴裡迷迷糊糊說著什麼,好像是做了噩夢。”宮女低頭回應,表情有些擔心。
“還沒清醒?請過太醫了嗎?”喬奕晴驚得蹙眉。
“太醫昨日已經來瞧過了,說是內傷嚴重,需要調養,開了幾服藥,奴婢已經喂聖子殿下吃過了。”
“吃過了還沒清醒,到底是有多嚴重!”喬奕晴心驚,不安的撫上藍月魅的額頭。
跟過來的玄溟澈見喬奕晴的舉動,眸子一黯,黑了一臉。
玄冰不動聲色的看著藍月魅,心裡嫉妒得緊。
“燒得這麼厲害,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喬奕晴被藍月魅的滾燙灼了手,驚得呵斥一聲。
滿屋子的宮女聞言,嚇得身子一抖,猛地跪下磕頭:“求聖女饒命,求聖女饒命。”
聽到這樣的稱呼,喬奕晴不免有些錯愕,這才想起自己是透過大選的聖女。
“我不是什麼聖女,聖冠並沒有選擇我,以後還是叫我喬小姐吧。”這個名號她可不敢當,本就不是聖女,何苦博來不屬於自己的名頭。
宮女聽言,猶豫了一陣,才繼續磕頭:“是,求喬小姐饒命!!!”
喬奕晴看到把她們嚇成這樣,覺得有些過火,旋即柔聲吩咐一聲:“你們先下去準備冰塊和毛巾吧。”
宮女聞言如蒙大赦,急忙退出了寢殿。
喬奕晴低頭望向昏迷不醒的藍月魅,心裡多少有幾分歉疚。
她明明是他的敵人,他還一次次以命相救,真是傻到無藥可救了。
這樣的人喬奕晴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該恨他,她卻恨不起來,該喜歡他,她也心有所屬。
這麼複雜的感情,喬奕晴還是第一次遇到。
唉,罷了罷了,藍月魅這個人她無法排斥,也討厭不起來。
想著,喬奕晴好似釋然了一般,俯身為他掖好被角。
此時,藍月魅突然動了動,嘴裡傳出迷迷糊糊的聲音——“罌粟——罌粟——”
喬奕晴捏著被角的手猛地一滯,表情瞬間僵住。
罌粟!!!
他嘴裡喊著罌粟!!!
喬奕晴驚得盯著他,竟是忘記了動作。
身後的玄溟澈察覺了異常,走上前,詢問道:“晴晴,你怎麼了?”
被他這麼一問,她才回過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擺擺手:“沒事兒。”很快收拾了情緒,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只是沒人知道,喬奕晴心裡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看來藍月魅真的是毒瞳的轉世。
她猜的沒錯,雖然意料之中,但此時確認,心裡多少還是震驚。
前世的記憶裡,她愛過他,只是有緣無分罷了。
也許,這也是她無法討厭他的原因吧。
自從上次那個夢後,喬奕晴覺得毒瞳是個迷,有事情瞞著她。
明明對罌粟有情,卻要逼著自己推開。
到底是為了什麼?
玄溟澈看喬奕晴面色不佳,目光復雜的盯著藍月魅,不悅的蹙眉,“晴晴,藍月魅受傷,你也不是太醫,守在這兒也沒用,還是請太醫來醫治吧。”
喬奕晴卻是一口回絕:“不!他傷得太重,我不放心,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晴晴!你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玄溟澈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喬奕晴聞言,氣得抬眼,怒道:“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和他有染?”
玄冰看喬奕晴生氣,急忙上前,說道:“晴晴,你陪著他,我陪著你。”
玄冰索性坐在一旁,不打算離開了。
看到玄冰在這裡討好賣乖,玄溟澈氣不打一處來。
讓他看著喬奕晴照顧其他男人,他還真忍不下這口氣。
可是,前有狼後有虎,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是讓他頭疼得很。
他實在不明白喬奕晴這次為何生這麼大的氣。
從前,喬奕晴並不是這樣的,就算天大的事兒,也不會趕他走啊。
想到這兒,玄溟澈頓覺有貓膩,這才沉下心來好好思慮。
看著玄冰不走,玄溟澈自然也不走了,他才不會傻到給他們製造機會。
喬奕晴倒是懶得理會他們,一心一意的照顧藍月魅,思緒不知道飄到什麼地兒去了。
“罌粟——我的罌粟——不要——不要走——”藍月魅一直昏迷不醒,嘴裡不停的叫著罌粟的名字。
喬奕晴時不時抬眼看看玄溟澈,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低頭為藍月魅擦拭額頭。
玄溟澈根本不知道罌粟的存在,她在期待個什麼勁兒呢。
如果他知道了前世的喬奕晴其實是罌粟,會是什麼反應呢?
喬奕晴正想著,玄溟澈便投來疑惑的目光,詢問道:“他在叫什麼?好像是一個名字?”
喬奕晴手臂一抖,有些心虛的回應:“聽不清叫什麼。”
“是嗎,我怎麼覺得他在叫一個女人的名字!”玄溟澈微微斂眉,眸子透出一縷精光。
“我可沒聽出來,你的聽力未免也太好了。”喬奕晴譏諷一聲。
玄溟澈犀利的目光打在喬奕晴身上,專注的觀察著喬奕晴的表情。
他敏銳的洞察力讓喬奕晴起了一身冷汗。
玄冰也看出了玄溟澈和喬奕晴的不對勁兒,若有所思的打量兩人。
隔了好一陣子,喬奕晴為藍月魅退了燒,吩咐了宮女幾句,便是抬步跨出寢殿。
這前腳剛一出去,後腳玄溟澈就跟了上來,冰冷的質問讓喬奕晴心肝一顫——
“晴晴,罌粟是誰?”
喬奕晴猛地停下腳步,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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