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誰是下堂婦啊!”
眾人看到紫竹憋得面紅耳赤的臉,聽到吐詞不清的話,更是鬨笑成一團:“哈哈,快聽聽,丞相千金的丫鬟連舌頭都捋不直了,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丫鬟啊——”
“哈哈哈,你家小姐是下堂婦,東城誰人不知。難道你家小姐還當自己是將軍夫人不成!”
“東高國的第一大花痴也配做將軍夫人嗎?被一腳踹出將軍府,活該啊——”
“你——你們——”紫竹氣得說不出話,滿臉通紅,指著眾人的手哆嗦個不停。
“我看你家小姐是來參加比賽的吧。這可稀奇了,她剛被楚將軍休掉,又來自取其辱,臉皮比城牆還厚呢。”其中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鄙夷地瞅了轎子幾眼,陰柔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屑。
聽到這話,眾人更是捧腹大笑,對著轎子指指點點。
就在此時,一道女聲響起,喧鬧的大街頓時安靜下來。
“紫竹,是誰家的蠢狗在亂吠啊?”
眾人聽到轎子中傳來的女聲,面色掠過一道驚詫。
她竟敢罵他們是狗!聽錯沒有?
“你說誰是蠢狗?”那名冷嘲熱諷的美麗女子被喬奕晴一句話氣得面色難堪,忍不住上前質問。
“果然蠢狗是聽不懂人話的。”
“你——你個大花痴,給我滾出來,今日我要好好教訓你!”女子氣得渾身顫抖,銀牙暗咬。
轎中傳來兩聲冷哼:“紫竹,離蠢狗遠點,聽說蠢笨是會傳染的。”
聽到小姐這麼說,紫竹快速跳離幾步,避她如蛇蠍,那模樣好似真怕被傳染一樣。
“你——你——今日不教訓你,我就不姓許!”
女子氣得面紅耳赤,眼裡盪漾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怒意。
這個下堂婦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侮辱她!今日不打得她跪地求饒,當她許蘭熙好欺負啊!
“今日要沒能教訓我,你以後就姓蠢吧——”譏誚的語氣傳入眾人耳朵,立馬惹來一陣抽氣聲。
這東城出了名的花痴女,居然還敢當眾挑釁!是在做夢嗎?
女子聽到如此囂張的話,氣得一聲嬌喝,身子一閃,眨眼便來到轎子跟前:“哼,看我不打你出轎!”
“哇,這位姑娘原來會武功啊——”
“是呀,你不知道嗎,她是紅顏苑裡面身手了得的許蘭熙啊。”
“哦,原來是青樓女子啊。”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眼裡飛上一抹好奇。
女子聽到眾人說她青樓女子,更是怒不可遏,旋即一個探掌伸進轎中,右手用力一抓,企圖將喬奕晴揪出來。
就在此時——
“咔嚓——”
“啊——”
眾人本還打算看好戲,只見許蘭熙仰頭一聲慘叫,尖銳的聲音震盪在整條大街,驚得所有人瞪大雙眼,心子一跳,不明所以的定睛一瞧。
許蘭熙猛地倒退幾步,跌在地上,臉色慘白,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左手緊緊捂住右手,齜牙咧嘴的叫喚個不停:“啊——好痛——痛——”
“這是怎麼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疑惑的詢問。
楚景宸看到這裡眉頭微斂,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而後快步來到許姑娘跟前,蹲下身子探手撫上許姑娘的右手,檢查一番後,內心大驚。
這個懦弱花痴的丞相嫡女居然折斷了身懷武功的許蘭熙的右手!
懦弱聞名的喬花痴,不僅有膽量挑釁,還有攻擊人的手段!
楚景宸難以置信,反覆檢查好幾次才抑制住自己的懷疑,心有震驚,更多的卻是疑惑。何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痴女竟有這等手段?
“喬奕晴,給本將軍滾出來!”
楚景宸站起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轎簾,威嚴的聲音帶著不可違抗的氣勢。
“才讓一隻狗閉嘴,又來一隻,難道沒聽過好狗不擋道嗎?”
“喬奕晴,你好大的膽子!”
楚景宸氣得兩眼猩紅,血脈擴張。萬萬沒想到啊,這個一直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傻女人居然罵自己是狗!
“這狗,當真是越罵越吠啊。今日,本小姐倒要見識見識這東高國盛氣凌人的蠢狗是何模樣!”
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紫色轎簾頓時探出一隻晶瑩透亮的白玉手,蔥根般修長的手指輕拈轎簾,微微一拉,一雙繡著花紋的紫色錦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眾人不知為何,內心突生幾分期待,眼珠子像是生了鏽的鎖芯,再也轉不動了。
轎簾落下,一襲淡紫色的長裙映入眼簾。
如墨一般的長髮,隨意的垂蕩在胸前。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肌膚勝雪,容色絕麗,不可逼視。誘人的眸子晶亮,黑白分明,眼波流轉,盪漾著一抹女子不該有的紈絝輕狂,渾身散發著高雅清絕的氣質。
看到這裡,眾人大驚失色——
這還是那個濃妝豔抹,天天追著楚景宸到處跑的大花痴喬奕晴嗎?
大夥兒倒抽一口冷氣,所有表情僵成一團。
而這時,最為震驚的非楚景宸莫屬。他瞪大虎目,雙手緊握,嘴唇微張,震撼的眼神滑稽的表情卻是逗得喬奕晴一樂。
“蠢狗的哈喇子流出來了!看來是餓了!紫竹,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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