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女子樂坊專輯大賣的訊息,很快就從曰本那邊傳回來了,藤原優樹在第一時間就發電報通知了遠在北京的寶麗金辦事處。
當地的負責人也是緊急與時代唱片聯絡,希望能邀請女子十二樂坊前去曰本參加今年的歌謠音樂祭。
除了邀請參加年末的歌謠音樂祭外,寶麗金方面還希望女子十二樂坊能夠多參加幾檔節目,好為如今正當大賣的專輯打打宣傳。
“去曰本?”
李燕歌聽到梁樂淑的話,有點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年中的時候,他安排劉芳芳師姐、還有陳舒雅等人去曰本謀求演出機會的時候,還是託了藤原優樹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混上兩個節目。
只是沒想到現在卻是寶麗金方面主動發來了宣傳邀請,更是直接將女子十二樂坊的人安排進了當下曰本年末最火的歌謠祭當表演嘉賓。
拜託的關係一下顛倒過來,讓李燕歌心裡想笑的同時,也是愈發的對《盛唐樂坊》這張專輯在曰本大賣產生了好奇。
要知道一般的專輯,銷量都是第一個月最高,越往後專輯賣的越差。當然,不排除一些“大器晚成”的專輯,可這類的專輯終歸是很少很少的。
李燕歌當初發行的那張同名專輯能夠厚積薄發的大賣,主要歸功於他榮獲了奧斯卡的大獎,一下子名揚曰本,否則專輯的銷量還是會定格在三萬張,自然也就不會再有第二張專輯的大賣了。
正是因為自己有名望的加成,這就令李燕歌很好奇女子十二樂坊的專輯到底是怎麼紅起來的。
要知道,他重生前,女子十二樂坊之所以能紅,那是因為當時她們所屬的唱片公司與日本Platia株式會社共同運作,方才能進軍曰本市場。
恰逢那是兩千年左右,曰本歌壇因為經濟的因素,加上老一輩歌手的凋零,國內大量的創作歌手逐漸湧現,這也就導致女子十二樂坊首發專輯只有區區一萬張,可是在短短兩個月內,突破一百萬張大關。
同時更是獲得了全曰本銷量冠軍的頭銜,並且同年便參加了曰本紅白歌會,第二年女子十二樂坊便開始以旋風般的速度席捲東南亞,所到之處無不引發中國民樂的流行狂潮。
先後陸續在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等國舉辦了“輝煌奇蹟——東南亞巡迴演奏會”!
可謂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而如今呢?
1989年,正是曰本歌壇群星閃耀的最輝煌的時代,哪怕是同一時期的香港歌壇,實際上很多都是在拾人牙慧。
所以,正是基於這種好奇心,李燕歌對女子十二樂坊能夠在半年之後突然走紅,很是好奇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梁樂淑搖了搖頭說:“說來也奇怪,我問了寶麗金辦事處的負責人,他並沒有跟我多說原因,只是講現在劉芳芳她們的專輯在曰本很紅賣的非常好,希望能邀請她們過去宣傳,好提高專輯的銷量。”
“稀裡糊塗的就紅了?”聽完這句話,李燕歌哭笑不得,還有這麼好的事?怎麼自己當初發行專輯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是啊,我也很納悶。”梁樂淑想不通便沒有去想,而是開口問道:“李經理,那你看我們要不要答應寶麗金的邀請?”
“現在十二月底,距離新年還有兩個月不到了,去曰本一趟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次可不能想上次那樣,我們自掏腰包的送她們去演出了。”
年中送劉芳芳、陳舒雅她們去曰本,李文可是自己掏錢買機票,吃喝住都是公司花錢的。現在對方發來邀請,相關的費用自然是寶麗金支付。
“這是當然,我已經跟寶麗金辦事處的負責人溝通過了,他們會派遣隨行人員全程服務的,而且聽他說參加的幾檔節目,也是當下曰本很紅的節目,特別是那什麼紅白歌會,就相當於我們的春晚一樣。”
李燕歌一怔:“還參加紅白歌會?”
“對方是這麼說的。紅白歌會怎麼了?”
梁樂淑不太清楚曰本的節目,所以不瞭解紅白歌會的重要程度。
這檔節目說是歌會,實際上跟春晚的效果差不多,都是一年舉辦一次,只不過曰本不止一家電視臺播出紅白歌會。
有點像幾十年後的各大衛視,為了收視率,爭相恐後的舉辦自家的跨年晚會一樣。
“沒什麼,只是紅白歌會是在新年才會開始,劉芳芳她們可以?”
“這個應該沒多大的問題,我之前跟私下劉芳芳溝透過,她表示新年不是問題,其她的成員不太好說,當我想大機率都會答應的。”
梁樂淑如此想的,這次可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讓女子十二樂坊揚名國內的好機會,年中的時候,梁樂淑本來是想買幾家報紙的頭條來好好宣揚一下她們的。
只不過當時恰逢張一謀榮獲了柏林電影獎,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原因,最終梁樂淑只能如實的請人寫了一份通稿,簡單的講述了一下女子十二樂坊在曰本演出的事。
可因為是私人性質的出國演出,加上並沒有在曰本掀起多大的浪花,報紙發行出去後,除了極少數人關注了一下這支完全有女子組成的中國民樂樂坊後,大部分人連聽都沒聽過。
“那行,既然都可以的話,那你從公司裡多安排幾個人陪著她們一起,如有必要的話,然後再請一個專業的攝影師全程跟拍。”
“攝影師?要攝影師幹嘛?”
“當然是宣傳了。”
李燕歌笑了笑,說道:“你想想這次劉芳芳她們的專輯在曰本大賣,這算得上是國內史無前例的了……”
“誰說史無前例了,你之前那張《燕歌》專輯,還有今年發行的《敦煌》在曰本不都大賣了嗎?”梁樂淑笑著抓住話語中的病詞。
“我說的是女子十二樂坊!”
李燕歌翻了個白眼,沒去理會梁樂淑的話,繼續說道:“我晚點會跟劉芳芳說的,讓她把這件事跟學校彙報一下,到時候以學校樂團的名義再去曰本演出,想來學校方面也會配合著進行宣傳的。”
公派演出與私人演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女子十二樂坊想要在國內出名,除了要適當的宣傳外,還得有高大上的形象。
年初湯嘉平在報紙上寫的那篇《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熱度上雖然降了不少,但至今為止還是有不少評論員和撰稿人在炒冷飯。
這些人大都是搞噱頭,博人眼球,這在**十年代非常的常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賺來更多的稿費,才能獲得更多的名氣。
**十年代,正是全民搞錢的時代,無論是怎樣出奇的文章,只要能發表出去,都能引來人們的關注與視野。
特別是講述自身與外國之間的差距,這種文章就更多了。
所以年初湯嘉平的那份文章出爐以後,能夠迅速的激起全國知識分子和青年的討論,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為很多人在改革開放後,看到了自身與外國的不足之處時,會升起巨大的恐慌感,這種恐慌感所帶來的壓力,要一直到08奧運會之後,才會逐漸緩解。
曾經短影片之中有一段很精彩的採訪九十年代青年的街頭錄影,無論是時髦女郎,還是青年同志,他們所追求的,就是超越此時經濟發達的曰本,從沒去考慮過更為強大的美國。
那是因為他們不認為國家短時間內能超過發展百年的美國,而隨著九零後的成長,以及國家的強盛,小小的曰本早已不是超越的目標,作為全球第二大的經濟體,唯有那頭站在屋簷巡視眾人的老鷹,才是最終的目標。
好了,說多了題外話。
隨著年初湯嘉平的那份文章寫出來,引起了廣泛的討論之後,現如今報紙上經常能看到有些人以國內外的收入差距來進行比對。
李燕歌想要的,就是抓住這個熱點,讓女子十二樂坊以高大上的形象,亦如他當初獲得奧斯卡大獎的時候。
畢竟,相比較李燕歌這個作曲家而言,女子十二樂坊這支採用民族樂器的樂團,更加適合宣揚出“文化自信”這個道理,光明正大的說出“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簡而言之,就是想辦法讓女子十二樂坊紅“出圈”,而不只是在音樂這一畝三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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