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刀光所至,所向披靡。所有地香軍戰士也在亡命相搏。狀若瘋虎。
最驍勇善戰的邊軍鐵衛也抵擋不住這股洪流,他們被迫節節後退,每名戰士的身上都染滿了鮮血,敵人的,自己的。袍澤的,看起來已如同厲鬼。幸好他們還保留了幾枚手雷,眼見李福達親自領軍殺進來,香軍士兵勢不可擋。他們立即拋擲手雷,向中廳跑去。
這種打哪指哪難以預料的可怕暗器,在方才的攻防戰中已經讓彌勒教徒吃夠了苦頭,那種爆炸地奇速和威力就是李福達這樣的高手也心中忐忑,一見冒著煙的手雷滾了出來,他立即飛身閃到柱後。
“轟”地一聲響,儘管躲在柱後,一枚迴旋射出的鐵片還是“嗖”地一下劃過他的頭頂。割破了束髮布巾,長髮披散下來,還有幾綹斷髮。猝不及防地幾名香軍士兵慘叫著倒在地上,李福達大怒,他提著刀,領著江南雁等幾名高手飛快地向後院撲去。
此時已是處處火起,映得行轅中亮如白晝,李福達等人這一路衝下來再未遇絲毫抵抗。李福達不禁大奇。此處已被團團包圍,正德已是插翅難飛。這處依山而建的關隘軍營更不可能有什麼穿山而過的地洞,他放棄抵抗是要束手就縛麼?
前方到了後院正房的大客廳了,李福達一個飛身躍進廳去,只見幔簾吐焰,燃燒地極是迅速,窗欞的糊紙、桌椅的墊布也在吐著火苗兒,正前方的廳堂裡空空蕩蕩的,中間只放著一張方桌,桌上高置一塊黑底白字的巨大靈牌,上邊一行大字:“彌勒教主李福達埋骨於此!”
李福達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的雪白,他並不怕死、更不怕任何威脅,一個自幼就以殺皇帝奪江山為已任地野心家,還有什麼能夠打擊得了他?唯有一樣,那就是他的野心被無情的挫敗。
江南雁等親信也跟著衝進了廳中,一見到那半人多高的靈牌,他們也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剛剛還沉浸在取得絕對勝利的狂喜中,陡地面對這種現實的打擊,令他們站在那兒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李福達在這一剎那好象忽然蒼老了十歲,他的刀尖慢慢垂向地上,淋出一條滴血的痕跡,四下地火舌灼烤著人面,好象頭髮都要烤焦了,“畢畢剝剝”地烈火燃燒聲響中,他看清了靈牌上那行大字旁的另一行小字:“摯友大明威國公楊凌謹立”。
噴吐地火焰中,李福達忽然覺得自已就象一隻撲火的飛蛾。再也不必抱什麼僥倖了,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個陷阱,最可笑的是,這陷阱不是楊凌挖給他的,而是他自已掘好了坑,請楊凌來埋人。
“呀”地一聲大叫,刀起狂風,一刀兩半的靈牌和方桌轟地一聲炸開,向兩側飛去。李福達單刀前指,長髮飛揚,雙目一片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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