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難恢復了,如果能取得勝利,伯顏和火篩這對生死冤家沒準兒就會暫時聯盟一致對外,所以無論怎麼算,大明現在都不能參與。”
“呃……,你聽明白了麼?”楊凌見紅娘子眼睛眨呀眨的,一直盯著他的嘴巴瞧。不禁有點頭疼。這位姑娘大字兒不識,能不能理解這些東西啊。
“聽懂了呀”。紅娘子很認真地點頭:“不就是趙大錢二聯手,和孫三李四搶奪一個山頭,李大當家被人暗算了,他的人馬群龍無首,一旦被人吞併,他鄰近的山寨頭領週五也有危險,週五想出手幫忙,可他家裡也一檔子破事理不清,而且還怕趙大錢二和孫三聯手對付他,所以想玩陰地麼?”
“嗄?”楊凌噎了口氣,沒想到紅娘子居然有這種解釋法,他不禁啞然失笑。
紅娘子一見有點心虛了,她最自卑的的就是自已不識字,懂得的道理不多,會被楊凌這個讀書人看不起,一見楊凌地表情,她的臉不由騰地一下紅了,忸怩地道:“我……我是不是說的不對?”
“對對對,就是這樣”,楊凌握住她的手,鼓勵道:“那你明白我讓你們出兵的意思了?你認為該怎麼辦?”
紅娘子受他鼓勵,有了點勇氣,說道:“既然趙大錢二孫三這幾個人也各懷心思,那就好辦了。如果我是週五,我就會先裝著本山寨對他們的事一點也不關心。然後悄悄和李四的人馬聯絡,讓他們故意示弱於人,叫人家覺著他就是一塊肥肉,只要想吃,隨時都吞得下。
可是先吃下他的人,就可能受到其他兩個頭領地攻擊,那麼他們就不必急著吞併這座山寨,轉而三人先決出一個勝負,可這三人有弱有強,不一定就敢打的起來。
這時候,我再派一支人馬,裝作反水背叛,逃出我的山寨,混到他們的地盤去,那麼這幾位大當家一定會想招攬這支人馬,如果這支人馬接受勢力較弱的一方的厚利條件,去投奔他,較弱的一方就有了拼命的本錢,等他們拼地兩敗俱傷時,我再出動人馬一舉平定各方。自已就做了綠林山寨地總瓢把子了”。
楊凌聽完“啪”地一鼓掌,把大拇指一翹:“高,實在是高!”
他笑吟吟地道:“看來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就是這個意思,你到時先搶掠打砸一番,給他們造成一片混亂,讓他們注意到你們的實力。他們正在用人之際,必然不惜重利拉攏你們。你們就可以混水摸魚了”。
他說到這兒直直地瞅著紅娘子看著不停,紅娘子緊張地看看自已身上,來時特意整理過裝扮呀,莫非哪裡不妥?
卻聽楊凌幽幽一嘆道:“我最擔心地,是你們這支身經百戰錘鍊的精兵,在草原上必然要經歷諸多大戰,必定慘烈無比,你……”。
紅娘子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卻故意嗔道:“現在知道替人家擔心啦?我孤身闖太行,會見過太行悍匪;在霸州綠林,戰勝過無數好漢;這幾個月又有哪一天不是出生入死?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楊凌喟然一嘆。說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回去後就會下一道密令,令大同守軍,號稱殺神的荊佛兒帶領他的三千鐵騎全部隨你出關,他與韃子正面交過手。不過戰陣之上未必有人那麼注意他地相貌,再經喬裝改扮,蓄起鬍鬚,韃子看我們漢人,相貌也都差不多,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此外,我手下再撥給你一千精兵,由我的親兵隊長大棒槌率領。反正關外忙於內戰,他們對你們現在的實力情形到底如何不甚瞭解。對了,在草原上女兒家行軍打仗多有不便,你還是喬扮成男人,改一個名字吧。就叫……楊英如何?楊鶯兒,我家的小鶯兒”。
紅娘子被他叫的心尖兒都顫了,心花怒放、滿心歡喜,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威風凜凜的楊跨虎在楊虎的大寨裡就是一頭凶神惡煞地母老虎。進了楊凌的家門兒就成了嬌滴滴的小鶯兒。
人比人。氣死人,可見晏子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還是有些道理的,楊虎、楊凌這兩方水土不同,那人家姑娘是鮮花兒還是母老虎可就怨不得旁人了。
楊凌稍加整理思路,又道:“你們以馬賊的身份出去,就可以以戰養戰,靠掠奪自給,一旦投靠哪一方,他們也必須得向你們提供給養,可是在他們吸納你們以前,又恰逢冬季,僅靠掠奪是不夠地。
九邊的大型茶馬互市中得勝口、新平、守口、張家口、紅山寺堡都有我的……有咱們家的生意,由我岳父韓林在主持經營,現在雖因戰亂關口關閉,實際上邊軍將佐、地方豪強、還有幫會和商人勾結地方官吏,仍在偷偷互市交易,實際上並未斷絕聯絡。
至於瀋陽衛、遼東衛方面,更是每一個互市口都有我地人,現在是由成二檔頭管理。到時我會告訴你聯絡方式,掠奪的馬匹、牲畜和奴隸,你可以交給他們代為出手,同時他們會向你提供兵甲、糧食、藥物、帳幕和服裝,以為供給。
另外,蒙人也不是鐵板一塊,尤其各個部族時分時合,整日征戰,許多小部落在死亡線上疲於奔命,什麼民族文化傳承根本談不上,民族感並不是那麼強,因此如果能招納吸引,那麼等你們站穩了腳就不妨把他們吸收進來,壯大自已的實力。”
楊凌一件件說著,紅娘子不斷地點頭應著,她本想抽空兒把已經有了楊凌骨肉的事告訴他,可是見他說的認真,一時又找不到機會。對楊凌來說,紅娘子出塞是一件大事;對紅娘子來說,自已的嫡親骨肉何嘗不是一件大事?反正離出關的日子還早,機會有的是。總得氣氛浪漫些,最好是花前月下,含羞吐露,那才有韻味。
楊凌說完了,紅娘子姍姍起身,依依不捨地道:“山寨地人還在等我地訊息,那……我就先回去了,回頭再命人來搬糧食。”
“今天這麼早。急啥,來,跟我來”,楊凌跳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興沖沖地拐過屏風,繞過花廳,來到一件精緻的小臥房。這裡應該是一位小姐的閨房。繡床錦榻,十分優美。
紅娘子一見,一張臉抑制不住兩朵紅雲悄然騰起,她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口兒,遲疑著不敢進去。只是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
楊凌本想給她個意外之喜,可是衝到房裡時她卻站在門口兒,回頭再一瞧她表情,楊凌頓時恍然。本來他還沒想過在這裡胡天黑地的風流一番,一瞧紅娘子這副婉約姿態,反而動了心思。
他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紅娘子看在眼裡卻覺得很詭異,一種危險的感覺讓她地寒毛都豎了起來,她情不自禁地又退了一步,吃吃地道:“你……你……你做什麼?”
明明一甩手就能把楊凌震開,甚至摔他個四仰八叉也不費吹灰之力。紅娘子偏偏哆嗦地厲害,被人拉住了手腕扯進門去都不敢反抗,只是一張臉又變成了大紅布。
楊凌神秘地一笑,把她拉到桌前,桌上放著一個匣子,楊凌柔聲道:“以前就注意到,你平素不戴什麼首飾,本來這次出關。你要扮作男兒身。更沒機會了,可我還是忍不住給你買了一些。希望你能戴上,讓我看看你最美的時候。鶯兒,來時我沒攜帶什麼珠寶,這些全是在井徑縣城買地,那小縣城中沒有什麼正宗的珠寶,等以後回了京我再給你買好的,你先戴給我看好麼?”
他輕輕啟開盒蓋,瞬時間珠光寶氣,耀人二目。紅娘子如受催眠,呆呆地看著盒中迷離雙眼的珠寶。
“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一枝珠花盈顫的金釵在楊凌輕吟緩唱般的詩句中輕輕戴到了紅娘子地髮髻上。
紅娘子象作夢似的,剛剛抬起身想摸摸髻上金釵,楊凌又拈起一枚戒指,抓過她的柔荑,輕輕套在她蔥白似的手指上:“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願卿永持玩,迴圈無終極”。
“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一雙珍珠耳環戴在了紅娘子晶瑩可愛的耳垂上。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一枚中心綴著貓兒眼地同心結系在了她不堪一握的小蠻腰上,楊凌暗暗慶幸,虧得前世時好習書法,這些詞兒有的沒的還記地一些,想唬弄成綺韻、馬憐兒那等妖精,怕還有些應不應景兒、合不合適,說給崔鶯兒聽卻綽綽有餘了。
他在吟詩?完蛋了!紅娘子哪聽過這個,這詩啥意思她其實聽不懂,但她偏偏又好象聽懂了,總之一顆心迷迷糊糊,身子就象在騰雲駕霧,喝上二十斤燒刀子怕也沒有這番效果。楊凌這種浪漫攻勢哪是她紅娘禁受得了的?噴火霸王龍也得軟成一灘泥了。
紅娘子的雙眸就象星星一樣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的……那是眼中的淚水,一套廉價首飾外加幾句歪詩把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等她飄呀飄的好不容易發現自已落回實地上了,才發現自已不知何時已經被楊凌攔腰抱起,把她擱在了繡榻上,那張似乎稍帶著點邪氣地英俊臉龐正趴在她臉上方,眼睛裡帶著一絲笑意。
“呃?胸襟怎麼被扯開了?”瑟縮著身子,象落在大灰狼嘴裡的小紅帽兒,怯生生地道:“你……你做什麼?”
楊凌扯了扯,紅娘子的手抓的緊緊的,竟然扯不開她的手,楊凌乾咳兩聲,板起臉道:“嚴肅點兒,現在你是朝廷的人。是我地部下,不許違抗我地命令”。
崔鶯兒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楊大人經常和自已的部下?”
“呃……”,楊凌倒沒想到她還能問出這麼犀利地話,他乾笑道:“如果是象你一樣,既年輕、又漂亮的女子,我倒不介意……”。
“唔……”,紅娘子想抗議。
戴上容易摘下難,所以這難處一解決,也便讓那女子連著身子帶著一顆芳心,都被徹底俘虜,徹底的淪陷……
楊凌鬆了口氣,舒服地趴著,男人剛剛從極樂銷魂中醒來,總是有些疲倦懶動的。而這時候,偏偏女人的話也是最多的時候,楊凌不吭聲兒,紅娘子就自顧自地輕聲道:“我……我有件事還沒告訴你,我有了你的骨肉”。
楊凌沒有聽清,還以為她是說想要個孩子,身子現在動彈不得,正好佔點口頭便宜,便呵呵一笑道:“好啊,我們多做幾次就一定會有了”。
胸口捱了一記粉拳,身下的美人兒不依地扭了下身子,加重了語氣道:“人家是說,我已經給你生了個孩子”。
“呵呵呵,哪有那麼快……啊?你說啥?”楊凌驚道。
紅娘子一心想挑個花前月下的好機會吐露給他聽,如今可不正是花在上月在下,含羞吐露,別具韻味?只是精疲力盡的楊大將軍乍聞訊息,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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