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重返朝堂
楊府的家宴由於皇帝的到來做的還是很豐盛的,女眷們在後庭自開了一桌,正德和楊凌、張永自在前堂飲酒,只有那新娘子回了楊府又按照中式的規矩,待在她的新房內由喜娘陪著,不能出來。
正德皇帝因為身邊都是日常所見的近臣,所以十分喜悅舒坦,眾人飲酒作樂,談笑甚歡。他們回來時天色就已經晚了,這可眼看著天色暗下來了,雖說皇上平素住在豹園,不必顧忌禁宮上鎖,可是回城也不能太晚了。
楊凌便含笑勸道:“皇上,眼看著天色已晚,臣可不敢久留陛下,否則恐為科道諫斥,皇上您該回宮了”。
正德皇帝喝的正起興兒,聞言道:“噯,無妨無妨,晚一些就讓城門再開啟就是了”。
楊凌笑道:“皇上,雖說響馬盜白衣匪已趕到南方,可是難免會有一些遊兵散將逃逸,還留在北方,皇上萬金之體,不可冒一點風險,倦鳥歸巢嘛,咱們喝得盡興了,皇上再不起駕,臣等心為之憂,這酒可飲不下去了”。
正德怡然自得,絲毫不覺自已高帽燕尾,正象好大一隻鳥兒,聞言笑呵呵的還不捨得走。牟斌等人身負皇帝安危,他們也不敢冒絲毫風險,漫說真的有人傷了皇上,就是有人衝撞驚了聖駕,那也擔待不起呀。
牟斌眼珠一轉,貼著皇上耳朵悄悄低語幾句,正德聽罷捧腹大笑,一條大尾巴在後邊顫呀顫呀的十分詭異。正德對楊凌滿面笑容地道:“原來是如此的倦鳥歸巢,哈哈,你自歸巢去吧,朕這就起駕回京。免得誤了你的好事,哈哈哈……”。
楊凌聞言無語,眼瞅著皇上挺著一條大尾巴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後堂女眷聞訊也忙送了出來,一大家子把正德送上轎子,御林軍四周護持起駕回城了。
把這位大鳥送走,一家人才算鬆了口氣,前庭杯盤狼藉正在收拾,楊凌便和妻妾還有唐一仙、成綺韻來到後堂花廳稍坐。叫人沏了茶來。楊凌剛剛裝模作樣地坐下來,就被唐一仙和雪裡梅笑嘻嘻地轟了起來,把他推了出去。
楊凌笑笑,扒眼一看,大家都在廳中聊天吃茶,這才施施然走向阿德妮的住處。天色微暗,今日有喜事,燈籠掛了一院子。此時剛剛過了太皇太后的國喪期。燈籠乍一換成紅色,瞧著就心情舒暢。
一進了阿德妮的臥房,只見花團錦簇、龍鳳紅燭高燃,喜娘見老爺進來,笑盈盈地上前見禮。然後退了出去。阿德妮坐在床邊,一身潔白地婚妙,甜蜜地看著楊凌。
楊凌關了房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吃沒吃東西?”
阿德妮羞怯地點頭道:“嗯,喜娘給我備了點心、熱粥,吃過了的”。
她輕輕抽出手來,走到桌邊,提起壺斟滿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捧到楊凌身邊,楊凌接在手中,見那茶油亮油亮的,閃著紅潤的光澤。倒不似平常所見,便好奇地飲了一口,那根本不是茶,甜甜的,竟象是蜂蜜調配的糖水。
楊凌愕然道:“這是蜂蜜?”
阿德妮甜蜜地望著自已地夫君,柔聲道:“是啊,每天我都要和你飲用這種蜂蜜水”。
她眸光流盼,嗓音甜甜地道:“蜂蜜是生命、健康、和生育的象徵。在我們婚後的三十天內。飲用蜂蜜水,祈禱我們的生活象蜜一樣甜。這是我們的‘蜜月’呀”。
楊凌這才知道蜜月來源,他又飲了一口,把蜜糖含在嘴裡,杯子放在一邊,然後攬住了阿德妮的纖腰,把嘴迎了上去。阿德妮含羞閉上了眼睛,花瓣般豐盈動人的雙唇迎湊過來。兩個人分享著口中的蜜液,一對身軀漸漸躺倒在床上。紅燭高燃,鼻息咻咻,輕柔嬌軟地無比誘人。
過了許久許久……
楊凌忽然坐了起來,氣急敗壞地道:“這個裙子,你這個裙子怎麼解開?”
阿德妮衣衫凌亂,臉蛋兒紅潤,令人耳熱眼跳,偏偏那累贅的裙子不知系的什麼扣,就是弄不開,那扣兒一排排的,從胸口一直向下,直到把腰勒的纖若一握。
阿德妮羞窘地自已去解裙子,可是一樣弄了半天解不開,那裙子下襬是由大到小一圈圈向上延伸地的鐵絲撐起來的,這樣躺在床上,裡邊一雙悠長豐腴穿著黑色襪的腿叫人看了熱血沸騰,偏偏看得動不得。
一對新人和阿德妮地裙子奮鬥起來,正德皇上也不知怎麼裁製的裙子,當初一大幫下人七手八腳幫她穿上的,經楊凌連扯帶拽的一通弄,現在根本打不開了。兩個人忙的一頭大汗,終於死心地罷了手。
垂頭喪氣地互望了片刻,兩個人不禁“噗哧”一笑,呵呵地笑起來。
楊凌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急,我的蜜糖,呵呵,我有辦法!”
楊凌一轉身走了開去,開啟房門四下看看,然後攸地一下閃進了夜色當中。韓幼娘、高文心等人在花廳嗑著瓜子閒聊了一陣正要散了,只見楊凌衣衫不整地跑了進來,眾美女不禁詫然。
楊凌沒想到她們還沒散去,他乾笑兩聲道:“呃……我來找……對了,就是它”。楊凌雙眼一亮,撲過去從窗臺上抄起那把剪花枝的大剪刀,“卡嚓卡嚓”比劃兩下,滿意地一笑道:“很好,天色晚了,都快些睡吧,我回去了”。
楊凌舉著剪刀揚長而去。一眾妻妾紅顏面面相覷:新婚夜,他……弄把大剪刀做什麼?
雪裡梅眼珠一轉,拉起唐一仙地手道:“走,咱們去瞧瞧,看老爺玩什麼玄虛”。
唐一仙雖然好奇,可是聽牆根這種事……,萬一聽見什麼羞人的動靜,自已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如何好意思見人?她羞赧地掙脫了手道:“不呢。我才不去”。
雪裡梅生性活潑,平素就不太怕楊凌,自從有了身孕更是有恃無恐,她才不怕這個呢,想了一想,她又拉起玉堂春的手道:“走,玉兒陪我去!”
兩個人手牽著手兒剛剛走到門口,唐一仙在後邊叫了一聲:“噯。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回頭可要告訴我呀”。
雪裡梅鼻尖一翹,哼了一聲,拉著玉堂春飛快地走了。
洞房內乞裡卡嚓,一件婚紗被楊凌剪地七零八落。總算是離開了阿德妮的身體,那雙絲襪也顧不上欣賞了,被他氣惱地扯了下來。楊凌把剪刀一丟,長出一口氣道:“哎喲我的媽呀。可算是……可算是……”。
楊凌說到這兒眼睛一直,由於楊凌一直沒有動靜。阿德妮有點不安,她不知道自已的姿色能否讓夫君滿意,一雙修長地腿因之下意識地絞動起來。她的腿在海上時經常暴露在外,曬成了麥芽色,結實、圓潤的一雙腿因而顯得象牙般潤澤,有種說不出的妖魅。
楊凌被這妖精蛇一般地扭動驚醒了,他呼吸急促,英俊的臉龐上浮起魅惑的笑意,衫褲被他匆匆褪去,然後對阿德妮邪笑道:“阿德妮”。
“嗯?”輕輕的顫音兒從鼻腔裡哼出來。
“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君子一言,上馬揚鞭?嘿嘿嘿,我來啦,達令!”
楊凌說完,一個虎撲向床上躍去。
“卟嗵!”
半晌,阿德妮焦灼地爬起來:“親愛的,你怎麼了?”
“沒……沒事兒”,楊凌咬著牙,眸子裡快噴出火來了:“好疼啊,我的膝蓋啊!都磕出血來了!”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雙半耷拉在床邊的長筒吊帶襪,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怎麼就一腳踩它上邊地呢?”
外邊雪裡梅、玉堂春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貼著門板傾聽房中的動靜。
“哎呀,還說沒事,你都出血了,天吶,這可怎麼辦吶”。
“沒事,沒事,千萬別吵,新婚之夜,我弄了個血染的風彩,我……丟不起那人吶”。
雪裡梅緊張地咬著自已的手指頭:“怎麼……怎麼會是老爺流血呢?這也太嚇人了!”她瞧一眼玉堂春,玉堂春也是俏臉發白。
房間裡,阿德妮已經撿起那把大剪刀,用自已的婚紗剪了幾個齊整的布帶,迅速把楊大人的膝蓋包紮了起來,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自已春光外洩、妙相無窮了。
楊凌看著這性感動人的美人兒,忽然一攬她嬌軟動人地身軀,把她拉得騎跨在自已身上,乾笑道:“阿德妮。相公我想上馬一鞭是不成了,不過‘一柱擎天’倒還勉強辦得到。今夜,只好委屈你‘翻身女奴把歌唱’啦”。
同一個夜晚。
“楚燕,不用過於擔心,白衣匪突然返回山東,由宿遷奪取二十三條大船過黃河,避開江南地官兵主力奔襲金陵城,只能打個出其不意。各地佈防軍隊會迅速回攏,他們取之不下必定重施故伎,利用行動迅速的優點再次逃之夭夭。”
楚燕搓搓手,苦笑道:“婢子怎麼能不擔心?小姐可是把您地安危交給我了。再說國公爺已經傳過令來,近期就要派人接您北上,要是您有個閃失,國公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馬憐兒格格一笑,用絨毯給女兒耳旁又擋了擋。免得她被城外的喊殺聲驚醒。
馬憐兒依然美麗如昔,只是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款款舉止,一睥一笑,周身上下無處不散發著一股蕩人心魄的媚意:“不會啦。咱們這位國公爺憐香惜玉的很呢,只會扒女人的衣裳,不會扒女人的皮”。
楚燕臉兒不由一紅,她雖自幼在青樓長大。畢竟還是個清倌兒,馬憐兒開得玩笑,她卻不好介面。
阿德妮自告奮勇押運火器北上,以馬憐兒地聰穎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這話裡分明透著股酸溜溜的味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可不敢接碴兒。
馬憐兒走到窗邊,望著天邊一閃一閃的紅光和隱隱傳來的炮聲,蹙起彎彎的秀眉說道:“楊虎劉六這幫人還真能折騰。到處流竄也罷了,居然敢攻金陵。陪都駐有重兵,而且城高牆厚,火炮無數,憑他們能打得下來?真不明白這些流匪是怎麼想的。”
楚燕抿嘴笑道:“小姐莫要小看了他們,聽說這些流匪馬上功夫都十分了得呢。也就是在泰安城下吃了國公爺地大虧,否則縱橫北國還鮮遇對手呢。到了江南河川縱橫,雖然不利於大隊兵馬作戰。可是南兵比起北兵少有戰事、戰力疲弱。他們自然不放在眼裡了”。
馬憐兒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說道:“安慰我吶還是安慰自已呢?放心吧。我哥哥好歹是位遊擊將軍,手下兵馬眾多,而且他馬上地上的功夫可都不弱,不會有事的”。
楚燕一聽臉色更豔,如同一塊紅布,小嘴張合了幾下,緊張地揪著衣襟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馬昂此人功利心雖然大些,不過武藝確實不凡,而且戰不畏死,江南平倭他被調到金陵不能建功,還頗為耿耿於懷,這次有了機會作戰,他還沾沾自喜呢。
馬昂和妹妹的隔閡總算修復了,二人和好如初,馬憐兒生了女兒後馬昂就在城中置辦了處宅子把妹妹接來,平素也好照顧,他也很疼自已的這個外甥女兒。
楚燕跟隨在馬憐兒身邊,時常有機會見到這位遊擊將軍,楚燕眉目如畫,眼波狐麗,紅唇一線,青春俏美,是個極靈秀地女子,馬昂是一見傾心。馬昂人材出眾,官位不低,楚燕對他也頗有情意,所以她現在雖對馬憐兒還是一口一個婢子,其實二人心知肚明,她是早晚要嫁進馬家做她大嫂的,兩人感情自然非同尋常。
馬憐兒吸了口氣,走回桌邊拈起筆來,笑吟吟地道:“打仗是男人的事,你站在那兒看也是乾著急罷了。來,咱們繼續整理帳冊,江南的生意,對那個沒良心地傢伙至關重要,我要是回了京,成姐姐和阿德妮那一對狐狸精是肯定不會再來江南。估計到時由你和楚玲接手的可能大一些,大掌櫃的,咱們開工吧”。
城頭炮火連天,楚燕見她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禁心悅誠服,她趕回桌邊,也拿過一本賬冊,輕輕嘆道:“小姐修養地好心性兒。國公爺卻是世上無雙的好福氣,這天下間鍾靈毓秀的好女子,都被國公爺得去了”。
馬憐兒聽她一說,卻不禁咬起筆桿兒來,痴痴出神半晌,想起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不知就可回京,與那個又恨又愛的傢伙長相廝守。那狐媚地眼兒不禁彎成了一縷絲線,心中真比喝了蜜還甜。
城頭上,炮火正酣。
白衣軍對城垣輪番進行攻擊,士兵們拖著盾車雲梯冒著炮火直向城下衝去。南鎮撫司鎮撫使錢寧、南京鎮守太監馮承植均身披甲冑,親臨城頭督戰。指揮將士拼死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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