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血?是染的別人血跡?我還沒有親手交敵呀。
木雲伸手按了按小腹,微微傳出疼痛感,衣袍上卻沒有什麼劃破的痕跡,他慌了,急忙解開袍子,拭淨結實平坦的小腹間鮮血,看了半天也不見傷痕,伸手微微一摸。才找到一個微微疼痛的觸點。木雲放下心來,看來是官兵那奇門火器中攙雜的什麼雜物射傷了自已,瞧這模樣無甚大礙。
他吁了口氣,暗想:“如今看來,只有依父親計劃,引楊虎軍匯合劉六劉七同下江南,為我彌勒教起事大造聲勢。大事成時,我李世豪便是父親面前第一功臣。至於楊虎……..”
化名木雲地李大禮冷冷地看了眼楊虎的背影:“等到該幫我們做地事做完了。他的人馬就算全死光了。又有什麼了不起?”
在山東攻城掠地、無所不克,已經日益驕狂的白衣軍終於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一戰兵敗,泰安城周圍官兵四面夾擊,設堵設伏,大軍縱騎來往衝殺,直殺得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白衣軍落荒而逃。
楊虎大軍一路向西南逃竄,沿途不斷有官兵伏擊。一座橋,剛剛踏上十幾匹馬,就轟地一聲沉到了河裡;一條山道,忽然就從林中射出一叢利箭;好不容易到了平坦的道路,大軍想加快行程,不料快馬剛剛飛奔起來,就踏響了官府埋設的石雷,被炸地人仰馬翻。
最令白衣軍恐懼地,就是時不時會有那種爆炸聲不大,但是鐵片鐵鉤激情四射地震天雷,也不知道官兵是從什麼地方射出來地,一旦爆炸,就有至少幾十個兄弟受傷,死了的也就算了,最慘的就是沒死的,破相地、殘廢的,根本拖累了大隊行進,士氣低迷到了極致。
已經有士兵趁夜偷偷溜走,曾經不可一世的白衣軍變成了驚弓之鳥,官兵根本不給他們重整軍伍、歇息再戰的機會。
沿途官府設伏地小股部隊阻擊,給他們的心理上造成強大的壓力,使他們士氣低落,而且無法得到休息,大軍疲憊不堪。而匯合山東全省的近三萬騎兵銜尾猛追,又保證了他們無法停下來尋找當地官府的麻煩,無法打擊報復搶劫錢糧,他們只能逃,不停地逃。
曾被他楊虎一個回合打得吐血的那位遊擊將軍,任騎軍指揮,指揮騎兵分進、合擊、驅散、追殺、包圍,領兵打仗比他高明瞭何止一分半分。在這樣前有埋伏、後有追兵的攻擊下,十萬白衣軍損兵折將、一瀉千里,亡命般逃出山東,與劉六劉七匯合取道南下,戰局突轉急變。
糜鹿行於中原,覬覦者各有所圖。有人試圖驅趕它按著自已設定的路線行走,設好圍場地人翹首盼望著它自已闖進來。
楊凌看起來並沒有參予逐鹿,他留在山東清剿豆腐狼這支殘軍。豆腐狼是白衣軍後軍主帥,戰馬炸營時他從徐家樓方向衝了出去,過後蒐羅各處殘兵敗將,聚起八千多人,試圖殺回青州,重上太行山。
楊凌一面追剿他的人馬,一面在在山東全境安撫流民、減免稅糧,清算趁亂打劫禍害鄉里者,清理因戰亂造成的產權不清、土地糾葛,組織官府設粥施棚、鼓勵流民復業,官府分發廩食、廬舍等等。
戰亂之後,若救援不及,難民必將再起禍亂。楊凌一手刀一手筆,一面在斬草,一面在除根。
青海湖此時也闖進了一隻糜鹿,韃靼、瓦剌、哈密、青海各地錯綜複雜的勢力,在靜靜觀察中原狀況的同時,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裡,天下格局的流轉變化,悄然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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