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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卯時用兵(1/2)

作者:月關
第373章卯時用兵

“媽的,愛信不信!”楊凌惱羞成怒,豁出去了:“我還不解釋了呢!”

眾官員本來一臉的暖昧,可是楊大官人破罐子破摔,一拿出‘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他們倒是氣勢全無了。

這些官上門來不過是恭喜道賀,只有羅指揮是彙報一下軍情、就下一步作戰徵詢一下威國公意見的,這一下長話短說,短話不說,虛頭巴腦的客氣話全省了。

羅士權匆匆彙報一番、又請示幾句,便兵敗如山倒,領著一眾殘兵敗將落荒而逃。一時失言,把威國公準夫人叫成‘老孃們’的喬四海夾著個腚比誰溜的都快。

楊凌昂首挺胸地立在演武大堂上,很光棍地拱手送別一干官員,一身的胸襟坦蕩、一臉的光明磊落,阿德妮小鳥倚人般地偎在他的身邊。

伍漢超、彭小恙等人見文武官員已走,立即屁也不放一個,便轟地一下做鳥獸散了。楊凌威風凜凜、睥睨左右,見除了廳門口裝聾作啞的四個侍衛,大堂上空空蕩蕩再無一個人影兒了,這才握著阿德妮的肩頭,把她轉到了自已的正對面。

阿德妮所在的國家,女性是比較自立剛強的,她的身份和經歷,使她比一般女性更自主和理智,所以楊凌當初才把那麼重要的信交給她,坦言可能遇到的危險。因為她的堅強,這位從萬里之遙乘風踏浪來到東方,陰差陽錯成為他的女人的亞莉.阿德妮男爵,也是楊凌牽掛最少的。

然而現在一眼望去,阿德妮似乎脫胎換骨,原來自信矜持、高貴堅毅的眼神不見。那雙霧氣茵蘊地美麗雙眸,凝望著他時,滿是依戀和雋永的深情,一個美麗少女全部的愛,赤裸裸的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楊凌見了,心絃不由震顫了一下,儘管兩人交往時間是最短的,可是這一眼望去。彼此的心靈忽然拉的好近好近。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男女之愛,本來就是最容易水交融於乳地一種感情,何況兩人本有情愫呢?當然,這種東西也最容易天雷勾動地火。

阿德妮眼裡含著淚,嘴角卻掛著甜美滿足的笑,她重又投入楊凌的懷抱,溫柔地環住他的腰肢。頭頂抵在他的下巴上,貼著他的胸口幽幽傾訴道:“楊,總算再見到你了。聽說你出事後,我傷心極了,那些日子。我就象是被全世界拋棄了。在這異國他鄉,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楊凌輕輕扳著她柔潤地肩頭。溫柔地替她撫去頰上的淚水,微笑著哄道:“瞧你,你們女人啊……..,都多久的事了,現在想起來還掉眼淚。阿德妮是海軍上尉、職業軍人,應該比普通女子更堅強,不是麼?“

阿德妮扁了扁嘴,輕輕捶了下他的肩頭:“堅強你個鬼。人家在你面前,要堅強給誰看?”

她的漢語仍帶著點異域腔調,這番似嗔還怨地話飽含著一個少女的真情,卻以這種語調說出來,蕩氣迴腸中另具一種勾魂的妖嬈味兒。

楊凌聽得心中一蕩,一下摟緊了她的纖腰,要不是仍在大堂上,那豐盈柔美地一對唇瓣又要飽受他的蹂躪了。他低笑道:“相公這詞兒。是誰教你的?”

阿德妮眨眨眼道:“是憐兒呀。她說應該這樣稱呼你的,我叫你未婚相公。被她笑的不行,我便改口了,怎麼現在又成了國相公?”

楊凌哈哈一笑,簡單解釋幾句,又問了問馬憐兒和女兒盼兒的訊息,才悵然一嘆道:“做了國公,本想著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正要把你們都接過來,可是現在兵慌馬亂的,倒是先留在陪都安全的多。

我現在還顧不上去看她。對了,你和憐兒不是負責著江南地各處產業麼,怎麼進京來了,小恙說必須親自護送的……..就是你?”

楊凌並未刻意地多打聽憐兒的訊息,女人縱然再大度,向其中一個不厭其煩地打聽另一個的情況,表現的越是關心、越是體貼,她心裡也會越不舒服。

馬憐兒在江南,要說委曲,恐怕只是自已這個夫君一直不能陪伴身旁罷了,其他的,錦衣玉食、僕從如雲,生活上決不致有什麼問題,問這些東西倒是做作了。

一提到護送的東西,阿德妮不由精神一振,跳起身興奮地道:“楊,我帶你去看,現在東西放在前院西廂,著我們帶來的人嚴加看守,不過……..其實也不必那麼小心地,我和鄭老再三試過,安全性很好”。

楊凌見她興奮地臉蛋兒緋紅,可是語速又快,說的又急,卻不明白她指地是什麼,忙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阿德妮眼裡閃著俏皮的意味,拉起他的手,眉尖嫵媚地一挑,甜笑道:“來,我帶你去看,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楊凌微笑著任她拉著手來到西廂。西廂已被彭小恙計程車兵據守了,見了阿德妮,他們都肅立施禮,顯然都認得這位女將軍。

德州演武堂面積甚大,前後三進院落如同一座大公園,前院左右兩廂本來就是儲放重要軍備的地方,彭小恙持有福建軍器局、福建都指揮使司、浙江指揮使司的公函,所以得以入住。

阿德妮拉著他來到一間庫房間,命令士兵開啟庫門,然後帶著楊凌走進去,只見倉房裡擺放著三口碩大的木箱,阿德妮叫人將木箱封條開啟,撬開上邊的木板,然後揹著手笑吟吟地繞著一口木箱踱了兩圈兒。得意地睨了楊凌一眼。

阿德妮一身得體的軍裝,更顯得纖腰緊緻、胸脯渾圓,明豔裡帶出三分英氣。尤其那身材頎長,胸腰、腿股的曲線滑潤飽滿,有種說不出的誘人之媚。那雙悠長的大腿筆直渾圓,被褲管靴筒一裹,比例極美,楚楚動人。

楊凌想象那雙呈麥芽色地健美大腿是如何的修長結實、渾圓膩潤。心中不由一蕩,忙掩飾地笑道:“小丫頭,倒底賣弄什麼玄虛?還不快給我看個清楚?”

阿德妮抿嘴兒一笑,忽然握住箱蓋向上一翻,笑吟吟地道:“楊,你自已看”。

楊凌走近去,向箱內一看,只見上邊是一層棉絮和稻草。他輕輕撥了幾下,呼吸一下子屏住了,他拿起一個,痴痴地看著,輕聲道:“手雷!”

阿德妮格格笑道:“是的。就是按照你在福州時對我提過的手雷所造出來的。它的原型是軍中的震天雷。”

阿德妮拿起一枚手雷,說道:“京師軍器局設計出的燧發槍,射速加快了許多,我們又據此發展出了多管火槍。以射速來說,已不在弓箭之下。不過現在還存在槍管易炸裂、槍膛密封不好等問題,兵士往往因害怕銃炮炸膛爆裂而怯於使用或拒絕使用。

此外現在地火藥還需要繼續改良,否則幾槍放過,槍膛內渣滓沉積,不擦乾淨就無法持續使用。而火炮又太過笨重,用於攻守城池易,靠現在的交通工具要攜之野戰幾乎不可能。再加上它對輜重補給的過份依賴,國家財政上也難以承受”。

楊凌點頭稱是,火槍直至拿破崙時代,仍是與刀劍並用,優勢互補,現在這個年代完全以火槍取代弓騎,根本就是不現實的。除了技術難題還有財力問題,朝中現在估算僅山東剿匪所耗兵馬錢糧就要超過九十萬兩。如果是全火器部隊。那個天文數字就要讓國家破產了,有些東西不是想想那麼簡單的。最好用的東西未必是最適用的,打仗打的是錢。

原來地火槍,發一槍對方可以射出至少六箭,而騎兵衝鋒,臨戰不過三矢耳。在野戰中只要放出三箭,對方的騎兵就衝到跟前了,那時只能刀劍近戰的效果。現在的火槍射速與弓箭相當,也就是三槍而已,宜守而不宜野戰,更何況射程遜於弓箭的問題目前還沒解決。

阿德妮道:“儘管對於快馬硬弓來說,它地優勢目前並不明顯,不過它的長處在於訓煉時間短,體力較之騎士相對孱弱的普通人一旦掌握,也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我想,既然大明軍目前遠戰除了火炮仍以弓矢為主,無法以火槍取代,那麼能不能在近戰中儘量發揮火器地威力,以取代刀劍槍矛或者成為近戰的重大臂助呢?”

阿德妮嫣然笑道:“震天雷本來就是軍中使用的一種火器,只是原來需要點燃火繩,使用不便,而且要保證威力的話,體型又太大,一人攜帶不了幾個。我記得你在福州對我說過一種設想,我把它實現啦。

這種小型手雷使用燧發原理引火,你提議的龜甲外殼雖然容易炸開,不過攜帶不便,而且儘管火藥改良過了,爆炸力還是不夠,所以我決定不靠外殼傷人,外殼還是鑄成柱狀,這樣每人可以隨身攜帶十到十五枚。柱狀外壁儘量鑄薄,讓它僅僅發揮包裝物的作用,在裡邊裝了大量的鉤形、針形鐵片和鐵珠,這樣一旦爆炸,方圓五丈之內,人畜難逃”。

鐵片、鋼珠?楊凌忽然想起在一部電影中見過的美軍手榴彈,一旦爆炸鋼球四射地恐怖場面,頭皮忽然有點發麻。他瞧瞧三口大箱子,說道:“這……..三口箱子全是手雷?”

阿德妮抿嘴笑道:“手雷成本低,製造技術簡單,不過我們只來得及造出兩箱,圖紙我攜來了,可以讓北京軍器局就近製造。最後一箱卻不是手雷”。

阿德妮得意地道:“手雷靠臂力投擲,還是不夠遠,我鑄造了一種更大的錐型手雷。它借用火炮擊發技術,實際上是一種小型火炮,只有一根鐵筒,單兵就能攜帶,雖然發射較慢。不過在野戰中匍匐前進,用來擊毀對方臨時搭建的障礙物和防守陣壘十分有效,射程是投擲的三至五倍不等”。

她向楊凌莞爾一笑,說道:“這個也是借用了你、我天才的相公大人所說過的設想,我讓它成為了現實!”

阿德妮說著掀開了木箱,一具具鋥亮的發射筒,用棉花隔開,整整齊齊地排在箱子裡。單兵火箭筒……..。雖說和現代地火箭筒有些差距,其實楊凌也沒見過現代火箭筒地內部結構,不過阿德妮既然把它拿來,就一定是經過實戰模擬地,應該可以使用。

楊凌哈哈大笑,他情不自禁地衝過去,一矮身摟住了阿德妮的身子,雙手兜住了她地豐臀。阿德妮嬌呼一聲,急忙摟住了楊凌的脖子,緊跟著她已被楊凌抱了起來,在房中飛快地轉了三圈兒,欣喜不勝地道:“阿德妮。你真是我的及時雨、順船風,哈哈哈,真是難為了你啦”。

阿德妮輕輕從他身上滑下來,深情款款地道:“人家不為你著想。還能為誰著想呢?聰明的女人,就應該懂得如何去愛她地男人”。

楊凌欣笑幾聲,把箱蓋合上,道:“這些武器幫了我的大忙,我即將實施的計劃,有了這批武器,就更加萬無一失了。走,咱們回去談。對了。我出任剿匪總督,訊息應該剛剛傳到江南,你怎麼就已經到了,莫不是還懂得未卜先知?”

阿德妮道:“是憐兒說的。我和憐兒在江南打理咱家的生意,軍器局那邊跑船時也偶爾過去照料,這是我和鄭老研究出來的,剛剛造出一批,京畿響馬造反的訊息就傳過來了。憐兒透過她的哥哥和鎮撫司錢大人弄到了軍情邸報。

她分析之後告訴我。率兵平叛地人必定是你,要我把已經造好的武器馬上給你送來。助你一臂之力。同時攜帶圖紙,由京師軍器局就近製造,更方便些。”

“憐兒……..”。

楊凌微微一怔,有剎那的失神,眼前忽然閃過那美人兒的潤玉笑靨,天然的眉黛翠煙,湛湛如水地美目,周身無處不媚的風姿……..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大義不負卿。憐兒……..,等著我,你的相公馬上就要出兵平叛了,此間剿匪事畢,我一定把你接回來,今生此世,再不分開!

巍峨的濟南城高高聳立著,城牆高峻,諸多門樓、角樓、望樓、箭樓、女牆交織成一道密集地攻擊網,城外護城的壕塹既深又寬,足以與邊塞重鎮大同府的城池相媲美。

這座城池佔據了水陸要衝,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山東一省的最高指揮衙門所在地,如果能攻克這座城池,毫無疑問,不只在軍事上,更重要的是具有強大的政治影響,山東各地觀望堅守的城池將因它的陷落而不戰自潰。

濟南城深溝高壘縱深防禦,數萬兵馬戒備森嚴,把這座堡壘守得是如山嶽峙立一般,難以撼動。燕王發動靖難之役時,這裡就是一座軍事要塞,當時燕王奪了大明重要兵站德州,得糧百萬餘石,兵甲不計其數,不但大大壯實了自已,而且使濟南成為一座孤城。

儘管如此,山東參政鐵鉉收攏了一些朝廷地殘兵敗將、散兵遊勇,倚仗這座城池竟和燕王對峙達數月之久,後來燕王運來大炮攻城,鐵鉉便找畫師繪了朱棣他老爹朱元璋的畫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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