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套了一個大枷呀。給事中掌侍從、諫諍、補闕、拾遺、稽核、封駁詔旨,駁正百司所上奏章,監察六部諸司,彈劾百官,與御史互為補充。
另負責記錄編纂詔旨題奏,監督諸司執行情況;鄉試充考試官,會試充同考官,殿試充受卷官;冊封宗室、諸藩或告諭外國時,充正、副使;受理冤訟等。品卑而權重。
封駁詔旨,駁正百司所上奏章,監察六部諸司。彈劾百官、受理冤訟,這權力還小麼?編纂詔旨題奏,監督諸司執行情況;鄉試充考試官,會試充同考官,殿試充受卷官,在這職位上混久了,那也是門生故舊遍天下呀。
最最主要地是,他任的是吏科都給事中。自已以後還能肆無忌憚地升降官員麼?只要他坐在這個位置上,自已做事就別想痛快了,
張彩悔恨交集,憤然上前一步,大聲說道:“皇上,臣也有本奏,蜀中前幾日誤報楊凌楊大人死訊,皇上因功追封楊大人為威國公。並賜諡號文成武德,現楊大人吉人天相,得返京師,這諡號自應收回,但皇上是因追功加封楊大人為威國功。
何謂追功?乃是楊大人所立功績當得此爵。但尚未及封賞,所以楊大人生還與否,並不影響皇上對他地恩賞,皇上九五至尊。金口玉言,豈有出爾反爾,收回成命的道理,這樣做豈不令天下人恥笑,說我大明朝廷封國公,只有死人封得,活人封不得,以後臣子們還有誰會立此雄心。效仿楊大人立此不世之功?”
張彩說完,後邊呼啦跪倒一片,齊聲說道:“皇上下詔,非同兒戲,臣等以為,楊凌當封威國公!”
楊廷和袖子一拂,正要上前爭辯,忽覺衣襟一緊。扭頭一看。只見李東陽若無其事,右手卻緊緊地拽住他的袍子。
正德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望向楊凌:“他會推辭還是應承?”
正德遲疑道:“楊卿,朕以為楊卿之功,足以封賞國公之爵,是以聽聞愛卿身故,悲痛中追封你為威國公,現在愛卿生還,朝中官員有人以為朕應收回成命,亦有官員認為愛卿之功可稱此爵,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楊凌一臉惶恐,慌忙跪倒,俯首道:“君賜之爵,臣不敢辭”。
“君賜之爵,臣不敢辭!”這句話群臣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才回過味兒來,無論本來就打定主意想硬逼著他接受威國公爵祿的官員,還是卯足了勁準備把他拉下馬來地人,全都愣住了。
正德皇帝長吁一口氣,在心裡只說了一句話:“那四個小黃門,散朝後朕一定要掌嘴!”
楊凌坦然道:“微臣所立之功,比起先賢,不過是米粒光華,得皇上如此恩賞,臣不勝惶恐。但為人臣者,不敢辭君王所賜,臣願受威國公之職,辭去內廠提督、外四家軍威武將軍職,以及督管開海解禁之責”。
正德眉開眼笑,心道:辭了就辭了吧,朕在你就在,還不是想用就用?還在乎那幾個固定的官職麼?
正德頷首道:“卿之所言,甚是有理,既如此,朕允你所奏,對這幾樁差事,愛卿可有合適人選繼任?”
楊凌道:“內廠大檔頭吳傑,乃是一手操辦,成立內廠地人,能力出眾,辦事謹慎,可升廠督之職”。
“準!”
“現在開海通商已有數月,因準備充份,市舶司、海事衙門運轉平穩,已不必設專職督管,臣以為由海事衙門鎮守總監谷大用和地方官府相互配合,足以保證海事正常,商運、稅賦等不會出現大的變化。”
“準!”
“至於入京邊軍,吾皇萬歲英明神武,精通兵法,外四家軍直屬皇上,以我皇為統帥,以四鎮總兵為天子門生。臣只兼了個副帥,皇上國事繁忙時代為分憂罷了,何敢妄言代皇上決定替代人選?”
“哈哈,好,那麼朕就要你繼續替朕分憂,這外四家軍,你還得幫朕管著,朕忙啊”
文武百官也很忙,忙著聽這君臣二人地對話,分析每一件事代表著的人事變動,對自已的影響、對朝政的影響、對朝中三股勢力地強弱影響。
“是,食君之祿,臣自該為君分憂!”
正德龍顏大悅,笑眯眯地道:“一會散了朝,楊卿不要走,且去後宮見過太后,太后有話對你說”。
刷~,文武百官地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正德說完提聲問道:“諸位愛卿還有本奏麼?”
大家正在忙著‘消化’,誰也沒顧上搭茬,正德擺擺手道:“退朝!”
他抬起屁股,高高興興地先轉回後宮去了
楊凌頓時傻在那兒:“你說呀,你倒是說呀,你不說……..,百官不知又會猜測些什麼,唉!這個不著調地皇上”。
他抖了抖蟒袍,抖落了身後無數道好奇地目光,無可示何地追著正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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